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洲?!”
舒方见他出现,第一反应当然是惊讶,惊讶到手里的习题本都差点拿不住了。
她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手足无措的将书本放到台阶上后,捂着嘴一直没说话。
墙边的男人听到声音,嚯的转头,原本阴沉沉的眼底像是瞬间注入了星光一般。
看到舒方如此反应,他先将烟头捏灭,拍了拍双肩散完烟味才靠上前来。
“怎么还哭上了,几天不见这么想我吗?”
他的双眸紧紧黏着舒方,想问她一句是否还怨自己,但却没说出口,手忍不住抬起,欲为她拂去落在颊边的泪水。
舒方眨了眨眼睛,自己用手背抹掉泪水,旋即想到了什么。
“你被关了这么多天,是不是没有地方洗澡啊?”
叶立洲被她的话噎住,无奈地笑了笑。
难道他身上衣服有味?如果细心一点的话,能察觉到他此时穿的外套和那天的并不一样。
“对了,简冉也不知道你回来了,她刚走,应该还没上车呢,我去叫她,你等等啊!”
话还没说完,人就一滋溜地要往外跑,可刚转过的身子下一秒就被他拂到正面。
她不明所以,呆愣的望着他几秒,他才开口说人已经走了,并示意她看大门外。
小区大门外,简家的那辆车将将加速驶离,她跑得再快也追不上。
舒方不禁嘟囔一句“真是可惜啊。”
“什么?可惜什么?”叶立洲凑近她。
“唉,没什么。”
高考前的最后一天,舒方决定要好好放松一下,说要去吃顿大餐,顺便给他“接风洗尘”。
此时,身后的电梯发出叮的一声,紧接着是门打开,有人往外走。
叶立洲只是瞧上一眼,就拉过舒方走到墙角边。
墙角原来是放盆景的,今天恰好被人搬走了,所以这个位置刚好可以藏人,但是要遮挡住两个成年人的体型,约莫有些勉强。
于是叶立洲将两人面对面的距离拉得十分近,远看过去就像是在情不自禁拥抱的男女。
“谁啊?”舒方就差埋在人怀里了,她压低声音问他。
“嘘,是你哥。”
舒方听后,立即屏息着不敢发出动静。
之前叶立洲被带走,她联系大哥帮忙,但大哥想也没想就拒绝了,任凭她再解释错在自己也没用。
虽然搞不明白自家大哥为什么会对叶立洲意见这么大,但是她可清楚现在这幅场景,是绝对不能被大哥发现的。
叶立洲高舒方不少,俯低身子看她滴溜溜转的褐色眼眸被掩在镜片后,便抬起指尖摘下眼镜,方向一转,往自己脸上架。
舒方刚想说他手欠,就见他问自己,表情带些贱兮兮“是不是很帅?”
看来对自己是有很清晰的认知啊。
眼镜是舒方最近才配的,银色边框,镜片不大,说是女士款的,但在他脸上却好似潮男款。
眉眼热烈张扬,眼镜也压不住。
人家戴眼镜有禁欲感,他倒好,反倒多了几分狂气,像是雄狮伪装成钢琴家敲击琴键,却忍不住要狩猎的本性。
舒方觉得他此刻的眼神有种莫名的侵略性,搓了搓后脖子,顺势望向别处,嘴里敷衍连连回他几个帅字。
听到回答,叶立洲将下巴抵在她肩窝,不能自己地笑了起来。
温热的气息拂过肩颈,霎时间带来一阵麻意,舒方心底泛起些异样。
怎么他这次回来,感觉怪怪的?
别扭地伸手想拉开他。
“立洲,小舒,是你们吗?”
电梯里出来的人早已离开,现在是简冉站在那块地儿,表情僵直复杂,眼神掠过舒方时,带着被人背叛的愤恨。
可也只是一秒,便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嘴角略微勾着的笑,苦涩又无辜。
“那个......我是来拿,拿准考证的。”
叶立洲站直身子,眸子里闪着不耐,和颇为尴尬的舒方完全两种样子。
“哦对,差点忘了。”
原来两人的准考证都被夹在舒方笔记本的内页里,上车开出一段距离后,简冉才想起这事。
舒方翻出准考证给她后,简冉本打算离开,但舒方及时叫住她,说既然碰到一块了,便一起到对面的都姜堰馆吃顿饭。
不过她得先把所有的书本搬回家,所以先让两人过去等她。
说完就一溜烟进了电梯。
舒方回到家,放好书本后并没有急着下楼,而是先从冰箱里给自己倒了杯冰可乐,一口气喝完。
大哥不在家,爸妈也还在欧洲,现在可没人会管她了。
在卧室打开电风扇,给自己编好俩麻花辫,就听到窗户那儿有响动。
本要按下通话键的手指停住,舒方被好奇心驱使,穿着拖鞋的脚踢嗒踢嗒的过去,一打开窗户,映入眼帘的是一只正在舔爪子的花猫。
和花猫面面相觑,她认出这是在叶立洲在养的那只。
不过,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用零食诱哄着花猫过来,舒方抱它进了屋子。
半个小时后,电话铃声响起,是简冉打来的电话,问她怎么还不过去。
舒方装模作样的捂着听筒小声解释说“我哥回来了,我去不了,你们先吃。”
说完就急匆匆的挂了,仿佛真有人在旁边监视一般。
“系统,你说等高考完,这任务是不是就要接近尾声了?”
“宿主,还是别这么早高兴吧,不到最后一刻是知道结果会是什么。”
“结局早已是注定好的”舒方很自信“那咱们就走着瞧咯。”
这边简冉见通话被挂断,下意识看向对面的男人。
通话开着免提,叶立洲也能听到,他手指放在桌面,摆弄着眼镜腿,是舒方忘记拿回去的。
他眼神沉郁,注视着两指间的镜片,不知在想些什么。
抬眼间,又注意到落地窗外的不远处,黎屏正同一个女人交谈。
“既然她没办法出来,那我们就先点菜吧。”
“你要想吃的话你自己点,我就先走了。”叶立洲收回眼镜,起身当即就走。
“立洲!当真一点机会都不留吗?”简冉按压着情绪,几秒后终于说出口“她有什么好的?”
“我是简家唯一的继承人,以后是要继承简家所有家产的,论家室,论样貌,我到底有哪一点比不过她?”
叶立洲背着身子,连脸都没转过来,依然用着最冷漠刺耳的声音。
“和这些都无关,你就不要再胡乱比较了。”
“所以这段时日,一直配合着演戏,都是为了她吗?”简冉声音颤抖“那我又算什么呢?”
“你如果不想的话,可以直接离开,你要知道,我并没有逼你。”
这又是什么解释?
说完就走,当真是一点机会都不给。
简冉有那么一刻的冲动,想要发疯般地上前质问他,像个泼妇一般。
但她知道,她不能这样,她是简家培养的未来继承人。
从小就有人告诉她,有时候遇到一些事,就是要你打破牙齿往肚里吞。
不能变成一个在感情上失败的怨妇,更不能变成在大街上发疯的泼妇,为了那点事儿,就放下简家该有的体面。
可是。
她还是不甘心呐。
简冉闭眼长长地叹出一口气,将手里的瓷杯底重重敲了几下桌面“人呢!?”
她看也没看急忙跑进包厢的服务员“茶都凉了也不知道来换,这是VIP包厢,你没有给到我理应有的待遇,等着被投诉吧。”
“对不起啊简小姐,我...”
“别哭哭啼啼的,叫其他人来给我点菜吧。”
*
大哥还没回来,舒方自己煮面条吃,面条捞出来后,打开冰箱,拿出鲍母做好的肉酱。
肉酱用罐头装的,不知道是不是很久没开盖,她费力半天劲都转不动盖子,一直到门铃响了,以为是大哥回来了,便放下去开门。
门外站的不是黎屏,而是计划中本该和简冉在都姜堰馆的叶立洲。
“是谁的眼镜忘在我这儿了?”
舒方看着她,面色颇为惊讶,完全忽略掉他问的眼镜问题。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和简冉吃完饭了?”
叶立洲也没回答,只是歪首,下巴朝里点了点“猫跑这儿来了?”
舒方回头一看,那花猫嘴里叼着根白色长条东西。
那不是刚盛在碗里煮好的面条吗?
她连忙跑回了厨房。
叶立洲见状,直接进了门来,手里的眼镜放在桌面,走到客厅,蹲下身提起猫来。
即使半个身子都被禁锢住,但两个前爪也是尽力地护着到嘴的食物,甚至因为护士心切,还不放弃的蹬着后腿,试图挣脱。
碗里的面条被猫霍霍了,舒方只得重新下了。
叶立洲收拾完猫后,也跟着进来,说也给他下一碗。
“啊?你不是刚吃过吗?”
叶立洲拉开凳子坐下,好整以暇的看她“刚吃过就不能在吃完面条吗?”
说完后,还转头看了眼四周“你哥呢?他又出去了?”
“啊哈,对啊,刚出去,有事呢”舒方匆匆解释完,也没再问他了。
吃完面后,叶立洲也没多待,很快就离开了。
舒方本想叫他将猫带回去,但转眼一瞧,刚还窝在脚边的猫已经不见了。
“不用担心,他认得路。”
“那就好”舒方点点头,提议道“不过还是不要经常放猫出来,主要是怕丢和受伤,而且猫是好奇心很重的动物,对其他体型更小的动物也是极具伤害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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