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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云为了风雅特意拿了一把羽毛扇，可惜天气太冷，他只能轻轻摇着。
“什么？”余舟感觉有些意外，定亲一事不都在长公主的干预下给吹了吗，那王什么的怎么还在说？
余舟看原野一杯一杯的灌茶水，“不是，你怎么这么生气？”
“我！我就是觉得、”原野顿了顿，捏着手里的茶杯，“觉得那个王八蛋不是好东西，洛卿要是真和她定亲就太可惜了。”
原野没有灵力，被安排在下午比试，在后场准备时听见那个王家小子大言不惭，气的也不准备了，但他也做不了什么只能干生气。
时国朝堂也有鄙视链，但是所有人最鄙视的还是封建的家族，他们虽然在政事上清明，但在生活方面可能备受争议。
就是说人品可能不行。
那个王家也是出了名的老顽固，朝臣大都不爱来往，更多的是作为反面教材给小辈告诫。
余舟看热闹不嫌事大，左右亲事由长公主决定，他们在这里八卦一下也不防事，“哦？那你觉得谁可以啊？”
皇帝坐在主位，左手是公主，右边是长公主。这是长公主几年来第一次出席正式场合，也代表她身体康复，并且表明对自己义女的看重。
长公主的旧部所剩不多，都分散在兵部各部，她此番复出，让旧部把目光都投向洛卿。
这次比武也是洛卿展现实力的最好机会，长公主有心栽培，皇帝有意培养，旧部有意追随。
“当然是没有人了！”原野不知道对洛卿有什么样的神秘滤镜，“没有灵力的寿命不过百年，不能陪伴洛卿长久，所以凡人都不可以。”
余舟挑眉看着他，原野真狠，首先就把自己排除掉了。
无灵力者百岁已经算长寿了，有灵力者，随着修为境界的提高，寿命也会延长。
所以通常来说修仙者只会和修仙者结合，凡人与凡人结合，不至于面临一方黄土白骨一方眉眼如初。
“如果是文臣吧，像江云这样的弱不禁风，不能保护洛卿还得洛卿来保护你，肯定不行。”
江云：这人有病吧！
江云把羽毛扇拍在桌子上：“不是，你扯我干嘛？”
第一轮比武开始，校武馆是官方的武校，能在比武上获得名次，也能为日后的发展打下基础。何况这次长公主与皇帝都出席活动，几乎每一个参赛的人都十分重视，希望能给领导们留下深刻的。
“但是那种五大三粗的武人也不行，”原野还在认真分析，“我见过几个从下就在军营里摸爬滚打的，感觉都是野蛮人。”
洛卿排在第十位出场，前面的比试余舟都没什么兴趣，不是说他们不好，只是余舟段位太高。
“这个不行，那个不行，”江云白眼一翻，他虽然标榜未来文臣，但他也不是真的百无一用，“所以洛卿就孤独终老了。”
“胡说什么！”原野越过余舟一拳打过去，江云反应也快，反手一圈抡了回去。
两个拳头结结实实的怼在一起，江云顾及原野没有灵力，也刻意收了力气。
原野拿起茶杯就丢了过去，江云一甩羽毛扇把茶杯格挡回去，余舟在俩人之间躲闪，一脸麻木地摔下座席。
她故意摔的。
这边的响动惊动了皇帝他们，余舟被白小石扶起来，左肩上湿了一块，“你俩可真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皇帝听青奴把事情一说，拍着椅子就笑了起来，对长公主道，“你这义女不简单啊。”
“都是小孩子玩闹罢了，那王家的小儿子，臣妹也打听过了，确实不是良人。”长公主嘴角抽了抽，想起丞相夫人要给洛卿许亲事就生气，要不是她没权处置，一定会让丞相与她合离，“我这女儿，想多留几年，没打算这么早就许了出去。”
“嗯，也好，”皇帝认同道，“要是她能继承你的衣钵也是好事，就看看她此次比武表现如何吧。”
“定不会让皇兄失望。”
长公主亲自考教过洛卿，文学武学都让她满意，洛卿只需要一个机会，就能大放异彩。长公主不需要做太多，适时的引导，更多的是让洛卿自己选择。
她欣赏洛卿的坚韧不拔，也喜欢洛卿的谦逊，更重要的是洛卿从不放弃。
余舟换了衣服，重新回到坐席上，江云和原野都一脸歉意的看着她。
原野别别扭扭的给余舟道歉。
“你要不把那个姓王的给打一顿。”江云出了个馊主意，“虽然婚事没成，但是你不也说了，他不是个好东西。”
原野道：“这样也行？”
“比武嘛，磕磕碰碰都是在所难免的，”余舟老气横秋道，“受点伤也不是什么大事。”
下午原野上场时把对手打了个双腿骨折，还是校武馆开馆比武以来第一次凡人伤人事件，为了此事校武馆连夜修改比武细则。
大理寺卿原大人喜忧参半。
余舟也喜忧参半。
户部尚书之子与大理寺卿之子为丞相之女大打出手，殃及镇国公之女一事很快席卷长安城。
永远都不缺新鲜的话题。
三位大人上朝时都不敢看对方的眼神。
他们对洛卿自然没有异议，只是大庭广众之下闹出那样的事情，脸上有些挂不住。
校武馆的比试连着三日，最后一轮时不出意外的洛卿斩获魁首，洛卿大放异彩，让除了丞相夫人之外的人都非常满意。
皇帝一开心又给了许多赏赐，夸奖隐山海慧眼识珠，夸奖长公主慧眼如炬。
隐山海本来也是抱着试一试想法极力举荐洛卿，为她背书，好在她不负所望。
校武馆此回也见到洛卿能为，想要彻底收到馆中教授，但被洛卿拒绝，依旧只是挂名在校武馆中。
皇帝没有异议，让长公主全权安排洛卿武学上的修行，他不作干涉。
如果未来能出一个优秀的将军是件好事，毕竟时国文武并重。镇国公、镇东大将军，镇西大将军都远赴边关，朝中虽然还有武将，但良莠不齐。
洛卿这种自小培养出来的，品行能为都能及时矫正，用着自然安心许多。
北方大雪连绵，多地雪灾频发，今年的雪比往年都大。皇帝很愁，镇国公又传信请求支援，今年边关的雪格外的大。
皇帝派刑狱司再次前往赈灾，余舟让人暗中跟随，上一世赈灾之后就传出镇国公府和敌国勾结的流言。
上一世当时皇帝不信，还处置了散布谣言的人，但是镇国公毕竟常年在边境，又拒绝将女儿送到京城，皇帝不得不疑心了。
余舟还不能确定是哪个人散播的谣言，上一个赈灾的大臣死在半路，不知道这个能不能到达边关。
长安城零零星星飘了点雪花，今年果然截然不同，才到冬月竟然就飘雪了。
余舟到辰凰宫找衣雪青的时候，衣雪青正盯着炭火发呆，“姐姐在想什么？”
冬月的长安城不算太冷，宫中地龙也没烧，但是给公主送上了四五个龙眼木炭。
在不发达的古代，而且是末法时代，灵力和金钱一样重要。
但是极少人会使用灵力，书中记载的鸿蒙时代以灵力调节空间温度已经成为神话，无法运用灵力，就需要寻找可以代替的能源。
降温需要冰块，保温需要炭火、饿了要吃五谷杂粮……
所以金钱变得尤为重要，而一快龙眼木炭就值一两银子，这五盆……花费有多少余舟不敢想。
“我还在想有什么能代替火炭。”衣雪青不重口腹之欲是真的，多年被娇养也是真的，很多东西她都习以为常，但是最近发生的一些事情才让她突然醒悟，“火炭的造价很高，龙眼木炭只有王公贵族才用得起。”
衣雪青把案上的东西给余舟看，“父皇为北方雪灾一事劳心劳力，我也想着做些什么，让人把往年的记录给我看，才发现平民百姓用碳是一种奢侈。”
余舟低头，纸上记录的是一些数据，冻死多少人、饿死多少人，“啊……”
赈灾的物资包括棉衣和粮食，但是很多时候物资在半路上就没了，天灾也就罢了，不可抗力，最怕的还是**。
“姐姐心怀天下。”余舟把东西放回去，靠近炭火，“我也和表兄说了，他在外也会格外注意的，一旦有消息了，就会通知我的。”
白子佩确实在留意有什么东西能发热，只是一直没有进展，而余舟不打算将发热的阵法公开出来。
虽然这样自私，但也是为了保全冉家。
衣雪青在民间的风评已经扭转，倘若再找到代替火炭的东西，想必她更得民心。
她想着什么时候就把端王的阴谋公之于众，把公主身上的污名洗清。
只是余舟觉得衣雪青过于关注石头的研究了，但是皇帝康健，衣雪青如果真的对政事敏感，好像还不是件好事。
衣雪青和皇帝独处的时间多了很多，闲谈之余衣雪青觉得余舟聪慧不似七岁。
灵气者早慧，过往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天选之人。
皇帝倒是乐见公主与余舟亲近，余舟自回长安城后，似乎很多事情都朝着好的方向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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