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春拍了拍她的手,“那后面对你继母的惩罚呢?”
穆枫荷讽刺的撇了下嘴角,“我这继母是从商户出来的,身上的心眼比藕眼还多,她既然敢这么干自然算好了,家里不能怎么样她,
不过她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祖父直言既然没出嫁对方人就没了,那就没干系了,各自婚嫁吧!
因我好好的成了望门寡,损了名誉,祖父让父亲出1千两银子给我作陪嫁,
说是让父亲出,就他那点俸禄还不是靠我那继母,这可把我那继母心疼坏了,她出嫁的时候也不过是带了5千两银子并两个铺子,
她这些钱给自己的三个儿女分尚且不够用呢,再挪出这么些来给我,那可真是在挖她的心呐!”
想到继母当时的脸色,穆枫荷忍不住笑起来。
延春也跟着笑了笑,“你祖父也是个妙人,懂得打蛇打七寸。”
“是啊,祖父为了我可是费尽心思的操劳,可惜我不孝总是让他担忧。”说到这穆枫荷难过的低下了头。
“做长辈的总是这样为子孙操劳,殚精竭虑的,既然你妹妹急着定亲,你继母不会又出幺蛾子,给你说门上不了台面的亲事匆匆把你打发嫁了吧?”
“她倒是想!但经过上次的事她是不敢这么随意了。
不过现在她站理,毕竟我这么大个姑娘不嫁人,一直压的后面的妹妹们嫁不了算什么事,别说我家这两个妹妹急,就是四婶也得跟着急,这次继母的信就是传给了四婶,四婶去祖父跟前说的。”
延春听了这话皱起眉头,古代女子难就难在这里,没有自主人权,只能依附他人,
生来莫做女儿身,百年欢乐由他人。
这样一想自己着实幸运,娘家父母疼爱,自己嫁的人还不错,俩人感情还好的时候,丈夫就早早的去了,不必经历后面变心之类的污糟事。
最妙的是有三个孩子,不用再嫁人受苦,虽然说也要从子,但毕竟这个时代以孝治天下,自己作为母亲在家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
穆枫荷这事不好搞,只有两条路,要不就以寡孀的身份出家,可别说古代,就是现代那些个寺庙道观不也经常爆出来一些藏污纳垢的事情嘛?
所以只能在家修行,可在家修行终归还是要看人脸色的,特别是她连个亲兄弟都没有,等她祖父一去,这个家怕是待的艰难了。
另一条路那就是找个好人家嫁了,可好人家怎么找呢?
“最好是找个父母双亡的,省的婆婆磋磨,人得长的好看,要不然生出来的娃丑,钱财是一定要有一些的,别找那种凤凰男到时候还得靠你嫁妆养家。”
“凤凰男?”
看到穆枫荷一脸疑惑,她就给科普了下什么叫凤凰男,没想到听完穆枫荷噗嗤笑了,“这么一想,我爹可不就是那凤凰男!”
说着就在那里乐起来。
延春一想,摇了摇头,“也不算,认真讲起来你爹跟你继母算是势均力敌,你爹别说大小算个官身,家里也是开医馆颇有些钱财的,只是兄弟多不经分而已,
你继母家里虽然富裕,但也没到皇商那种巨富,整体来说也算是势均力敌,各取所需吧。”
“总之得按照这样的找,对了!”延春一拍手,“我娘就是个包打听,我还有个花姨,也专做媒人这行,我回去让她们给打听下。”
听延春这么说,穆枫荷涨红了脸,忙摆手,“不用,不用,哪里有自己找媒人的。”
“哎呀,你就是迂腐!”延春戳了戳她,“这有啥,不过是打听下,再说了你放心,只是私下捉摸,有合适的我悄悄的跟你说,但凡合你心意,再让花姨去上门说去,也不会搞的满城风雨的,怎样?”
穆枫荷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最终支吾几句,延春只当她脸皮薄,没多想。
延春晚上回去后就跟老娘说了这事,老娘用一言难尽的目光看着她。
她摸了摸脸,疑惑的问,“咋啦?这么看着我干嘛?”
自己这个傻女儿竟然没有看出老三喜欢穆娘子?
延春怎么没看出来,当初她就看出来了,但后面俩人没什么动静,延春还以为枫荷没有看上自家哥哥呢!
刘老太一言难尽的摇了摇头,也不准备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人家姑娘的终身大事你少掺合。”
直到快立冬这天老周头拉了一车的冬菜过来,延春分了些给娘家,正在门口搬着,只见延秋骑了一匹马哒哒哒的绕进巷子里。
“呦,这马好,是秋哥回来了?”街坊们都围了上来。
延秋从马上跳下来,边牵着马往家走,边笑着应对街坊,
刘老太听到动静,疾走了几步跨着门槛扶着门框探头看,看到真是老三回来了,
“可算回来了!”说着跨下门槛,上前摸了摸延秋。
延秋苦笑不得,“娘,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快,快,这一路又累又渴的,看你嘴角都起皮了,赶紧家来,”刘老太边说,边朝院子里喊,“快烧水来!”
延秋把马拴在门口,进了家门。
阿满他们一群小孩子好奇的围着马儿看,延春在一边看着,怕马儿踢着孩子,“快过来,这马儿饿了,你们去那边把地上的烂菜叶捡过来递给我。”
一帮小孩顿时蜂蛹过去,把散落在车下面的菜叶子捡了过来。
延春挨个抱着他们,让他们伸手给马儿喂食,把一群孩子兴奋的尖叫。
延春揉了揉耳朵,“嘘!你们别吓着马儿!”
听了这话,孩子们用小手捂住小嘴巴。可爱的紧。
喂好马后,延春把银钱结给老周头,“周叔,今个我三哥离家归来,没功夫招待你了,这些银钱你拿着自去脚店吃酒吧。”
老周头忙弯腰点头,“三娘子客气了,客气了。”
打发了老周头,延春带着孩子们进了院子,正碰到出来的延秋,忙说,“马儿已经喂了些菜叶,现在菊香正喂它喝水呢!”
延秋停住脚步,笑道,“还是妹妹周到。”
“这马是你买的嘛?”
“这是宋文借我的,等会休整下再还回去。”
“我还以为你买了匹马呢!”
“家里哪有养马的地方呀!”
一边的刘老太听到是借的马也松了口气,家里确实还养不起马。
回到堂屋延秋狼吞吐咽的吃了一大碗面条,心疼的刘老太一直倒气,嘴里不停的说,“哪有这么使唤人的,瘦了瘦了。”
延春看着这场景不停的笑,等延秋吃完她问,“你这是要去县衙?”
延秋点了点头,“回去把马还了,顺便再听宋大人训话。”
“那等明天你记得来铺子趟,我跟你汇汇帐。”
延秋点头,然后问,“我让你每月从我那份划出两成给王夫人送去,你可有照做?”
“这样的事我岂能混忘了?放心之前每个月去送,王夫人嫌烦,让半年汇一次就行。”
延秋笑了起来,巴巴补上一句,“你做事我放心!”
招了延春一个白眼。
等晚上延春回到家看到如意才想起来忘记问问三哥小石头的事情了。
她拍了下脑门,“我这脑子,我跟三哥约好了,等明天他来铺子里我再问问,正好你可以在旁边听着。”
如意听了又喜又忧的回了屋里,坐在床前,听到外面如芳正在叮嘱阿松让他记得明天把自个屋里的褥子拿出来晾晒下。
她不仅有些呆愣,当初她跟如芳一块来的陈家,如今如芳已经跟她弟弟团聚了,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这个冬天跟自己的儿子团聚。
到了第二天,如意早早的就起来了。
做好早饭,来不及吃,就跟延春说,“娘子,我先去铺子里守着了。”
延春体谅她这一份心,让如芳给她塞了两个包子,嘱咐她记得吃掉就让她去了。
可惜的是这天从日出等到日落也没见着延秋过来铺子。
延春安慰她,“三哥刚从京城回来,昨个还说要去县衙找宋大人回禀事情,有可能是县衙有什么事又绊住了脚,等会关门了,你随我回娘家趟。”
如意虽然心急如焚,但知道娘子说的在理,不得不强压着心思先做事。
到了晚上回了范家,没想到也没逮着人,
延春奇了怪了,她问老娘,“三哥这是多忙呢,连家都不沾一下的。”
还是范父告诉他们,“你三哥当了马兵都头!”
“什么?”
“什么!”
家里的人包括大哥都一脸惊讶,范父转头跟延福说,“今个刚传出来的话,紧接着就有人报下面大河村有盗贼聚众打劫,大人就派了你三弟跟赵雷一起出城缉盗去了。”
“难怪我没有听到风声。”延福自言自语道,赵雷是步兵都头,也是他的顶头上司。
“那有没有说大概什么时候能回来?”延春急切的问。
“这就说不准了,快的话三两日,慢的话十天半个月也是有的。”范父晃了晃脑袋说。
延春回身拍了拍如意的手,安抚她。
如意强撑出一个笑来。
旁边的家人都沉浸在延秋当官的喜悦中,刘老太嘴里嘟囔着要摆几桌热闹下。
被范父拦住了,“等孩子回来,看他的意思再说。”
延福心里有些复杂,自己弟弟压过自己不好受,但弟弟当了都头对家里也是有利的。
他怀着酸涩复杂的心情,声音有些尖利的问,“爹,三弟是怎么当上这都头的?”
范父脸上的笑顿住,抬了下眼皮看了延福一眼。
这一眼让延福回过神来,他低下头,有些懊恼,应该先递个眼色给吴氏,让她开口问的。
“你弟弟这次跟着宋大公子去了一趟京城帮县令大人办差,办的很不错,并且在天宁节上露了脸,被陛下称赞了一句还得了赏赐,这不宋大公子回来跟县令大人一说,县令大人就提拔他做了马兵都头。”
听说延秋竟然参加了天宁节,还被陛下赏赐了,顿时一片吸气声。
延福心里的酸涩瞬间消失了,忙不迭的问老爹,“爹,快跟我们说说三弟是怎么参加的天宁节,又是怎么被陛下称赞的!”
“对啊,当家的,快说说!”
“爹,快说说!”
范父看着众人眼巴巴的神色,嘿嘿笑了声,“想听?”
众人纷纷点头。
他两手一摊,“我也不清楚具体是怎么个事。刚听了一翎半爪的,想找老三去问下,打了个照面,老三匆匆留下句去剿匪就走了。”
众人顿时失望。
刘老太白了他一眼,“就你会调人胃口,不知道还搁这装呢!”
范父高兴,被老伴骂了也笑嘻嘻的。
延春见听不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了,便起身带人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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