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伯父看了延秋一眼,开口就教训道:“你这孩子长的是个人样子,总是不肯成家是怎么回事?你爹为了这事都愁白了头!”
延秋翘着二郎腿,挖了挖耳朵,“我说伯父您要是有好的也给侄子做个媒,有了好的我保准立马成亲。”
薛伯父被他噎了下子:“谁不知道你这小子滑头,挑剔的很!估计以后得娶个天仙回来。”
“那就借您吉言了。”延秋挑了挑眉说道。
薛伯父看范家这小子油盐不进,冷哼了声,起身进了衙门里面。
范父:“你给我收着些,等会去找你薛伯父道个歉。”
延秋随意的点了下头,跟范父说了下今天看铺子的情况:“我看那程家是有些不乐意,您要不再去找孔文书去说和下?”
范父点了点头:“这事我知道了,你回去跟你娘说晚上我不回家吃饭了,我去约孔文书喝酒。”
“要不要我作陪?”延秋问道。
“不用了,你这两天莫要出去瞎混了,今晚回去还要跟你二哥说下,铺子盘下来,里面的东西让他帮忙打下。”
听了范父的嘱托,延秋应下,父子俩人分头行动。
延春这边第二天就收到延秋带来的好消息了。
“程家同意了,约了下午未时初过去铺子那边交接。”
“真的!”延春激动的站了起来,从昨晚她心里就盼着父亲能说动程家,没想象到真成了。
到了未时也顾不得天热了,换了件衣服,拿了把伞就跟延秋去了,到了铺子里后程郎君也准时候在那里了,一行人按照每年45贯,租金年付签好了文书。
延秋拿起契书吹了吹上面的墨,“如此事情就定了,程兄。”
延春忙掏出22两银子并一贯铜钱来递给程郎君,程郎君接过的时候触碰了下延春的手指。
接过银子后触碰的两指在衣袖里捻了捻。
心里可惜自家就要离开了,以后怕是难见这范家的美人了。
延春一心扑在这铺子上,倒是没留意这些,她在铺子里转来转去,想着该怎么布置,这里面的家具都搬走了,只留下空荡荡的铺子。
她预算有限,正想着怎么利用极少的预算把里面布置的高档些。
连程郎君什么时候走的都没有留意到。
还是延秋过来拍了拍她的肩膀她才回过神来,朝延秋说道:“我想了想这一层我们至少要打三个长柜台,还要有三个博古架。我们得找个木匠跟工匠来。”
“木匠,爹说了可以让二哥帮忙给打。工匠回头我去桥头街找个来。”
“二哥?”延春听了皱眉,“二哥有打过这些大家具吗?”
延秋看妹妹这副担忧的样子摸了摸她的头,笑着说:“怎么没打过呢,你不要小瞧了二哥去,他毕竟师从大家的弟子,又是积年的老师傅,出师后的这些日子多少也接过三五单练过手了,找二哥是最便宜的了。”
延春点了点头,“那等下去喊了二哥过来看下铺子,跟他商量下这些家具怎么打。”
“我已经跟二哥约好了下午申时过来铺子这边。”
“哇,二哥你是这个。”延春伸出大拇指来笑着说。
到了寅时,延贵灰头土脸的来到了店铺前面,抬头看着这两层小楼的铺子,他露出了一个笑脸,然后低头用袖子抽打下身上的灰尘,等差不多了这才迈进铺子里。
“三弟小妹!”
听到他的喊声,延春从楼上下来,“二哥你来了,热吗?”说着把自己手里的团扇递过去。
延贵推了下:“我不用,妹妹这以后就是咱家的铺子了?”
延春听了这话抬头看了眼二哥,只见他正高兴的打量着铺子。
这时延秋从楼上下来,“这可是咱妹妹的铺子,这里面的家具你可得用心给料理。”
“那当然。”延贵拍着胸脯说道。
延春上前带着延贵里里外外走了一遍,然后开始说她的装修想法,延贵在一边认真的听着,这也是他难得练手的机会,等帮妹妹装过这个铺子,以后揽生意就好说了。
两个人就着这铺子来来回回的商量着家具,延贵从兜里掏出墨绳开始测量。
最后两人又商量柜台还有博古架等家具的款式,直到酉时末,延贵的肚子咕噜咕噜叫起来,延春来醒过神来,“我们先去吃饭吧。”
延贵摆了摆手:“等弄完再回家吃吧。”
“不急在这一会儿,今个我请客,两位哥哥就别推辞了。”延春俏皮的说道。
刚才延秋一直无聊的爬在楼上的栏杆上看着后面的河面景色,听到延春这么说忙起身,“那快些吧,哥哥的肚子都饿扁了。”
说着一手拽着一个往外走去。
三人找了个脚店就去点了几个荤菜,延春知道他们要喝酒也特意给点了一瓶浊酒,少粘油水的延贵放开了吃起来,一桌子菜大半到了他嘴里去了。
吃完后他倒有些不好意思,延春忙接着说起家具上的事:“我想要些这样的方盒子,能折叠打开,呈半折状态,中间连着一层绒布,首饰就斜插在这上面。”
“这个容我回去琢磨下。”延贵思索道。
“好,这些你一个人能忙的过来吗?是不是要再找两个人帮忙。”延春问道。
“这,你们大概想什么时候开业?”延贵问道。
“我当然是希望越快越好,不过娘说这个得她去找马道婆算了日子才能定,今晚你们可以回去问问娘这事。”延春说道。
延贵点了点头:“若是急的话可以先将一楼的打好,最要紧的是铺子的牌匾,我不擅长制匾,这个得找个手艺好的师傅去做。”
延春听了这话拍了下额头,“啊,我们还忘记给店铺取个名字了。”
延秋喝了一口酒道:“这不打紧,你慢慢想就是了,若实在想不好,我请宋文找县令大人给取一个。”
延春点了点头,心里已经开始琢磨起店铺的名字了。
一行人出了脚店,延贵跟延秋将延春送到甜水巷,延春转头说:“明个下午申时末我去趟家里,我们一家子商议下铺子装修的事情。”
延贵跟延秋同时点了点头,一行人这才散了。
延春回去后,一进门就被阿满冲出来抱住了。
阿满抱着她的双腿仰头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娘~我好想你呀。”
延春弯腰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早上我们不是刚见过吗?”
“就早上见了,中午,下午都没见。”
听了阿满这话,延春心里软成了一摊水。弯腰将他抱起,“我明天带你们去外祖母家玩呀。”
阿满点了点头:“跟娘一起。”
“嗯,跟娘一起。”
这时在屋子里玩的两个小的看到娘抱着哥哥过来,忙扔下手里的磨喝乐,跑过来张着手也要延春抱。
延春顿时头疼起来,只能把阿满放下,蹲下跟两个小的商量道:“娘一下子抱不起来你们三个,刚刚已经抱过大哥了,现在要抱老二,最后抱老三。”
阿月挤到延春的怀里:“娘,抱我,我是老二!”
“你是妹妹!”阿明在一边认真的说道。
“才不是,你才是妹妹!”
“我不是,我是哥哥!”
看着吵起来的两个小的,延春揉了揉太阳穴。
这时如意忙过来哄开两个小的,如芳端了凉茶过来,延春坐下,喝了口,一边的如芳又拿过来一个凉帕子,延春接过来抹了下脸,如芳给打着扇子。
“总算活过来了。”延春舒服的叹息道。
如意过来接过延春手里的帕子,问道:“娘子今日出门可把那铺子定下来了?”
延春点头:“总算定下来了,就在庙前街尾那,离我们这不远。”
“咱家是不是还有个租出去的铺子也在那条街上?”扇风的如芳好奇的问道。
“是了,那铺子还是大郎在的时候租出去的,也是他曾经的东家好心,
当初他倒下了,我刚怀了阿月跟阿明,铺子料理不开,坚持了几个月,前东家听说了这事,过来接手给租下了,一次给了三年的租金,也幸好这三年的租金支撑着那段吃药艰难的日子。”
延春回忆着前面的事情,现在想来是有些感慨的。
如意:“是叫春来茶铺是吗?难怪我今个去里面买茶,那店里的掌柜知道我是住在甜水巷陈家的饶了我些茶呢。”
“家里的茶吃完了?”延春有些吃惊,她记得家里的茶还有一大桶来。
“是了,这些天太热,按照娘子的嘱咐,每日都煮些凉茶降暑,前个丁大娘家来客,过来借茶娘子还答应了,匀了些过去。今日我看茶桶见底了,才出门去买了些备着。”
延春听如意这么说,回想了下,是了,前个还借出了些茶叶过去。自从自己忙起来后就给了如意2贯钱,日常用来买菜家用。
“那你手里的钱应该不剩多少了,我再拿一贯给你。”
这时候的茶盐酒都是高消费品。
如意摇了摇头:“我买了一钱的,那掌柜做主又给饶了半钱的,总共花了不到一贯,手里还有一贯,足够这个月的花用了。”
延春:“那行,等月底汇过账再增。”
等晚上延春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想着店铺的名字
“花想容?总觉得有些俗。”
“金钗记?这让人听了还以为里面都是金钗呢。”
“唐宫绒花?太单一了,自己还想着上些团扇,后续更是上些刺绣呢。”
“啊啊啊。”延春抱着头滚来滚去,最后瘫成个大饼,起个名字好难呀!
算了明天回娘家后再定吧,睡觉!睡觉!
次日一家子收拾好后奔着范家去了,只留了如芳看家。
到了范家迎在门口的竟然是大嫂吴氏。
“哎呦,妹妹到家了,快进来,娘一早就等着呢。”说着上前亲热的拉着延春。
“大嫂。”延春客气的喊了声,并叫身后的三个孩子喊大舅母。
三个孩子喊了后,吴氏笑着夸道:“真是好孩子。”
这吴氏客气的让延春浑身不自在。
进了堂屋后见爹娘正坐在主位,延春过去示意如意将手里的东西给老娘,等老娘眉开眼笑的接过点心还有肉后,延春搬了个凳子坐在范父身边。
“爹,哥哥们都跟你说了嘛?”
范父捋了下胡子:“说了,家具的事情你二哥都跟我说了,也差不多,到时候让你二哥帮你弄好就行,还有店铺的名字,你想好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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