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老太等的有些焦躁,“那可是500亩地!再加上各色配嫁能有三千两银子了!”
曹修文被她打断思索,不耐烦的道,“我知道,现在我名下缺那500亩吗?光是亲戚邻人们挂过来的就有几百亩了!”
曹婆子撇了撇嘴,“再多也不是我们的。”
曹修文被她娘的目光短浅给气到了,那些地不是自己胜似自己的!挂在他名下可是要分三成收成给他的,本来买地就没花钱,这些收成全是白得的,这还是刚开始,以后他最不缺的就是土地了。
看看县里的那张举人,徐举人,哪个不是土地千顷,家财万贯!
现在他忧虑的是两个月后的会试,这次自己下场是毫无把握的,他想去试一试又怕自己得了个同进士。
同进士跟二甲的进士出身差别太大了,同进士受官也只能得到县尉主薄之类的九品芝麻小官,这对没背景的他很不利。因为若无意外,没人提携的他一辈子都是这种小官了。
但这种小官他举人身份运作下也是能得的。
他正为自己前途烦心,捏不准这次到底要不要去,他娘还在那聒噪。
“行了,王家不过一个土绅,家里略有些钱财罢了,梅娘平日里待你十分恭敬孝顺,你倒也犯不上这么急功近利的弄死她!”
曹婆子被她儿子这番话气的直倒气。
“好好好,倒成了我狼心狗肺,急功近利了,当初弄死张氏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曹婆子冷哼了声,“我的儿,我可是按着你的心意脏着手做事的!我是没心,你也是没肺!”
曹修文被他娘的话戳中心,阴沉着脸起身,正要说话,被外面拍打大门的声音打断。
两人瞬间收好表情走了出去。
等房间安静下来后,一个9岁的小男孩从角落的桌子底下爬了出来。
这男孩正是范延梅跟曹修文生的小儿子,曹卓。
只见他目光阴沉的盯着门窗,全不似孩童眼神。
曹婆子出来骂到,“小浪蹄子们就会躲懒,看我不打断你们的腿,让你们腚里爬蛆!”
听到她的骂声,一个长相清秀的丫鬟匆匆从厢房出来去开门,紧接着厢房里又走出来一个打扮鲜艳的丫鬟,扭着腰身靠在门上,眼神黏黏糊糊的瞅着曹修文。
曹婆子看不得她那个浪样,又因儿子喜欢肯护着那搔蹄子,索性她跟着前头丫头去门口,
打开门接过报信人的喜帖,听对方说是范家有喜请他们去,曹婆子啪的把门关上了。
倒把报信人好闪,那人呸的吐了口唾沫,“还是举人家呢,真不知礼。”然后扬长而去。
曹修文,“是谁?”
曹婆子把喜帖递给他,拉着脸说,“是范家,说什么有喜请我们去,呸,穷鬼,怕不是想要我们的礼钱!”
这话落地,屋里面传出阵阵的咳嗦声。
淑芳匆忙给她娘递了杯水,转身跑了出来,眼巴巴看着她爹。
曹修文面无表情的看完帖子,合上,“报信的人呢?”
淑芳不等她奶奶说话,又一路小跑到门口,亲自打开门,看到门前空无一人,她失落的回身,摇了摇头,“已经走了。”
曹修文思索了下拿着帖子出了门。
等傍晚回来的时候,手里拎着好几包药。
直接进了主屋卧室。
坐到床边,看着一脸病态躺在床上的延梅。
“可好些了?”
延梅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床顶,并不理会。
“我给你抓了药,让淑芳熬了给你吃吧。”说完把药递给站在一边的淑芳。
淑芳抱着药喜极而泣的跑去厨房。
曹修文给延梅掖了掖被子,轻柔的说,“今天你家送来了喜帖,是你三弟跟春生堂穆家六娘子喜结连理,婚礼定在二十六那天,你这几天好好养养,到时候我们一起去吃席。”
说完,隔着被子拍了拍她站起身来出去了。
正好碰到小儿子曹卓在门口,他蹲下来摸了摸他的头,“今天的书可背了?”
曹卓乖巧的点了点头。
“来,背给爹爹听下。”
“旷远绵邈,岩岫杳冥
……
谓语助者,焉哉乎也”
听儿子把千字文的下半篇都背了下来,他笑了笑,拍了拍他的头,“去,看看你娘去。”
曹卓点了点头,跑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后他放慢脚步走到床前。
延梅刚刚听到儿子的背书声脸上有了些神彩,现在见儿子站在床前,她伸出手来摸了摸他。
曹卓握住娘亲干枯的手,一脸开心的说,“娘,我能背下千字文了,爹爹说了,后面给我讲论语呢!”
延梅用力的抬起头,点了点,声音沙哑的说,“卓儿真厉害,娘都听见了。”
曹卓看着娘潮红的面孔,歪了歪头,问,“娘,前面巷子的阿松去哪了?”
延梅看着儿子天真的面孔,闭了闭眼睛,潮红从脸上褪去,苍白重新爬上她的脸颊。
她睁开眼,平复下语气才开口,“他应该去找他姐姐了,他姐姐在你小姨母家,过几天娘带你们去城里。”
“是去参加舅舅的婚礼嘛?”
曹卓不等延梅回答他,接着肯定的说, “舅舅娶了个很厉害的新娘。”
延梅被他这语气逗笑了,“你小小人,还懂的这么多!”
大人总是以为小孩子是不大人之间的这些利益纠葛的。
却不知道,小孩子其实比大人更懂得趋利避害。
曹卓看着笑起来的母亲,心里想着,他不用成为阿松了,自己得好好谢谢这位没见过面的舅舅。
从他出生,曹婆子就把他跟范家隔开,现在他突然发现原来自己还有一股可以依仗的娘舅势力。
这让他开心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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