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的族学除了安阳侯府的六位少爷,还有旁支的三十一个学生,还有外面托关系的亲戚十六个总共五十四个学生。季家族学的师资还可以,两个举人两个秀才。两个举人教有基础的学生,两个秀才教小孩子识字。
相较于在练武上的坎坷,沈济在念书一途可谓平顺。沈济自小开蒙念书,去年季凛风还离开京城时他在季家族学读了大半年书,学堂里的先生都说以他的学问考秀才问题不大,只等他为父亲服完三年孝期就可以下场考试。
学堂里的周举人见他进来,问他:“身体大好了?我给侯府去了信,他们一直说你的病还没有好。”
沈济的身体颇为健壮,不太可能一生病病一年多。周先生很欣赏沈济,这一年多他给侯府去了三封信询问沈济病有没有好是否可以回来上课,侯府都回复沈济还需静养。他知道侯府在骗他却无可奈何,他不过一个小小的举人如何能插手大家族的阴私。
沈济这一年经历人情冷暖,很感激周举人的关怀,他认真给周举人行礼,说:“劳先生挂念,我身体已经大好了。”
见沈济如此,周举人忍不住叮嘱:“沈济,你虽在侯府居住但毕竟不姓季,若是和季家人起了冲突要多忍让。你天资颖悟,加以时日必成大器,若有委屈等到那时再做计较。”
周举人这话已经有些出格了,他本是季家请来的教书先生,却这样提醒沈济。
“先生的教诲学生谨记在心。”
傍晚,沈济根据季云瑶给的地址找到了城东的吉祥布庄,他花了二十个铜板找附近的乞丐问出了吉祥布庄这一片的实际保护人。古代皇权不下县,京城好许多,但京兆府也不是什么小事都管,权力不可能有空缺,官吏不管这些小事,自然有人管。
乞丐说,吉祥布庄这十条街是受一个名叫蒋老大的人保护,蒋老大为人重信守诺慷慨豪爽,手底下有五个兄弟。这十条街的商户每月要给蒋老大一百文的保护费,蒋老大则保护商铺不受地痞流氓的袭扰。蒋老大收取的保护费不算多而且处事公正,在这一片的口碑还可以,在这十条街住的人家有什么鸡毛蒜皮的冲突都喜欢找他裁夺。
“这是蒋老大的家吗?”沈济敲了敲门问。
“谁呀?”
一中年妇人一边说着一边开了门,而后她愣在原地。作为当地地头蛇的妻子,郑娘子自诩见多识广,也从未见过如此英俊气派的人物,她只一眼就看出这敲门的公子出自名门。
郑娘子不敢怠慢,连忙让开身子道:“快请进,这位公子怎么称呼?”
“我姓沈,想托蒋老大为我办件事。”
“当家的!当家的!有贵客来了。”
堂屋里,蒋老大和沈济面对面坐着,郑娘子用最好的茶叶给沈济沏了盏茶。
沈济开门见山说:“蒋老大可了解泥水巷的吉祥布庄?”
蒋老大回答:“吉祥布庄是附近最大的布庄,虽然比小摊贩卖的贵但因为质量好,附近有些余钱的都喜欢到吉祥布庄买布。”
沈济的手指动了动:“那吉祥布庄的徐掌柜是什么样的人?”
“徐掌柜做生意没得说,能言善辩,不管什么人都能给夸出花。为人也圆滑,和周围商户处得不错,要说缺点就是贪花好色,屋里已经有一妻一妾,还时常到勾栏院喝花酒。公子问这些是为了?”
“吉祥布庄是我家小姐的产业,之前一个月交十两银,这几个月又是说绸布的进货价贵了又是说生意清淡,银子越交越少,上个月更是只交了五两,我家小姐心生疑虑就让我来查看。我听人说蒋老大对这一片的生意了如指掌,所以冒昧前来。”
“公子抬举我我自然知无不答言无不尽,附近卖布的小摊贩往外卖的一直是一个价,没听说进货价贵了,至于吉祥布庄的生意一直都不错。”
沈济放下一角银子大概有一两重:“那就托蒋老大帮我查查,吉祥布庄每月大概能卖出几匹布每匹布有多少利润,我也好和小姐交待。”
蒋老大看着银子心头跳了跳,说:“几句话的小事公子何须如此,明天我就查清楚告知公子。”
沈济看着蒋老大,说:“无须推辞,哪能让人白替我做事。”
蒋老大鼓足勇气说:“我有一个儿子,名叫蒋承文,今年十九,虽然没什么才能但吃苦耐劳什么活都能干,想求公子给他找点儿事情做。”
蒋老大知道这要求唐突,但他直觉觉得沈济是大人物,不愿错过机会。
沈济沉吟片刻,道:“我身边缺个伺候的人,要是不嫌弃就在我身边伺候吧。”
“不嫌弃不嫌弃,承文快过来见过主子。”蒋老大惊喜莫名,连忙叫二儿子进来。
一个和蒋老大一样粗莽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给沈济磕头:“承文见过主子。”
“起来吧,既然跟着我了,该知道我的来历,我是安阳侯府的二老爷的养子。明日我再来一趟,届时蒋承文再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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