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兮沅是被殿外叽叽喳喳的鸟叫声吵醒的,朦胧的睁开眼,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抱着,怪不得睡的不舒服。
又想起昨夜的孟浪,脸颊一红,刚一抬手就被压住,郁兮沅抬头看去,纪奕之含笑看着她,“早,我的夫人。”
“早。”郁兮沅不好意思的埋进他怀里。
纪奕之发现郁兮沅总是害羞的不敢看他,着实可爱。
“陛下,娘娘,时辰到了。”
纪奕之嗯了一声,郁兮沅慌的推开人,这一下倒是好推开,郁兮沅悄悄看了一眼,纪奕之被她推倒后,正撑头笑着看她。
......
仁寿宫
“陛下、皇后娘娘到!”
“敬茶。”
沈太后喝了茶,看着眼前的一对璧人,笑道:“快起身。”
“谢母后。”“谢母后。”
纪奕之扶着郁兮沅起身,沈太后笑道:“这宫里你也熟的很,不过刚嫁入皇家,想必多少还是有些不适应,你自幼与安以相识,平日里也多个伴。”
“本宫这个儿子啊,往后就多劳你照顾,他时常误了膳食,奏折批到深夜,你得管着他,莫让他糟践自己的身体。”
“兮沅记住了,”郁兮沅行礼道。
沈太后点点头,“安以、彦怀,去见过嫂嫂、婶婶。”
“诺。”“诺。”
“见过皇嫂。”“见过皇婶婶。”
郁兮沅回礼道:“见过皇妹,见过皇侄。”
虽是皇家,但人口简单至极,若按寻常家里,不过就是母亲、小姑子、小侄子,对了还有两位叔叔和叔叔家的家眷。
郁兮沅和安以公主的视线对上,停滞片刻,双双转开,小彦怀歪着小脑袋,观察皇婶婶,她就是皇婶婶,太傅的孙女。
早膳后,纪奕之牵着郁兮沅的手离开,小彦怀疑惑地问了一句:“皇叔今日不早朝吗?”
安以公主拍拍他的小脑袋,“某个人呐,义正言辞,说什么要放三天婚假。”
“婚假?”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休沐的意思?
“母后,二哥十分看中兮沅。”
沈太后牵起小彦怀的手道:“军师莫不明,不日将归朝。”
小彦怀眼睛一亮,“那外祖父是不是留在朝都了?!”
“是。”沈太后笑道。
军师要归朝?二哥越来越难以琢磨了,不知女官的事情,他考虑的如何了,安以公主轻叹了一声。
在成长过程中,大的总是不喜欢带着小的,跑得慢,还要人照顾,小的哭了闹了大的免不得被一顿责罚,麻烦的很。
纪奕之小时候喜欢跟着纪瑾之,纪瑾之那时十五,与沈越、纪恒煊同岁,沈越初见纪瑾之带着纪奕之出席时调侃过,纪奕之当下就反击,两人从初见起就结下了‘仇’。
长明殿外,沈越一脚踩在台阶上,手撑腿等着,纪恒煊在一旁看着长明殿。
沈越道:“这小子怎么还没来,莫不是起不来了。”
纪恒煊道:“他们要先去仁寿宫。”
“早知道晚点来。”
纪恒煊嘴角上扬,口是心非。
沈越道:“昨日我听赵将军说奕之那小子让大司农在岳国、云国开铺子。”
纪恒煊道:“三国除了打仗,都是闭关锁国,不相往来,他开的进去?”
“所以大司农才愁,不过,这件事并没有在朝堂之上任命。”
纪恒煊凝神了片刻道:“那这件事朝堂之上都知道?”
“奇怪的是都知道,”沈越道,“他在中和殿相谈,按理是不希望消息外漏,但又允大司农找人帮忙,这便成了朝堂上公开的秘密。”
“你可知,宏煊掌管朝都启蒙学堂之事?”纪恒煊问道。
沈越蹙眉道:“听说了,我去看过。”
纪恒煊眼神一凛,对上沈越的眼神道:“看来他不想守城。”
“他是要改革?”沈越心头一跳,瞳孔一缩,他难道......纪恒煊抬手示意他不要说出声。
两人的眼中有了一样的答案,他难道欲要攻打两国?!
“你们二人来的还挺早。”
两人循声看去,面上虽平静,实则内心惊涛骇浪,沈越不可置信地看着眼前酷似瑾之的少年郎,他还是他记忆中的小屁孩吗?
纪恒煊压下情绪,想起昨日宏煊在奕之面前的恭敬,便恭敬行礼道,“见过陛下。”
纪奕之的笑僵住,“免礼。”
沈越一愣,看向纪奕之,恭敬行礼道:“见过陛下。”
背在身后的手握出了青筋,纪奕之笑道:“进来吧,想必大哥也等两位哥哥很久了。”
哥哥?沈越、纪恒煊身形一顿,今日之前纪奕之在他们心中的形象还是顺王时的纨绔模样,从认识的第一天,他何曾叫过他们哥哥,总是没大没小的直呼其名,屡教不改。
长明殿内,纪奕之恭敬的先祭拜了先祖,最后祭拜了纪瑾之。
纪奕之道:“我去外面等你们。”
......
沈越、纪恒煊站在纪瑾之的灵位前,原本有很多话要说,如今倒是不知如何开口,好一会儿,沈越道:“在那边挺好的吧。”
“我们挺好的,都挺好的。”
纪恒煊掏出三小壶酒,一壶摆在灵位前,一壶给沈越,一壶自己仰头喝了几口,“你爱喝的玉琼浆,我们仨好久没一起喝酒了。”
“我们中你最是狡猾,当初说好一起开创秦国盛世,你倒好,看有人接班,就先跑了。”
“你的接班人做的不错,胆子也大得很,怨不得沈越老说他是混世魔王。”
沈越抬手饮尽玉琼浆,笑道:“两年不见,方才他从晨曦中走来,颇有你几分气势。”
过了片刻,沈越、纪恒煊走出长明殿,纪奕之道:“怎么不多待一会?”
沈越摇摇手中的酒瓶,“酒喝完了。”
纪奕之轻笑,“玉琼浆。”
两人点头,纪奕之道:“也不见你们给我带什么。”
沈越笑道:“你现在什么没有?”
“玉琼浆就没有。”
“呵,大公子每半年就送些玉琼浆进宫,你说没有?”
“那是给大哥的,我怎么好意思随意拿。”
“你如今倒是讲究了。”
“我一直都很讲究,不讲究的是你沈越。”
“嘿,你个小屁孩!”
......
郁家书房内,郁太傅道:“一个月后,我将称病辞官。”
郁太守蹙眉道:“为何?”
“陛下有所打算,暗示我告老还乡,博文届时会被封为少师。”
“少师?”
郁太守颔首道:“陛下将来会传位于小皇孙。”
“如此。”郁太守思索一番道,“怪不得,陛下钦点了二公子接管启蒙学堂,想必是为将来的孩儿打算。”
一旁的郁博文惊讶,竟是如此安排?
郁太傅也若有所思,这倒是没有想过,若是按这思路,好像也有道理。
郁太守道:“那父亲打算在朝都还是回闽中郡?”
“在朝都,”郁太傅笑道,“戏要演全,陛下会叫来御医为我调理身体。”
郁太守笑道:“也是没想到我们郁家还有如此造化,博文,接下来小心行事,好好辅佐小皇孙。”郁家再下一代想必也会顺遂。
郁博文应了一声诺。
也不知兮沅在宫中是否习惯。
观星塔上,纪奕之目送沈越、纪恒煊离开,嘴里呢喃:“孤家寡人。”
大哥,你是怎么做到不是孤家寡人的?为何你做事,他们都是支持你,为何我身边的人一个个都与我有了生疏,为何啊?
是了,估计是我颁布的新政碍到他们了,做顺王,他们看不惯纨绔的我,做皇帝,不敢看颁布新政的我,孤家寡人,孤家寡人!难道我要成为孤家寡人......
“陛下,娘娘派人来问,中午您要在哪儿用膳?”
纪奕之回头看去,是兮沅身边的柳意,“在景仁宫用膳。”
朕绝不当这孤家寡人!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