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窦晚早早炖了鸡与闻如絮一同用了后,趁着二舅母一家下地前去了她家。
二舅母家就在鸡圈的十几米远的一侧,虽亦是农家屋子,却筑了篱笆,有两进房子外加一间连着浴间的厨房,在窦家村算得上中等生活水平。
二舅母正在外头折菜叶子,抬头见她走到自己面前问好,双眼顿时瞪圆了,而此时,令她火气横烧的声音响了起来!
“二舅母早,侄媳今个儿过来,也没其他什么事儿,就是想你谈谈这分鸡的问题~”
“好你个不要脸的玩意儿,我没寻你,你倒是自个儿找上门来了!”
窦晚懒懒拂了拂被风吹起的鬓发,“瞧二舅母说得哪儿的话,您与二舅可是相公与我的亲人,日后可得常走动增进两家感情,如此才能教家族兴盛嘛~”
二舅母气得脸都红了,“谁同你们是亲戚?!你们一病痨一肥猪,处处讨嫌,谁给你的脸,与我们家攀亲!”
窦晚面上的笑在听到她对闻如絮的诋毁时瞬间散去,“二舅母,侄媳劝你至少为我那可怜的表姐你的女儿积得口徳!”
二舅母的女儿闻莺长的如花似玉,原本有个青梅竹马、两情相悦的恋人狗娃,可二舅母嫌人家没爹家里穷,死活不同意,并言明想娶她女儿得拿出10两银子做彩礼,这村里能拿出这个数的人家寥寥无几!
狗娃为了挣钱,便去了邻县修路,可没曾想他才走没一月,二舅母便将闻莺说给了镇上的李员外做小妾。
闻莺闹了也闹了哭也哭却毫无作用,此时又听闻狗娃的死讯,又思及自己母亲的势力无情与父亲的弱懦,一时生无可恋便割了手腕。
村头老郎中花了大力气才救回来,可人醒后便变得痴痴傻傻!李员外听了此事,嫌晦气便差人推了此事。
其实窦晚一直理解不了,二舅母居然势力到将自己唯一的女儿推入了火坑,那王员外都年近50了,而闻莺那会才17,简直不可原谅!
窦晚愈发凶狠的眼神令二舅母心口一跳,可跟着更大的火气喷涌而上,“你这个歹毒嘴贱的败家玩意儿,今日老娘便替我妹跟妹夫教训你!”
窦晚迅速拿出早便藏在后背的板砖狠狠撞了上去,原本来势汹汹的二舅母瞳孔一缩,连忙往旁边躲,却因太过着急踢到了门槛,直直摔了个狗啃泥!
惨叫声响起的同时,窦晚凉凉一笑,顺手提过她身后的半高矮椅坐下,微歪头盯着她,“侄媳便直说了吧,今个儿这鸡的问题,容不得你不谈!”
“死贱胖子,你总有一日会落在我手里头!”二舅母扶着磕着的腰干,虽疼得直吸气,但那凶狠气儿却是一点也不少!
“那二舅母你可得少生点气,哦还得大肚点,没事啊别天天这么旺的肝火,否则可等不来那天,毕竟您比我可要大上整整15岁呢!”
“你!!!”二舅母气得浑身发抖。
窦晚面上笑意更甚,“关于鸡的事儿,原本全是属于侄媳家的!可相公说了,我们是晚辈得学会尊老爱幼,更何况您又是我们亲舅母,自然不能少了孝敬你的那一份。”
说罢,她从从怀里头摸出一张泛黄的纸来,“我跟相公商量了一番,决定分出3只母鸡,两只公鸡来当作孝敬您跟二舅啦,之前母鸡下的蛋便当作是给二表姐补身子了。”
二舅母许是缓和好了,腾得起身要朝她扑上去,又顾忌她手里抓着的土砖头,只得伸手狠狠指着她鼻子骂!
“放你他娘的狗屁,水性杨花不知廉耻的东西,那鸡是我老娘辛辛苦苦养大的,跟你这死胖子半文钱关系都沾不上边!”
“呵。”窦晚嗤笑了声,慢条斯理地抬眼眤向她,“二舅母,那边好像是村长爷爷来了呢,您说,若是他知晓您强行占了小辈的地跟鸡崽,昨日又对相公动了手会如何呢?”
二舅母猛地转头看了门外,村长与闻如絮两人皆拄着拐杖前来,“你!”
窦晚挑眉一笑,将字据递到她面前,“二舅母,相信您会在这分配书上签名的是吗?”
二舅母看着她那温和的笑,干裂无血色的嘴不停地颤抖,不,这不是那个无用的废物!!
这死胖子虽对闻如絮狠毒得不像人,可一旦遇着他人便蠢笨如猪,连屁都不敢放一个,即便是她未得病之前亦是……
得病前的窦晚……是什么样的……自个儿怎的一点儿也记不起来了?!
“二舅母,村长爷爷到跟前了呢~”窦晚含着笑意的提醒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二舅母还未完全反应过来,那招人恨的声音便又一次响起。
“晚儿问村长爷爷好,这半上午的麻烦您跑一趟,委实过意不去,待此间事了,晚儿定上门道歉。”
窦晚朝村长福了福身,便又关切地瞧向闻如絮。
闻如絮一怔,不太自然地回了她个“无碍”眼神。
窦晚突然有种心尖被喵喵尾巴扫过之感,若非时机不合,她真想摸摸他红通通的耳尖,一定又软又热,就像刚出炉的棉花糖(*^_^*)。
两人的互动尽数落在的村长眼里,他不由自主地捋着自己约莫三寸长的灰白胡子,一双眼精明地打量着窦晚。
虽来此的路上已听闻絮哥儿说过他媳妇儿因梦想通了许多事儿,可到底曾今她的所作所为深入人心,以至于即便如今亲眼所见依旧无法完全相信她真的变好了。
窦晚若无其事地再次向他笑道,“村长爷爷,冒味请您于百忙之中前来,主要是想请您为小辈们主持公道……”
“啊,我不活啦,呜!!!”突然一声无比刺耳的尖叫打算她的话。
原是反应过来的二舅母见村长来了,着急之下主意上头,一屁股便坐在了地上,开始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表演。
窦晚目瞪口呆,这是……撒泼?!卧槽,第一次现场瞧见,这绝对是妥妥素质教育经典反面教材!
熟悉的职业嗅觉上头,窦晚双眼一瞬间亮得可怕,可偏偏手里啥都没有,一瞬间便又蔫了,为啥自己不是带着手机身穿过来的?!
“莺子她娘,你这是做甚?一把年纪,当着小辈的面儿,也不嫌丢人!”村长一手拄着木拐杖,一手背在身后,显然对这情况已是见怪不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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