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元祁以冷酷的眼神,愤怒地凝视着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心中愈发觉得她行事毫无分寸,愈发嚣张无礼!相比之下,季元杰的眼中则泛起一抹淡淡的惊喜之光,温暖而柔和,季元麟的表情亦是如此。
季绝却玩转着手心上的酒杯,似是不在意,只是他低眸瞬间,一道玩味的光略过他的凤眸眼角。
“明珠,不得无礼!” 众人原本以为,这次皇帝定会勃然大怒,严惩沈清沅。然而,出乎意料的是,睿文帝非但没有动怒,反而龙颜大喜,嘴上虽在责备,脸上却满是笑意,目光温和地投向台下的沈清沅。
“哦,遵旨,贵妃娘娘。明珠年幼无知,说话不经大脑,请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个小丫头片子一般见识呀!” 沈清沅见好就收,脸上挂着天真无邪的笑容,那表情真挚而恳切,仿佛真的在请求贵妃的原谅。
众人听完沈清沅的言辞,嘴角不禁一阵抽搐!
她竟然敢声称打败了燕北太子的自己年幼无知,这不是在拐弯抹角地讥讽太子吗?看着季元祁的脸色就知道了,那黑得叫一个阴冷!
还有苏婕儿,身为皇贵妃,却被一个初来驾到的小丫头怼得哑口无言,有气不能发。
尽管如此,吃了亏的这两个人,也只能是有苦说不出,如同哑巴吃了黄连一般。
皇后坐在高高的凤椅上,以她那洞察秋毫的眼眸静静观察着这场微妙的交锋。沈清沅的机智与无畏,非但没有触怒睿文帝,反而赢得了龙颜大悦,这让她心中不禁泛起层层涟漪。她自知,在这皇宫中,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可能掀起轩然大波,而沈清沅的出现,无疑为这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
待众人情绪稍缓,皇后轻启朱唇,声音温婉有力,仿佛能穿透人心:“明珠公主,你虽年幼,却机智过人,实乃难得。不过,皇宫之中,规矩甚多,言行举止皆需谨慎。今日之事,念你初来乍到,本宫便不予追究,但日后若再有无礼之举,定不轻饶。”
言罢,皇后轻轻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威严又不失温柔,让人难以捉摸其真实意图。她转而看向一旁的季元祁与苏婕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元祁,婕儿,你们身为皇室成员,更应以身作则,包容他人,勿要因小事而失了风度。”
“是,母后!”
“臣妾知错!”
两人同时回应!
皇后的话语,表面上是对众人的劝诫,实则是对沈清沅的一次敲打。在宫中立足,仅凭机智远远不够,还需让她明白,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就在众人以为这场风波即将平息之时,皇后却突然话锋一转,提出了一个新的考验:“明珠公主,本宫听闻你不仅机智过人,骑术亦是了得。正巧,三日后宫中有一场骑术表演,各国使臣亦会前来观赏,不如你就代表我朝,展示一番如何?”
此言一出,大殿内一片哗然。马术表演,对于皇室成员来说,不仅是展示个人才艺的机会,更是彰显国家威严的时刻。沈清沅虽在机智上占了上风,但骑术却非一日之功,这无疑是皇后对她的一次更为难的考验。
沈清沅心中微微一凛,但面上却未露分毫,心里讥讽,深宫的女人果然个个不简单。宫廷宴会,是没有硝烟的战场,看来也不假。她微微欠身行礼,娇媚道,“既然各位娘娘对于明珠的才艺如此执着,那明珠定当全力以赴,不负娘娘们厚望。”
皇后闻言微微一怔,在场众人亦是瞠目结舌,这位来自东濮的妖孽,果真是丝毫不留情面,言语间锋芒毕露,字字如针,这岂不是在公然暗指皇后娘娘亦如同苏贵妃那般不够成熟稳重?
就这样,事情尘埃落定,沈清沅在不经意间察觉到,那位原本位于皇室女子行列后方的季绝,不知何时已悄然离去,而自己竟未曾有所察觉,这无疑表明,此人的武艺远远超出了她的预料。
沈清沅在睿文帝赐的月颖阁里,一呆就是一天,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在这段日子里,春兰前来通报了墨琼华的处境,提到季元祁对她虽无热情,却也未曾刻意刁难。然而,这一次,她与苏婕儿之间的恩怨算是结下了。
距离赛马的前一天,墨琼华终于按耐不住来到了月颖阁,此时,沈清沅正坐在贵妃榻上看书,春兰进来禀报的时候,她眼也没抬一下,正猜测自家主子是见还不是不见的时候,墨琼华直接进来了。
此刻,墨琼华已不再期待沈清沅能以礼相待。自星河湾那一役后,她对沈清沅的态度已有所改善,尽管依旧难以放下身段主动交好。幸运的是,沈清沅也并未对她置之不理。在这陌生的国度里,她们身处同一艘船上,墨琼华自然不会愚蠢到要与沈清沅为敌。
对着看书的沈清沅,墨琼华神秘兮兮地道,“喂,你知道隔壁宫里住的是谁吗?”
自从进来月颖阁后,沈清沅就没有外出过,周围住了些什么人,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谁啊?” 沈清沅的目光依然紧紧锁定在手中的书籍上。来到此地后,她变得愈发沉静,最常做的事情便是阅读。唯有通过书籍,她才能更深入地了解这个全新的世界。
“庆亲王府,燕北外嫁公主季柔柔之子,季绝!” 墨琼华道。
那日宴会上,除了沈清沅对季绝感到好奇外,墨琼华也同样惊讶不已,一度误以为是她的八皇叔亲临。但得知其乃是燕北公主之子后,这个误会便烟消云散了。毕竟,她的八皇叔的母亲只是出身平凡,并无显赫的外戚背景。
然而,这并未能阻挡她去探寻这位貌若天仙、俊逸非凡的皇室宗亲的好奇心。尽管未曾亲眼目睹其真容,但从那挺拔的身姿、强大的气场,以及那一袭夺目的大红袍,便足以让人遐想面具之下定有惊世之颜。据传,季柔柔乃是燕北第一美人,她不禁好奇,与她的八皇叔相比,究竟谁更胜一筹?毕竟,在她的认知中,八皇叔的容貌已是她所见之人中的翘楚。
然而,当她正想打探之时,宫女与太监们都纷纷露出惊恐之色,并且委婉转告她,庆亲王府玩玩闯不得。
原来他在这边的身份是庆亲王吗?沈清沅闻言,脑海中便出现一双明明邪魅,却孤冷绝尘的凤眼,还有那一抹妖艳的红。
“哦!” 沈清沅淡淡应了一声,然后心思继续放在手上,然后书上的字,接下来却是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得知与庆亲王为邻,沈清沅不禁感到几分诧异。月颖阁毗邻太子府邸,而庆亲王府竟也近在咫尺,按常理,此地应属东宫势力范围,然而前公主之子却安居于此,这样的布局着实令人费解。但沈清沅并未深究,毕竟燕北与东濮的皇室居住安排本就大相径庭。燕北地域辽阔,广袤无垠,皇宫更是占据了近半壁江山,因此皇家子女的居所自然散落于皇宫各处。
“嘿,沈清沅,明天赛马了,你计划怎么做?”墨琼华接着问。一想到这事儿她就觉得头疼,燕北后宫的那些女人们怎么这么缠人,非得让她们表演不可?
沈清沅没直接回应,而是沉默了一会儿后问道:“你觉得庆亲王和八王爷像吗?”
“要说像,确实挺像,除了没见过他真面目,声音不一样外,其他都挺像皇叔的,但他肯定不是我皇叔。”
沈清沅扬起眉毛,显得颇为好奇:“为何这么肯定?”
墨琼华干脆往另一张贵妃榻上一靠:“我皇叔和庆亲王根本是两码事。我皇叔的母亲是出自寻常百姓家,东濮这边可从没娶过燕北的公主呢!”
沈清沅轻轻地将书本放置在案几上,异色的双眸深邃而遥远地望向窗外,心中因墨琼华的话语而泛起了层层思绪。庆亲王与八王爷的惊人相似之处,如同一道闪电划破了她内心的宁静,引发了她无尽的遐想与猜测。
......
马术表演在燕北皇宫的一处辽阔的草坪上,亲眼目睹这一切的沈清沅,此刻终于确信,燕北皇宫的确广阔无边,也难怪其建筑分布会如此错落有致。
睿文帝的身旁依然坐着皇后与苏婕儿,而他的另一侧则安排着来自各大洲的受邀使臣。为了促进各国的和平共处,每年燕北的皇帝都会举办这样的盛会,邀请五大州的重要权臣前来相聚。在皇家子女的那一排座位上,苏沫高傲地端坐着,她今天特意精心装扮了一番,满心期待着亲眼目睹前几天对她和她姑姑出言不敬的那个女子,如何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各国大使的面前颜面扫地。
今日,沈清沅身着一套英姿飒爽的骑马装,对于苏沫那显而易见的轻视,她并未放在心上。但让她感到意外的是,庆亲王竟在这样的重要时刻缺席了,这么重要的场合,居然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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