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熹茗没回答金嬉,看了这么久,她的胃口已经被吊了起来,怎能不去跟着看看?
因为拖着个成年男子,绛红衣和黄衣男行进得很慢。路熹茗一直与他们保持了大概五六棵树的距离,而那两个真的没怎么经过专业训练,根本发现不了自己正被人跟着。
他们走了半小时才走出一个两亩左右的树林,来到大道上。一辆马车停在那里,左右各站着两个身着盔甲的士兵。路熹茗认得那盔甲,正是岷国曾经用的那款。
红黄衣二人把晕倒的灰衣男子刚搬上马车,他们身边的一个士兵就发现了路熹茗。他朝着路熹茗身前的树投去怀疑的目光,路熹茗立刻躲到了树后面,因此还是没有机会在红黄衣二人上车前看到他们的正脸。
马车很快起飞了,路熹茗意识到自己如果不拜托金嬉帮忙,大概率是要跟丢,只好向红隼投去求助的眼光。
“你不是想过平安日子吗,”金嬉瞥了她一眼,“这时候你又开始掺合了?”
路熹茗否认自己并非要掺合,她说:“他们要发动战争,到时候又得生灵涂炭,我又要在没有想明白所有人的愿望到底是什么的时候,强行扭转时空,你觉得我不该阻止他们吗?”
金嬉笑她自不量力,道:“就凭你一个人?他们可是预谋已久,还带着兵,你拿什么阻止?”
眼看马车要彻底消失在天边,路熹茗恼了,忿忿道:“你到底帮不帮啊!你到底想不想回归世界本源?怎么这么多废话?我就算仅仅知道他们的大本营在哪,有哪些人参与到那个什么,什么旧都盟里,都比什么都不做,躺着等战火烧到自己身边好!”
金嬉没辙,只好说:“行行行,你怎么说都有理。你在这里等着,我跟着他们,一会儿回来告诉你。”
说罢,它化成的红隼便一个猛子蹿升到百米高空,朝着马车追去了。
路熹茗站在原地等了半小时,金嬉终于回来了。它刚回来就问路熹茗:“地方我看到了,是个地洞,你要去吗?”
路熹茗点点头,它又说:“洞我没进去,只能带你到洞门口,洞门口有十几个人把守,你还要去吗?”
路熹茗有些犹豫地思考了一阵,她想,只是要去看看,说不定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又不是要突破重围把人打倒了去掀翻那个地洞,倒也没什么好怕的,于是继续点了点头。
金嬉得到答案,在空中张开一个圆形的空间隧道来,路熹茗有过穿隧道的经验,想都没想就跳了进去。
当然,金嬉并没有无聊到直接把她往那门口的人堆里送,好歹给她在十米开外找了个隐秘的岩石。路熹茗从隧道里出来,于岩石后探出头,就见到一个男子身着军装,肩配上等军衔徽章,正向洞口走去。
这洞口很大,能同时并排走三辆马车,难怪需要十几个人把守着。门口的人也身着岷国制式军装,只是没了军衔。他们见到男子,纷纷低下头来给他行礼。
那男子对他们点点头,不知为何像是觉得身后有人在窥探自己一样,回头朝着路熹茗的石头方向看了一眼。路熹茗又像做贼一样把头缩回去,却还是被看到了。
那男子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对门口的士兵嘱咐了几句,就进去了。
路熹茗摸着快被吓出来的心脏,认出了这个人,正是她曾经的手下、死敌,也是这辈子林亦真的丈夫、现任长老侯兆昀的儿子侯正。
“你好像很怕他,”金嬉不该说的话说了一堆,它又来拿着放大镜审视路熹茗了,“看你面色煞白的,你就这样去阻止他?”
路熹茗实在懒得吵架,在心里回道:“金嬉,你风凉话少说点吧。快把实体化能力借我。我要进去。”
金嬉落在路熹茗的肩上,难得说了句人话:“已经借你了,你好自为之。”说罢,它就隐去了身形。
路熹茗回忆着林亦真的打扮,给自己变出了一顶假发,一身丝绸裙子。她记得对方好像总是香香的,但身上具体是橙花香还是桂花香却有些记不住,为了省时间索性选了第一种,实体化出一只香囊来。
她在树林后好一阵打扮,自认为万无一失之后,便睁圆眼睛从岩石后走出来。她想,一般正常人应该不会把老婆拦在门外,她至少可以进到洞里看两眼。
还没走到洞口呢,洞外守着的人便远远喊了一声:“太子妃殿下,太子殿下等您很久了。”
“太子妃?”路熹茗表面不露声色,内心却在尖叫,“什么鬼?是林亦真吗?那太子呢?那个傻x侯正?是你们疯了还是我疯了?你们即使复国,林亦真也该是公主吧!什么狗屁太子妃?林烨那个老头在搞什么?”
她学着淑女的样子,徐徐走到洞口前,对他们点点头,随后径直就往那洞里走。没走两步,她就被更靠近洞内的守卫拦了下来。对方递给她一个眼罩,她装作看不懂,朝守卫笑笑,随后又要往里走。
那守卫冲到她面前,一脸公事公办的冷酷表情,说:“太子妃殿下,这是太子的吩咐,您若不听,受罚的就是我们。”
路熹茗并不想为难打工人,即使是搅屎棍阵营的打工人也是如此,她只好又笑笑,接过眼罩,自己戴上了。接着,她被人带上了一个轿子,全程都不用下地走路,而轿夫也不知道什么来头,抬得那叫一个平稳,路熹茗本想靠轿子运动轨迹来判断地形,结果却发现是痴人说梦。
就这样忐忑地过了五分钟,抬着她的轿子终于停下了。“砰砰砰”,她面前好像有扇门被扣响,紧接着,门被打开,她被人从轿子上迎下,随后眼罩也被摘下来。
可她还没看清眼前到底是幅什么光景,一个充满力量的巴掌就扇到了她的左脸上。路熹茗一阵眼冒金星,顾不上疼痛,竟下意识想着去扶正自己的假发。
还没出手呢,她的手腕就被抓住,紧接着,那个巴掌又落在了她的右脸上,那力道实在太强,路熹茗一个没站住,就跌倒在地上,假发摔落在一边。
她忍着痛睁开眼,就发现昏暗的房间里那张她讨厌的脸正怒不可遏地看着自己。
“胆子大了啊,”侯正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阴沉地说,“都敢跟踪我到这里来了。”
路熹茗以为他认出自己不是林亦真,遂不想再吃他的亏,于是趁他训话,直接一脚飞踢上他的小腿,却没料到他早就绑上了金属绑腿,到最后路熹茗被撞到痛得脚趾尖都在发抖。
哇,她第一次这么讨厌牛顿第三定律。
侯正见路熹茗痛得冷汗直冒,竟然蹲下身来捏住她的下巴,强迫她和自己对视,边摩挲她的下巴边说:“胆子真的大了啊,恭喜啊,亦真,我的心肝儿,你变得勇敢了。”
路熹茗这时还以为他在和自己演戏,其实他早就看出来自己不是林亦真,所以才卖个破绽诱敌深入。既然如此,她也摆正了身为敌人的觉悟,抓起手边的一个砚台就往他的头上砸。
侯正毕竟是武将出身,反应速度极佳,立马伸出掌来,拍飞那个砚台,然后对着路熹茗的左脸又是一巴掌。
那砚台被拍出去好几米远,碎了个“噼里啪啦”响,路熹茗则是直接被打出了鼻血。
她看不到自己,但脸上火辣辣的,便知即使脸不肿起,手掌印肯定也会留下,到时候魏寻看了又要担心了。
她刚要摸自己的鼻血,手就又被人握住。侯正脱下自己的上衣,用衣服的袖子捂在她的脸上,和嘴上。路熹茗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是惊讶为何自己明明力气很大,却打不过他。
她不信自己没他力量大,于是用没被控制的那只手伸出去,用力捏了捏身边的金属桌腿,“咔嚓”一声,桌子腿被她捏断了。
侯正见到她这般举动,面部狰狞了起来,把衣服拿开。路熹茗刚能呼吸上新鲜空气,他就又把衣服捂上,如此往复着,嘴里兴奋地喊着:“你不是要反抗我吗?来啊,反抗啊,怎么不反抗了?平日里看你这么温顺,我都厌了,原来你也有这样一面,你反抗啊,快啊!”
路熹茗自认力量过人,她刚刚也用桌腿检验过,那么凭什么侯正力量就是比她大呢?
面对敌方这种克她克到死的状况,她也没了主意,口腔里鼻腔里都是血,呼吸不畅,一时间竟白费力气地慌乱捶起了对方的胸口来。
“对,就是这样,捶吧,你平日不是最喜欢我的胸膛吗?”侯正低语道,“那就让你在这里也好好享受享受。”
说罢,他把路熹茗像拎小鸡一样拎了起来,一只手握住她的两只手,压倒在门上,又把他那件衣服扔在地上,随后说:“来,让将士们也听听看,你有多爱我。你可是所有人以后的王后呢。一会儿大声点,夫人。”
看着他抽开裤带,路熹茗恍然大悟——他从头到尾都没有认出她并不是林亦真,他就是个妥妥的、认为打老婆天经地义的家暴男!
林亦真这么些年,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她到底爱他什么啊?!爱他虐待狂吗?爱他是她无法自主支配的生活里那至高无上的主宰者吗?
不,不能这么说,林亦真是个可怜人,不能自己支配自己的生活是她的不幸,她也不想那样。
况且,路熹茗都已经那么有力量了,还是打不过眼前这个人,林亦真怕是连抬手碰到他都没机会。
这时,侯正疯狗一样一口咬上了路熹茗的脖子,路熹茗痛得尖叫出声,无暇再想这些。如果她不在现在把这个恶魔解决了,那她恐怕真的要交代在这山洞里。
这个“太子妃”她也装不下去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路熹茗扯破嗓子喊道,“我到底是不是林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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