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谛胜仙尊为人冷若冰霜,又兼具强大的修为,即使是大宗门的掌门、长老来请,也未必出面。

因此在场众人中,只有为首的珈胥派的大师兄见过他一面,简直惊为天人,断然不会认错。

随后,萧天便是一阵惊恐,脸色刷白,不敢看向季遥年。

珈胥派另外三人哪见过萧天这副样子,顿时觉得此行毫无收获不说,好像还得罪了实力强筋的仙尊。

没人敢吱声,阿若却回过神来,看着周遭的同门师兄,气焰又嚣张起来,“大师兄,你可要给我评评理啊!”又手一指伤她的人,哭诉道,“他们要抢走我的东西,抢不过便伤人!”

阿珂暗叫蠢货,她敬佩的大师兄都不敢在这人面前开口说话,她还在这歪曲事实。想起自己刚才被波及到,受到了擦伤,顿时默默离她越来越远。

叶时末见这女子蛮不讲理,信口雌黄,还又手指师尊,顿时闪身挡在季遥年面前。

“这位女修怎么能将事实颠倒呢,”叶时末笑意不达眼底,放着无形的冷箭,“分明是我们赢得了这花灯,如今却在你手中!”

萧天是知道阿若平日里最爱惹事,每每都是央求他这个大师兄帮忙收拾烂摊子,自己常常劝告,但是她根本就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

此事就算这位公子不出来解释,他也猜出个十有**。余下几位想必都是无上宗杰出的一代,他早有耳闻,今天可谓是踢到了铁板。

萧天思及至此,脸上堆满了笑容,“这事是我们珈胥派做的不对,阿若还不快把花灯交还出去。”

阿若捏着花灯的手用力,指甲几乎陷在掌心里,她不想交,没人能让她交!

她努力站直身体,身子颤巍巍的,萧天见状以为她服软了,忙搀扶着她。阿若从袖中取出,将花灯伸过去。

叶时末抬手要接过,离得有两三公分的距离,花灯燃烧起来,众人都惊了,阿若笑得身子晃晃荡荡。

叶时末呆呆地想要碰触燃烧的花灯,季遥年手腕翻转,略施法术,花灯恢复如初,叶时末也没有被烫到。

柳青萼没想到这女修行事如此诡谲,拿着剑就朝着阿若冲来。

阿若慌忙闪躲,萧天迫不得已拿剑对抗柳青萼。

季遥年抓过叶时末捧着花灯的手,眉头微皱,责问道:“你是百物不侵之体吗,就无所顾忌地触碰!”

叶时末眨了眨眼睛,才回过神来似的,连忙求饶,“师尊,我错了。”

季遥年无奈,无论说多少遍,他惯会示弱,仔仔细细地检查下来,确定自己施法及时,外伤和内伤应该都没有,直接将他的手一甩,不管他了。

叶时末哑然,师尊真的生气了,怎么才能哄好呢。在一旁抱着花灯,暗自思索。

季遥年重新凝视阿若,“一而再再而三地戏耍我们,”他想,“仁慈是不可能的。”

另一边,萧天在柳青萼步步紧逼的攻势下,一退再退,体力逐渐降低,已经险些能接住她的剑了,身上或多或少有着见血的伤。

珈胥派的另外三名弟子也不再顾一对一的原则了,为了解救师兄,拿出武器援助。

但还没等他们到近前,就被温宁光拦住,“一多欺少,当我们无上宗没人了吗!”

阿若乐的看他们为了自己打架,笑得牵动了嘴角的伤口,津津有味地观看。再一眨眼,自己眼前一黑,脖子被扼住,呼吸逐渐困难,“……谁……”

季遥年取出一条仙索,逐渐将另一端收拢,已经能听到对方脖子处骨头断裂的声响,这才稍觉满意。

余光中看见阿若像一条被捕的鱼一样扑腾着浑身挣扎,萧天分心下,被柳青萼一剑戳穿了肩膀,“仙尊!”

萧天一闪身来到了阿若身旁,手上白费力气地握住仙索,企图将它拽开,“求仙尊念及阿若年少不懂事,不要和她一般见识……”

好吵,季遥年不为所动,直接屏蔽这人的废话。

“我们有补魂丹!”萧天看自己再不将底牌暴露出来,今日阿若必死无疑,想必副掌门肯定愿意用此物换她一命。

季遥年起了兴趣,补魂丹,丹如其名,不管你是修炼出了差错,亦或是突破有了问题,只要服下它,保你与从前无差。

而它只有珈胥派这个几乎饱纳炼丹奇才的宗门生产,除了留给自家门派使用,每五年才对外售出两枚。

他控制着仙索停止收缩,“继续说。”

萧天从袖中取出一个平平无奇的小瓶子,“只要今日仙尊能饶阿若一命,珈胥派愿将此物献出。”边说边取出丹药,让他仔细察看。

季遥年垂眸看了两眼,就知道那确实是补魂丹。

饶了她?也不急于此时。她不仅是珈胥派副掌门的女儿,还是整个珈胥派的掌中之宝。

当着众人的面杀了她。珈胥派想必会借着由头纠缠不休。他大可等到下一次再见,悄悄杀了,神不知鬼不觉,珈胥派就算一口咬定是他所为,也找不出证据,起不了风浪。

而那补魂丹对自己的徒弟们大有用处,虽然现在他们修炼没有瓶颈,但是以备不时之需,可能会有用到的那一天。

“末末,”季遥年看着他和花灯道,“这是属于你的事物,你来决定是杀是放。”

叶时末玩味地笑了,引得阿若胆颤地不敢再看他。

在叶时末经历的几世轮转中,每次柳青萼都会因执念太深而走火入魔。

而无上宗身为第一大宗,这是它其下的其他门派所嫉妒的一点,因此嫌隙渐生。

珈胥派为了降低无上宗的实力,足足拖了四个时辰才将补魂丹拿出,最后她只神智尚在,已不适合生活在人群之中。

想起这一世她对师弟们笨拙地关心,是之前那个倔强清冷的少女从未曾展现过的一面,叶时末不想破坏现在四人和睦的关系,更不想让现在的师尊因为任何一个徒弟烦闷和神伤。

季遥年见他还在犹豫,以为是他对杀人一事还心存不忍,用眼神安抚他。

知道师尊心中早已有了筹划,叶时末选择相信他,“我听师尊的。”

季遥年将仙索收回,阿若立刻脱力倒地,萧天见状,生怕他反悔,忙殷勤地将丹药献出。

季遥年一挥手,丹药就到了近前,打开盖子,又确认了一遍,才算满意。

萧天扶起仍腿软,难以站立的阿若,她脖子上已经有了可怖的伤痕,脑晕耳鸣,任人看来目前是不会再作妖了。

她的师兄们都拥上去关心,神色紧张。

“师妹,怎么样,还疼吗?”

“还有哪些地方受伤吗?”

“我这里还有上次试炼赢得的止痛丹,师妹快服下。”

“我有疗愈丹!”

阿若被众星捧月般的围着,但是神情却不太好,虚弱地无法说话。

“师尊!”柳青萼有点不甘心,这个女人可是抢走了师弟的东西,随后又耍弄了他们,不应该轻易放过她。

柳青萼盯着她,要盯得纵使她幻化成灰也能认出。

“师姐,”叶时末道,“你太急躁了,此事师尊自有定夺。”

温宁光也站出来,一脸冷酷地说:“赞成。”

“好吧。”柳青萼看来这件事已经结束了,于是将手中的剑收回剑鞘。

萧天同阿珂一起搀着还没完全清醒的阿若,身后跟着三名珈胥派弟子,略微向他们一颔首,脚步飞快地走了。

季遥年脚尖一转,淡淡开口:“我们也该回去了。”

几人一道回柳府,府中白日因着柳家大婚门庭若市,夜间又因寒食节相继结伴出行。等到他们到达的时候,不过只有寥寥几个小厮和丫鬟在收拾残局。

秋风已至,吹得窗棱沙沙作响,吹得人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叶时末抚着花灯上的穗子,又摸上突起的竹骨,盯着内里发亮的红光,想着师尊的脸,不知该如何敲响他的心房。

一阵敲门声打断他的思绪,叶时末脚步浮躁地打开门,却没想到是他一直在想念的师尊。

“师尊?”叶时末道,“怎么这么晚来了?”

“为师想着你可能还在为晚间的事而闷闷不乐,便来看看你。”

叶时末稍微靠边,让季遥年走进房内。

季遥年一眼便看到桌上放置的那盏花灯,被叶时末随手一放,险些挨着旁边的烛台。

季遥年疾步走过,将花灯搁得远了些。又被花灯的精致吸引,拿起它,扶上穗子,摸过竹骨,回头笑着道:“的确精美。”

“师尊喜欢?

“美丽的事物,自然喜欢。”

“那师尊喜欢什么样的人呢?”叶时末走进些,直直望进他的眼睛里,“也要是俊美的吗?”

“不要再拿为师说笑了……”季遥年带点羞怯,不敢再直视他,生怕被烫到。

叶时末离得越来越近,周身的空气也带着热度,随后拿走了他手中的花灯,“不知这描绘样式的人,为何会选择鸳鸯戏水呢?”

季遥年看着那样式,鸳鸯栩栩如生,波动的水面好似在不断流淌,“可能是他随性而出。”

“是吗?”叶时末道,“多亏了师尊才将这花灯拿回。”

季遥年正色道:“既然是属于你的东西,为师不会看着它落入别人之手,更恍若对方丝毫不觉得羞愧,竟堂而皇之地占据!”

“还好有师尊护着我。”

前几世,叶时末只有他一个人,尽管身边拥护敬佩的人再多,没一个能如此的知他爱他,一举一动能牵扯到他,一言一行能戳中在他的心窝上。

过去只有他孑然一身,重复走着修炼的道路,看似那是他唯一的追求,现在他的出现证明了他的一生不应困在飞升这个囚牢中,他的情感不能飘散在空洞的虚无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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