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问孔花农:“敢问孔老爷,你家伙计是何时受伤的?”
“昨夜戌时三刻!”孔花农脱口而出,显然早有准备。
“那时天象如何?”
“雷雨交加,天色晦暗。”
夏栀勾唇轻笑,转向县令:“大人,昨夜雷雨滂沱,寻常农户早已归家歇息,孔家伙计为何不避风雨,反往我家花田走动?”
孔花农急忙插话:“他们是去巡查田地!”
“雷雨夜巡查?”夏栀挑眉,“况且你我两家田地相距几里,如何就查到我家花田里了?”
堂外围观的百姓开始窃窃私语,县令敲惊堂木止住喧哗,脸色已显不安。
夏栀不待孔花农辩解,继续道:“大人,奴家还有一问,既说孔家伙计是去巡查,为何不走田埂明路,偏要潜入花田中央的大棚附近?”
孔花农额头沁汗:“他们,他们或是迷路了。”
夏栀嗤笑,从袖中取出一物,“大人请看,这是从坑中发现的蓑衣碎片,上面沾有灯油和硫磺气味,寻常农户巡查,带灯即可,何须携带硫磺?”
县令接过碎片,果然闻到刺鼻气味。
夏栀声音陡然提高:“这二人恐怕并非空老爷所说的迷路,而是蓄谋烧我家花棚,亏得苍天有眼,让他们误落防野猪所设的陷阱之中。”
孔花农脸色霎时惨白:“你,你血口喷人!”
夏栀不理他,目光直视县令,郑重道:“大人明鉴,若真是善意巡查误入误伤,奴家愿承担药费,但如有纵火行凶之嫌,当反究孔家之罪。”
堂外哗然。
县令汗如雨下,他收受贿赂时只以为是个好对付的妇人,未料此女有一张三寸不烂之舌,且方才师爷悄悄递话,称县尉周其南要为此女担保,请命查明清楚。
攥着惊堂木,犹豫片刻才拍案:“本案尚有疑点,待本官细查后再判,退堂!”
此案种种证据皆指向孔家蓄意纵火不成反诬告夏氏,根本无需周其南费力详查,后堂里,县令只好奇周其南为何会为一个平民女子出头。
周其南:“回大人,她是我周家未过门的媳妇。”
最终,县令以蓄意纵火,恶意诬陷两项罪名判处了孔花农罪责,并责令其赔偿夏栀精神抚慰金。
前一半在夏栀计划中,后一半实乃意料之外,孔家有错在先,但她蓄意伤人亦是事实,没想着能如此轻易逃脱追问,还得额外得了横财。
出了县衙,外头雨水未歇,夏栀随衙役赴审并未带伞,正踌躇间,一把油纸伞悄然遮过头顶。
回头看,执伞之人眉眼不羁,伞面却绘着一枝墨梅,素雅清冷,和眼前人的气质浑然相反。
“周县尉?”夏栀随周凛见过他两次,略有印象。
“夏娘子洗雪冤枉又得赔偿,不知周某可否有幸沾沾喜气,向夏娘子讨杯酒喝?”
夏栀恍然:“原是有周县尉在后斡旋,我说怎么白得一份横财。”
还精神抚慰金?姓孔的此刻怕是牙都要咬碎了。
“律法昭彰,民心不欺,此乃夏娘子应得的,怎能叫横财呢。”周其南说的一本正经,笑起来眉眼依旧带着几分疏狂。
夏栀心说这人浑身透着别扭。
“喝酒不成问题,不过同撑一把伞,想是会给周县尉带来麻烦吧?”夏栀从周凛嘴里听过些关于这位堂兄的事,尤其知道他有个不好惹的妻子。
她笑起来灿若明霞,周其南不知该叹周凛好福气,还是没福气。
伞影微微倾斜,遮住她全部身躯,他自个儿反露出半边肩膀,“周某最不怕麻烦,夏娘子不必顾虑。”
...
周凛得消息赶到酒楼时,二人已饮过两壶,夏栀醺醉上脸,颊边晕出娇艳的红霞。
周其南识趣地起身上楼,路过周凛时掌心拍在他肩头,意味深长道:“弟妹实乃世间罕有的奇女子,好好珍惜。”
周凛不明所以,转问夏栀:“他同你说了什么?”
旁的不说,这楼中佳酿甚合夏栀口味,与她先前尝的全然不在一个层次,故而又斟一杯饮下,才开口回他:“他同我说了许多你的好话,我几乎要被他说心动了。”
话中带着玩笑意味,染醉的水眸比平日更魅惑,恍若绵绵春雨,悄无声息浸润心田。
顿了顿,扬起三分惋惜:“偏我不是她。”
她再不耻,不能借着宿主的身体,又替人家睡心上人。
媚眼如丝,密密麻麻缠着周凛的呼吸,许是知道她非栀娘,他心中躁动未同先前一样热烈,近乎沉静地开口:“我送你回去。”
安然回到老宅,夏栀迈入院门的脚步微晃,似是醉意深了。
周凛没跟进去,只道:“你好生休息,近来我会多让人帮忙照看花田和此处。”
“多谢。”夏栀倚着门框冲他扬了个笑。
周凛百无聊赖,索性折回酒楼,欲捉周其南共饮。
那方周其南正揽着美人共饮,见到他万分诧异:“你怎么回来了?”
“找你喝酒。”
“夏娘子呢?”
“送回去了。”
周其南低咒一句,急急轰他:“你快些回去。”
周凛这才瞧出他反常,疑道:“为何?”
周其南只好道出实情:“我方才在她酒中下了药......”
周凛惊怒不止,攥紧拳头怒道:“你竟敢!”
“你如此在意她,我不也是想帮你把生米煮成熟饭嘛。”周其南讪讪道。
心说谁知道你如此沉得住气。
复又催促:“估摸药效已经发作,你现在赶回去还来得及。”
周凛二话不说转身,走出去两步折回吗,掌心朝上伸出:“解药。”
周其南恨铁不成钢,梗着脖子道:“没有,迷情之物非男女欢好不能解。”
…
夏栀原以为自己醉了,倚在罗汉床上养神,渐渐觉出不对劲,体内生出一股异样的灼热,火一般在血液中流窜,血脉偾张,意识却异常清明。
绝非酒醉所致。
喉咙被烈焰舔舐,干涸得发痛,每一寸肌肤都渴求抚慰,身下某处更是渴望浸润,修长**不自觉地绞紧。
贝齿磋磨下唇,几乎破出血来。
终是忍不住,将手探入衣襟,深入一汪水润的幽处,指尖颤抖着勾画隐秘轮廓,凭感觉揉按打转,一阵接一阵颤栗,始终无法获得快感,用以填补那股煎熬的空虚。
她从不亏待自己,不承想此生头一次自己解决竟在这样一个世界。
缺乏经验,指尖辗转不得法,反而更加煎熬。
药性如潮水般一**涌来,蚀骨焚心,意识在清明与迷乱间浮沉。
忽然听见推门声,她慌乱抽手,湿漉漉的指尖停在小腹上。
雾蒙蒙的眸子对上来人时,欣喜跃然脸上,颤声唤:“郎君。”
衣襟早被扯乱,露出大片春光,喉间溢出的清音似泣如诉,“郎君帮我。”
她不想自己来了。
周子衿喉头紧绷,原是久等她不至,说服自己来看她究竟忙什么生意,于门外听见细碎呻吟时险些怒上心头转走,细听唯有她一人声响,鬼使神差推门,便见这番光景。
怒火消散无踪,失了驱使的心神如断线之鸢,无依无从,视线所到之处皆灼热非常,根本无从安放。
能确定的是,一声声“郎君”唤得他心尖发颤。
等不到回应,她委屈收回春水横流的媚眼,晶莹的玉指再度探回幽处。
就这般耐不住么?
周子衿眸色骤沉,再看才发现她神色不对,双颊酡红,额间沁满汗珠,分明是药效侵骨之状。
疾步上前扣住她手腕:“你遭人下药了?”
下药?应当是罢。
纾解的动作骤然被打断,夏栀只能呜咽着“嗯”声回应,葇夷本能的收紧,抓住落在小臂上的温度,生怕他抽离。
随即攀着他的腕骨揪扯,发出满足又痛苦的喟叹,“郎君帮帮我。”
周子衿看得出药性霸道,她受折磨厉害,颤抖的声线里浸满羞耻与哀求,与素日明媚的诱惑截然不同。
看她这副模样,身体里黑暗的潮涌轰然翻涌出快感。
他只站着,眼底升腾着暗火,想多看她片刻狼狈,看她求饶,看她破碎失神。
葱白指尖上的晶莹牵连成丝,随她的挣扎滚动,黏腻拉出长线。
濒死的花渴求甘霖不得,生出气恼,竟挣扎要抽离,“你走,我不要你帮了。”
分明知道她想要的厉害,听见“不要你”三个字时仍没忍住心中刺痛,敛眸遮起阴寒,低头含住她欲抽走的指尖。
舌尖勾缠湿热,似毒舌舔舐蜜糖,缓慢而狠戾地碾磨。
夏栀浑身一颤,抽气声卡在喉间,指尖不受控地蜷缩,偏他含吮不松口,辗转将湿滑缠绞入喉。
目睹喉结滚动之时,夏栀只恨不能将指尖的享受转到别处。
“郎君。”不再是颤着嗓音哭唤,而是实打实滚出泪珠。
“既说不要,唤我做什么?”
几乎是他话音落地的同时,门外响起脚步声,和一声紧张地呼唤:“栀娘!”
周凛一路快步冲进来,险些没顿住步子。
周子衿松开她,抬眼时已恢复冷峻清明:“五叔来了。”
满室寂静,只余夏栀压抑不住的,痛苦的喘息声,她神识迟钝,仍留在方才的问句上。
掌心落空时嘤咛一声,低低道出迟来的回应:“要的。”
周子衿作出副气定神闲模样,原是打定主意离开的,脚步却因那一声细若游丝的回答凝滞。
良久,极为认真垂眸问她:“女郎君说要什么,要我,还是五叔?”
[狗头叼玫瑰]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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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下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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