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柏玉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实在不知道,除了一张脸,原身还看中这货什么?
愚蠢的大脑?
恶毒的心灵?
还是自以为是的聪慧?
沈柏玉现在百分之百的确定,这货肯定是重生过来的。
沈柏玉这边老神在在。
那头,许恒之继续说道,“在梦里,你温良恭俭让,也从不抛头露面的出去做生意,那个柳颜书更是给我提鞋都不配。”
沈柏玉直起身子,“许学子不要这么说,你并不了解我。况且许学子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所以,我觉得我们没必要在这里浪费口舌了。”
说完,沈柏玉就想直接离开了。
许恒之见她要离开,立刻说道,“为什么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不明白呢?只有我们在一起,将这些错乱的东西拨正,才会进入正确的轨道,就像上辈子一样···”
“上辈子?”
沈柏玉冷笑一声,“就像许学子说的,我用沈家家财助你成为探花郎,然后再莫名其妙的死去,成全你最后的名声?”
沈柏玉斟酌着字句,说出的话,既不暴露自己,又能继续多炸一些许恒之的话出来。
许恒之涨红了脸,“我的意思是你和我在一起,未来我官居一品,你肯定是当之无愧的主母,你会和今天你看到的那些官眷一样,成为名副其实的贵妇。
至于你的死,我能避免它发生,只要你能用沈家家财支持我,还有你的那些店铺也要关了,非要做生意的话,就让我找人来接手···”
沈柏玉甩了甩袖子,“得了吧,许学子,莫要仗着多读了一些书,懂了些道理,就把我们这些女子当成傻子。我现在好得很。”
沈柏玉冷冷的瞥了许恒之一眼,从许恒之的角度看过去,那是他上辈子从未见过的冷若冰霜。
“沈家的家财在我父亲和伯父手上,我的店铺经营良好,我的夫君是探花郎,未来仕途不可限量,更何况,我自己现在已经是官眷贵妇。
许学子给我画的大饼,请恕我吃不下去。
即使我没有夫君,我也是圣上亲封的安平县主。
这些你说的东西,我都已经得到了。
你,许学子,能给我什么?就凭你天方夜谭一般的痴人说梦?”
许恒之被她的一番诘问,说的哑口无言。
半晌,他才嗫嚅着说道,“我现在已经是举人了,下次一定会登科及第,到时候金銮殿上,圣上会钦点我的,接着就是授官···”
“既然许学子前途不可限量,何必求我沈家资助你,靠你自己自身的能力不可以吗?还是说,你对自己不自信?”
沈柏玉有点失去耐心了,这样一个愚蠢的人,多和他说一句话,她都怕这男人的愚蠢会通过空气传染给她。
许恒之仍是不死心,他的眼神里开始有了几分祈求,“玉儿,做我的妻子不好吗?
我知道你喜欢我的脸,我现在难道长得还不够好看?我已经愿意让你直接做主母了,除了你,我的后院里不会再有别人。
你不喜欢我做的事情,我都不做,你若是不想用沈家家财资助我,也没关系,我可以自己学习,未来蟾宫折桂,我一定八抬大轿的娶你,保护你,保护沈家。
为什么你现在对我这么不耐烦?明明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许学子慎言!”
小桃厉声喝止,“我自小服侍夫人,可以作证,夫人和你从前并不相识,更别提你那个所谓的梦了。
说句您不爱听的,我家夫人这才情,多的是在梦里梦见她的人。若是要我家夫人因为许学子一个莫须有的梦,就改嫁他人,放弃柳大人,那才真是有鬼了。”
小桃的话说的又急又快,刺得许恒之无话可说。
他没办法说自己是重生的。
更没法说,他现在真的很需要沈柏玉的支持。
不论是爱,还是钱,他都很需要。
他不得不承认,除了沈柏玉,没有人爱他。
母亲只希望他早日出人头地,带她过上富贵生活。妹妹更是希望他能多给她银子,让她肆意的花费。
没有一个人,像上辈子的沈柏玉一样,发自内心的相信他,喜欢他,支持他。
他还记得,她看向他时,发亮的眼睛。
只要沈柏玉在,他总是有源源不绝地灵感。
可是现在,他一篇文章都写不出来。
为什么?
他想起来了,因为无论他写的多么糟糕的文章,沈柏玉总是想尽千方百计的鼓励他。
“夫君,你看你引经据典,写得多好。”
“夫君的这个想法十分新颖,我从来都没有听过别人这么说过呢。”
“夫君,你的字写的真好看,我好喜欢。”
······
也许正是沈柏玉永远无条件的鼓励和支持,让他越来越爱写,越写越多。
文章的质量也越来越好。
可是,现在,她另嫁他人,再也不会用甜甜的声音叫他夫君。
也再也不会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
家里的老母日益衰老,身上的毛病一年比一年多,需要钱买药,需要钱请大夫治病。
他,许恒之,没钱!
若是老母哪一天驾鹤西去,他就只有守孝三年,无论是出仕,还是娶妻,都要往后拖延。
他记得,上辈子是沈柏玉用重金请了名医,治好了老母的疾病,才让他顺利的去考科举。
家里的妹妹许晴微也慢慢长大,最近他发现,妹妹变得粗俗不堪,还总是偷偷的和村里的汉子出去幽会。
笑话,他的妹妹,未来是要成为他和别的官员联姻的对象,帮助他铺平仕途的。
怎么可以和村里的粗俗汉子在一起?
照现在这样下去,还没等他做上官,说不定他的侄儿,就会提前生出来了。
这时,他想起来了,上辈子,正是沈柏玉花重金请了个宫里退下来的嬷嬷,交了许晴微如何做大家闺秀,如何管家理事,还叫她读书写字,明白了许多道理。
那个时候,两姑嫂好的像一个人。
每天,许晴微都穿的漂漂亮亮的,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
她想要什么,只要开口,沈柏玉都无条件的满足。
哪里像现在,许晴微每天灰扑扑的,还总是东奔西跑,看起来是如此的野蛮,没有教养。
这样的女孩子,怎么可能嫁入高门,帮他联姻?
再说他自己。
他自从没了沈家的支持,他迅速回归到自己已有的贫困生活。
一边耕作,一边读书。
没有大儒为他指导,也没有合口的饭菜,御寒的衣物。
尤其是冬天的冷风呼啸着往屋子里吹的时候,他又想起了上辈子的沈柏玉给他修葺房屋,重建祠堂,给他买大宅子的样子。
为什么沈柏玉的这些付出,他却现在才知道呢?
人,总是要在失去之后,才知道,自己曾经得到过什么东西。
沈柏玉从原身的记忆里早就知道了这些,所以她对于许恒之,从一开始就是极端的厌恶。
软饭硬吃,说的就是这种人。
明明什么都靠着沈家,靠着沈柏玉,自己却丝毫没有感恩之心。
不说知恩图报,反而还在自己发达的时候,勾结外人,给了沈家致命一击。
现在沈柏玉离开他了,他倒是想起沈柏玉的好了。
可惜,此人非彼人。
沈柏玉根本不理会他的“深情告白”,径直往外走。
走之前,沈柏玉撂下了最后一句话。
“许学子,无论你说的梦是真,是假,我都希望你不要再来打扰我。
未来,你蟾宫折桂也好,封侯拜相也罢,我沈家都不稀罕,也绝不会来巴结你。
从花厅你侮辱女子的那刻开始,就注定我们不会是一路人,还望你自己保重。”
说完这句话,沈柏玉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只留下许恒之还在后面不断地叫着她的名字。
“为什么?”许恒之还是不明白,“为什么她变了?为什么她就是不爱我了?”
许恒之喃喃自语,完全想不通。
是他还不够强吗?
是他没有像柳颜书那样,考上功名?
若是沈柏玉像上辈子那样资助他,他说不定早就考上了。
许恒之越想越怨恨。
他早就听说了,沈柏玉给柳颜书一家人买了大宅子。
柳颜书的弟弟柳然,在孟麓书院读书,沈家还打点了一下书院的名师,给柳然一对一的指导。
沈柏玉在巡查店铺的时候,捡了个乞儿,将那乞儿平安,也送进了孟麓书院学习。
可是对他,为什么就这么绝情?
他难道连乞儿都不如?
再说柳颜书的妹妹柳英,沈柏玉请了嬷嬷给她上课,就像上辈子的许晴微一样。
柳英得到了最好的规矩教养,上次许恒之远远的看了一眼。
现在的柳英,举止和以前的粗俗完全不同。
周身充满了富贵的气息,举手投足落落大方,张口闭口就是我嫂子如何如何。
管账理事,都不再话下。
苏杭城里,明里暗里,不少人都在打听柳英。
准备去柳家提亲。
可这一切,原本就应该是他许家的啊。
柳家,那破落户,凭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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