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血腥的场面,”谢菲祈求的看着唐琦,她以为唐琦前几日是说着好玩的,“我觉得我还是不要看的好,我怕我看了后几日都睡不着。”
“你要是不真实感受下,你会一直游离于这个世界,不会把这里的危险当一回事,”唐琦抓住谢菲的手,“谢菲,你要感受。”
真要去看砍头,谢菲是真慌啊,“我们现在应该集中针对谢菲,怎么针对我了,要是吓着我,我一下晕过去,谢菲出现了怎么办?”
“这是为了你好,虽然确实会吓着你,但你的手没有沾染过鲜血,”唐琦看着谢菲干净修长的手,“我也想希望你永远这样干净下去,可现实不允许,”现在他自己都陷身这权力的漩涡,他以为他只忠于皇上问题就不大,还是自己想的太天真,“你必须知道这世间的规则,谁说了算。”
“我知道,皇上,他最大,”谢菲连忙头头是道,“他想杀谁就杀谁,想诛谁救诛谁?”
唐琦能感受谢菲的慌乱和害怕,但这害怕不是对皇权的害怕,不是对这世间险恶的害怕,而是即将去面对的场面,“你只是脑中知道,心里不知道,谢菲,没有人教你这些,那我来教。你只有清晰的认识这世间,才能更加融入进去,融入了估计谢菲也难出来,”她也会放弃回去的念头。
“我知道?”谢菲见马车停下来,嘈杂的人声鼎沸心中更加害怕了,“侯爷,什么事都要循序渐进,那里能一下就让我就接受,慢慢来。你可以教我,不是吗?”
“我有以为我有世间,”唐琦轻叹了口气,“过不了多久我可能就要边关了。”
“额,”谢菲眼一闪,“去边关?怎么这么突然。”
“我也只是猜测,”唐琦无奈的笑了声,伴君如伴虎,“只是等着圣旨下,到时候你孤身一人在京城,没有我护着你如何。”
“那我可以跟你去边关,”去边关还可以看看不同的风景,不是更好,谢菲心动了,更何况她确实适合这样的金丝笼。
唐琦看着丝毫不懂的谢菲轻叹了口气,“你不能去。”
“为什么,”谢菲不可置信的看着唐琦。
唐琦看着依然不明的谢菲,“不允许带家属,你是手握重兵的镇北侯,要是家属都在边关,你觉得……”
谢菲懂了,皇上不会放心,“就真不能去吗?你不是还有其他亲人在这里吗?就我一个人去照顾你衣食起居,你吃好睡好了,你不是也就更能安心戌边关?”
“谢菲,如果我带个姨娘去,皇上都不会说什么?你是夫人,侯爷夫人,”唐琦轻轻摸了摸谢菲的头,“你以为侯爷夫人这么容易当的吗?”
“额,”谢菲实在不懂,难道唐琦能叛国,不是应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吗?皇帝更加应该会平衡之术,“你去跟皇上说说,让我去照顾你,我什么也不懂,难道我还能通敌……”
唐琦捂住谢菲的嘴巴,“你可知你这话要是被有心人听去,让皇上知道,我又要被叫去。”唐琦松开谢菲的嘴巴轻声道,“你看了那什么电视上那么多皇帝,手握重兵有几个能善终的。你说你们那里经历过几朝,几千年历史,你肯定史记,历史上那个皇帝不疑,可能有明君,可能那些手握重兵的能最终全尸善了。你始终觉得那些只是书上的只字片语,与你很远,可谢菲,现在我就是手握重兵的镇北侯,皇上是明君,但是疑心也很重,你现在就处于这漩涡,如果皇上突然觉得我会威胁他的地位,他就会找个由头除了我,那你是我的夫人也会有生命危险,你知道吗?”
“皇上怎么可以无缘无故杀了你,”谢菲实在觉得唐琦说的太过了。
“怎么不可能?”唐琦轻叹了口气,她还是想的太简单,“皇上随便找个由头就好了。”
“可你为皇上做了这么多事,不念你功劳也要念你苦劳,”谢菲反驳道,“就算你威胁到他,解了你的兵权就好了,何必杀了你。”
“功高震主,”唐琦弹了下谢菲的头。
“那你就找个由头把自己贬得很低就行了,”谢菲捂住自己被弹得疼的额头,“你不要兵权就行了,当个闲散侯爷就行了,何必去争这些权和利,平平安安健健康康过一辈子不好吗?”
唐琦神色不明的看着谢菲,最后无奈又苦涩的一笑,“你倒是想的通透,以后要是没有人敬你了,你不会失落。”
“什么敬不敬,只要不是过不下去的日子就行,普通幸福的日子也是幸福。你看啊,你解了兵权后,当个侯爷有钱啊,有名吧?皇上见你如此急流勇退,必定心中愧疚肯定会安排你点职务做做。虽然没有人人这么巴结你,但是皇上对你放心了,你也不是众多皇子争夺的香饽饽,你只要不站队,只忠于皇上,不管未来是谁,你忠于皇上,不就好了吗?你就不需要担心自己突然那一天被杀了头,也不需要担心妻儿了,是不是?”
洋洋得意的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很有理的谢菲,唐琦心中不知什么感觉,一下被点通透了但是心也乱。毕竟是自己一步步用生命走出来的路,那里这么容易放弃。
见唐琦晦暗不明的眼神,谢菲知道让唐琦无法完全放下,她无法体会唐琦这一路走来的的艰辛,但是她的意见还是要给,她也真不想想如唐琦所说突然就被下了狱,“侯爷,由于你的威名,现在已没有什么战事,你可以慢慢放下,再说你也不能可能不打没有准备的仗,你一定也培养了不少年轻将军,你就算放下也能不需要操心边关。你更多应该是操心自己,操心现在在你身边的人。”
眨巴眨巴眼的谢菲,唐琦就知道她是说想操心下她吧?
“也不是让你现在就放下,你可以慢慢放下,就好像我这个事一样,也要循序渐进,不要如此之快,一下受不了,”谢菲缓缓劝道,“这跟侯爷这个是一个道理。”
“不一样,”唐琦摇头,“我去了边关,你要是这么口无遮拦,我鞭长莫及,知道吗?我这个事还可以拖几年,不会马上就被……”唐琦比了下手势,“我这个还要转圜的余地。”
只要现在皇子争权没那么白热化,皇上还健壮,他的危机就会少。如果皇帝病重,他也许就危矣。不过谢菲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就看自己放得下吗?
“我以后觉得不乱说,”谢菲说完立马捂住自己的嘴,“绝对不乱说。”
“谢菲,”唐琦拿开谢菲的手,“你今日必须感受下,趁我现在在,有我在,不会怕。”
“你说的轻巧,”谢菲抽出手然后走到马车边,“我才不要看,看了晚上要做噩梦。”
唐琦见谢菲要掀帘而去,伸出的手收了回来。
谢菲一掀开帘,就见远处喷射的一股血液,随后一个东西骨碌碌地滚下。
唐琦见不动的谢菲把人捞回来做好,见怀中似乎没有反应过来的谢菲,唐琦也不惊,毕竟这么远,感官应该没有那么刺激,她应该能接受。
“刚刚那就是砍头,”谢菲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看向唐琦。
“嗯,”唐琦点头。
“刚刚那就是,”谢菲还是有点不可置信,一个生命就这样从她面前流逝。
“是,”唐琦敲了敲马车,马车就调转个方向回去。
“没事的,”唐琦轻轻抚摸谢菲的脸。
谢菲看了眼唐琦闭上眼,好像也没有那么恐怖和血腥。
……
“你说唐琦带谢菲去集市看人……”谢婉儿错愕的盯着莲芯。
“是,”莲芯也不可置信。
“这是什么招数,唐琦不是很宠谢菲吗?”谢婉儿自言自语道,“怎么会做这样的事。”
难道是谢菲做了什么事惹唐琦不喜,但是不喜也不应该带去看这些,这那里是一个女子可以看的场面。
还是唐琦的恶趣味,想到这里谢婉儿突然一阵恶寒,幸好不是自己嫁给唐琦,不然被这样一个活阎王恶趣,天天做恶梦。想到这,谢婉儿心里稍微舒心了点,唐琦居然会做出这种事,说不定有特殊癖好,也不知谢菲能承受的住吗?
别看别人外表光鲜艳丽,其实内地里都是……
谢菲被梦中的恐惧吓得睁开眼,见漆黑地夜晚立马扒拉住旁边的唐琦。
“怎么呢?”紧紧抱紧自己的谢菲让浅眠的唐琦醒来,“做噩梦了,没事,又不是你做的。”
“可是他来梦里吓我啊,那不甘的眼,那头一直追着我跑,”谢菲猛得抱紧唐琦,“都怪你,让我去看这些。”
唐琦安抚的拍着谢菲的背,“我还以为你不怕了,没事,有我在了,别怕。”
“我也以为不怕,那估计是当时的一种应激行为,”抱紧唐琦,有唐琦的安慰,谢菲心里没有那么害怕了,“但是现在就出现在梦中了,都怪你,这几天晚上我都会做噩梦。”
“嗯,那我这几日都陪你睡,你就不会怕了,”唐琦继续安抚道,她应该多少能看清一点这世间的规矩和危险。
“侯爷,你说我会不会有这样的一日,”谢菲突然有点后怕,唐琦可是手握重兵的侯爷,如果他到了,这社会又是株连,她怎么逃得了,“侯爷,你能不能慢慢放下自己手中的权力。”
黑夜中忽闪忽闪的双眼是害怕,唐琦把人抱到怀中,“你不会有那么一日的,”他有那么一日也不会让谢菲有那么一日。也许他是该慢慢放弃,皇上现在对他也不如以前那样亲切,可甘心吗?唐琦闭上眼,放弃到手的权力也是一件难事。
“侯爷,”谢菲抬眸看着唐琦,“你现在都开始提心吊胆了,难道要日日这样吗?这样压力不大吗?权力滋味是好,但是没有命享受,一切都是云烟。你努力的一切到头来被剥夺,甚至还连累子孙,那你这几十年的努力都没用,侯爷。”
“嘘,安静会,”唐琦低声道,他也不是没有想过,但真要脱身也难。以前他觉得自己可以掌控一切,可现在有了谢菲后,发现还真有点难两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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