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想不到啊,明淳书院的山长,居然是女子?
张意回头望了眼身后的方向意味不明勾了下唇,转过身拍打着身上的尘土,准备继续向前。
“你是哪个班的?”
容晁是来找庄念竹的,可转了一圈也没看到两人的身影,却看到了个溜课的学生。学院的学生进行了分班,但不管哪个班的,现在都是在上课时间。走得近了,才发现这人几日前见过。
“是你?”
“容师兄。”
张意停住步伐看见来人,强装镇定:“学生是三班的,几日前告假今日才回。”
“哦。你的脸怎么回事?”
容晁多看了眼他脸上的血痕,像是被东西刚什么挠的,还在往外渗着血。
张意这才感觉到脸上的疼,他刚刚躲在竹林里,被突然窜进来的猫挠了一爪子。他用手遮住脸上的血痕,很是无奈笑道:“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只野猫,不小心被挠了下,让师兄见笑了。”
容晁点点头,这痕迹,确实像被猫挠的。
正当张意以为没事时,听到容晁问:“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班的住处不在这边吧?”
“学生刚来明淳不久,”张意不好意思道:“所以走错了路。”
走错路?容晁视线落在他身上,没有说话。
张意也注意到身上尘土尴尬道:“心急,摔了一跤。”
“快回去上课吧。”容晁没有再多问。
“好的容师兄。”
张意松了口气,结果没走两步又被叫住,一瞬间额头布满细汗。
“对了,你可有见到山长?”容晁转了半天也没看到庄念竹的人影,也不知道他和管雅说清楚没有……
“不曾。”
等听到身后脚步声渐远,张意才回头看了眼。他抹去额上的汗,再次往院门的方向走去。
这边庄念竹好不容易把管雅安抚好,准备先把人送回去,结果就被突然出现的容晁吓了一跳。
“庄念竹!”
容晁脸色猛地沉了下来,他没想到找到庄念竹的时候,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管雅整个人都半依偎在庄念竹身上,庄念竹也并没有排斥她,二人看起来前所未有地亲近。不是说,会和管雅说清楚吗?如今这般又是为何?
我去,差点把容晁给忘了!庄念竹尴尬笑笑,现在这个情况还真不好解释。说好帮兄弟追女朋友的,结果女朋友这会儿抱着别人了?她试探性地松开手,可管雅神容憔悴立马就往地上摔去。见此,她赶紧又把人扶住。
“庄念竹你在做什么?”容晁的眼神活像抓到了自己出轨的心上人。
“回头再说。”
这会儿腾不开手,也不好解释,庄念竹匆匆说完这句话就带着管雅离开。
擦肩而过之际,她没看到肩上的管雅看向容晁的目光,洋洋得意。
看着两人渐渐远去,容晁唇瓣轻起冷冷吐出两个字:“骗子。”
宏远书院内,李达声神色惊异地看向对面的人不确定道:“你是说,明淳书院的院长,庄念竹是女子?”
“是的小山长,这话是弟子亲耳听到她说的。”
张意神色恭敬,如今李师兄娶了宏云书院王山长的独女,日后这宏云书院必定落到他手里,书院里的学子私下都叫他小山长。况且,李师兄学识不俗如今已是举人,待明年春闱过后,定不会居于书院。若是他成为李师兄的亲信……
想到此,张意神色更为殷勤:“明淳抢了不少我们的学子,现在只要把这个消息放出去,明淳书院就完了。到时,看他们拿什么和我们争?”
“不可!”李达声摆摆手:“不到时候。”
张意没明白他的意思,李达声也没过多解释,只提醒道:“多避着点容晁。”
一夜过去了,管雅的眼睛还是红肿着泛着肿。
“小姐,表少爷是不是欺负您了?” 小蝶终于忍不住问道。
“表哥才不会欺负我。”管雅摇头,脸上再不见一丝难过,她小心地拿出庄念竹松她的荷花簪,递给小蝶:“今日就只用这个。”
待梳妆好,管雅就去找庄念竹了。离得老远,就看到一个讨厌至极的人和庄念竹站在一起,不由加快步伐。
这边庄念竹正和容晁解释昨天的事。
“容师弟,你拜托我的事吧,估计是成不了了。”
什么意思?容晁脸色一沉,难道庄念竹没和管雅说?
“你心软了?”
庄念竹点点头,管雅哭的梨花带雨的搁谁谁不心软?人都说不喜欢容晁了,她也不能硬扯红线啊!不过爱情这东西,它没什么道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可惜容晁这小伙子了,人不错,就是没这个福气当他妹夫了。
“容师弟,你人真的挺好的。”
瞧着容晁眼下的青黑,庄念竹叹了口气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想开点,你这么优秀,以后总会遇到合适的人。”
好一个合适的人!容晁气笑了,说什么喜欢他?都是假的!
“表哥!”
一道香风飘过,落到庄念竹身旁。
“表哥,我今日漂亮吗?”管雅紧贴着庄念竹问道。
“表妹每天都漂亮,今天更是光彩照人。”
庄念竹没说假话,管雅今天妆容淡雅,发间小巧的荷花簪更使得她惹人怜惜。
得到想要的回答,管雅眉开眼笑。她这才有空瞥了眼容晁,神情中露出丝嘲讽,紧接着对着庄念竹撒娇:“那是因为雅儿,今日簪的是表哥送的簪子。”
闻言,容晁直直看向她的发间,一根银制的荷花簪子,扎眼极了。
原来簪子不只是送给他的,不只是他有。他的,甚至还不如管雅的贵重。
对上容晁的视线,庄念竹都想躲起来。
造孽啊!这会儿地上要是有个缝,她直接就钻里面不出来。
“表哥,这是雅儿昨晚给你绣的荷包,希望表哥不要嫌弃。”
管雅脸色微红,拿出一个月白色的荷包,送给庄念竹。上面竹纹精致,一看就是费了不少功夫。
容晁没忍住冷笑了声,熬夜做了一宿的荷包?管雅这光彩照人的样子,哪里像是熬夜?一夜没睡的人,分明是他!
“真漂亮,表妹你手真巧。”庄念竹接住后忍不住连连夸赞,随后关心道:“熬夜不好,以后别熬夜做这些。”
“雅儿听表哥的。”管雅含情脉脉道。
蠢货!这居然都信?容晁觉得他也就是个傻子,看他们两人在这儿浓情蜜意!
“刘远,我问你个问题。”
刘远睡得正香呢,结果被容晁喊醒了,没睁开就听到他问:“若是有人送了一人竹簪,又送了另一人银簪,这是什么意思?”
“那这人可能是同时喜欢两个人。”刘远眼睛都没睁开,昨晚他温了一夜书,实在困得很。
同时喜欢两个人?容晁额角青筋蹦了几下,却还是忍着怒气硬声问:“那他更喜欢哪个?”
“正常来说,自然是银簪值钱。”
“那若是不正常呢?”
“像容师兄家中富足,不管金簪银簪对你来说都无足轻重。若是送出的竹簪是亲手做的,自然是竹簪更费心思。”
“你继续睡吧。”
容晁觉得他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做了。
恰巧,管雅和他的想法不谋而合。
接下来的日子,庄念竹觉得一切都诡异了起来。
管雅给她送吃的就算了,容晁也给她送!管雅给他送荷包,容晁也给他送!她这段时间腰上荷包都不带不重样的。这也太吓人了……
纵使她和两人说过不用送,也没用,连带着橘猫都跟着她一起圆润了不少。
临近中秋,学院给学生们放了三天假,书院又归于安静。
因为田福宝也回家了,不过容晁和管雅都在酒楼订了饭菜让人送来,庄念竹吃得心满意足。
古代夜晚的夜色真美啊,满天繁星月光皎洁,庄念竹背着手抬头望着星空忍不住感叹。想着她写了一半的建校策划书,浑身干劲满满。
“庄念竹。”盯着前面的人影瞧了一会儿,容晁轻声开口:“我要回家了。”
“容师弟?”庄念竹回过头,秀致的面容在月光下像被覆了层面纱。她朝容晁走去:“这么突然?”
“嗯。”
容晁别开眼,京城有变。他找到了一些东西,说不定能派上些用场。事情紧急,不能拖延。
“有件事想和你说。”
他声音太小了,庄念竹没听清:“你说什么?”
“我是说,”容晁不经意对上庄念竹的视线,那双清澈的眸子正紧紧盯着他,他心头开始开始作响。
一缕不听话的发丝调皮地垂在庄念竹耳边,衬得她肤白如雪。容晁不自觉就伸出手将那缕头发给她拨到耳后,待手触到她如凝脂般滑嫩的脸颊时,心里一慌猛地收回手,掩饰性地咳嗽两声。
“你要说什么?”庄念竹忽略了心底那丝怪异的感觉。
容晁忍不住为刚才的举动感到羞耻,他面不改色咬紧脸颊一侧的软肉:“我心悦你。”
说出口后,容晁心里的气终于顺了。他急着回京,可他也不放心管雅和庄念竹待在一起。所以离开前,他要把这件事问个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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