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的余晖笼罩在海滩上,唐知昱静静地看着远处的天光。
“唐大哥!唐大哥!”孙莹看到他的背影后,向他奔来,气喘吁吁地喊道。
唐知昱转头时,孙莹已经来到了他的面前,她弯腰,双手捂在肚子上,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了?跑得这么着急!”唐知昱扶着她的胳膊问道。
孙莹直起腰,一脸焦急的神情,断断续续地对唐知昱说:“唐大哥,县令......把......把锦晗给.......抓走了。”
“怎么回事?”
“县令夫人.......她来卖......胭脂.......插队,锦晗不买。”孙莹拍着自己的胸脯平复因奔跑和焦急而怦怦跳的心。
海浪在滚滚向前奔,远处的海鸥也归巢了。
唐知昱想了片刻,对孙莹说:“锦晗被抓这事先别让伯父伯母知道,他们问起来就说锦晗留在万珍阁研究新品了。”
“好。”孙莹应答。
“走,你先跟着我回一趟我家,我去那些东西。”唐知昱说。
孙莹跟在唐知昱的后面,两人一前一后急匆匆地进门。
王忆看到孙莹来了,笑着跑到她的面前,眨着他的大眼睛说:“阿莹姐姐,你来陪我玩一会儿吧。”
孙莹被王忆绊住了脚,唐知昱已经进了书房。
孙莹弯腰说:“小忆,姐姐还有事,等姐姐处理完这件事就来陪你玩。”
说完,她摸摸小忆的头。从他的面前走过,来到唐知昱的书房门前,里面隐约传来说话的声音。
孙莹知道是唐知昱在与王贵在说话,这时候也不好进去,更何况没有经过主人家的同意。她便站在门口等着唐知昱出来。
王贵正在帮唐知昱打扫书房,自从他和小忆头额投奔了唐知昱,便帮唐知昱做一些小事。
他也是习过武的,耳朵也比较灵敏,听到小忆正在与人说话,他来到窗户边,看到公子正在往书房来,小忆绊住了孙姑娘。
很快唐知昱推开书房门进来了,他叫了一声“王叔”,接着他来到了书架的前,将中间一层书架上的几本书都拿下来,放在了桌子上。
接着,他撬开一个小木板,从里面拿出了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里面都是银票,唐知昱将银票全部取出放进自己的衣服里,又将书本全部复归原位。
王贵见唐知昱把自己的全部家当都拿了出来,却又不知道他要做何事。于是问道:“公子这是做什么?”
唐知昱说:“锦晗被县令带走了,我要去救她。”
说完,他刚走到门前,又转头叮嘱王贵,“不要告诉锦晗的父母,他们不知道。”
打开房门,孙莹站在门前,双手抱在胸前,她转头看到唐知昱走到自己的面前。
“走吧,去找县令。”唐知昱对孙莹说。
走出大门,暮色已经降临,黑夜即将笼罩。
“你拿了什么去救锦晗?你不会把自己的家当都拿出来救锦晗了吧?够不够?不够,我这里也是有些钱的。”孙莹说。
“够的,要是不够你再拿出来吧。”唐知昱说。
来到县衙门前,唐知昱登上台阶,拿起鼓槌开始鸣鼓。
鼓声响彻了寂静的街道,惊动了天上的月亮,月亮躲了起来。
半炷香后,唐知昱正举着鼓槌,没有注意到县衙的门开了。
孙莹见门微微闪开了一道缝,接着缝越来越大。她看见了门缝里露出了一张脸。
“唐大哥,门开了,有人。”孙莹喊道,她的内心十分的激动,心想今晚就可以救出乔锦晗。
“别敲了,我们县令大人说了时候不早了,不再见任何人,有什么事明天再来找他。”
“可否.......”
唐知昱的话还没有说完,里面的人往里一缩,关上了大门。
咚!
门闩落了。
此时,乔锦晗正在县衙的大牢里,她坐在阴潮的牢房里,地上铺的是发了霉的稻草。
从乔锦晗被捕快带走,她没有见县太爷,而是直接被带到了大牢了。
至于原因,乔锦晗怎么会想不到,不过就是县太爷和夫人想给乔锦晗颜色看看,灭灭她的威风。
乔锦晗从那片稻草中找到一些没有发霉的,放在一边,坐在上面。
吱嘎!
牢房的门开了,门后走进一个女人,身着锦罗,头戴金钗玉钿,后面跟着几个捕快,缓缓地走过一间一间的牢房,停到乔锦晗所在的牢房前。
乔锦晗坐在稻草上,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烛火的微光,直到眼前的光被阴影遮挡住,她缓缓睁开自己的眼睛。
一双织锦翘头鞋,暗红色的裙摆上有海棠暗纹,乔锦晗抬头看到了白天那个在万珍阁里无理取闹的妇人。
县令夫人高昂着头,眼神里满是对乔锦晗的不屑,傲慢又带着笑意地说:“住在牢房的滋味怎么样?”
乔锦晗沉默不语。
县令夫人阴险地说:“这还是本夫人专门让牢头给你空出这间牢房的呢,你应该感谢本夫人。”
乔锦晗继续沉默不语。
县令夫人见她丝毫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也不生气。她踱步在牢房门前,还是以胜利者的位置自居。
“哦!还有一件事忘了告诉你。”县令夫人笑脸盈盈,弯着腰对上乔锦晗的眼睛,“你的好姐妹和你的心上人来县衙击鼓了。”
乔锦晗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异常,眼睛死死地盯着她。
“可是最后,他们灰溜溜地离开了,你都不知道他们失落的样子。真是可惜!”
乔锦晗听到他们离开的消息,脸上露出若有若无的笑。
只要他们无事就好。
县令夫人勃然大怒,“你笑什么?”
乔锦晗没有回答,脸上的笑也没有消失。
她摆摆手,说:“把她给本夫人拉出来。”
后面的人打开牢房,一人架着一个胳膊,将乔锦晗推出来。
“笑!”县令夫人抬手,一个巴掌印在乔锦晗的左脸上。
“本夫人既然有本事将你弄进这里不见天日,也能将那两位弄进来,陪你作伴!”她凶狠地说。
乔锦晗抬头望着她,直到她这不是在夸张,毕竟她现在就是一个例子。
摇曳的烛火在县令夫人的脸上跳跃,也在乔锦晗的眼里熊熊燃烧。
“我劝你今夜还是好好想一想,要不要给本夫人制作十盒新品胭脂?”
说完,她抬手让他们将乔锦晗送回牢里。
县令夫人走后,旁边牢房的囚犯都在向乔锦晗所在的牢房位置看去,不知道这位年轻的姑娘到底怎么得罪了这位县令夫人。
乔锦晗是被甩到牢房里的,她在被甩出去的那一刻扑在了地上,待到县令夫人走后,她双手撑在地上站起来,坐到原来的稻草上。
她的计划算是完成了一小部分,其实本来并没有这个计划的。可是县令夫人出现了,她就借此想了一个计划,方便日后拉县令下马。
虽然这个计划让乔锦晗受了苦,但是能完成任务也不算太坏。
夜渐渐深了,吃了闭门羹的唐知昱和孙莹回到万珍阁,两人都忧心乔锦晗在牢狱里怎么样了。
外面想起了打更人的声音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唐知昱抬头向外面望,月光如水,他对孙莹说:“你就睡在万珍阁的别间吧,那里舒服一些。”
孙莹反问道:“你呢?”
“我坐在这儿凑合一夜就行,锦晗还没出来,我也睡不着。”唐知昱低头说。
“那好吧。”孙莹说完站起来,又对唐知昱说,“谢谢你呀,唐大哥。”
“不用谢,锦晗是我的心上人,如果我能救出她,我绝对不推辞。”
孙莹说道:“锦晗是你的心上人,可是与你并没有什么关系,她也不是你的家人。你能为她做到这个地步,真的很好。毕竟患难才能见真情。”
唐知昱听完这话,笑出了声,反问道:“你难道也不一样吗?”
“我和你不一样,我与她是从小玩到大的朋友,我们的感情不是你与她几月之情便可以相提并论的。”孙莹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是。”唐知昱认同她的话。
不过唐知昱更相信孙莹在乔锦晗的生命中是朋友的存在,而自己是爱人的存在,不需要比较,也没有比较的必要。
“别间黑,你把蜡烛拿去吧。”唐知昱说。
孙莹道了声谢谢,便把蜡烛拿走了,光亮缓缓远离唐知昱,他的眼睛看向如水的月夜,有一件事在他的心里埋下了种子。
他打算等自己科举高中、为唐家翻案后,就向乔锦晗提亲,以乔锦晗的未婚夫婿护她无虞。等到乔锦晗愿意同他成亲了,他就风风光光地迎她进门。
孙莹待到点燃别间的蜡烛,又将蜡烛放回唐知昱旁边的桌子上。
“你也别太担心了,还是早些歇息吧。若是明天锦晗出来后,看到你憔悴的样子也该伤心了。”孙莹说完,她又唾骂县令,“都怪这个狗县令和县令夫人,就因为一件小事就抓人,真是没有王法了。”
“祝狗县令早日摘掉乌纱帽!”
她骂着回到别间,躺在床上看着屋顶,她告诉唐知昱要休息,她自己都睡不着。
唐知昱在经历了这件事,又听到孙莹刚才说的话后,他突然找到了自己最初读书的使命,不就是造福人民吗?只是后来唐家突遭变故,他一心想着翻案,将自己读书最初的使命埋藏在记忆的深处。
既然自己要科举入仕,那就既要为唐家翻案,也要造福人民,两者都不耽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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