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刚刚外面有个小孩送来这封信,说是给您的。”一名婢女突然敲门而入。
被打断了美好遐想的叶楚清有些不悦的拧了下眉,接过信打开。
信中的字,一下子清晰映入叶楚清眼中。
“不属于你的,纵使机关算尽,到头来也会一场空。不信的话,我们走着瞧!”
叶楚清猛地站起。是叶楚辛,这是叶楚辛写的!她回京了,还送这样的信给她,她想干什么?什么叫一场空?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明天的大婚一定能无比顺利的举行!她算计了那么多,忧心了与等了这么久,定能与南宫景成亲的,谁都破坏不了!谁要是敢来破坏,她就亲手杀了她!叶楚清随即狠狠撕碎手中的信,推开身侧的丫鬟,不顾自己此刻一身新娘子的妆容跑出屋,跑去找叶文臣。
屋中为叶楚清试妆的一干嬷嬷与丫鬟们呆若木鸡,完全不明白突然发生了什么事。
热热闹闹的大厅中。
叶文臣此时一身便装,正一边喝茶一边听着家丁们汇报。哪位官员送了什么贺礼,哪位官员又送了什么,这一样样的都快把整个大厅堆满了。
叶楚清冲进来,厉声呵斥家丁,“出去,走,全都给我走。”
家丁们吓一跳,看了看叶文臣后,赶紧退下。
叶文臣微微蹙眉,“发生了什么事?明天就大婚了,你现在这样子成何体统?”
“叶楚辛回来了,她还让人给我送了信,她要来破坏明天的大婚!”叶楚清已顾不了那么多,“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为什么还要回来?”
叶文臣没想到是这样的事,难怪把叶楚清弄成这样,正色起来道:“她是怎么给你送信的?信上都说什么了?”
“这些已经不重要。父亲,求你,求你马上派人去将军府外面守着,一旦发现了她,立即抓住她,不论怎样都不能让她见到南宫景,也不能让她进宫去见皇上。”叶楚清直接抓住叶文臣的手臂。
叶文臣看着面前又气又乱已经快失去冷静的叶楚清,拍了拍叶楚清的手背,“知道了,为父来处理。”
叶楚清还是有些不放心,深怕叶文臣对叶楚辛手软,“父亲,她对你已经没有用处,现在对你有用的人是我。只有我大婚了,才能帮你拉拢南宫景。我答应你,以后不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我全都听你的。”
这才是他叶文臣真正需要的女儿!叶文臣再拍了拍叶楚清的手,站起身来往外走,“放心吧,为父答应你,一切都有为父在,谁也破坏不了你的大婚。”
叶楚清跟出去几步,得到叶文臣这样的保证,且看着叶文臣这就去处理这件事,心里总算安心了点。
-
与此同时的另一边,将军府。
南宫景的书房。
除了在宫门外问叶文臣那天收到的那封信,以及后面连续两天收到的信,他已经三天没有收到任何信了。那个每天用各种不同的方法固定给他送一封“这种”信的女人,这三天好像消失了一样,他也至今还没有揪出她。
看着面前三封一模一样未拆封的信,南宫景面无表情,一双眼冷冽如冰。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敲门。
南宫景:“进来。”
门外的人推门而入,反手关上门,“将军,有消息了。”
南宫景:“在哪?”
“就在不久前,埋伏在丞相府外的人看到有个小孩送了封信到丞相府。经过拦截盘查,与认画像,那小孩交代就是画像中的人让他送的,并且画像中的人如今就住在一间客栈中。属下回来禀告,其他人已赶往那间客栈。”
南宫景:“定要把人抓住,带来这,我要亲手杀了她!”
“是。”敲门而入的人领命。
南宫景握拳。
-
没多久,几人回来复命,低头简直不敢看南宫景的脸色,“将军,我们去晚了一步,她已经走了。不过,她在房中留下了这张纸。”
说完,开口禀告的人将纸呈上。
纸上的内容,映入南宫景眼中。 “ 若问何处寻,早在信中言。
南宫景,其实我早就已经在信中清清楚楚地告诉了你我在哪,并且一直想见你最后一面,也一直在这里等着,可始终等不到你,便知道你未曾看信。
你记住,我还会等,等到今天晚上为止。
你若不亲自来,且一个人,我不会现身。
我若还等不到你,那我只能想办法,明天进宫去见女皇了。
时至今日,我既然能回京来,又能避开你派出的人,我自然有我自己的本事,别怀疑我的能耐。
——叶楚辛 ”
她这是故意引他的人去客栈,让他的人把这张纸带回来给他看?她这是变着法子,仍要他看她谎话连篇的信?真是好一个信中寻与别怀疑她的能耐,好大的口气,总算是露出真面目,开始沉不住气威胁了!一刹那,南宫景怒极反笑,敢这样大言不惭,又把他耍得这样团团转,她真的是不知死活!她最好真如纸上所写,在那里等着,一旦被他找出来地址,一定即刻命人抓捕她。
回来复命的几人胆战心惊。
南宫景随即一把扫落桌上已经放了好几天的三封信,命令面前几人打开,在他面前好好地找。
回来复命的几人不敢违抗,快速捡起信逐一打开,像找粉尘一样地找过去。
第一封信里,是一张画像。
这画像,不是用毛笔画的,倒很像是用小木炭画的。
画像里,不论是衣袂飘飘的男子——南宫景,还是踮起了脚尖伸手抚男子侧脸的女子——叶楚辛自己,又或者花瓣纷飞的桃花林背景,都惟妙惟肖,栩栩如生,几乎跟真人一模一样,就连那发丝与双眼的睫毛都画得根根分明。
他们还从来没看到过这样的画像。
画像的右下角,有几行娟秀的小字——我饮过这世间最醉人的酒,是你双眼倒映着我时的温柔。我从此醉在其中,难以自拔。
这么大胆直白的话,配合着画像中女子与男子“深情”对视的一幕,几个人看着,一时间谁也没有说话,只能怪这画像画得实在是太丨逼丨真了。如果说画这幅画的人没有投入真感情在里面,相信没人会信一个人能画不出这样有感情甚至是有灵魂的画来。或许,有可能,他们所有人真的误会了她,她解除婚约与嫁入皇陵也许真的有别的原因?
“怎么,看傻了?”南宫景脸色难看至极。不过是一张纸,居然让几个不相干的人都看成这个样子。可一想到那个女人精心编织出来的,写给他的满口谎言,现在正当众被其他人看,那丝难看的脸色中仿佛还多了丝莫名其妙的恼怒。
几人这才回过神来,连忙合上能蛊惑人心的画,拆开第二封第三封信来看。
第二封信,仍是表述感情,那一个个字串联在一起,让人着实不敢相信一个堂堂的丞相千金,竟会写出如此直白露骨的话来。
第三封信,则……
几人想了想后,将信与画放回桌面,觉得有必要请南宫景亲自看看,同时试探性地回道:“将军,她会不会在……在桃花林?”
一听到“桃花林”几个字,南宫景本能地想起相府的那片桃林,明明已经不让自己去想任何以前的事,可一刹那那画面直涌进脑海,根本不受控制。
南宫景:“那还不去翻遍城内外的所有桃花林!”
几人第一时间也想到相府中的那片桃林,怀疑叶楚辛会不会回到相府,但不敢多言提醒怒火中烧的南宫景,一道快速领命去办。
傍晚,所有人空手而归,已更加肯定是相府中的那片桃林,怀疑叶楚辛确实回去了。
南宫景经过这么长时间的冷静,此刻已控制住怒火,听完汇报后冷声道:“带人秘密包围相府,潜入相府查看。一旦发现人,你们该知道怎么做。”
“是。”所有人拱手领命。
时间不断流逝,潜入相府的人甚至秘密搜遍了整个相府,依然毫无所获。正如那纸上面所写,南宫景不亲自去,她不会现身。
-
深夜。
知道南宫景这个时间还没有回房休息的老将军,派家丁过来书房询问。
家丁敲门,隔着房门恭敬地开口,“将军,老爷让小的来提醒一下您,明天就大婚了,还请您今晚早些休息。”老将军年轻时英勇善战,在战场上受过不少伤,随着年龄越来越大,这几年身子骨一直不怎么好,前段时间又经历了一场牢狱之灾,出狱后便一直卧病在床,也就没怎么参与筹备大婚的事,一切都交南宫景自己办,只偶尔关心关心。
南宫景倏然站起,面色黑沉如墨。为了自己,也为了整个南宫家,他都要尽快杀了叶楚辛,这一点是不会变的,绝不能让叶楚辛有丝毫机会进宫去见到女皇。一定要他一个人去才现身是吗?最好是真的,那他就直接当场杀了她。 」
南宫景快步往外走,相信时间还来得及。
书桌上的画与打开的信,被衣袖的风带起,飘落到地上。
南宫景反射性回头,一直坚持不看一眼的画像与信就这样蓦然闯入眼中。
南宫景脚步瞬停。
良久,南宫景迅速打开门出去。
-
相府。
南宫景的突然到来,令相府上下所有人都止不住意外。
刚准备休息的叶文臣听到家丁禀告,皱了半天眉后把衣服穿回去,打开门往外走。
已经早早睡下,但一直辗转难眠的叶楚清,听到敲门声与婢女的禀告,一下子从床上坐起,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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