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叶立洲的面色骤然一变,直接跨步冲上了前,紧攥过宿康的衣领。
“你说什么?!”叶立洲被他话里的轻佻激怒,额角青筋跳动,看着面前仍保持气定神闲模样的男人。
“以为谁都和你一样?藏着那龌龊的心思,暗地里做了多少恶心事,不敢让她知道!”
“不敢?你也太不了解我了,我怎么会不敢让她知道?”
宿康微扬着头,脸上挂着满不在乎的讥诮,慢条斯理的说着,语调闲散。
他可不是会在这种事上没胆量的男人,自小到大,自己觊觎的东西,不管是什么,到最后都会属于自己,因为他向来有本事,有手段,也从不受制于任何世俗规则。
被人知道真面目又如何?他在乎过谁?
不过倒挺期待小丫头那时候的表情的,肯定很有趣吧?
呵呵。
“真正应该害怕的人,再怎么着也轮不着我,你说呢?”
叶立洲铁青着脸没理会他的反问,抡拳就要朝对面挥去。
“这位先生请放开,不然可就报警了!”房内的争执声引来了门外两个保镖打扮的男人,赶忙着上来拦人。
就连楼上的宿父也被下面的动静引下了楼,看着大儿子宿康面前站着个怒气冲冲的少年。
“你是叶家那小子吧,来找宿扬?”他缓缓几步下来台阶,虽然腰背因为生病有些佝偻,但并不影响他目光如炬,像是有未尽的执念一般。
“宿扬这性子从小就歪了,干过不少混事,这一次作乱伤了你的朋友,我先替他向你道个歉,等过段时间,会让他亲自上门给你朋友赔罪。”
宿父说起话来娓娓道来,声音浑厚且足够真诚,不愧是曾经以风度闻名的宿家掌权人。
“到时候,他就随你们怎么惩罚了,怎么样?”
半个小时后,叶立洲抻直靠在木墙边的身子,打量了两眼面前的这对父子,划过宿康的眸底带着些微的敌意,而后往外走,顺带着抛下了一句。
“一言为定,别忘了今天说过的话。”
*
夜深人静,宿家宅子四面都是暮色,后院湖里吹来的风晃动着门框边的风铃,叮铃两声过后,紧贴着石墙的沉重木门被人打开,露出门后通向地下的石阶。
一道高大的身影慢悠悠的顺着阶梯而下,没多久就到了老宅的地下室,解开被锁链困着的铁门,一眼就瞧见里边的男人身子一震,下意识往这边望过来,眼里带着藏不住的可怖,就像是见到洪水猛兽一般。
半个身子都被绑缚在架子上,手腕架在两边锁住,双脚也是,以屈辱的姿势被束缚住不能动弹,整个人被折磨得不成人样,看上去瞬间老了十岁。
看着对面止不住瑟缩的男人,率先出声的是宿康,他面上依旧是寻常的笑意,只是这笑在这昏暗地界中显得十足的阴森与轻蔑。
“在这暗无天日的地方待了几天,感受怎么样?”他问着,手指勾过墙面挂着的长鞭,一边慢悠悠的朝宿扬走来。
“我不想呆在这儿!哥,我求你,求你放我出去!”宿扬满眼都是不甘,声音像是从嗓子里挤出来,嘶哑不堪。
从十岁那年毫无意识的撞破他们在书房里的谈话,他的世界就开始天翻地覆,伴随而来的是父亲时常的冷眼,那眼神不像是看自己儿子的,倒像是在看盘中的食物。
还有就是从那之后,犯了错,就会被关进这鬼地方。
“爸呢?他在哪儿?我要见他!”
宿康笑着,眉眼冷漠,并没理会亲弟弟的恳求,将手中的鞭子甩了出去,听到宿扬不自觉的痛哼,只觉满意。
“做错了事,就要乖乖接受惩罚,安静一点,苦也会少吃一点。”
“我做错了什么?我没做错!”许是那股不甘转变成了愤怒,宿扬费力抬起被血粘连着的眼皮。
话音刚落,又一道鞭子应声落下。
“啪!”在深夜的地下室里头听起来十分地惊心。
宿扬费力地撑起歪倒一边的头颅,大半张脸上染上的血迹,使得他嘴边的笑都带着几分疯狂。
“不就是个女人吗?哈哈哈哈,哥你玩过那么多女人,竟然还会在乎这一个啊?还是刚成年的,真是让人不可置信哈哈哈!”
宿康看着面前近乎失去理智的弟弟,眯了眯眼,直接将手中的鞭子一使力,落在了他下颌边上,距离嘴角只有几厘米。
“说过让你安静一点,也不要叫我哥,你身上流的血是脏的,凭这个,你就不配做我弟。”
靠近后,宿康用鞭鞘抵上他下颌,让他转过脸来。
“还有,这和在不在乎没关系,我是玩过很多女人,只是这次,你在我的允许范围之外,动了我的东西,那就别怪我不乐意了,你说是不是?”
男人眼里尽是锋芒,嘴边勾着危险的笑。
“最后,你已经成年了,项目也到了收尾阶段,很快就可以开始着手准备,所以,这段时间你好好享受活着的感觉吧。”
听到这话后,宿扬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喉咙也因汹涌而来的情绪发出噶噶噶的声音。
*
舒方在医院修养了好几天,没办法回学校上课,担心会落下复习,程莎还带来笔记给她。
“这后面一本是借的柯嘉泽的,学霸的笔记更有用些。”
程莎今天是趁着午休时间过来的,没待多久就回学校了。
舒方翻开蓝色封皮的笔记本,里面的字迹工整,条例清晰,还有不同颜色的笔做了标记,一眼就能注意到重点在哪。
接过叶立洲倒来的热水,刚含下半口,手里握着的笔记本就被他轻松抽走。
“你头受伤,不要累着,复习几个小时了,该歇一歇了。”
课本和笔记都被他强制收走,枕靠也被放下,舒方只好脱了搭着的毛衣,准备躺下去。
顺手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搭在沙发上,他又接着补道“待会儿等你醒了,我给你补习。”
“?”
闻言,舒方大为疑惑地仰头看着他“所以你今天一整天都没见人,就是去上课了?认真的那种?”
瞧她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叶立洲不由得一笑“当然,不过半天就够了。”
眼珠子在男人手边和肩后转了转,没发现有书包的影子,舒方又问“你空手来的,没带笔记?”
“要笔记干什么?记脑子里就行了。”
看他自信的模样,舒方本来还想再次质疑,却突然记起眼前的男人其实是个隐形学霸来着。
前世里他很少来上课,继承缺席各种考试,排名自然基本上是在全校末尾,按以往成绩来说,应该是录取不了蓝州大学的。
但在高考前两个月,他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罕见地捧着书看了起来。
虽然和周围的高三生一样认真,但人家该学学,该玩玩,该打篮球打篮球,消遣娱乐样样不落,两个月后高考结果出来,直接冲到了全校前几名,自然也出现在了蓝大的录取名单中。
舒方也是自那时候,才知道他深藏不露的学习能力。
眨巴着眼睛,困意袭来,估计是真的累了,舒方歪过头去后再醒过来时,错觉自己只不过是眯了几分钟而已,外面的天都黑了。
床边开着微暗的台灯,她怔忪的望着窗外的暮色好一会儿,额上蓦地覆过一只手,似乎是在探温度,收走之前还刮开她眼角垂落的两根发丝。
“睡醒了?”耳边传来的询问声,在这静夜里显示异常温柔“之前的低烧终于退下去了。”
没想到睡了这么长时间,舒方侧过头去,正好和近在咫尺的叶立洲对上视线。
许是房间里光线不足,看不清神色,只能瞧见他眼眸静静地注视着自己。
“你怎么还没走啊?”
“怎么?我陪了你这么久,想没良心的赶我走啊?”
“没有。”舒方叹了口气,只是以为这么晚了,他早就回去了。
“现在刚入夜,你哥半个小时后就会过来,我很快就走”叶立洲说着,起了身子露出后面站着的曲颖颖。
“颖颖你终于过来了?”舒方爬起来靠着枕背,随即开心的招手叫她过来。
“听他们说你家里出了点事,不要紧吧?”
曲颖颖背着书包,手里似乎还抓着东西,有几分无措,见她看过来便抿唇回了笑。
“没多大事,都处理好了。”
听到她的回答,舒方这才放心下来,之前听说她家里出了事,就一直担忧到现在,那天也询问过程莎具体是出了什么事,但程莎也说不清楚。
曲颖颖缓缓靠上前来,转首间小心翼翼地觑了眼站床尾的叶立洲,犹豫了几秒,便埋头将手移至身后。
“小舒,你身体,恢复得还好吧?”
“当然,现在能跑能跳的”舒方拉她坐下。
“颖颖,你真的是我的福星啊,这几次都是你救了我,要不是有你及时送我到医院,我指不定都没命了。”
“不会的!”曲颖颖听完立即摇头道“小舒你是好人,肯定会好好活下来的。”
舒方笑了笑,从柜子上的水果篮里,选了个黄橙橙的橘子给她“这个很甜的,你尝尝,我特地留给你的。”
两个女孩旁若无人的说起小话,叶立洲从床尾踱步至窗前,默默地听着并没出声。
舒方这边注意到曲颖颖的衣服单薄,便下意识伸手摸了摸,刚探上去,曲颖颖就反应颇大的颤了颤。
“怎么了?”
“是小舒你的手太冷了”曲颖颖顿了一瞬,才不好意思地解释。
过后又突地站了起来,说她妈今晚让她早点回家,因为爸晚些也会过来。
“真的?你爸也来看你了”舒方惊喜,也没多想,随后从枕头旁翻出另一件厚毛衣来,直接不容拒绝地披在女孩身上。
“外面风大又冷的,借你穿穿,医院离得远,你就不要冒着寒气过来了,等过几天我出院,就能在学校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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