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恒之没想到自己已经这么主动了,还是没有换来沈柏玉的回心转意。
他忍不住越想越气,慢慢地哭出了声音。
他先是抽泣,随即开始呜咽。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沈柏玉都是第一个对他示好的女子。
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去讨好女孩子。
当这样一个强势闯进他生命里的女子消失的时候,他完全不知道该怎么留住她。
爱情的来和去,都不受他的控制。
正当许恒之在这边哭哭啼啼的时候,旁边包厢里传来一声冷哼的声音。
一个女子尖利的声音瞬间响了起来。
“这点打击都受不住,未来还想官居一品?果然是痴人说梦!”
许恒之瞬间止住了哭声,脸色尴尬起来。
旁边包厢的门打开,几个护卫模样的人先是站立两旁。
随后,一个女子慢慢踱步进来。
许恒之哭的一脸鼻涕加泪的模样,落在了女子的眼里。
“不过一个商户女子,若是她不愿意,那你就想尽办法的夺过来。她说自己有夫君,你就杀死她的夫君,她说自己有生意,你就断了她的生意,她说自己有圣上眷顾,你就让自己变得更受圣上的眷顾。只要你断了她每条路,她不从你也不行了。”
说罢,女子顿了顿,递给了许恒之一张锦帕。
“擦擦脸吧,一个大男人,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似乎是被这名陌生女子的话刺激到了,许恒之接过了锦帕,擦了擦脸。
女子见他擦干净了脸,颇有些惊讶。
“你长得还不错嘛,现在已经是举人了?大丈夫何患无妻?”
许恒之抬起眼,看着眼前的陌生女子,“你,你是谁?”
旁边的护卫瞬间亮了刀,“大胆,不准问我们主子名讳!”
许恒之被那寒光吓了一跳,瞬间闭了嘴。
他就算再笨,也看出来了,这女子绝非普通人。
“无妨!”陌生女子话音刚落,寒光瞬间消失。
刀剑回鞘,女子勾唇笑道,“我是谁?是啊,我还没有自我介绍呢,我是第戎国的公主,胡丽云。”
“公主?你是第戎国的公主?你不是应该在第戎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许恒之满头问号,他直觉自己在这里遇见这个异国公主,不是件好事。
“本公主的行程,没必要向你解释。”
胡丽云收起笑容,伸出一支手指抬起许恒之的下巴,左右打量,狭长的凤眼微微眯了起来。
“你是不是很缺钱?这样吧,我们来做个交易,我资助你读书科举,你帮我做三件事情。”
“我···我绝不通敌卖国!”许恒之正义凛然的模样。
胡丽云瞬间被逗笑了。
“那就算啦,我走了,你慢慢在这里哭吧!不过你想清楚,这年头,能资助你们这样男子的女子不多,错过了沈柏玉,你再错过我,以后就不要后悔!”
许恒之眼看眼前的女子马上就要离去,他心一急,直接上前抱住了胡丽云的大腿。
“我···你是不是真的会资助我?”
胡丽云看着抱着自己大腿的男子,笑道,“有趣有趣,大夏竟还有你这样的男子,真是有趣。我放心,我是一国公主,我说话自然算数。”
许恒之想着沈柏玉的绝情,他一定要她后悔。
“行,我答应你,我要你资助我读书,替我母亲治病,教我妹妹管家。”
胡丽云一脚踢开许恒之,“想的倒挺美,本公主只给你三千两,要做什么随你自己去做。若是两年内你没有当上探花郎,我会直接杀你全家!”
“你!”许恒之瞪眼,他这是在和恶鬼做交易吗?
不成功,就会死?
胡丽云再次笑了,她像朵美丽却有毒的罂粟花一般,嘴里说着蛊惑人心的话语,就像吐着信子的毒蛇。
“本公主绝不留无用之人,我用钱资助你,你用官位回报我,这很公平。若是你做不到,那就用性命来回报我。”
许恒之一咬牙,“好!我答应你。”
——
沈柏玉回到柳府,心里隐隐的有些不安。
她让小桃叫来曲镖头。
“夫人,何事需要我?”
“曲镖头,请坐。”
沈柏玉招呼着曲镖头喝茶。
等到曲镖头坐下,沈柏玉才开口说道,“说来可能是我多心了,我总觉得在苏杭,可能会比在营州更加危险。”
曲镖头点点头,表示赞同。
“毕竟柳大人这次查的是盐税。这次必然会触及到很多人的利益,自然就会像夫人所说,十分危险。”
沈柏玉点点头,继续说道,“所以,我像防范于未然。不知道我让曲镖头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曲镖头拱了拱手,“不负夫人所托,已经办妥了。目前护卫训练,一共选了378个人,层层筛选,训练后选出了121人,目前沈府安排了55人在各个房里巡逻,密切保护着沈家众人。
柳府留下了55人,各处巡逻。
还有11人训练成了死士,5人在暗处保护柳大人,6人在暗中保护夫人。”
“很好。”沈柏玉点点头,“曲镖头辛苦了。我希望这些人是绝对的忠诚,沈家和柳家的所有人,是绝对的安全。”
曲镖头说道,“夫人尽可放心,若是混进了什么奸细,或是这些护卫做了什么不利于主家的事情,不用您说,我直接自刎谢罪。”
“曲镖头言重了。”沈柏玉对曲镖头是绝对的信任和满意。
巡查的时候,曲镖头就多次救了她的命,能力是数一数二的。
“现在大人要去做盐税的事情,上面有皇上压着,中间有各路大臣们看着,下面有百姓们监督着。盐税金额巨大,利益纠缠众多,柳大人只要动手,肯定会得罪一些人,难保不会有些宵小之辈,会动些歪心思,这一年,让大家都警醒一点。”
话还没说完,立刻就有护卫敲门禀报。
“何事?”
“启禀夫人,抓到了三个鬼鬼祟祟的人。”
沈柏玉看了一眼曲镖头,他立刻明白了。
“夫人放心,不到半天,我一定会查清楚这些人的来历。”
柳颜书的声音突然响起,“曲镖头放心去做,只要不把人弄死了就行。”
沈柏玉抬头一看,果然是柳颜书回来了。
“今日怎回来的这么早?”
沈柏玉起身,准备给柳颜书倒茶,被柳颜书按住了肩膀。
“你歇着,我自己来就行。今日苏杭官员宴饮,商讨盐税一事,所以回来的早了些。”
柳颜书自己倒了杯茶,喝了几口。
他抬眼看着站着的曲镖头。
“曲镖头是行伍出身,我夫妇俩都很信任你,镖局我已做主买下来了,你的妻儿老小我也妥善安置好了。暗卫里,拨一个照顾你的家庭吧。以后安安心心的做事。”
曲镖头闻言大喜,直接跪了下来。
“谢谢大人,谢谢夫人,属下一定结草衔环,报答两位的恩情。”
曲镖头退下之后,屋里又只剩下了夫妻两人。
“你这又是何必?曲镖头原本就已经忠心耿耿了。”
柳颜书喝了口茶,说道,“再忠心的人,天长地久的,在利益面前,说不定也会变心。现在好了,他的镖局是我们的了,他也不用在费心去走镖,妻儿老小也在我们手上,以后反水的可能性就更小了。有他在府中,我也会安心一点。”
沈柏玉叹了口气。
她现在是真觉得柳颜书有点变了。
若说之前的柳颜书只是聪明,现在的柳颜书倒是多智近乎妖了。
无论是拿捏人心,还是考虑事情,他想的都比沈柏玉更深,更远。
而且,他并不相信任何人,哪怕是他自己。
同时,沈柏玉还发现,他现在做每件事,都会做极其充足的准备工作。
这和他以前,有些许多的差别。
用现代的话来说,柳颜书,现在成长为了一个极端的风险厌恶者。
他不想让沈柏玉,或者他的家庭,出现任何一丝丝的意外。
“夫君何时变得这般小心翼翼了?”
柳颜书看着她,沉默不语。
突然,柳颜书开口道,“你今天去见了许恒之?”
“可别提那个神经病了,说出来的每句话,都让人倒胃口。”
柳颜书被她的话逗乐了,“倒胃口?”
沈柏玉没好气的说道,“可不是嘛。一会儿他做了个梦,梦见我是他的妻子,帮助他变成了探花郎,一会儿又是问我为什么宁愿要你,都不愿意要他,明明他觉得自己的长相不比你差。反正,左左右右的,都是这些话。”
沈柏玉装着不经意的说出这些话,顺带看了看柳颜书的脸色。
还好,此人面色平静,还是以往那一张标准的扑克脸。
下一秒,柳颜书面无表情的说道,“我有点想杀了他。”
“啊?”
沈柏玉拿着茶杯的手一抖,茶水差点溢了出来。
柳颜书接过她手上的茶杯,确认她没有烫到之后,继续说道,“怎么,我说杀人,让你这么害怕?”
沈柏玉摇摇头,“不是害怕,是很惊讶,我记得你们是同窗,你很讨厌他?”
柳颜书摇摇头,“我和他并无什么同窗情谊,此人以前在孟麓书院,文章尚可,但思想比较偏激,看不起女子,常常说些我无法苟同的言论。我感觉他和我不是一路人,随之就远离了此人。后来,你来了······”
沈柏玉瞬间了悟,“所以,你是为了我?你觉得他纠缠于我,让你很不开心?”
柳颜书难得的扭过了头,有些别扭的说道,“可能有一点点吧。”
沈柏玉笑了,敢情,这光风霁月的君子,也会吃醋生气啊?!连杀人这样的事情,都说得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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