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选官开始

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时节,天气转凉,彻底带走夏日炎热的余威,也纾解了几分刘自止心中的急躁。

月初,新科进士迎来了首批选官,按照会试名次和观政的表现,实际上还是殿试名次,依次进行授职。

大齐朝对于新科进士的授官与其他朝代相比显得十分吝啬。

一甲三人仅状元一人授予六品官,榜眼和探花亦不过直接进入翰林院免除观政实习。二甲和三甲更要从七品和八品做起。

尤其大齐朝早已度过初期,如今国家繁荣稳定,百姓安居乐业,不再需要大量人才,并且随着这些年的不断补充,官员的缺额越来越少。

选官一开始当然都是京城各官署的缺额,再者就是外放。此次选官六部仅留下了11个额外主事名额。

额外主事的情况其实和之前翰林院选取的庶吉士差不多一个形式,一般要经过一到三年的实习期,通过考核,才会实授。

额外主事是正七品官,也就是说经过三年一般都会顺利连升两级,升至正六品的主事。

这也算是对于会试名次靠前的新科进士的一种优待。

“咱们都察院这边御史的缺额不少,留了七人。”

毕竟关乎自个的前程,选官开始,新科进士们还算沉得住气,之后尽管不敢四处喧哗,但官署空气中依旧充满紧绷的气息。

陶仁以往便知道自己与都察院无缘,但是等事情确定下来,心中不免生起几分苦涩。

他的脸上充满了羡慕,语气自然急切了些,“刘兄可知,与你我二人共食过的严兄,就是其中一个!”

刘自止自个也只有羡慕的份,他本身对于做官的**不强烈,心态自是放得平:“严兄的名次靠前,左右少不得前程。”

“确实如此,严兄上次未考入翰林院,这不马上留在都察院!”

陶仁也是极为赞成,正说着,便看到严建宇的身影,“严兄,这边!”

“严兄,多日不见,恭喜你选入都察院,让我等好生羡慕!”说曹操,曹操就到,以往甚少见面的人,再次坐下,陶仁热情地祝贺道。

“恭喜严兄,大鹏展翅!”刘自止也笑着道喜。

“哪里,哪里!不过比众仁兄早行一步!”

严建宇早已没了之前落选庶吉士的沮丧,如今可谓春风得意,“想必下批便能收到刘兄的好消息,说不定也能捞个京官!”

“不好说,借严兄吉言!”刘自止自觉不成,也不想费心折腾,草草回了一句。

陶仁羡慕之余,内心不由带着几分忧色,“首批不过七十多人,缺额算是填满了,二批、三批约莫也没几个名额,还是名次靠前好!”

二、三甲本身不在同一个起跑点上,严建宇心中正是愉悦,嘴上宽慰道:“陶兄何必着急,三甲的缺额可是不少,陶兄三甲第八十九名还怕没了着落!”

“哈哈,是极,是极!”陶仁这是关心则乱,主要是身上的金钱压力不断膨胀,让他喘不过气。

但是朝廷选官依照名次从二甲到三甲开始,八品官缺额再多,也得等二甲实授过后。

否则三甲比二甲提前选官,岂不是乱了套。

不过也有一个好处就是,三甲靠前的名次运气够好得话,有机会拿到几个七品官的缺额。

“首批外放有三十多人,都是些简缺,过渡个几年,没有多大作为。”

此时天色刚好,摇椅已经被搬到屋檐外面,刘自止懒洋洋地躺在上面,手指跟随着摇椅轻轻打着节奏。

正好有一束暖光透过柿子树的缝隙洒在他的脸上,让他忍不住微微眯了眯眼睛。

“哦。”卫琅静静地听着,也时不时抬起头搭上一句,“下批是小雪之前?”

“没错,往年年前两批,上冻后便不再选官。这次首选至二甲第一百零七名,没意外的话我应当在第三批。”刘自止的语气中带着轻松惬意,脸上并不见一丝苦恼。

“那就是来年开春,”卫琅当即一算,眉头还未蹙起便放松下来,“天寒地冻,上任带着孩子,最怕蹲蹲受不了。”

“嗯,能过个好年。”刘自止点了点脚尖,微微一笑,“阿爹阿娘这回应当放心了。”

“夫郎下午好生冷淡,不怕我轻车简从,将琅儿落在家中?”临睡前刘自止将卫琅往怀中拢了拢,贴着他的耳朵轻笑。

“某人大可试试,我可不会轻饶了你!”卫琅的耳朵被一股热气包围,痒痒的,不满地偏了偏头。

“语气不够凶狠,琅儿这可算威胁否?”卫琅睡意朦胧,声音落入刘自止耳中,三分清冽,七分软糯,令人心头一阵酥麻。

“哼,你说呢?”

卫琅带着几分娇嗔,撩人尚不自知,刘自止的心底就像被小猫的爪子又是存在感十足地重重挠了一下。

他今晚原本是打算说些知心话,无奈黑夜将人的感官放大,**在一瞬间沸腾。

轻拍的手掌,不由在卫琅的腰背间来回轻抚,不知何时偷偷溜进衣内。

卫琅的亵衣松松垮垮,他闭着眼睛舒适地哼唧哼唧,在熟悉的胸口上拱来拱去。

刘自止的喘息逐渐变得粗重起来,将头埋入某人的脖颈轻咬了几下,“我可不敢,若琅儿跑了留下为夫一人,何人可这般慰我……”

“色胚!”卫琅这下彻底没了睡意,只能任某人不知餍足地施为,随之沉沦。

夜还未深,屋外偶尔传来几声狗叫声,二人成亲时置办的绿色单被已有大半落在纱帐外。

单被随着架子床轻轻摇晃,只有丝绸被面上的鸳鸯在皎洁的月光下时隐时现。

首选过后,官署热闹个几日便恢复了平静,不会一切都与刘自止无关,不知不觉过了半月,来到九月下旬。

二十二这天,他按照往常一样散衙回家。

走过影壁墙,映入眼帘地便是精心打扮过的人儿,眼前一亮,不由止步凝视。

人儿衣着以青楸色缎子为主,上面绣着秀美的云纹,见到刘自止时清冷疏离的面容上瞬间露出一抹巧笑。

那笑容仿若深秋里的一缕阳光,温暖而不炙热,却能吹散寒意,恰好照进刘自止的心窝。

这一刻他终于理解诗文中“见红兰之受露,望青楸之罹霜”的蕴意。

“你回来了!”人儿快走几步,仿佛从青山云雾间,穿越虚幻,来到他的面前。

刘自止的心灵顿时震颤不已,瞬间将人揽入怀中,紧紧圈住,似乎要融入骨血中。

“怎么了?”卫琅敏锐地感受到他的不安,顾不得有下人在旁,也不挣扎。

“没事,琅儿今儿甚美,我想多抱一会!”刘自止的眼神幽深,让人难以靠近,不过随着怀中的温暖,渐渐得到满足,化为绕指柔。

“好了,有人在呢!”卫琅感到他的情绪稳定下来,面上没表现出来,心里却后知后觉变得羞涩起来。

“好!”刘自止尽管有再多依恋,还是将人缓缓放开。

“你快些换身衣裳,咱俩早去早回!”卫琅轻轻地推了推某人,催促道。

“知道了,琅儿这般不喜跟我一起!”刘自止嘴上抱怨,但还是依言进屋赶紧换下公服。

“如何?”见卫琅双眼盯着他身上的青色衣袍,刘自止当即昂首阔步。

可惜尚缺一把折扇,否则轻摇慢扇,也好叫某人瞧一瞧文人的风雅。

“不错,怎么不穿新制那身孔雀蓝的长袍?”刘自止素日的衣服偏稳重自持,卫琅特意给他做了身亮色衣服。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

刘自止悠然自得地牵住卫琅的手,在他的明眸浅笑中,继续说道,“平日也就罢了,在咱俩成亲三载的日子,总要穿身夫夫装才不算辜负大好时光!”

“整日歪理一大套!”卫琅嘴上嫌弃,但他的眉眼弯弯,带着浓浓的笑意。

“客官,里面请!”

刘自止订的这家五福酒楼,别看名字听着直白和俗气,但是寓意极好,加上大师傅手艺不错,平日食客众多。

由于酒楼离家不远,他们二人未乘坐骡车,手牵着手,怡然步行前往。

刘自止的纪念礼物没有让身后的田大拿着,因此随身背着一个画囊。

惹得他悄悄跟卫琅抱怨礼物还未送出便暴露了,惊喜一点不剩。

卫琅调皮地拍了拍身上的小挎包,将人作弄一番,算是给了他回应。

“刘兄,嫂夫郎,许久不见,别来无恙!”沈方修乍一看见二人,有些惊喜地拱了拱手。

“沈兄,看来风采更胜从前!”刘自止见沈方修比上次见面发福不少,连忙上前寒暄。

“沈兄弟,万福!”卫琅行了个万福礼。

“让你们见笑了,我这是无事一身轻!”沈方修笑道。

刘自止知他目前在国子监任助教一官,平日协助国子监祭酒、博士教授生徒,过得十分清闲自在。

他前年娶妻,今年添有一子,可谓人生圆满,生活自是滋润。

“沈兄的日子我可是羡慕已久!”刘自止真情实意地说道。

“哈哈,听说第二批铨选不远,刘兄大展宏图之期,指日可待。”

新科进士授官是朝廷大事,寻常百姓即使不关注,也会听见一耳朵,更何况本身对这事极为重视的官员们。

“借沈兄吉言!”刘自止客气说道,接着壮似无意问道,“沈兄这是与人有约,怎么未见嫂夫人?”

“昨儿听说酒楼里得了一只活鹿,正好约上几位同好,解解馋。”

沈方修说着,面上带着几分可惜,“你嫂子,在家中照看幼子,实在脱不得身,正要唤人送一份回去。”

“沈兄果真夫妻情深,嫂夫人定能领会沈兄的心意。”刘自止脸上笑意加深。

“哈哈,理当如此。冯兄他们怕是等不及,刘兄、嫂夫郎咱们改日再聚!”

“好!”刘自止应道。

“这家酒楼菜品丰富,偶尔打打牙祭,还算不错。”刘自止随手烫好两个白瓷茶杯,倒上茶水。

不多会,小二便送上来一对烛台和小花瓶,显然是烛光晚餐的搭配。

或许大红色过于喜庆和庄重,烛台上面各插着一支桃夭色的蜡烛,正取自“桃之夭夭”之意。

花瓶中放着几朵芍药花,至于为何不是前世众所周知的爱情花-玫瑰?

只能说任何时候也不好生搬硬套,毕竟这时候玫瑰与爱情关联不大。

其实这个季节芍药早已过了花期,这里用的是酒楼的特色风格-蔬菜雕花。

刘自止将自己的发现指给卫琅看,“这些萝卜雕花看着十分精致,简直栩栩如生,倒是别有一番趣味!”

“哦,店家还算用心!”卫琅跟着仔细瞧了几眼,明显兴趣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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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齐的为官日常
连载中谢紫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