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第 38 章

林洄只教苏清淮做出了鸡精,其余的事情他一概不管,苏清淮脑子不傻,后续的事情自己做的风生水起。

他不但在原有的菜品上加以改进,又带着一群厨子们研究出许多新菜,且他对研发和宣传的手段丝毫不吝啬,大价钱天南地北的宣传,甚至还围绕着仙客楼和菜硬生生的编出了一段戏文,说书台子一搭,一唱就是一个月,一时间五湖四海的人,什么赶考书生,达官显贵都有,甚至有人认为能去仙客楼吃一顿饭便能染上几分谪仙下凡的才气或是显贵之意。

这别说是日进五百两了,说是日进斗金也不是没可能。

苏清淮忙的日子,林洄也不闲着,布行那边已经竣工,就等着来年春再开一次染房,云山连还是如棠锦都已经赶上日程。

一日复一日,马上立春做农,忙着要翻地,忙着播种,每月布行和仙客楼那边都会送来分红,林洄手里有了不少闲钱,他便把目光放到了这边的钱庄上面。

金融怎可少得了资金流动,钱庄说白了就是早一点的银行演化,本质上相同,但内在后者是前者在百年间演化成的体系。银行体系左右社会的经济体系,同时又和政府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他了解到这个世界农田税收形式,多数的人家都是围着一亩三分的地养活一家老小,他们有地但不一定有钱买种子,每年开春都会向各个钱庄借钱买种子,等到第二年春天地里的收成下来,会把前一年的钱还上,有遇到收成不好的时候钱还不上就会有另一个体系接管,以物抵债或是增加数额宽限时日。这些都是农贷。

这个时代从商不多,多数的人家都是小农为主,这也恰恰反向证明了商业上存在的巨大潜在价值,林洄便想策划经营一家以商业化为主的钱庄。

钱庄的体制不如银行完善,但总归意义相同,这个世界同以前的钱庄是一样的,以信用为生,它们都十分看重自己的信用,通过发行自己的票据,人们行走天南海北,只需要一张银票就可以。

可是这样的运作太麻烦,不但要在上层有关系有人脉,还要一系列的评估证明你有那个实力开钱庄,这样的钱庄在地方基本都属于家族型的产业,没有世代人站住的脚跟即便能开,百姓也不会信任你。

而商业体制的钱庄就更加适合林洄,它们不印银票,只做欠条放现金,俗称借贷或者抵押贷款。但这样的体制开展起来必须就要有法制部门从中做保障,不然你欠了钱还不上,反咬一口没借过钱那就得不偿失了。

最好最有效的法制部门,除了地方政府还能有谁呢?

林洄要是真想办一个商业钱庄,就必然得和宁云的县令打交到,可惜宁云的县令是谁他至今都还不知道。如若可以,他最好是有一封引荐信。

他思索着找什么人为他引荐最好,这个人需得在宁云有一定势力,又要在县令那里有一定信用,思来想去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人选。

直到苏清淮拎着一壶酒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脑子中的灵光一闪——这不就是说曹操曹操到么。

苏清淮早已没了正月里那番愁眉苦脸的焦虑,鸡精带来泼天带富贵,苏清淮是一丝不落全接住了,配合自己营销以及元宵那阵子为那些富贵人家备席,不到两个月他差点赚到了一年的钱,五万白银只差一点,剩下的他关店半个月都能赚出来。

他现在看林洄就像是看着自己的摇钱树聚宝盆一样,怎么看怎么顺眼,果真是应了那句,想立业要先遇贵人!

林洄看见苏清淮,比苏清淮看见他还激动。

“我邀你去仙客楼你不肯,非得带着酒来你这屁大点的小商铺。”苏清淮说。

今天就他自己,来福都没跟着,走到院里往石凳上垫几层软垫,一屁股坐下。

他指了指手里的那壶雕花的白玉瓷瓶,上面还有些石灰“我家祖传的酒,只剩三瓶,今天我拆了一个。”

连玉盏都是这少爷自己带来的,一壶酒和暖炉上的烤柿子,龙眼,年糕,花生。

斟上两盏,酒香四溢,初春微寒的霜气都没能挡住半分,林洄不爱酒的人都忍不住夸赞:“什么酒这么香?”

苏清淮心情大好:“我太爷爷当年在宫里当御厨,皇帝赐的。”他一脸骄纵的模样在说我苏家的祖上也是发达过的。

“奥,那就是宫廷玉液酒。”林洄笑道。

“对对对,好像就是这个名。”苏清淮同他接话,瞧着桌上仅有的几个甜食,撇撇嘴,“怎么就这些啊?好酒理应配上好菜,你这岂不是浪费了我的酒?”

“免了,我不想喝到大醉,明天还有事要做。”

两人碰了一个杯,一口饮下。

清酒入口,先是醇香浓厚的甜果味,紧接着果味袭来的是一阵强烈刺激的辣,慢慢缓和下去细品其中,竟然还有花香的味道,后劲十足,回味无穷。

“宫廷御赐就是不一样,果然好酒!”苏清淮举杯酣畅。

苏清淮现在是无债一身轻,就喜欢抓着林洄唠家常,林洄头一次知道原来苏清淮的话那么多,尤其是几杯酒下肚,已经开始和他称兄道弟了,抓着他肩膀“不求同日生,但求……”

“打住打住,我不想和你同日死……”林洄按住酒鬼让他坐着别动。

苏清淮切了一声嘟嚷道“你这人……一点都不雅致。”他脑子还算清醒,就是行为大胆。

“苏清淮,宁云的钱庄有几家?”林洄试探,看看今日他是否还适合议事。

苏清淮“啊”了一声,慢吞吞道“两家,天下钱庄和宝通钱庄,不过前几日的宝通钱庄的庄主被山匪所抓走撕票了,他女儿原来娇娇弱弱的担不住责任,宝通内部各党相争,不过听说这几日好像是又被他女儿稳定了。”

一个钱庄在这么紧张关键的时期没了当家人,混乱程度可想而知,能稳住乱局的想必不会是一件容易事,但林洄的目的不在宝通钱庄上,于是便继续问:“那如果我想开一家钱庄应当如何?”

苏清淮本来已经困得不行,要不是坐在屋外温度不适合,他就要趴在石桌上睡着了,林洄说话他左耳进右耳出,可这句话不对味,他左耳进在脑子里过一遍的时候没出来。

半晌他回过味来,脑子像被人淋了一盆冷水一样整个人都从桌子上弹起来:“啥!你想开钱庄?!”

对面的人对他的反应置之不理而且冷若冰霜地倒酒:“不错,我需要你帮忙。”

苏清淮脑子呆了,以为林洄是喝酒喝傻了,脑子已经开始不清醒,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摇摇,欠揍地问:“这是几?”

林洄:“……”是你大爷。

聊笑归聊笑,林洄一句话激醒苏清淮,他脑子就开始正常运转。

二人各执一词的争辩一番,他们有些观点不谋而合,有些观点苏清淮认为林洄太大胆了一些,但总是在争论中被碾压。

林洄的想法,在苏清淮这个古人的眼里简直就是“异想”甚至连天开都达不到,如此胆大妄为他并不认可,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来回摩挲手指,喃喃道:“我想想,你让我再想想。”

做事最忌讳急功近利,欲速则不达,酒也喝完了,该聊的也聊了,林洄不着急这一时拉着苏清淮入伙。

他站起身掸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寒气都浸透了棉袍,拍了拍苏清淮的肩膀,“这件事急不得,风险又大你不愿意帮我写个内荐我不怪你,无论钱庄的事成不成,我们合作的事都不会受影响,收拾收拾东西,我也该走了。”

“哦对了,”他刚走几步又回身“这个冬也算是过了,再过几日春暖花开我办喜酒,你来不来?”

“当然,你要是在仙客楼办喜酒,我给你打个折怎么样?”苏清淮说。

“打折”这个词也是从林洄那里学来的,甚至毫不夸张的说林洄在杨家布行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他的眼。这么多新鲜的卖法苏清淮也是第一个见。

林洄讪笑一下:“那你怕是捡不到我一分便宜。”

他去看过布行,这几日的筹备都在为来来年最新的一批如棠锦,等一批如棠锦制成,不管钱庄能不能成,其他生意如何,他都要办一场婚礼。

江郁不喜欢人多,那他们就邀请几位熟悉的好友,备几桌酒菜相聚一晚,酣畅淋漓。

明明曾经的承诺如今都在一一兑现,可林洄心里是从未有过的空洞,好像那里被人突然挖出了一个大窟窿,永远添不满,找不回,那种患得患失的感觉从未消失过,他当是那次除夕夜留下的阴影后遗症,而从未想过会是有一天自己真的那样穷途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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