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有父母没有亲戚没有朋友,杀了你也不会有人帮你伸冤。”
季云瑶的威胁言犹在耳,以前的沈济只想靠自己,但现在觉得只有自己是不够的。季云瑶只不过是普通的贵族小姐,不能一手遮天,而她对自己生杀予夺只是因为自己孤身一人。倘若自己有亲眷,季云瑶怎么也不敢这样威胁自己。但自己命运多蹇,除了母亲无论如何都不会再有亲眷,那就先培植个亲信吧。
沈济走后许久,蒋老大一家才回过神来。
蒋老大拍了拍蒋承文的肩膀,笑道:“竟然是侯府的公子,他奶奶的你小子交好运了。”
郑娘子有些不可置信:“侯府的公子?该不会是骗人的吧?”
“你懂什么?沈公子那身衣服是江南有名的云锦,一匹布要百两银子,除了大家公子哪能这样豪奢。”
“什么布这么贵,是用金子织的还是用银子织的?”
“你还真说对了,这云锦就是织布的时候掺金线。”
“就你懂得多。都说吉祥布庄的主家厉害没想到这么厉害,徐掌柜胆子也太大了,连侯府的小姐都敢骗。”
“他迷上了勾栏院的头牌雪里红,每个月得有二十天在雪里红那里过。雪里红陪一天就要一两银子,他积蓄再多也经不起这么花,人缺钱缺狠了什么事做不出来。”蒋老大对附近的事了如指掌。
“造孽,可惜了徐夫人,那么一个贤惠人。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是去见过雪里红了?”说到最后郑娘子柳眉倒竖。
“你说到哪里去了,我每天忙着赚钱还来不及,哪儿有时间去勾栏享受。”
“哼,不去就好,老娘一文钱掰成两半花可不是让你填这些骚坑。”
蒋老大懒得和彪悍的郑娘子吵,嘱咐蒋承文说:“你到了郑公子身边要少说多做,千万不要偷懒耍滑,要是受欺负了先忍忍回来和爹说,爹给你出主意。”
“爹,我知道了。”
季云瑶不知道自己不经意一句话改变了这么多,今天披霞院热闹非凡,因为女儿产子休假一个月的赖嬷嬷回来了。赖嬷嬷是原主的乳母,也是披霞院事实上的管家。
赖嬷嬷四十有五,年纪比季云瑶的伯父季乘风小三岁,但因为早年的磋磨她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苍老很多,俨然一副小老太的模样。赖嬷嬷三子两女,两个女儿都已经出嫁,成年的大儿子二儿子管着季云瑶的一百五十亩地,小儿子则还在念书。
前些日子,赖嬷嬷的小女儿头胎生孩子,她请了一个月的假回家伺候女儿坐月子。赖嬷嬷伺候季云瑶尽心尽力,几乎把季云瑶当成自己的女儿来疼爱,前些日子要是她在原主不至于发高烧死了都没人知道。
赖嬷嬷每次回来都会从庄子里带点儿东西回来,这次带回来一麻袋菜蔬两坛酱菜两对野鸡还有一只野兔。
她站在檐下吩咐雁儿:“把菜蔬和野鸡送到厨房去,野鸡今天炖两只一只给老夫人添菜一只给小姐补身子,酱菜也送一坛过去,剩下一坛放在咱们院墙底下,谁吃就去盛。”
“知道了,嬷嬷。”
“扶风,我走这一个月,小姐身体怎么样?”
扶风回:“咱小姐的身子,哪个月不生场大病。小姐前些日子发了高烧,一连在床上躺了七八天才好全。”
“定是你们没有伺候好。”
赖嬷嬷说着和扶风一起走进了房间,扶风喊冤:“我们是小心伺候的,小姐和苍梧院那位起了冲突晚上就病了。”
“嬷嬷,别骂她们了。”
季云瑶在写文章,沈济身体好了要去族学,季云瑶身体好了也要去侯府的女学上课。女学课程轻松,只用上半天课,今天女夫子教了她们一篇游记,留的作业是写这篇游记的观后感。
“我的小姐,又瘦了。大夫之前就说小姐这病切忌急火攻心要静养,小姐讨厌苍梧院那个贱种哪用亲自动手,哪天想起来了派两个婆子过去打他一顿就行了。”
“不亲自动手怎么痛快呢?嬷嬷,别再说我。我不打他了,再过两个月父亲就要回京述职,为着父亲我也不能再动手了。”
“是啊,要不是小姐说我还没想起来,他会不会和老爷告状?”
“赏了二十两银子让他上学去了,他说不会告状。过两个月,他身上的疤消得差不多了,告状咱们抵死不认就行了。”
赖嬷嬷放下心来,而后说:“明儿我去苍梧院一趟,叮嘱他们把嘴闭严实。”
“有劳嬷嬷了。”
正事说完了,赖嬷嬷献宝说:“小姐,嬷嬷今儿得了个稀罕玩意。”
季云瑶抬起头,望着赖嬷嬷手里提着的白兔,笑着说:“是兔子。”
“不是一般的兔子,这只兔子不光毛色特别光滑,而且是紫眼睛。为了把这小东西买下来,我花了一两银子。”
“紫眼睛?”
季云瑶伸出手,赖嬷嬷连忙把兔子递上去。季云瑶把兔子抱起来与眼平齐,果然是紫色的,而且不是浑浊的紫色,是很漂亮的紫水晶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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