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戚城亲自领着花重锦前往白楚楚的院子,他明明有无数担忧,可是走到门口却不敢再前进一步。

“楚楚见到我又该生气了,我就不进去了。”戚城连声音都不敢太大,“拜托你了。”

花重锦偏过头对承泽使了个眼色,承泽点了点头,在她耳边压低嗓音道:“放心,外面有我把关。”

她走进院子,站在门口,轻轻敲了敲门,很快就有侍女过来开了门。

“又找了谁来啊。”一道慵懒无力却充满了不耐烦的女声传来,花重锦听着不知怎得心头震颤了一声,这嗓音若放在往日里,光是听着就让人好奇是怎么样的绝色。

“是我,花重锦。”

屋子里沉默了一会,侍女打开了门,白楚楚正背对着她坐在梳妆台前精心的装扮自己。

花重锦看着她一袭酱紫色长裙,挽着干练精致的坠马髻,发间的饰品皆为极华贵的红宝石点缀,待她转过身时,除却她瘦的有些厉害之外,那张如水墨画一样美丽的脸庞充满了成熟的韵味,叫人挪不开眼睛。

“哟,还没死呐。”白楚楚唇边扬起笑意:“要不是现在日头正盛,我还以为撞见鬼了。”

真是想不到这样一位看着成熟高贵的美女,嘴巴会那么毒,不过花重锦早就做好了心理建设,她看着眼前的美人,这位潇洒至极让自己都曾经羡慕过的人物,总觉得哪里不对。

“你……怎么不穿白衣服了?”她记得白楚楚无论去哪儿,什么场合,都会穿一身白衣彰显她白家家主的身份。

“哦,我被白家逐出族谱了。”白楚楚满脸的若无其事。

“怎么会这样?”花重锦觉得不对,白楚楚在烟阳一手遮天,白家的人就算真的不满她,也没那个本事这么做吧。

“这样那样,都与你无关。”白楚楚最后对着镜子抹了一下红色的唇脂,然后才走向花重锦。

这个身材高挑纤细的绝色丽人,一举一动皆是风情,真想不到她这样的女人在她最如日中天的时候,也会为了戚城狼狈到跪在花重锦面前求她。

“遇到麻烦了?”白楚楚开门见山:“他派你来劝我?”

花重锦也不遮掩:“我带了大夫过来,可以解蜉蝣。”

“哟,长信宫的服务这么好啊,管中管解,有趣。”白楚楚自来熟的拉着花重锦的手往屋子外面走:“这事不急,咱们小姐妹一年多不见了,先好好叙叙旧吧,其他的等过一阵子我成亲了,我替你办。”

“你要成亲?!”花重锦一时没能反应过来,这么大的事情,她这个作者怎么不知道!

“对啊,皇帝赐婚,咱们这平头小老百姓的。”白楚楚走到门口,目光瞟了一眼候着的戚城,最后落在了承泽那张冰冷清俊的脸上,她冷笑了一声,道:“花重锦,你教训起人来一套一套的,怎么着,吃了萧承沂那么大的亏——”她凑到她耳边,压低了嗓音:“还找替身,情圣啊你。”

“你别瞎说!”花重锦赶忙看了一眼承泽,他脸上的表情没什么变化,估计是没听见,她也不知道白楚楚怎么想的,可是现在看起来她对自己没有敌意,“我给你介绍一下,承泽,我的心上人,还有这位是……”

“我知道,玄参还有顾远,我见过。”白楚楚饶有兴致的上下打量了一番承泽,道:“不得不说,你眼光倒是极好——当然,仅指皮囊。”她说着毫不在意的又加了一句:“这男人啊,长得好就是吃香。”

眼见着承泽微微皱眉,戚城眼眶已经红了,花重锦赶忙拉过白楚楚,道:“既然你们认识,先给他诊治一下吧。”

“我有药,我自己买得起,暂时死不了。”说到这个,白楚楚身上哪怕一颗宝石也值黄金千两。

“楚楚,玄参也中过蜉蝣,他如今已经好了。”戚城有些激动,他走上前劝她:“你给他看一看……”

“你不是恶心我吗?我死了你不开心吗?”白楚楚的脸色已然冷了下来:“你是什么东西,也配叫我的名字?”

戚城眼眶通红,白楚楚在这么多人面前半点情面也不给他留,他努力了很久,才没让自己哭出来。

白楚楚已经走了,他眼睁睁的看着她决绝的背影,终于忍不住泪如雨下。

……

“啧,这男人啊,年岁上去了就不行了,还是年轻好啊,没什么坏心眼。”白楚楚带着花重锦直接把整个南风馆给包了下来,她指着其中一个模样不错的说道:“这样的就不错,很会服侍人。”

花重锦有些不自在的推开身边那位老是凑上来的男人,嗅了一鼻子脂粉味的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白楚楚见她一副纯情模样,没忍住笑了:“真从良啦?”

“什么呀。”花重锦一边挥手扇去味道一边抱怨:“楚楚,你口味好重啊……”

白楚楚看着她雪白的手腕,好奇道:“还没成亲呢,你就把自己交出去了?”

花重锦对她扬了扬下巴:“你不也是。”

“说出去笑死人,我是上赶着把自己送出去的,完了人家还特别生气。”白楚楚给花重锦递了个帕子,见她真的不喜欢这样的环境,便挥了挥手让她身边的几个男人下去了,“你呢,给谁了?萧承沂?”

“你瞎说什么啊。”花重锦接过帕子没忍住又打了个喷嚏:“我有喜欢的人了,我觉得跟他做很舒服,我也很开心。”

“你身边那个小孩儿?”

“嗯,我很喜欢他。”

“那他喜欢你吗?”

“当然啦。”

白楚楚看着花重锦眼中的幸福,默了半晌,又给她满上酒:“真羡慕你。”

“我瞧戚城挺紧张你的。”花重锦接过酒抿了一口,道:“你要跟他成亲?”

“对啊,再有半个月我就是定王妃了,到时候你想要什么我给你就是了。”白楚楚张口接了身边人递过来的美酒,半点没有要避险的模样。

“楚楚,你这……都要成亲了,还来这种风月场所,你也不怕戚城吃心啊?”花重锦是真看不懂剧情了,白楚楚求仁得仁,按照她的逻辑,现在的她巴不得跟别的男人都避嫌。

“咱们姐妹多久没见了,你不跟我叙旧就算了,也不谈正事,非要挑这些让人扫兴的话去说。”

“你不想嫁给他吗?”

“想啊,做梦都想。”

“那你现在这是?”

“可能是觉得爽快吧。”白楚楚毫不避讳的说道:“从前都是我追着他,现在反过来了。”她说着,看向花重锦,问道:“若是萧承沂毁了你的一切,现在他说他后悔了,奉上一切给你,为了跟你成亲跟皇室闹翻了只为求一道圣旨保你性命让你嫁给他,你会怎么做?”

花重锦看着白楚楚眼底深深的探究,她也不知道,她从来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事情,这样的深情来的既迟又恶心。

“你喝醉了,林源呢,我去让他来接你吧。”花重锦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她,一个背负了这样多的白楚楚,幸好她身边还有林源,她极信任他,如果让林源好好劝她,最起码她能不被毒、药折磨,好好地活下去。

“林源死了。”白楚楚眼眶一下子红了,她看了看天,没让眼底的水意落下,“毒发太痛苦了,我没钱吃药眼看着快不行了,他去找戚城——没回来,再没回来。”

“是戚城?”花重锦心头一紧。

“他走后没再回来,我能问到的只有戚城为难了他,他受了伤,离开后就没再回来,我派了许多人,都找不到。”白楚楚把这段过往一直压抑在心底,她真的很想问问跟自己有一样过往的人,如果是她,她会怎么做,她拿出一颗药,一颗价值千两黄金的千里光,看着它随手就丢进了酒里:“重锦,这破东西你能想象我也会有一日吃不起吗?”

花重锦摇了摇头,白楚楚多有钱她是知道的,往日里就算是饮用水那都是从最好的山泉水,甚至动用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把温泉不远数十里引到自己的房间里,只为了能在家里随时泡到温泉,这对她来说全是小钱。

“人真是贱啊。”白楚楚对花重锦又碰了一下杯子,千里光就着美酒一起吞下:“你还没回答我呢。”

“我不知道。”花重锦是真的不知道,她没有真的经历与萧承沂之间的深情纠缠,只切实的感受到他对她的赶尽杀绝,她对萧承沂只有恨意,掺杂不了爱恨交织:“不过要是有人伤了顾远,我定然是不会放过他的。”

“我也一样。”白楚楚不再多说,她坐直了身体,身边的人似乎伺候她惯了,纷纷退下。

“重锦,你来烟阳,该不是只为了来看我吧。”

“我想重新开通航道。”花重锦拿出当初白楚楚抵给她的地契还给她:“当初的事情,算一笔勾销了。”

白楚楚看着那一沓厚厚的地契,没接:“今年一季度的钱等我婚后我差人取给你。”她顿了顿,不动声色的说道:“这事说出去丢人,这东西你自己收好吧。”

“这可是你全部的私产,你要成亲了,总要带点嫁妆。”花重锦一时没能明白,“若是当初你没把这个押给我,你也不至于吃不起……”说到这,花重锦下意识的闭上了嘴巴。

白楚楚并不在意:“嗯,眼下烟阳都是我的,这点东西就别拿出来恶心我了。”

花重锦点了点头,“那航道的事情……”

“你没必要求戚城,我就能给你办。”白楚楚看着花重锦,心里大概知道她为什么想要恢复航道,她没忘记数落了她几句:“萧承沂说给你身份,你花了那么大的代价,如今给了吗?还不是要靠你自己!花重锦,别傻了,你再喜欢他,再怎么样养个跟他像的留在身边,日子久了只会膈应自己,真不知道你图什么。”

“楚楚我真不是!”花重锦是真没想到帅哥跟帅哥之间还能搞出这样的替身幺蛾子来,她解释道:“这样,等我成亲的时候,我提前邀请你,到时候你来你就知道了,我是真心的!”

白楚楚给了个白眼给她:“行了随你,留下吃我的喜宴吧,我娘家这边没人,算上你吧。到时候我以定王妃的身份出面给你把这事办了,只是烟阳与夏兰,我能给的权限只有烟阳,若是再往上,需要你们国君出面来谈。”

“这个我清楚。”花重锦心里有数,“真没想到你会愿意帮我。”

“娘家人哪能不帮啊。”白楚楚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也算真性情,当初还能未卜先知让我先教训一下狗男人,我没把握住,算我欠你个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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