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颜书似乎也是想到这点,心里更有了几分信心。
他的出现,无非就是加速胡尔蒙这个部落灭亡的过程。
况且他还没忘记之前在客栈里,胡尔蒙的手下想要带走沈柏玉。
这是他绝对不能容忍的。
所以胡尔蒙,必须死。
他的部落,必须灭亡。
如果柳颜书能和胡尔西成功见面,他想,也许第戎这个国家能从分裂变成统一。
只要第戎这边能安分守己,他不介意和沈柏玉一起,教会这里的人,过上更好的日子,吃上更好的吃食。
其实,第戎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贫困。
老天爷给第戎人留下了活路。
只要他们打开思路,善于利用他们的地理优势,加上一些创意,一些想法,经济就能活起来。
一个国家,只要经济活起来了,吃饱穿暖就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柳颜书把自己的想法告知了沈柏玉,沈柏玉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告知了柳颜书。
两夫妻有商有量的,写下来了不少两国和平相处之后,他们能提供给第戎的帮助。
当然,柳颜书也写了不少,如果第戎这边不配合,他要怎么击败这个国家。
两兄弟,两个分裂的部落。
过于悬殊的继承人人数。
只要稍加挑拨,加上一些内忧外患。
这个国家的内部,就会先乱起来。
而内部乱起来的国家,要从外面攻破,那就更容易了。
不过······
柳颜书闭了闭眼睛。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最后为这些买单的,是普通的百姓民众。
如果可以,他还是希望不要生灵涂炭。
大家都是为了吃饱穿暖。
这个朴素的愿望,只要用恰当的方式,就可以很轻易的实现。
沈柏玉和柳颜书观察完了周围的环境,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就是静静的等待。
终于,两三天过后。
胡尔西的王妃善奇,来了。
王妃的出行并不隆重,甚至可以说十分的简朴。
只是两架马车,悠悠的进城。
和大夏朝不同的是,马车前面的马,高高的头,长长的腿,一看就不是凡品。
和大夏朝常见的马,简直是不可同日而语。
马车的后面是一群群牛羊,还有一些拖车。
拖车上面全是商品。
沈柏玉带着面纱,惊讶的发现,那拖车上居然有丝绸,还有茶叶。
这···这第戎居然还能弄到这些东西。
这不是大夏朝出产的嘛?
拜朝堂上那些会吵架的御史所赐,大夏朝明令禁止任何商人卖丝绸,茶叶,瓷器给第戎人。
沈柏玉看了柳颜书一眼,双方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这善奇王妃,绝对有点东西。
善奇找了湖城里最大的客栈落脚。
客栈里的其他人,早就被店家清空了。
门口,还有一些第戎的士兵在把守。
沈柏玉看着柳颜书,说道,“夫君,咱们得想想办法,尽量和善奇王妃见上一面。”
柳颜书点点头,“可惜我们都没有飞檐走壁的功夫,只能让曲镖头试试看了。”
沈柏玉点点头。
回到院子里,沈柏玉叫来了曲镖头,给了他一个漂亮的花篮,上面盖上了一层蓝色的布。
“曲镖头,这个篮子,请务必要交给善奇王妃,你看着情况来,若是实在不行,东西留下,人直接走,千万不要和第戎人正面冲突,枉送了性命。”
曲镖头抱了抱拳头,“夫人放心,我知道怎么做。”
晚上,夜黑风高。
曲镖头一身夜行衣,来去如风。
沈柏玉坐在卧房里,没有沐浴,没有更衣,只是点燃了蜡烛,和柳颜书两两相对。
“夫君,我有些担心。”
沈柏玉一脸担忧的看着柳颜书,“这里的建筑不似夏朝的屋顶上方是青砖瓦,这里的房顶全是布匹。
我担心这布匹,能否承受起曲镖头的重量,更担心若是被第戎的士兵发现,曲镖头能否顺利的逃脱。”
柳颜书搬来一个棋盘,沈柏玉的眼睛亮了亮。
这居然不是常规的围棋和五子棋,居然有点像现代的跳棋。
只是做的很粗糙。
沈柏玉饶有兴趣的看着柳颜书摆好棋盘。
他说道,“我也很担心,但担心无用。
有时候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只要客栈那边,没有传来消息,那就说明曲镖头暂时没有危险,咱们与其在这里做无用的担心,不如下会儿棋,看看这第戎国的新玩意儿。”
柳颜书指着手里的棋子解释道,“这好像是跳棋,据说投掷这个骰子,出的点数,我们各自的棋子就可以根据点数往前行进。走到有些行进的地方,还可以兑换奖励。”
沈柏玉点点头,假装第一次知道这个东西。
她耐心的听着柳颜书的解释,表示自己明白了。
柳颜书继续说道,“其实我觉得,这个跳棋倒是很像我们的生活,充满着不可预知的东西。
也许投掷出去的数字,可以让我们获得巨大的奖励;也有可能让我们后退,甚至万劫不复,退回原点。”
柳颜书用修长的手指夹起骰子,在空中甩了一下。
骰子落在棋盘上,数字变成了3.
柳颜书操纵棋子,往前走了三步。
“看,我得到了停留原地,夫人,该你了。”
沈柏玉拿起骰子,没想到在架空的朝代也会出现这玩意儿,沈柏玉感觉十分的奇妙。
她甩了一下骰子,落在了数字6上。
沈柏玉拍掌大笑,“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
她操纵棋子往棋盘上走了6步,获得了再投掷一次的权力。
“看来夫人的运气,是要比我好很多。”
柳颜书悠悠的叹了口气。
门外,传来一阵叩门声。
沈柏玉心一紧,看了一眼柳颜书。
柳颜书打开了门,一身夜行衣的曲镖头蹿了进来。
他抱了抱拳,“不负大人和夫人所托,东西和信已经交过去了。”
柳颜书看了眼沈柏玉,“我写的信,你给的东西?”
沈柏玉点了点头。
柳颜书叹了口气,“也罢,夫妇一体。”
沈柏玉觉得他这句话十分奇怪,“怎么了,难道你信里写的,不是咱们之前商量过的东西?”
柳颜书说道,“自然是拉拢胡尔西的一些承诺,留的我的名字。”
沈柏玉瞬间有些尴尬,“我以为你是写的是拉拢善奇的一些话,所以送了一套胭脂水粉过去。”
说到这里,沈柏玉顿了顿,“善奇王妃那么聪明,应当明白,那胭脂水粉是送给她的吧,可别以为是咱们送给胡尔西的。”
柳颜书笑道,“应该不会,你倒是可以祈祷,胡尔西可别觉得,我是故意向王妃示好。
要是搞得他醋意大发,那可就不美了。”
说到这里,柳颜书看着沈柏玉,“还好这次带上了你,要是胡尔西醋意大发,我也能解释自己是有夫人的人,绝不会对王妃心怀不轨。”
沈柏玉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不怪两人如此小心翼翼。
实在是那胡尔西对善奇王妃的爱慕,在第戎国出了名的。
原本善奇是营州的女子。
那个时候,胡尔西和胡尔蒙都只是第戎的王子,奉了老第戎王的命令,攻打营州。
那一次,百姓流离失所,大夏被打了个措手不及,慌忙撤退。
第戎国铁骑踏进了营州,百姓们惊叫逃跑。
路上,胡尔西和胡尔蒙兵分两路,开始搜刮百姓们家里的东西。
在一个米缸里,胡尔西搜到了藏身其中的善奇。
据说当时的胡尔西,看呆了双眼,完全被这个夏朝女子的美貌所俘获。
长长的辫子,大大的眼睛。
忽闪忽闪的睫毛,闪进了胡尔西的内心。
搜刮进行不下去了,他骑着马,带着善奇,直奔戈壁的深处。
没几天,善奇带着一身红痕,成了他的王妃。
再到后来,老第戎王死去。
胡尔西继位。
他突然改了性子,不再烧杀抢掠,对营州的百姓秋毫不犯。
甚至有一天,他开始学着善奇的样子,让第戎人开始种地,开放湖城,让其他国家的人来做生意。
很快,湖城里来了许多人,第戎人开始见识到新的商品,也有不少人在地里种出了一些粮食。
但自食其力,实在太过于辛苦。
胡尔蒙,这个胡尔西的弟弟,老第戎王的二儿子,叛出了王国,吸引了一堆好逸恶劳,以杀人抢掠为乐的人,建立了一个新的部落。
每年冬天,寒冷逼近的时候,胡尔蒙都会直接抢掠营州的村庄。
干起了烧杀抢掠的勾当。
终于有一天,胡尔蒙的所作所为激怒了大夏朝的皇帝,大军压境,胡尔蒙吓得屁滚尿流。
他不是没有抵抗过,可训练有素的夏朝军队,用实力告诉了他,什么是天朝上国。
即使大夏的马匹不如第戎,但士兵们吃饱穿暖,后备资源足够。
胡尔蒙被打的节节败退,最后仓惶逃进戈壁滩。
胡尔西不忍心弟弟和手下的部落被残忍的屠杀,于是出面,以新一任第戎王的身份向大夏朝俯首称臣。
夏朝退兵,胡尔蒙故态复萌。
不过他还是收敛了许多,只是在冬天最冷的时候,骚扰几个村子。
杀人的次数开始减少,胡尔蒙在夏朝皇帝的底线上蹦来蹦去。
胡尔西对这个弟弟也无可奈何。
唯一有一次,胡尔西狠狠地教训了他。
原因很简单,他有一次看见了外出的善奇,居然对她一见钟情,想要把她带回自己的部落。
两兄弟不愧是两兄弟,看上的人,都是同一个。
那一次胡尔蒙彻底惹恼了胡尔西,他单枪匹马的冲进胡尔蒙的部落里。
在众人的面前,他给了胡尔蒙几个耳光,随后而来的部队更是包围了胡尔蒙的部落。
寒光闪闪,肃杀之气扑面而来,胡尔蒙部落里每个人都是心惊胆战。
善奇再次出面,抚平了胡尔西的狂躁。
一场兄弟间的厮杀,被她三言两语消弭无形。
“她说了什么?”
沈柏玉好奇的问道,“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样的话语,会让胡尔西轻而易举的放过了自己的弟弟?放弃了统一第戎。
很多时候,女人不过是个借口,这么好的统一的借口,居然被胡尔西放弃了?”
柳颜书看着沈柏玉,似乎很惊讶她这么说。
但他还是老实回答。
“她说,胡尔蒙还没来得及对她做什么,请王不要生气。
因为她,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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