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夫子不必讶异,你们文采斐然,小女子十分敬佩。
以后就多劳烦两位夫子,给小玉指点迷津,让小玉不至于做个睁眼瞎子。
承诺的束脩,沈家每个人会派人送到两位府上。”
董鸿卓和柳颜书都害羞点头,不敢多话。
深怕自己一句话说的不对,唐突了佳人。
和两人客套一番之后,沈柏玉便带着仆从离去。
沈长河此时刚从山长的房间走了出来。
他怒气冲冲道,“小玉,那个许恒之实在不是个东西,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质疑你的选择,还真以为你是大字不识的村妇吗?”
小玉看着怒发冲冠的沈长河,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
“爹就是这样,听不得别人说我一点不好。
那个许恒之不过是个迂腐的书生,爹又何必生气?”
小玉耐心开导着沈长河,“左右不过是我们家这高枝,他没攀上,有些恼羞成怒罢了,爹爹做生意走南闯北,难道这种人还见得少了?”
沈长河点点头,再次握紧了拳头,“本来今天来之前,爹是很看好这个许恒之的。
爹打听过了,这许恒之长得俊,文采也不错,家中只有一体弱的老母和一个年幼的妹妹。
家中人口简单,规矩也少,以后你嫁过去,也必定不会吃亏。”
说到这里,沈长河叹了口气,“我本来以为今天我的玉儿会看上他,左右他家境贫寒,有我们沈家的帮助,未来平步青云,蟾宫折桂,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谁知,你没看上他就算了,他还敢出口侮辱你,真真气煞我也!”
沈长河的心口起伏不定,脸涨得通红,显然是气的狠了。
沈柏玉连忙上前给沈长河拍拍背,顺了口气。
“爹何必生气,以后不和这种人来往也就是了,爹看着他家人口简单,好侍弄,也都是猜测。
女儿观他文章,听他说话,就觉得这个人不是什么好人。”
听着自己女儿的说法,沈长河点了点头,“这次是爹没看清楚,还不如我家玉儿见事明白。
今天我听他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对你的轻视,我是万万忍不了的。
刚刚我去和山长说了,这人以后就逐出孟麓书院,我沈家不养这种人!”
沈柏玉听了沈长河的话,万分惊喜,“爹,是真的吗?你要逐他出书院?”
沈长河点点头,“我的玉儿,我都舍不得说一句,他还敢在那么多人面前大言不惭。
吃我沈家的,喝我沈家的,还对你如此大呼小叫,简直不知所谓!
我沈长河的钱,绝不花在这种人身上。”
沈柏玉激动的点了点头,“爹!你可真是我的好大爹!女儿太开心了!”
沈长河见沈柏玉眉开眼笑,自己的心情也开心了起来。
“玉儿别怕,爹爹在世一天,一定不会让我加玉儿吃亏,玉儿今天选的两个年轻人,爹看也很不错,到时候考察一下,看看是否可用。”
沈柏玉点点头,说道,“爹爹说得对,一个人不行,咱们就换一个,要是今天的这两个不行,咱们未必就一定非要把希望放在这些人身上。
女儿也姓沈,身上留着沈家做生意的血脉,以后女儿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傻丫头,说什么呢?”沈长河只当她是小女孩心思,笑着摸了摸她的头。
父女俩重新坐上马车,回到沈府去了。
当夜,孟麓书院里,许恒之气的双眼发红。
“什么,她居然给了每个学子十两银子,还有一套价值五十两的文房四宝?”
许恒之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所有学子的房间里都有这些东西。
唯独他没有!
“凭什么?她凭什么这么对我?这些东西原本都应该属于我!”
他气的在宿舍大吼大叫,失态的样子,让同宿舍的学子看见,十分惊讶。
“话说,许兄,何必如此?
你在花厅大放厥词,得罪了沈小姐,没有这些东西,本就是自然而然,有什么好生气的?”
许恒之听了这话,更是气愤。
“你闭嘴,你要知道,她的这些东西花的都是我的钱,整个沈家原本就应该是我的。”
“我看你真是魔怔了。”
同宿舍的学子一脸鄙夷,收好自己的东西,不再理会他。
许恒之气的一夜没睡着觉。
第二天一大早,沈柏玉刚刚起床,梳洗完毕。
门外有丫鬟禀报,“小姐,门口来了位姓许的读书人,指明要见小姐。”
沈柏玉慢慢涂抹着胭脂水粉,穿上华丽的衣裙。
“小桃,去厨房找一筐臭鸡蛋带上!”
沈柏玉吩咐了一下,等小桃带好了臭鸡蛋,沈柏玉才带着小桃去了大门口。
果然,许恒之一脸阴沉的站在大门口,看着她,眼睛里的居高临下,一如既往。
“敢问许学子,找我何事?”
许恒之抬起下巴,冷哼一声,“昨天欠我的十两银子和文房四宝赶紧拿出来,我就不和你计较你没选择我当教习先生一事。”
沈柏玉笑了笑,“我欠你的银子和文房四宝?此事从何说起?”
许恒之瞪大双眼,“昨天,你在孟麓书院,给每个学子都发放了十两银子和文房四宝一套,独独少了我的那份,现在我亲自上门来要,你还不给?”
沈柏玉笑了笑,“许学子说笑了,昨天的谢礼是感谢各位学子为我答疑解惑。
昨天的许学子,可是在花厅直面斥责我不知所谓,怎么今天,还好意思来问我要东西?”
说到这里,沈柏玉顿了顿,脸上笑容更大,“怎么,莫非许学子不要读书人的风骨了,看来你也没有多清高嘛!”
许恒之被这句话激的红了眼睛,他上辈子再怎么叱咤朝堂,这辈子重来一次,现在还是个贫穷的学子。
十两银子和文房四宝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还是非常重要的。
要是上辈子,这些东西都不需要他说,沈家自会乖乖送上。
可这辈子,不知怎么的,沈柏玉变了,沈家的东西,他现在一分都没享受到。
“你不要太过分了!沈柏玉!”
许恒之咬牙切齿的说道,“未来我是要叱咤朝堂的人,你现在早日向我低头,未来我还可以纡尊降贵的纳你为妾。
若你还是现在这个态度,以后我炙手可热之时,你只有后悔的份儿!”
“啪——”
一个臭鸡蛋砸到他的俊脸上,许恒之不敢相信的闻了闻。果真是臭鸡蛋,味道难闻,从头而下,污了他一身。
“哪里来的疯子,居然这样侮辱我家小姐?一个白身,居然大言不惭的说要纳首富之女为妾?”
小桃一边讥讽许恒之,一边丢着臭鸡蛋。
还好刚刚小姐让她去厨房找了些臭鸡蛋,否则,现在还没有什么东西,可以教训一下许恒之。
许恒之被几个臭鸡蛋砸的满头满脸,眸光中有怒火在闪动!
“沈柏玉,你居然敢这样对我?”
许恒之不敢相信,现在的沈柏玉如此绝情,不但对他不假辞色,还任由身边丫鬟扔出臭鸡蛋。
“好你个小丫鬟,小心我发卖你去窑子里,让你被千人骑万人跨!”
许恒之擦了擦脸,对着小桃恶狠狠的说道,“等我成为沈家女婿的那一天,就是你这丫鬟的死期!”
沈柏玉冷哼一声,“恐怕许学子没这样的机会了。小桃是我的丫鬟,卖身契都在我手上,你算什么东西,还敢对我的丫鬟说三道四?”
小桃继续用臭鸡蛋打许恒之,沈柏玉悠悠转身,示意左右两边的护卫和门房,关紧大门。
“以后,这个人要是再出现,你们直接动手给我打,打坏了我沈家负责,听明白了没有?”
“明白了,小姐!”
护卫和门房异口同声的回答道。
刚刚他们看这个许恒之就已经很不顺眼了,听他大放厥词,还是以后要纳小姐为妾之后,他们更是怒火中烧。
沈小姐天仙一样的人儿,万贯家财,首富之女,金玉堆里长大的人物,居然被这样一个穷学子,大言不惭的说要纳为妾室?
护卫和门房,一方面觉得许恒之真的是脑子有问题,一方面又觉得,哪怕要攀附权贵,也没见过这种软饭硬吃的人。
几个大棒,就将许恒之打出了大门。
沈柏玉的身影慢慢消失,许恒之一脸的愤怒。
他手无缚鸡之力,想上前继续纠缠,却被门房的大棒打的嗷嗷直叫。
只好眼睁睁的看着沈柏玉进了院子,离他越来越远。
“你会后悔的!沈柏玉!”
他用尽全身力气大喊着。
街上的众人,都用神经病一样的眼光看着许恒之。
“想吃软饭想疯了吧!”
“这人莫不是魔怔了,读书读傻了?居然说要纳沈小姐为妾?”
“哎呀,白日做梦的人处处都有,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
周围人的讥讽不断地传到许恒之的耳朵里,臊的他满脸通红。
回到书院,许恒之愤愤不平的换了衣服,心里还在抱怨沈柏玉。
他不知道为什么这辈子和上辈子的变化那么大,明明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玉树临风,才华卓越,为什么现在落到这个境地?
沈柏玉!
他狠狠的吐了口唾沫,“我一定会让你后悔的。”
第二日,许恒之被山长叫到书房里去。
许恒之拱了拱手,态度恭敬,“敢问山长叫我来,所为何事?”
他看着眼前的孟夫子,也是他们孟麓书院的山长。
上辈子,有孟夫子的教授和提拔,他才能过乡试和府试,对于孟夫子,他还是敬畏尊敬的。
“你还好意思说!”孟夫子冷哼一声,“你这几天都干了什么好事?”
许恒之皱了皱眉,仔细回想起来。
这段时间,他学习成绩依旧优秀,文章也被几位夫子夸奖。
唯独就是沈柏玉的事情。
“学生不明白!”他假装不知道的说道,“还请山长明示!”
孟夫子见他一脸的算计,叹了口气,“罢了,我这山长问话,你也能装傻。今天你就收拾东西,回家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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