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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又失去联系了？”余舟把书本往桌子上一放，听着白小石的回报。
“是，这次确定是遇到劫匪，把所有物资都截走了。”
十月皇帝派过一次赈灾大臣，全军覆没于雪崩，冬月皇帝再次派遣赈灾，这回死于劫匪。还有几天就到腊月，接着月底就是新年，就算有舅舅的援助但没有朝廷的物资依旧会使人心动荡。
余舟只派人盯着赈灾大臣，但没有下令关键时刻可以出手相助，“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什么人敢截军粮？”
刑狱司携带的粮食与物资足够边关所有将士吃两个月的，还有富裕的可以发放给周围的百姓，劫匪居然吞得下这么多的粮食，其规模不容小觑。
“宫里那边的消息是，皇帝打算派遣兵部的大人再次赈灾，还下令修复断桥、清理山路，还下令剿匪。”
“时国粮库还有多少粮食？”
“过往几年都是丰收年，今年也是如此，所以国库充盈，小姐不必担心。”
“你派人去——不行。”
那些东西在遥远的海对面，飞鸟血脉的人飞也飞不过去。
航海时代何时才能开启，边关一到冬天就会受制于人，还得自给自足才行。
余舟在房间内踱步，有白家飞鸟血脉在，她和镇国公的消息互通未受太大影响。外面又飘了一点雪花，长安城缓和，这些雪花才落到地上就化了。地面没有积雪，入眼也没有白茫茫的雪花，“备车，去雷霆殿。”
白小石：“小姐，带多少人去？”
“怕什么，还能有人来抓我吗？”余舟让他尽管去准备，“我害怕没人来抓我呢。”
这些日子余舟也偶尔去一趟雷霆殿，虽然不是每次近神雷霆都会显灵，但是已经足够了。她去近神雷霆殿是唯一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因为之前绑架未遂，城内的巡防治安提高了许多。所以如果真的有人要再次绑架余舟，就只能是她出城的这段时间里，这也是余舟故意留的破绽。
她造势已经见效，就看蒙国的人敢不敢来绑她，如果蒙国胆小猥琐，余舟就只能再次自导自演了。
“今天真的不同寻常，又下雪了。”余舟伸手接雪花，微凉过后雪花化成一点点水摊在掌心。
白小石给余舟罩上斗篷，又细心地将掌心的水擦净，“小姐向来体弱，别着凉了。”
余舟：糟了，人设立过头了。
皇宫。
时国许多年都没有匪患出没，这次竟然有土匪截军粮，皇帝大怒，让人彻查。早朝散后，皇帝请来国师，“时国困境，国师可有良策？”
“老臣认为福星出面便可迎刃而解了。”
皇帝大惊：“让她押送粮草？”
“自然不是，是让福星返回边关。”国师摸着胡子，神神叨叨，“老臣研究过过往变卦每到冬天都会大雪封山，但自从福星降世后，边关风雪便有所减缓。今年福星返回京城，边关这雪便又大了起来……老臣推测，将福星送回边关，或许……”
“不可。”皇帝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不怒自威，“她绝不能离开长安城。”
“是老臣失言了。”
国师：计划不通，坏。
国师一早就接到余舟的命令，争取劝说皇帝同意余舟返回边关一次。
皇帝对玄学半信半疑，余舟展现的能为让他不得不信。
余舟到长安城本就是为了牵制镇国公，她身上的气运属于意外之喜，但无论如何皇帝都不会轻易让余舟返回边关。
“启禀陛下，公主求见。”
“她来做什么？”皇帝把情绪收敛起来，公主的成长他都看在眼里。
学识进步、武学进步，还能研究出造福民生的好东西，已经有一个储君的影子了。但是公主在政事上已经没有任何见解，对于一些事无法提出有用的建议，不过皇帝已经很满意了，毕竟衣雪青还是只有十三岁。
“说有法子可解当下困境。”
雷霆殿一来一回就过了两天，余舟故意在无人的路上多耽搁了一会，就差拿着喇叭说快来绑架我了。等她回到长安城，兵部的刘大人就带着新的物资已经出发，不知道这回他能否安全抵达。衣雪青研究出来的空间储物器虽然还没有量产，但完全可以解燃眉之急，刘大人一人轻装上阵目标可比浩浩荡荡的大军低调。
皇帝派遣了三支队伍，刘大人带着真正的粮草最先出发，另外两支队伍一个是明面上带着粮草的队伍，实际上都是空盒子，最后一支则是剿匪队伍。
皇帝现在对公主相当满意，虽然在政务方面仍有欠缺，但他身体康健起码还能再战五十年。衣雪青在朝堂中的名声也被扭转过来，现在谁提到公主都得夸一句时国有自己的苏大师，对公主的支持率也上升不少。
四姐妹关系一如既往的亲厚，并没有因为身份的改变而不同，洛卿现在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而方少艾却陷入迷茫中。
今日小寒，濯温泉，净尘埃，焕新体，迎新年。
就是说小寒这日天气太冷，身上的脏东西都粘住了，需要要泡泡温泉来洗净身上粘了一年的尘埃，用崭新的躯体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不过这项传统大多还是王公贵族的传统，平民百姓也没几个会想泡温泉的，比起这个不如阖家团圆吃一顿饺子。
“好舒服。”余舟穿着小衣服泡在温泉里，她真的太喜欢这样奢靡又颓废的生活了。
边关没有温泉，长安城内也没有，这处还属于方少艾的私产。
水面上飘着托盘，里面放着一点吃食，“这就是艾姐姐过得生活吗，如果你承受不来，我不介意代替你享受。”
“你若喜欢常来就是了。”方少艾靠在石壁上，石壁长久被热水浸泡已经温热，挨着也不会感觉凉，“我也不常来，多数都是空着，回头我和这里的人说一声，把钥匙给你一个。”
“这怎么好意思呢。”余舟摊在石壁上，放纵着身体感受温泉水的浮力。
这可太好了，财大气粗的郡主并不在意这一处庄子。
洛卿身上围着柔巾，裸露身体她有些不自在，“这个好吃。”
余舟泡在水里，思考着要不要让丞相夫人和嫡子嫡女暴毙，还要让丞相不能人道，这样丞相就只有洛卿一个孩子，不重视也得重视。毕竟洛卿现在与几个月前已经完全不同了，长公主的选择是在余舟意料之外，但又在情理之中。
或许洛卿不必再经历磨难，现在的她已经足够积极，绝对不是从前的那个自闭少女了。
但是如果这样，洛卿就要背负很多，或许洛卿并不愿意成载洛家的荣耀。余舟还不能替洛卿决定，只能给予她关怀，让洛卿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在意她的人。
“是买的还是府里人做的？”洛卿连着吃了两块，显然是真的喜欢了。
四姐妹中余舟最重口腹之欲，衣雪青最不在乎吃什么，洛卿是没吃过多少佳肴，方少艾完全是吃的太多就无所谓了。
“春晓，去问问。”方少艾声音提高了一些，侍女就站在门外，随时等候主子的差遣，“是买的就再派人买些回来，府里人做的就多做一些，洛卿爱吃，回头你再派人把东西从去镇国公府一份。”
洛卿依旧常住镇国公府，去长公主府的次数都比回丞相府多，也不知道老父亲是何心理。女儿与自己并不亲近，可偏偏又是这个女儿最得圣意，前途不可限量。
“是。”
洛卿身上暖和心中更暖，从前没有人对她这样好过，这个时候她才真切的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只求吃饱饭的她了。她也会开始享受生活，有喜欢吃的喝的，也可以嫌弃饭菜做的咸了、淡了，不合胃口的饭菜下次不会再出现在餐桌上。
这对于别人都是非常普通的事情，在洛卿这里确实救赎，从前过得太苦，现在有一点温暖都非常珍惜。
这么多时日相处下来，方少艾也渐渐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属于极少数，时国大多数人过得只比洛卿好一点。
衣雪青伸手撩起温水，她还在思考代替火炭的东西，温泉温度足够，但太过稀少。
“如果有什么东西能把每家每户都串联起来就好了，”衣雪青喃喃道，“就如同这温泉水一样，能够让每个房间都这样暖和。”
余舟躺尸躺倒一半，差点呛水，被洛卿眼疾手快的捞了起来。她摸了一把脸上的水，“集中供热？”
“嗯？”衣雪青看先向她，灵力灯与储物器的问世取得的成效令她开心，眼前最关键的就是冬日寒冷，如果这个难关也能攻克，于时国而言绝对是功在当下，利在千秋，“这个倒是个好名字。”
集中供热，字面意思很好理解。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东西可以做到，那么把握在朝廷中，既可以保障居民的住宅安全，又可以有一份收入。
“我瞎说的。”余舟潜到水面之下，也不知道这个时代的暖气修不修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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