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琦，”明宣帝朱霖看着面前低垂头的唐琦，“你与朱跋什么情况。”
“皇上，”唐琦抬头看了一眼波澜不惊的朱霖，“臣昨日带内子去拜访谢大人，那知八王妃被内子吓到了小产了。但内子没有推八王妃，一切都是机缘巧合。”
“好一个机缘巧合，”朱霖轻哼了一声，可在唐琦听来就是一声振聋发聩的雷鸣，“皇上，是臣没有处理好。”
朱霖看着跪下的唐琦随意瞟了眼，“朕老了吗？”
“没，皇上正值壮年，”唐琦忠心道，皇上这是警告他与八王爷走得近了。
“可是近两年就开始风吹草动了，”朱霖看向窗外，一朵云飘来遮住阳光，窗边的阳光顷刻间消失不见。朱霖眼一眯，“你说朕是不是该立太子了，你觉得谁合适？”
“皇上，”唐琦心中惊涛骇浪，“臣只会武，这个问题，臣愚笨回答不了，臣只知臣的一切都是皇上给的。”
“呵，”朱霖看着跪着的唐琦，他知道唐琦的忠心，但是最近他和朱跋接触的有点频繁，“你到会挑骡子。”
“皇上，臣是真的愚笨，只懂忠君爱国，其他的……”
“其他的，你的小娇妻了，朕可是听说你独宠她了，”朱霖调侃的看着唐琦，“起来吧？”
“谢皇上，”唐琦缓缓起身，见朱霖玩味地看着自己，唐琦有点尴尬。
朱霖看着尴尬躲闪的唐琦忍不住笑道，“没有想到你这个老树还开花了。”
“皇上别取笑臣了，”唐琦不好意思道，“臣就是觉得她小……”
“小，你府里就没有小的。”
“这……”唐琦一时语塞，“内子确实不一样，比较古灵精怪。”
“朕听说她恶名在外，心悦朱跋，怎么？那些都是谣言，”朱霖可以理解唐琦娶谢菲的原因，唐雅思是唐琦的表姑，唐琦父早逝，旁支的母子二人在唐府受尽冷落，后被分户出去，唐雅思见到孤儿寡母会接济。唐琦参军，母逝去，唐雅思更是出了银钱帮唐琦母亲下葬，唐琦发达之后一直记着。他就是欣赏他的一点，有恩必报，忠心。
“那是以前，”唐琦斟酌的开口，“死而复生的谢菲变了，性格大变。”
“性格大变，”朱霖是听说了，“但是人性难易，你可别这个小姑娘给忽悠了。”
“不会，”唐琦肯定摇头。
朱霖看着唐琦如此模样有点忍俊不禁，“堂堂活阎王还真被一个女子迷住了。”
唐琦静默不语，朱霖见唐琦默认，“呵，还真是，我倒想看看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子能让你这动心。”
“皇上，内子还小，你就不要吓她。”
“哈哈，”朱霖龙颜大悦，“好久没有看你这样护着一个人。但是人有了软肋就不一样了，唐琦。”
突变的话语，让唐琦心一凝，“太平盛世何来软肋。”
“你这句话说得好，”朱霖点了点头，“谁说你是武夫，你聪明的恨。”
“皇上谬赞，”唐琦不敢承受朱霖的夸奖背微微弯下去，“臣只忠于皇上。”
“是啊，但是这么多人心里怎么拎不清，”朱霖轻叹了口气，“如果人人都如你一样多好。”
“皇上，要是人人如臣，臣就不知道在那个旮旮旯旯了，”唐琦自我调侃道，“那里还能与皇上在此地说话。”
“哈哈，就你会说话，说的不是那么漂亮，但是每次能让朕愉悦，”唐琦的话讨好了朱霖，朱霖笑道，“就因为独一份，所以大家都红眼。”
“不眼红才不正常。”
“你啊，”朱霖指了指唐琦，“回去吧？朕等下也要批阅奏折，你啊，最好保持初心，不要让朕失望。”
“臣一直铭记皇上的赏识之恩，”唐琦严肃认真的行礼，“那微臣告退。”
“如果朕和你的小娇妻同时遇难，你会先救谁？”
告退的唐琦听见这个问题抬头就见威严的双眼打量看着自己，过了一会，唐琦低下头，“皇上。”
“你犹豫了，”朱霖从容的开口，“不过这也是人之常情。”
“皇上。”
“你的忠心朕知道，”朱霖挥了挥手，“你下去吧？”
唐琦不敢再说，行完礼缓缓出去。
朱霖看着离去的唐琦，他的忠心自然是真的，但是现在有私心了也是真的，不过他只要拎得清就不会做第二个选择。人一旦有了软肋就容易被人控制，唐琦有软肋也好，至少更加容易控制。
谢菲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唐琦狠狠抱住，察觉唐琦的紧张，谢菲轻轻环抱住唐琦安抚，“侯爷怎么呢？”
抱了会，唐琦抬起头看着面前的谢菲，“你说人为什么不能两全。”
“老天爷是公平的，”谢菲信口拈来，“上天为你打开一扇窗必定会关上一扇窗。”
“是，是公平的，”小时受尽的苦楚到现在换来的荣华富贵，冒着生命危险换来的皇上恩宠，可谢菲了，谢菲是什么换来，“你呢？就是老天爷觉得我太苦了，给我一丝甜。”
“对的，”谢菲忍不住顺着唐琦的话狡黠道，“你心里太干涸，让我来拯救你。”
“干涸吗？”唐琦忍不住摸向自己的心，“可我从来不觉得。”
“不干涸，就被我这么一个小姑娘骗了心，”谢菲伸出食指点了点唐琦的心，“这里你可不是满心眼都是我。”
“是，被你骗了心，”唐琦抓住谢菲的手，“你什么时候把你的心给我。”
“那里这么简单，”谢菲抽出手，抬起下巴骄傲道，“要看你怎么做。”
唐琦捏住谢菲的下巴忍不住道，“感情好像不是讨价还价的，爱了就是爱了。”
“所以啊，你爱了，但我……”见唐琦神色不豫，谢菲改口，“一点点来。不过侯爷，你刚刚怎么了，”她刚刚可是感觉到了他的害怕。
“没有什么？”唐琦想起皇上的话感觉到了一丝危险，如果皇上真要他选择，他会选择皇上，但是他估计也会痛苦不已。
“没有什么？”谢菲看着唐琦躲闪的眼神就知他撒谎，“侯爷明明不会撒谎。”
“不会吗？”唐琦可觉得自己不是不会撒谎，只是在谢菲面前有点藏不住，他有点不想隐藏自己。
“嗯，”谢菲点头，眼神都不敢看我，“跟我有关。”
见谢菲一语说中，唐琦觉得有时候谢菲别这么聪明多好，“你怎么猜到的。”
“我问你，你都不敢看我，不是跟我有关吗？”谢菲分析道，“我们那里有些心理科，就是针对这方面的，我只是学了一些皮毛而已，真和我有关啊？是什么，你说出来，我们一起解决。”
波光的眼睛忽闪忽闪的看着自己，唐琦突然觉得心起伏不定，“解决不了呢？”
“解决不了，至少说出来，总是憋在心里也难受，”谢菲伸出双手捏住唐琦的脸，看着唐琦皱成一个团子不由笑出声，“憋在心里就会变老，你已经这么老了，再老就看起来像我父亲了。”
唐琦看着笑靥如花的谢菲，银铃般的笑声觉得世间最美的声音莫不过如此了，“嗯。”
“那你说说什么事？”谢菲松开手，见唐琦挥手让人下去，谢菲猜到估计是比较严重的事。
唐琦让谢菲坐好，自己坐到太师椅另一边，然后郑重地看着谢菲，“我跟你说过不要谈论政事或者皇家的事，是不是，就怕你深陷危险。可有些危险不是你逃就能逃的，谢菲，你因我会被卷入皇家争权的中心，也许将来的你会面临危险。”
“那有什么？”
见谢菲毫不在意地回答，唐琦心中也无奈，毕竟她还小，没有经历争储的血雨腥风，尔虞我诈，“你会死？”
“额，”谢菲愣了下，“你也护不住我吗？”死还是让谢菲清醒了点。
“对，真要到那时，”唐琦想到家族的衰亡，突然哀伤的看着谢菲，“也许我都护不住自己，世事难料。”
他帮当今皇上夺得储位，也是九死一生，脸上的刀疤就是为了救皇上被砍，再差一点点他也命丧黄泉。
“真有真没恐怖吗？”谢菲还是有点不敢置信，电视里是讲过站错队的大臣被杀头，被诛九族，但是那只是一些画面和文字。可见唐琦如此郑重又觉得可能想的太简单了。
“有，”唐琦觉得谢菲还是不能置身其中想这世间的一切，他该让她体验下，不能让她一直流离与这世间之外，“过几日我带你去城西的菜市场。”
“为什么去菜市场？”谢菲不明所以的问道。
“去看犯了事的人砍头，”唐琦轻描淡写道，“这样你才能知道其危险，”还要皇权的可怕，不然她永远会活在自己世界里。他也不想打碎，可今日皇上的提醒给了他警示。
“你让我去看杀人，”谢菲错愕的看着唐琦。
“嗯，你看了才能知道这世间的规矩，”唐琦点了点头。
“那可是杀人啊，你让我去看，”谢菲还是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琦，“这不应该秘密处理吗？”
“怎么会，就是为了给世人看，给世人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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