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辞镜感觉自己这辈子没跑这么快过。
身后一直有人在追,于是只能一刻不停地往上爬,耳中只有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和自己重如擂鼓的心跳。
在被追上的前一秒,赵辞镜一脚踏上了楼顶的天台。
然而还没等他感到庆幸,忽然感觉手里一空。
他惊疑地回头看,发现原本牵在手里的狗绳不知何时被空了,大白狗被他们挟持了!
摇摇的身体毕竟是一条狗,被人抓住的时候,即使会对着坏人凶神恶煞,也不能起到很强的威慑作用。
它能做的也就是扭头狠狠咬了那人一口,那人痛叫了一声,然而抬手就掐住了它的脖子。
当不被人友善对待的时候,狗狗的身体面对的人的恶意,是很难有还手之力的。
它就被人用板砖砸了脑袋,丝毫没有收力。
一下一下,萨摩耶的身体晃了两下倒在地上,鲜红的血洇湿了毛发。
这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中,谁都没有料到。
对犯罪者来说,挟持狗的心理压力比挟持人低得多。
同样能起到情感上的威胁作用,又不用顾忌是否会真的伤害到狗的性命。
就算真的把狗弄死了,最多也就是财产上的纠纷,比故意伤害人身安全要好处理得多。
不容易造成法律上的问题,狗也比人更好控制。
但他并没有威胁到对的人。
石飞并不在意摇摇的生死,而赵辞镜站在原地,呆呆地看着那一滩鲜血。
过了两秒,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似的,朝着摇摇走了两步,又很快被人拦住。
为首的那个人没有管他,而是看着石飞,阴森森道:“石飞,是吧?”
石飞躲在林雁身后,听了这话只点了点头。
那人有些不屑地看着他,说:“要是这次还凑不齐钱,这只狗就活不成了。”
石飞其实没有被威胁到,但他也不想触怒眼前的人。
于是他说:“不是我不想,只是能不能再拖一段时间,我妈这里有钱,只是她一时想不起来存折放在哪里。”
“拖拖拖,每次都这么说,这次拖不了了!”那人不吃他这一套,他不耐烦道,“有钱给钱,没钱的话,别说这只狗,你的无名指也别想要了。”
石飞被刺激到了一般,大叫起来:“你信不信我报警?”
“你报啊,只要你不怕我们出来找你算账。”
石飞不说话了。
“唉,其实我们也不想这样,”那人的语气又放缓了,“要是没有这笔钱,大家都不好过。要怪就怪你一开始碰了赌……”
与此同时,另一边,没有人发现,凌尘已经渐渐恢复了意识,只是身体还动不了。
刚刚被砸的那一下着实狠,他到现在脑子里都缠绕着嗡鸣。
然而可能是因为头被砸了一下,再次醒来的时候系统居然重新开了机。
它问:“发生了什么?”
怎么翘了一天的班,情况就天翻地覆了。
凌尘气得不想理它。
好在系统有回溯功能,它看了刚才发生的事,倒吸一口凉气:“他们怎么把你敲晕了。敲你有什么用,你又不是石飞家的狗。”
凌尘没好气道:“我怎么知道。”
他现在其实感觉很难受。
浑身的骨头都断了一样,呼吸都带着痛感。
他看见赵辞镜的脸,一想到对方此刻的心情,连自己心脏都好像跟着痛了起来。
他努力了一个月,才让赵辞镜这个月的情绪都很稳定,凌尘一度对此引以为豪。
要是因为这次被刺激到让这一切功亏一篑……
凌尘忽然问道:“如果我现在这具身体死了,我会回到自己的身体,还是跟着一起死?”
“啊?”系统有些懵,“我也不知道,没有过这种先例。不过大概率是也会死吧,你别干傻事啊……”
和凌尘相处到现在,系统觉得他们之间也是有点宿统情的。
要是凌尘真的死了,相比心疼中道崩殂的业绩,系统感觉自己会更为宿主本主伤心。
听了系统的话,凌尘没有再问。
另一边,林奶奶听他们的话,听出了不对:“赌?他赌什么了?他不是创业亏了钱吗?”
石飞见势不对,刚想打岔,那人已经嘲笑出声了:“创业?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石飞和林奶奶说的基本都是假话。”系统在凌尘的脑海里同步播报。
系统说:“他一开始确实是去创业,借着那个年代的东风,赚了不少钱,办得挺成功的。但自从有一次被人带去了赌场,就一发不可收拾,不仅亏空了自己所有的资产,还染上了赌瘾。”
“他第一次来找林奶奶时,她帮着他还了一部分钱,前提是要他戒赌。但每次石飞嘴上都答应得好好的,实际上没过多久又忍不住,赌得越来越大,后来林奶奶就不帮了。其实这是个明智的选择,因为这个无底洞根本填不上,赌博心瘾难戒。”
“手指也不是被追债的砍断的,是被赌场的老板逼的。”
“林奶奶对他很失望,但这还不是最失望的。她和他断绝母子关系的那次,是发现了他手臂上的针孔——你知道的,黄/赌/毒/不分家。如果说别的还能商量,染上这种东西,就是真的很难救回来了。”
凌尘:“……”
难怪石飞会不让赵辞镜报警,原来是因为他知道自己也犯了法。
也难怪当时那么紧绷的气氛下,石飞会碰到脚边的钢棍。
人即使是紧张时,一般动作幅度也不会大得这么明显。
而石飞动作幅度这么大,原因是他控制不住。
再看向石飞时,能看见他脸上的肌肉在不自然地轻微抽动着,连着五官也变得有些狰狞。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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