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爷怎么也想不通,明明自己比大哥帅,比大哥高,女人缘也比大哥好。
可大哥昨夜奇装异服度**,他却独守空房对冷灯。
重点他等的还不是别人,是自己的夫人唐芊芊,此刻他看着空空荡荡的屋子,仿佛每样东西都冰冷陌生。看的他眼神都空洞了。
他多想回到昨天和她在春香楼下并肩作战的时候,明明很是甜蜜,怎么一回府就不见了呢?
他的小厮扇儿此刻顶着两个乌眼圈道:“三爷,我们还要等吗?”
李三爷知他扛不住了,“你去找环儿问问,大爷昨天怎么拿下秦姨娘的?”
扇儿一脸黑色的竖线。
……
对于庄姨娘来说,诉说这个悲剧的故事,需要庞大的心脏才行。
她低下眼眸,仿佛想隐藏什么,可一丝略带伤感的浅笑还是不经意流露。
连秦慕琅这个听众感觉都要做心理建设了,她受不了这种低气压,打破沉寂道:“后来呢,是因为那个扬州瘦马吗?”
严姨娘摇头苦笑,“大爷那时任都督佥事提督京城内外巡捕,三爷密云剿匪任蓟镇副总兵,老太爷也留在京城另有任用。那时的李家在京城可是风光无二,连宫里的大监一听李家人都得挤着笑脸相迎的。当然有奉承的自然也有妒恨的,那些明着的陷阱,暗处的中伤可是从来没断过,芊芊信中虽未明说,但她的担忧和害怕都能看出刀光剑影。”
“一日,一个爱钻营的给三爷送了一个女人。就是那个扬州瘦马,一个姓柳的姑娘。听说长得清雅脱俗,还弹得一手好琵琶。三爷自幼便多情好色,便满意收下。芊芊虽妒,想着自己有孕,也未拦着。”
秦慕琅几乎毫不意外,她几乎能想象李三爷在官场得意之时喜得美人的样子,心里呸了一声,替唐芊芊不值。
“岂料第二日一个姓吕的小御史便登门,说那柳姑娘是他娶的妾室。拿着柳姑娘的户籍文书说三爷当街强抢了他的女人,让三爷把人交出来,否则参的他身败名裂。”
秦慕琅虽觉得不对,“那柳姑娘怎么说?”
庄姨娘终于忍不住插嘴道:“她认了,她是那姓吕娶的妾室。”
这下秦慕琅惊了,“既是他的妾,自是要还他的。对了,还要找那个送的人,好留个人证。”
庄姨娘和严姨娘都笑了。严姨娘抬眼看了看秦慕琅,问了一个推己及人的问题,“那日黄大人气势汹汹的要大爷把你交来,大爷如何做的?”
秦慕琅自然记得,那日李若松一身盔甲,在酒宴上甩出佩剑抛出那句【谁敢动她,我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这一幕几乎让秦慕琅记一辈子他的好,但理性告诉她,那个扬州瘦马绝不那么简单。
“三爷没交人,对吧?也是,以他的性子,他一定是你让我交人,我偏不给。”
庄姨娘和严姨娘用赞许的微笑做了回答。
三爷的任情任性的脾性,加上他如日中天的权势。他绝对不会理御史这种小官。但秦慕琅明白,这应该只是序曲。
“没有人再问问那个柳姑娘吗?”
“芊芊挺着肚子问了。”严姨娘一边说一边抹着眼泪。“那女子哭哭啼啼的,还露出一身伤痕。说是被御史家主母毒打的。好不容易逃出来,让人寻了三爷这条出路。那个吕御史家,她是死也不会回去了。”
“唐芊芊信了吗?她去吕御史家打听了?怎能信这一面之词?”
庄姨娘和严姨娘听后眼睛亮了亮,随即黯淡了下来。“我们也不知当时芊芊有没有派人去查。只知,第二日这个柳姑娘便不见了,家仆说被三爷藏起来了。”
“那御史的弹劾不日便送到了大内,朝堂里那些李氏打压过的的政敌纷纷站了出来,呵斥三爷贪淫跋扈,目无王法,骄横自大。
“大爷和老太爷连夜来去了密云。逼着三爷把那姓柳的交出来。三爷也是铁了心了,被打得皮开肉绽,也不说出那柳姑娘的下落,气得老太爷把他关了起来。”
秦慕琅听的出严姨娘在这件事上是钦佩三爷的滥情的。
当时的三爷定以为自己深陷情爱,为了她,就算身败名裂,就算失去所有,也值得。却忘了那时已经即将临盆的唐芊芊。看似她是个看客,却是这场阴谋中被伤得最深的人。
她怀着孩子看着自己丈夫深情地表演,看着丈夫坚贞不屈地严守着那个女人的下落。那段岁月她是如何度过的,秦慕琅为唐芊芊心疼。
突然她想起了张元容,她看她是不是也是这般痛呢。
终究最折磨女人的还是女人。
感叹虽感叹,秦慕琅还是急急地问:“后来呢?,和那个姓柳的私奔了?”
严姨娘摇了摇头,“没有,定西侯来京城了。那时的定西侯还是芊芊的父亲。”
秦慕琅觉得这定西侯定是来给女儿撑腰的,“他来得好,这三爷就是欠收拾。”
突然一阵凉风吹过耳后,她觉得脊背凉飕飕的,耸了耸肩,唤吉娜:“吉娜,把我那件披风拿来。”
吉娜许久不见回答,她回头去看竟然看到唐芊芊杵在那里,面色灰暗冰冷。
唐芊芊一屁股坐下后,庄姨娘和严姨娘立刻站起,躲到了她身后,“爱听故事是吧,不如我来告诉你。我亲手杀了那个姓柳的。
“你应该感谢张元容的家教和涵养,因为换作我,你早就死了。”
这下秦慕琅也站了起来,她吓的脸色铁青,连连后退,果然好奇害死猫。
大白天被唐芊芊这么一吓,秦慕琅已经不敢一个人待着了。
此刻她死死的拽着吉娜的衣袖,表示吉娜到哪里,她到哪里。
吉娜暗戳戳的白了她一眼,“你怎么不去找你的相好?”
“远水解不了近渴,再说,男人多不靠谱呀?”
这话说的吉娜甚是满意,得意的拉起了秦慕琅的小手,“走吧。”
每日晚饭过后,草场,吉娜都要训练她的徒弟--世忠。
今日吉娜的连体婴秦慕琅自然到场。
果真是世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今日的世忠在草场之上,早已是飞驰如电,驾马如风,马和人已经分不清彼此。
秋日里草场上枯叶已经堆砌,世忠驾马驰过,风卷残叶,惊起黄沙漫天之效。秦慕琅如小迷妹般连连拍掌。
吉娜自是得意,朝草场里的世忠一点头。
世忠立刻抽出马球杆,驾马挥杆朝着球奔去。只是远远地一扫,那球便如黏在世忠的马球杆上。
秦慕琅推了一下吉娜,“这有什么意思,你不上吗?”
吉娜那乌溜小眼睛,亮了一下。便明白了秦慕琅的心思,还是牵起了上次那匹瘦马,上了场。
她一上场便径直向世忠冲去。世忠眼见着这个庞然大物向他撞来,震惊的眼睛都快突出,下意识手上缰绳一抽,矮身和马向左边避去。
他这一避,吉娜抽杆随手一捞,那球自然到了吉娜杆下。她人看着高大敦实,但今日之狡猾着实给世忠上了一课。
世忠抱怨的喊了一声,“师傅,你……”
“怎么,输不起。还是现在就已经要向我投降了。”
世忠虽看着不甚强壮,但气性甚高,不是个认输的。他也不答,直接朝吉娜袭来。
吉娜一笑,在他冲来之时,提杆一挑,球立刻飞起。没想到她那挑起的球很快有了新主人。原来世忠冲过来只是佯攻,他的目标从来不是硬碰硬和吉娜抢。
这是一个包围,一个360度,他不相信如此全面的情况下他会没机会。这不,在吉娜把球挑起的一刹那,他的马早已杀了回来,冲向球,从吉娜另一侧冲出,拐了空中的球,向球门冲去。
秦慕琅在场外叫好。吉娜也甚是得意,但她冲了过去。她快追上之时,直接拿起球杆对着马背上的世忠来了个横扫。
世忠仿佛后背上长了眼睛,身子一挫,吊在了马的一边。秦慕琅以为这种动作下,保持自身不下马已经不错,球杆失球自是应该。
其实吉娜也是这般想,但世忠却在那一挫时,把球一打,那球穿过马奔驰的马腿,向吉娜和世忠的右前方去。秦慕琅懂了,因为吉娜此刻正在世忠的左边。
两匹马还在飞驰,世忠还是保持领先。刚刚还呆住马一侧的身子已经稳稳坐到马背上。世忠的马本身的领先,再加上马身的阻挡,自然第一个又拿到了球。
秦慕琅此刻觉得拍手已经不够了,两指放在口中吹起了口哨。
吉娜在场上也喊了声,“好小子。”
两人已经来到球门下,吉娜双腿发力,那瘦马受到指令,发疯一样冲了去,终于在世忠赶来之前到达球门之下。
秋风乍起,秋叶在月色银灰下闪着银边,簌簌地落下,吉娜在球门下横刀立马站着,有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气势。
世忠见状,勒马停住。
吉娜笑了,“小子,怕了吗?”
世忠什么也没说,他眼神坚定,抹了把嘴边汗水后,立刻收紧缰绳,挥鞭朝吉娜冲来。
这番操作在秦慕琅看来,不智,以他和吉娜的体型差异,硬碰硬,他毫无胜算。
但世忠那眼神实在太像李若松,那么志在必得,那么渴望胜利。
秦慕琅开始觉得不那么简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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