第23章 喜欢殿下,一直喜欢

沈翊一听说温言改性子,立马来看她,她又开始和沈翊聊那些有的没的,医术啊,话本啊,滔滔不绝,沈翊觉得她好像要把这一年憋的话都说完。

御史府设宴,白箐跟着宋樾去了,沈妍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宴会的,只能在府上呆着。

她已经把南苑所有的空地都埋下种子,估计来年春天就会开花了,芷秋没敢告诉她,冬天若是护不好,大约就熬不到春天了。

沈妍的衣裙都沾了土,她不好意思给凝雪洗,就自己动手,反正在昭和宫里洗的衣服不下千件,她估计比凝雪还熟练,谁知道凝雪就在一旁哭起来了,说沈妍不满意她要辞了她。

沈妍觉得莫名其妙,还是掬衣好,从来不哭。

她还去街上买了许多鱼苗来放进湖里养,下人帮倒进去的时候觉得有些奇怪,不知道夫人为何要把草鱼和观赏鱼一起养着,也不知道为何要挑冬日来养鱼,但主子的心思他们哪里猜得到,只能照做。

宋樾回来时发现沈妍在喂鱼,但她扔的是厨房吃剩的馒头。

宋樾第一次见拿馒头喂鱼,“去找下人拿些鱼粮来不更好些吗?”

沈妍掰下一小块馒头扔进湖里,“反正也吃不完,扔了多浪费。”

沈妍又递给他一小块,“殿下能扔多远?”

宋樾只是随手一扔,落在不远处,沈妍见他扔的还没有自己远,“殿下要扔得比我远才是。”

宋樾不解,“为何?”

“因为殿下身子骨硬朗啊,力气肯定比我大。”

宋樾笑了,他哪里来的身子硬朗,只是一个药罐子罢了。

宋樾发现沈妍每扔一块都有一群鱼争着来吃,他记得湖里好像没有养这么多鱼。

宋樾在一群五颜六色的观赏鱼里瞧见了好几只黑不溜秋的野生鱼,“你投了鱼苗?”

“是啊。”沈妍不以为然,“养肥就能钓起来吃了。”

宋樾解释说:“想吃鱼叫人去买就是了,怎么还自己养。”

沈妍没听进去,“我就喜欢养鱼。”

罢了,难得她有喜欢的事情,宋樾也不拦她。

宋樾坐在湖心亭里陪着她把鱼喂完,凝雪端来一盘糕点说是厨房新做的金糕卷。

宋樾不怎么爱吃甜食,但沈妍出奇地喜欢,白箐孕中或许也会喜欢吃,所以雇了一个专做糕点的厨子。

沈妍一口塞一个,确实比外面卖的桃花酥好吃,“厨房怎的这几日做的糕点与往常不一样了。”

宋樾瞧她那模样生怕她噎到,递给她一杯茶,“我特意雇的新厨子。”

“为何?”

“你喜欢便雇了,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沈妍的动作顿住,怔怔地看着宋樾,她不喜欢宋樾这个样子,宋樾待她越好,她就越不安。

她待宋樾有分寸,可宋樾处处在破她的距离,她宁可宋樾十天半个月都不来南苑一次。

宋樾见她没了动作,“发什么呆?”

“没什么。”沈妍吃完这块就再也没伸手拿剩下的。

沈妍想转移话题,“最近,朝中有什么动作吗?”

“没有。”宋樾忽然想到今日听到的消息,“倒是南夏那边有点动静了。”

“什么?”

“南夏最近一年士气大涨,已经吞并了周边不少小国,如今,可与大纪并骑。”宋樾也不由地担忧起来,“陛下此举怕是真的引火**了。”

沈妍思索一番,“南夏此番作为怕是已经蛰伏许久。”

“是。”宋樾拿起桌上的茶杯,“凭空杀出来的靖安侯大约是南夏藏的秘密武器。”

“靖安侯?”沈妍在书里从没见过这个名字。

“珩昱失手,陛下的手笔只是一部分,这个靖安侯才是源头。”

一听和萧珩昱有关,沈妍开始认真回忆,“这靖安侯到底哪里冒出来的?”

“不知道,只听说是南夏皇族养出来的,总带着面具,没人见过他的模样。”宋樾觉得这个靖安侯来势汹汹,怕是灭了周边的国家后再一举踏平大纪。

沈妍忽然觉得这里的变化太大了,已经开始不受控制。

“陛下作何打算?”

“如今掌管军队的是赵觉,皇后的母族。”

沈妍转念一想,“那不就是你表叔?”

宋樾兴致不高,“应是吧。”

“你好似不喜欢母族的人。”

“倒也不是。”宋樾解释,“原本的宁王妃选的是赵家大小姐,但她毁约了。”

“为何?”

“说来也怪我。”宋樾湛然一笑,“那赵家小姐自幼习武,瞧不上我这个病秧子。”

沈妍有些不服气,“那她可亏大发了。”

“是吗?”宋樾没想到她会这样说,“我倒是觉得她选的没错。”

沈妍眉心微蹙,“你怎么还帮她说话。”

“事实如此。”

沈妍还是不喜欢宋樾这样自暴自弃,“殿下也有殿下的好。”

“大约吧。”宋樾放下茶杯,“我去北苑瞧白箐,你去吗?”

沈妍拿着剩下的金糕卷跟着一起去北苑,白箐如今月份已经显怀,不爱走路,时常要被沈妍拉着散步,如今见着沈妍都有些后怕。

白箐的大约怀的是双生子,这才6个月脚已经开始浮肿了。

宋樾有时会学着下人的手法帮她按按,一开始白箐还有些受宠若惊不给宋樾碰,后来被宋樾强行摁住就习惯了。

沈妍觉得宋樾如今已经很幸福了,有没有她似乎没什么影响,但她得帮宋樾平安渡过这一年。

上一世宋樾是被齐王毒死的,说起来,还是她温言投的毒。

难怪萧珩昱第一次见就想杀她,温言实在是个太危险的人物了。

虽然这一世已经没有温言这个人,但难保齐王不会想其他的法子。

如今要保命的话,要么拉下齐王一众,要么退出京都。

齐王身边的时扬鬼点子太多了,怕是斗不过他。

宋樾和白箐已经聊到给孩子取什么名,沈妍还在想怎么对付齐王。

夜里,沈妍问:“殿下的封地在何处?”

宋樾虽不知为何问起这个,但还是答,“宁州至青州范围,离京都约一千里。”

沈妍背对着他,“殿下想过回去吗?”

宋樾把玩着她的头发,“为何问起这个?”

“京都危机四伏,殿下难以独善其身。”

“我并不构成任何威胁。”

沈妍转过身来看着他,“但你流着皇室的血。”

宋樾沉默了,他不是没想过那些手足相残的场景,“我明日会拟一份折子呈上去,等白箐诞下子嗣后便回封地,无事不回京。”

宋樾比她想的要聪明得多。

隔日,宋樾上朝后沈妍便开始整理屋里的东西,把要带走的都整理在一起。

她翻出萧珩昱留的那几个箱子,她还没仔细看过萧珩昱留下的嫁衣。

衣领被金色丝线绣满,衣边镶有珍珠,大袖上布满提花暗纹,花团锦簇的海棠刺绣点缀衣身,裙角绣有几支竹子,外搭一件红色曳地披风,披风上满是金色海棠花。

另一个箱子里是头面和却扇,沈妍拿起那把红色却扇,右下角绣有几支竹子,竹子下绣了一直歪歪扭扭的小兔子,扇边右下角镶满金花,花芯用珍珠点缀。

沈妍心想这物件之间的质量也太参差不齐了。

往箱子里瞧还有一枚玉佩和一个信封。

她拿起那枚墨白渐变竹纹玉佩,记得是萧珩昱带过的。

她拆开信封发现是一张红纸,展开一看,页头的“婚书”二字扎进她的眼眸。

很薄的一张红纸,就像是萧珩昱随手从书柜里抽出的。

她翻开背面,写着几行字。

-吾深知此去再无归期,望妻知晓心意,珍重。

她不自觉地攥紧这封潦草的婚书,这人怎会这么自私,还什么都没说呢,谁答应做他的妻了。

泪蒙了眼,将字晕染开来,婚书二字被浸得看不出模样。

芷秋在门外似乎听见夫人又在哭,立刻跑进来看,只见她埋在一堆红色的嫁衣里,“夫人,这是…怎么了?”

芷秋想不通,之前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又开始了。

沈妍听见芷秋的声音,连忙抹掉泪,“无事。”

她将所有东西又放回去,这次,她贴了封条,往后都不会再打开了。

宋樾的折子呈上去后皇帝倒没有多挽留,宋樾猜到了,皇帝根本不关心他在京都还是在宁州。

皇后收到消息问了几句,宋樾只说是京都待得没什么新意,温言也需要散心,京都有太多不愉快的回忆。

同样收到消息的还有齐王和宣王,宋澈不是很想管他走不走,反正都不会有威胁,宣王却不这么觉得。

宋奕不相信这个二皇子毫无野心,他安排在宁王府的探子回报说宋樾如今身子是越来越好了,难道宋樾想退出京都,待他和齐王争得两败俱伤的时候坐收渔翁之利吗。

宁可错杀一百,宋樾绝对不能出京都,所有的事情都要在他的掌控之中才是最稳妥的。

自从宁王妃有孕后,府上的膳食都是皇后和宋樾的人亲自在负责,他没有机会在食物里下毒,那就只能换一个思路了。

宋樾用膳时和白箐说了回封地的事情,白箐向来没什么主意,宋樾做的决定她都是支持的。

当院外开始飘雪时,沈妍才意识到,又过了一年。

自从发现了那封婚书,沈妍总能梦到萧珩昱,她有点担心半夜说梦话被宋樾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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