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瓮中鳖

这些五大三粗的男子刚打开门,路熹茗就转头对她身后的姑娘们大喊道:“捂住口鼻!不要呼吸!”

果不其然,她话音刚落,三颗迷烟弹便散发着奇香顺着地面坑坑洼洼的砖石滚了过来。

路熹茗用念力将迷烟弹向反方向推过去,但只可惜那烟雾扩散太快,即使她动作也很快,那腾起的粉尘颗粒也在瞬间扑向了她和她身后的姑娘们。

好在路熹茗昨晚已经吃过这样的亏了,因此心里早有规划,特意让姑娘们先用水打湿自己的袖子。

她们房内的水并不够十人都打湿袖子,离大门最近的三个姑娘竟慷慨地捐出了自己的水樽,并对前去取水樽的宁舒眉用最真挚的语气祝福道:“请一定要出去呀!”

路熹茗一手握着刀,一手攥着人,涨红着脸憋气,表面看上去大义凛然,手却微微颤抖着。她根本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先带着已经被放出来的姑娘们跑出去,而不是僵持在这里,等待着那或许根本不会被送来的另外半串钥匙。

可她又怕如果她带着十个人先跑出去,余下的姑娘们会因看着同伴被救而自己被落下而感到绝望,很快她们就会过度悲伤而乱成一锅粥。而大门外到底长什么样,她们无人知晓,万一地势复杂,被人瓮中捉鳖,因此让姑娘们受伤,岂不是又浪费了这难得的机会?

就在她心绪不宁之时,她的口鼻被不知何时来到身边的宁舒眉用她自己的袖子捂住了,路熹茗怀着感激看了她一眼,宁舒眉对上她的视线,微微点了点头。

三个姑娘的好意并没有被辜负,打湿的袖子真的隔绝了大部分粉尘。烟尘渐渐平息,路熹茗身后的女孩子们都还清醒着,而那些气势汹汹的男子们,倒完全没有做出任何心理准备,直接被反推回来的迷烟熏倒了一大半。

路熹茗手上的男子也被药倒,两眼一翻,手垂了下来。路熹茗往后退了两步,离开宁舒眉的保护,把手上的人扔进牢里,又把宁舒眉拉到了身后,对站在大门附近几个尚且清醒的人喊道:“钥匙呢?如果想活命,把钥匙拿来!”

一个穿着棕色长袍、大概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走了进来,似乎是没有想到自己抓来的人竟然真的大摇大摆地对他提出要求,怒不可遏地踢开倒在地上的人,大声问:“是谁?是哪个小丫头片子闹事?”

姜雪原本一直揉着肚子,痛得直不起身,听到这个问题却像是吃了止痛药一般,指着路熹茗和宁舒眉,中气十足又焦急地说:“是她,是她们!大人,请放过我!我一点忤逆您的心思都没有啊!还请大人明辨是非,不要让无辜的人担罪责!”

“大人?”路熹茗冷笑了一声,头都没有回,“干这么龌龊勾当的人,你把他称作‘大人’?他们要是大人,那这世界上就没有小人了。”

接着,她直面那个棕色长袍男子,走上前两步,道:“是我,把钥匙给我。”

男子铁青着脸,朝着身后招了招手,霎时间,五六个带着大砍刀的人便跑了进来,依次排开,护在了男子身前。

“给我把站在最前面那个丫头解决了,留不留命不重要,其他人给我重新抓起来。”男子吩咐道。

打手们齐呼“是”,随后拔出刀来便朝着路熹茗砍来。那刀刃在透过窄窗照进来的阳光下反射着寒光,寒光打在地上,也打在姑娘们的脸上和衣服上,宁舒眉和其他小姑娘们都被吓得尖叫出声,绝望和恐惧在狭小的空间内发酵。

路熹茗找准时机,用念力把棕色长袍男子提在半空中。那男子意识到双脚离地时已经晚了,连呼救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路熹茗重重地摔在他的打手身上。打手们被这巨大的力道冲撞着,犹如多米诺骨牌,一个绊着一个倒在了地上。

而他们手上的刀,则是直接砍在了同伴的身上,一时间,惨叫声和血腥气又让这地下室的绝望和恐惧的情绪积累到了顶峰。有的姑娘直接哭了出来,有的则害怕到呕吐,有的干脆闭上了眼睛。

路熹茗来不及转身,大声对身后的宁舒眉吩咐道:“舒眉,帮我打开我们那间房的门!”

宁舒眉毕竟年轻,又从小被保护得很好,哪见过这种场面?她面色苍白,吓得吞了吞口水,却根本无暇顾及自己的恐惧之情,跌跌撞撞地跑到了最后一扇铁门前,开了半天才把门打开,完成任务后便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路熹茗用念力一个一个把地上的人堆放进牢房里,而她自己,则是把钥匙插在了牢房门上,叮嘱宁舒眉,若是一会儿他们恢复知觉了,让她把门及时锁上。

“秦路!”宁舒眉又急又气又怕,把铁门拍得“哐哐”响,“你要做什么?你不出来吗?你跟他们一屋,你想死吗?”

“找钥匙啊,”路熹茗放下手中的刀,蹲在地上,一个一个口袋摸过去,“不然呢?他们叠在一块儿,我隔空不好找钥匙。奇怪,这个老大怎么没有带钥匙啊?”

“你!”宁舒眉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也不知该怎么回话,只好抱着手臂一边谨慎地观察着牢房里和地下室大门的动向,一边生闷气。

正当路熹茗摸到第五个人的口袋之时,宁舒眉忽地叫了一声“小心”,路熹茗暗道不好,立刻转过头来,只见一个原本躺在地上的大汉此刻正抓着刀砍向她。

那刀下落的速度太快,路熹茗根本来不及反应,只好用手护在脑袋前。说时迟那时快,牢房的铁门被人拉开,随后传到路熹茗耳朵里的,便是壮汉倒地的声音和宁舒眉被一百大几十斤体重压着发出的痛苦低吟。

这小姑娘看着纤瘦,没想到竟有如此的爆发力,路熹茗立刻起身把壮汉敲晕,然后将靠墙的宁舒眉扶起。她担忧地对眼前痛出冷汗的姑娘说:“你还好吗?谢谢你救了我......”

宁舒眉蹙着眉点了点头,又咬着牙咬了摇头,随后眼泪便断了线一般掉了下来。路熹茗带她出了牢房,自己则是又走了进去,而这次,宁舒眉再也不肯了。

她抹了抹泪,一把拽出路熹茗,然后把门锁上,随后拔下钥匙,气呼呼地走到了走廊另一边靠近大门的几个房前,拿着那串钥匙一个一个试过去,结果,还真给她试出来了——原本那五把钥匙,便是对应十扇门的。从来就没有另外一串钥匙!

当宁舒眉打开第一扇门的时候,路熹茗惊得合不拢嘴,不停问她:“你怎么发现的?”

“我没有发现,”宁舒眉一边尝试开第二把锁一边回答,答得十分诚实,“我就是碰运气,但我运气向来很好。”

“运气好还能被抓进来?”路熹茗揶揄道。

宁舒眉又打开了第二扇门,挑了挑眉,用食指晃了晃钥匙圈,走向第三扇门:“不被抓进来,怎么救你出去啊?”

路熹茗点点头,随后转身把刀对准第一扇门的锁上用力劈了下去。顷刻间,门锁便被劈成了两半。只不过没有人看见她的动作,大家都围在宁舒眉身边,聚精会神地盯着宁舒眉手上的钥匙,听到金属碰撞的声音也只是往路熹茗这里看了一眼,丝毫没发现她在做什么。

宁舒眉倒是回过头来看了她好几眼,不过不光是看她,还疑惑地对周围的人端详了个遍。

路熹茗也很惊讶,她原本仅仅想试试,并没有料到自己还能斩断金属,这种能力......好像她已经失去许久了。

没过多久,其他五个房内的姑娘便都被宁舒眉放了出来。这期间路熹茗悄悄去走廊外巡探了一番,那里大概十平米见方,并没有人,只有两辆送饭的小推车,还有几个小板凳,看来是守卫的人临时歇息的地方。正对着大门有个楼梯,似乎是通往地面的,阳光照在灰尘上,形成一道道光柱,洒在台阶上,安静但一点都不美好。

她再次回到牢房里时,姑娘们似乎都准备好了,摩拳擦掌打算向外走去。路熹茗叫她们稍等,回到了关着许多壮汉的那间房,隔空取出了他们的刀来,分给了几个愿意提着刀的姑娘。

“秦路,”宁舒眉催促路熹茗,“走吧,我们一起走,不需要你站在我们所有人的前面,我们两两并排走。”

姜雪不肯走,死活要呆在原地。她眼里带着泪花,对路熹茗破口大骂,称其破坏了她的人生和未来。她的室友怎么劝都劝不好,也不愿意留她一人守着一帮加害者,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不知所措地杵在原地好半天。路熹茗叹了口气,走到姜雪的面前,趁她不备将她敲晕,随后扛在了肩膀上。

等头几位姑娘们一起走出地下室还没跑两步时,她们又被小十来号人围住了。只不过这次女孩子们手里都拿着刀,这帮男人倒也不敢轻易上前。

路熹茗透过肌肉围成的墙向外看去,发现这里似是个废弃的边防堡垒,房屋制式甚是眼熟,屋顶都刷着油青色的漆。她混乱的记忆里有什么正在喷涌而出,但她此时死活想不起来。

那些男人又在吵吵嚷嚷了,路熹茗有些不耐烦,把姜雪交给宁舒眉和她原先的室友照看,自己则是拿着刀飞速沿着肌肉围墙转了个圈。“咔哒咔哒”,大汉们手中的刀都碎成了屑,而路熹茗手中的刀,也断成了两半。

“让开,”路熹茗沉声命令道,“如果不让开,变成屑的就会是你们。”

实际上,她的胳膊被金属碰撞的冲击力震得有些麻木,此时若是这些人真的冲上来,她或许并无法招架。

还有些姑娘们被堵在地下室的楼梯上,不敢上前,此时路熹茗只能在心里默默祈祷她们千万不要上来——人越多,她便越没办法保护到每一个人。

但她没料到,这些人真的被激怒了,他们见路熹茗的刀断了,互相对视一眼,随即张牙舞爪地朝着被包围的人扑过来,姑娘们不肯就范,背对着背毫无章法地挥着刀,却都被这些人一一躲开。即使这样,姑娘们依旧不放弃,她们眼睛都不敢眨,疯狂地挥动着手中的武器。而只要她们的武器还在手上,那些人便不敢靠得太近。

谁知,这种攻防平衡的局面很快便被打破,堡垒里跑出了更多的人,带着绳索、刀剑和迷烟弹,向着反抗者们跑来。

路熹茗向其中一人借了一把刀,握在手上,刚打算迎战,便被人掐着脖子扑倒在地。

来人指甲尖长,毫不客气地卡在路熹茗的喉咙上,弄得她呼吸困难。她好不容易睁开眼与此人对上视线,却发现这人正是刚刚被她打晕的姜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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