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涅莫带着莎莉亚，一路沉默地快步走着。莎莉亚起初只是惊慌，可缓过神后，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却不敢哭出声，只能死死咬着帽子边缘，任由泪水哗哗淌。
直到走进一条弯绕的小巷，涅莫才放慢脚步，把莎莉亚放下来，帮她重新戴好帽子，无奈地长叹了口气。
“呜呜……都怪我，要是我没把帽子弄掉就好了……”莎莉亚哽咽着说。
“嘘。”涅莫立刻捂住她的嘴，把她拉到巷口的拐角处。两人屏住呼吸，静静等着——没过多久，一个身影跌跌撞撞地走过来，脚步却刻意放轻，像是在偷偷寻找什么。见找不到目标，那人在原地急得团团转。
莎莉亚这才明白，原来一直有人在跟踪他们，气得鼓起了腮帮子。等那人正焦急地四处张望时，涅莫和莎莉亚突然从他身后站出来。那人一回头，吓得“咚”地坐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跟踪我们！”莎莉亚瞪着他，厉声问道。
凑近一看，那人竟是个少年——皮肤白净，身上衣服的料子一看就不便宜。他跌坐在地上，眼睛瞬间红了，说话都带着结巴：“我、我……”
“别再跟着我们了。”莎莉亚狠狠瞪了他一眼。涅莫却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少年一眼，伸手将他扶起来：“这里对你来说太危险了，不管你是为了什么，都别再来了。”
“我、我只是觉得……你们一定能理解我。”少年突然拉住涅莫的手腕，手指局促地扯着衣角。见涅莫和莎莉亚满脸疑惑，他赶紧摘下帽子——如瀑的长发瞬间散落在脏乱的地上。
原来，她也是女扮男装。莎莉亚更不解了：看这女孩的穿着，分明是内城富贵人家的孩子，日子本该过得滋润，怎么会像自己一样，要扮成男人出门？
“你们应该知道，城里除了那个人，根本不许有人用魔法。”女孩抱着帽子，一字一顿地说着，语气里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决心，“他们迟早会找到你们的。如果不想透着你的家人，就来为我做事吧。”
“哥哥？”莎莉亚没听懂她的意思，转头看向涅莫。女孩也紧张地盯着涅莫，可涅莫只是淡淡笑了笑，转身就拉着莎莉亚要走。
女孩急了，却不敢再上前阻拦，只能站在原地，伸着手想挽留，最终只能眼睁睁看着两人的身影渐渐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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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终于回来了！”
两人刚靠近小楼，洛特像是有感应般，立刻拉开门，几乎是扑了过去，死死抱住涅莫，带着哭腔抱怨，声音里满是委屈。一股混杂着屎尿的腥臊与呕吐物的酸腐味，从他身上飘了过来。莎莉亚下意识捏紧鼻子，往旁边躲了躲，皱着眉问：“姐姐，你怎么搞成这样？”
“那些孩子简直是恶魔！纯纯的恶魔啊！”
洛特崩溃地哭闹着，不仅把眼泪鼻涕蹭了涅莫一身，那股难闻的味道也愈发浓烈。莎莉亚站在一旁，只觉无语到了极点——她长这么大，从来没像这样对哥哥撒过娇，看着洛特这副模样，心里莫名窜起一股火。
“我不要在这里待了！”洛特哭喊道。
“你不是挺乐意体验‘家的温暖’吗？”涅莫嗤笑一声，语气里带着点调侃。
这话彻底惹毛了洛特。他猛地推开涅莫，伸手揪住对方的衣领，指着自己的鼻子怒声反驳：“是让你体会，不是我！更……”他低头瞥了眼自己的身体，声音里添了几分委屈与愤怒，“更不是以这副模样！你知道这样活着有多难受吗？”
涅莫无奈地看着眼前又红又肿、还在暴怒的女装洛特——这吵闹的样子实在滑稽。他原本还想再让洛特吃点苦头，可眼下的时间，显然不允许了。
“来了。”涅莫突然开口。
“什么来了？”洛特刚愣神，破旧的巷子里就传来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每一步都震得脆弱的房屋微微发颤。邻里们听见动静，像受惊的老鼠般慌忙躲回家，门窗“砰砰”地全关严实了。寂静的巷子里，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压得人喘不过气。
“什、什么东西？”洛特松开涅莫的衣领，被这阵仗吓得连连后退。不知是不是变成女人后感官变敏锐了，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胸口的心跳越来越猛，连带着厚重的胸脯都在起伏。莎莉亚更是吓得直往涅莫身后缩，紧紧攥着他的衣角。
很快，脚步声停在了巷口。内城的士兵零零散散地走进来，沿着巷子两侧延伸，没一会儿就把他们三人团团围住。
涅莫将莎莉亚缓缓推进门内，又慢慢合上房门。后知后觉想跟着进去的洛特，刚伸手碰上门框，就被涅莫一把拽住。他想挣扎，可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将他牢牢禁锢，连指尖都动不了分毫。
士兵们缓缓向两侧让开一道口子，一个身穿灰色罩袍的人影缓步走出。那人抬手朝他们一指，士兵们立刻端起武器，箭尖、刀尖齐刷刷对准了涅莫和洛特。
“违反禁令使用魔法，女扮男装公然示人——罪大恶极，即刻逮捕！”罩袍人声音沙哑，听不出男女。
“你是说这样？”涅莫只淡淡瞥了罩袍人一眼。下一秒，那人身上的罩袍突然“唰”地脱离身体，飞旋着飘向空中，只留下一个只穿长裤的男人僵在原地，满脸错愕。
洛特憋不住想笑，又强行忍住，低声吐槽：“真搞不懂，男的装女的指挥军队，也太下三滥了。”他这话刚落，涅莫先一步露出嘲弄的神情——这表情像根引线，瞬间点燃了士兵们的怒火，所有箭矢当即瞄准涅莫，眼看就要射穿他的身体。
“你把我变女人，就是为了给这混蛋顶罪？！你们到底去干什么了！我可不想再被抓进去！”洛特急得用尽全力挣扎，眼看着刀刃都要划到身上，涅莫却依旧纹丝不动。直到刀锋擦过他脸颊的瞬间，所有武器突然“咔嚓”断裂，碎片飞溅着弹开——士兵们被碎片的冲击力掀倒一片，甚至撞压了后排的人，惨叫声此起彼伏。
“哇，你可以啊！”洛特的惊慌稍稍褪去，刚松了口气，更多士兵又从巷口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涅莫缓缓举起双手，语气平静：“我跟你们走，别浪费时间。”
洛特彻底摸不透他的操作，却只能跟着“束手就擒”——毕竟现在的自己被牢牢禁锢着，一动也动不了，完全被涅莫捏在手里，半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士兵们本还在犹豫要不要发起下一波攻势，没料到涅莫会直接妥协。他们满脸疑惑地对视一眼，最终还是上前给两人戴上镣铐，押着往纳城方向走。
屋内的莎莉亚吓得大气不敢出，只以为是自己女扮男装的身份暴露，才连累涅莫和洛特被抓。恐惧攥紧了她的心脏，她刚伸手想去开门，手腕却被母亲轻轻按住。
“莎莉亚，随他们去吧。这个人，有他自己要走的路。”母亲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可他要是被抓进去……母亲，您这话是什么意思？”莎莉亚急得眼眶发红，母亲却伸手揽过她的小脑袋，温柔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可这份安抚，只让莎莉亚像受惊的小兽般更慌了：“他明明和伊戈尔哥哥一样温和，他……”
“从他来的那天起，我就没感受到伊戈尔的气息了。”母亲打断她，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样貌或许是他，但我的孩子，我作为母亲，总能分清的。”
“不可能……”莎莉亚的声音发颤，眼泪已经涌了上来，“那伊戈尔哥哥到底去哪了？您的病还没好，我不想再失去你们了……”
“对不起，莎莉亚，真的对不起。”母亲抱着她，声音里满是愧疚。莎莉亚无力地瘫在母亲怀里痛哭——生活的重担本就压得她们喘不过气，伊戈尔“离去”的真相，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
就在这时，一个印着斑驳图案的小袋子从莎莉亚身上滑落，“啪”地掉在地上。这声响将沉浸在悲痛中的两人拉回现实，莎莉亚颤抖着捡起袋子，小心翼翼地打开一角——里面竟装满了金灿灿的金币，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暖光。
另一边，押往内城的队伍排得像条长龙。士兵们层层围护，不知是怕他们逃跑，还是为了拦住围观的群众。对涅莫和洛特来说，这阵仗毫无意义，可士兵们依旧一丝不苟地执行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彰显所谓的“威严”。
人们猜测，这或许是某种奇特的仪式感，又或是难以言说的癖好。洛特只觉无奈——刚“出狱”没多久，预感便再次应验，仿佛又要重回牢笼。他懒得再挣扎，或许这就是命。真正让他疑惑的是，对方明明说要找东西、需要他帮忙，结果两人却稀里糊涂双双被抓。
他们头上罩着头罩，从外城向内城走去。空气中独特的气味，让他们轻易就能感知到位置的变化。渐渐地，周围的人群放慢脚步围拢过来，窃窃私语声不断，与外城人的粗粝截然不同，让洛特恍惚间觉得，自己像是从阴暗的下水道爬回了地面。
“他们不是城里的人吧？连魔法禁令都敢无视。”
“管他是不是，你看这不还是被抓了？”
“上一个违反禁令的，早就被烧死了，不知道这两人会是什么下场。”
“谁知道呢？”
……
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涅莫的审判结果，洛特却觉得刀刃仿佛已经架在了自己脖子上，心脏“砰砰”狂跳，连脚步都变得虚浮。涅莫用被绑住的手轻轻扶住他，洛特才发觉，涅莫看似单薄的身子，竟稳得一丝不动摇。
“带他们进去。”
“是。”
不知被带了多久，直到前方出现一处像是终点的地方，有接应的人开门。进门后，他们停下脚步，等门缓缓关上。过了许久，一辆马车从里面驶出，停在他们身前。头罩被蛮横扯下，洛特原以为会见到凶神恶煞的人，没想到竟是来接他们的——驾车人下车拉开了车门。
洛特愣住了，这流程和他上次入狱时完全不同。若不是身上的锁链没解开，他甚至会以为是收到了宴会邀请。涅莫二话不说踏上马车，洛特眨巴了半天眼睛，最终还是迈了上去。马车缓缓移动，一座高塔般的宫殿出现在高耸的山坡上，四周翠绿的树木环绕着道路，天空中罩着一个巨大的穹顶。
“我的天呐。”洛特忍不住扯下头纱，对着眼前的景象惊得失语——这里像极了天堂，和外面的破败之地简直无法相提并论。
“嘭——”
突然有东西砸在马车上，一捧尾羽散落在车窗边，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洛特被吓了一跳，看清尾羽后更惊讶了：“好大的鸟！这里的环境好过头了吧？”
涅莫朝他笑了笑，指了指马车的另一扇窗。洛特回头，竟看见一颗少女的头颅倒贴在车窗上，正朝里看。下一秒，少女咧开嘴，露出友好的微笑。
洛特看看少女的头，又看看另一边的尾羽，瞬间反应过来，吓得整个人粘在椅背上。
“什、什么东西？！”
“你没见过？这是艾杰莉卡女妖。”
话音刚落，那少女便露出了整个身子——除了头部和腹部，她全身覆盖着灰色的柔软羽毛。上身像人，双手却是宽大的翅膀；修长的腿下，是两只有力的鸟爪；长长的尾羽比洛特的半个身子还长，拖在身后，竟让车身微微偏了些。
“女妖？”
女妖先在涅莫身上蹭了蹭，像小猫似的在他膝盖上扑棱着躺下。可当她转眼看到洛特，立刻又爬起来，抖了抖羽毛，朝他爬去，整个身子几乎探进了车厢，狭窄的空间瞬间被占满。
她慢慢靠近洛特，洛特已退无可退，后背几乎要陷进椅背上。女妖直接趴在他身上，翅膀撑在他腿上，歪着头看他。洛特与她对视，紧张得咽了口唾沫。下一秒，女妖突然露出尖牙，对他龇了龇，随即蹬腿从窗口飞了出去，只留洛特一脸惊怒，以及满身绒毛。
“看来她挺喜欢你，作为‘女人’状态，你倒是挺受欢迎。”涅莫从头上捏下一根绒毛，语气带着调侃。
洛特却没力气反驳——他半身躺倒在椅子上，双手抱在胸前，长发胡乱贴在脸上，满头都是绒毛，只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瞪着涅莫。
马车很快到了城堡下。士兵开门时，洛特忘了戴头纱，涅莫直接将头纱罩在他头上。接着，士兵便扯着锁链，把他们拽下马车。
“嘿！怎么能对我们的客人这么无礼？”
洛特还没站稳，一个男声从台阶顶端飘来，让他瞬间恶寒，汗毛都竖了起来。抬头一看，那张苍白的脸格外眼熟——正是监狱里的那个大人物。此刻他笑得狡黠，之前被洛特打掉的牙竟奇迹般长了回来，连牙龈都变成了纯白色，诡异得很。
“客人？我们不是犯了罪的犯人吗？”涅莫走下车，挡在洛特身前，与对方相视一笑，空气突然安静下来。
“啊哈，这不过是做给其他人看的样子。像您这样的人才，国王大人肯定会重用。”对方尴尬地咳了两声。此前他遇到的“特殊人士”，经历劫难后都对他言听计从，可涅莫却处处给他下马威，连国王都不放在眼里。他只能先摸清涅莫的底细，再做下一步打算。
“那她呢？”涅莫偏头示意洛特，语气里明摆着要带上他。
“低贱的女人，一般要么送去做妓，要么当奴隶。”对方说得毫不在意。
洛特听了，脸色瞬间变绿，一边死命往涅莫身后躲，一边拽着他的衣服不撒手，还暗暗在他腰上拧了两下。
“不过，若是您的同伴，倒可以请国王大人定夺。”见涅莫脸色沉了下来，对方赶紧改口，满脸堆笑。
“两位跟我来。”他侧身带路，可涅莫却抬起了被锁链锁住的双手。对方脸色大变：“还不快给他们解开！”
士兵慌忙翻找钥匙，最后却只能苦着脸表示——钥匙在抓捕他们的士兵手里。
“真是蠢材！”对方怒骂一声。
涅莫却轻轻“啧”了一下，只听“咔嚓”几声，两人手脚上的铁链直接断裂，散落在地上。众人惊愕不已，连洛特都愣住了。
“走吧。”涅莫率先迈步，可对方背过身的瞬间，脸上立刻露出贪婪的笑容——找了这么久，终于遇到如此优质的实验材料，他恨不得立刻将涅莫剖开研究。
进入大殿，正中央的王座上坐着国王，满脸戾气地盯着缓缓走近的三人。
“尊敬的王，臣已经把他带来了。”
“那个女人是怎么回事？我不记得还有其他人。”国王的目光扫过洛特，语气冰冷。
“额……王上，出了点小状况，您看能否将她也留下？”
“……仅此一次。下次再自作主张，你也不用回来了。”
“是。”对方连忙退到一边。
国王的视线转向涅莫，眼神从最初的凶狠，渐渐多了些不耐烦。很难想象，这个限制女人出行、甚至剥夺女人生存权的男人，竟会如此斤斤计较。
“听说你们是外城人，我就不自我介绍了。但你最好能让我提起兴趣。”
“禁止魔法的国王，自己却在使用魔法，还养着女妖，我很好奇，你这样的人，怎么服众？”涅莫没有丝毫跪拜的意思，直挺挺地抱臂站着，脸上带着几分戏谑。
国王愣了一瞬，随即也笑了，一只手搭在王座扶手上，身体微微前倾，像是要仔细看清这个狂妄的人：“足够强大的人，就能轻易操纵人心。不过，你这样的毛头小子，恐怕一辈子都不懂。”他抽动着嘴角，胡须随之一上一下，嘲讽意味十足，眼中的傲慢几乎要溢出来。
涅莫歪了歪头，眼珠在眼眶里转了一圈，慢悠悠地点了点头，既像走神，又像认同。
“比起这些无关的话题，我更想知道，你有什么能耐，能让他如此推崇。”国王看向一旁的下属。
“王上，据臣了解，他能使用多种魔法——刚刚臣也见识过了。只是还有很多地方，臣没弄明白。”下属越说越兴奋，痴迷的表情让国王都皱起了眉，连忙打断他。
“按常理，使用魔力必须借助媒介，比如法杖、魔导书，才能引导并稳定魔力。可他不用这些，就能直接发动魔法。臣认为，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十分抱歉，王上！不如让他给您演示一下？”
“这种事，我完全没兴趣。”国王再次打断他，一脸嫌恶地起身要走，“下次这种没用的东西，你自己处理。还以为是什么有趣的玩意儿。”
可就在国王起身的瞬间，他的手像是粘在了王座扶手上。用力过猛之下，他整个人跌坐回座位。
“怎么回事？”他再次尝试起身，可手始终拔不下来，只能用另一只手使劲拉扯，却没什么用。
“王上！”下属连忙上前查看，捣鼓了半天，依旧纹丝不动。
洛特疑惑地看着两人的狼狈模样，回头却见涅莫眼底藏着笑意，嘴角微微勾起——瞬间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有些无语：这家伙居然在使坏，跟个幼稚的小孩似的。
几人忙了半天，国王被粘住的右手突然缓缓抬起。下属赶紧伸手去扶，可那只手却像被“夺舍”一般，往左右使劲晃了晃，突然径直朝国王胸前伸去，直到这时，他们才注意到涅莫的表情。
“原来是你干的！你想干什么？我命令你住手！”国王又惊又怒。
涅莫却完全不理会，操控着那只手按在国王胸口，像是在摸索什么，任凭他怎么组织，都无法抵抗。下一秒，国王脸色骤变——那只手竟直接抓住了胸口一个硬硬的东西。涅莫顿时露出坏笑，操控着那只手，像是要把东西扯下来。
国王立刻加速念诵咒语，可还没念完，下属突然大惊失色，大喊一声“小心”，慌忙往一旁躲开。一道类似魔法护罩的屏障瞬间展开，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涅莫和洛特顿时瞳孔放大，向前跪倒，没了声响。
国王大口喘着气，终于夺回了手的控制权。他松了口气，甩了甩被扯到出血的手，扯开衣服——胸口嵌着一个鸡蛋大小的圆形物体，四周布满密密麻麻的脉络，被涅莫这么一弄，已经红肿起来。
“王上，您没事吧？”下属刚上前想查看，就被国王一把揪住衣领，提到半空。国王脸上青筋暴起，面色发黑，活像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你好大的胆子，也敢打它的主意！”
“呃……咳……王上，您误会了……”
没等他说完，国王便将他狠狠摔在地上。下属挣扎着爬起来，跪在地上不敢抬头——他从未如此狼狈过。
“王、王上，来之前臣已经对他下了禁制，没想到他这么强……”他摸了摸喉咙，声音发颤。
国王满脸怒色，重新坐回王座，看了看胸口红肿的地方。圆形物体微微颤动，红肿竟消退了些。他脸色稍缓，重新整理好衣服。
“不过他再强，也比不过您的……”下属小心翼翼地抬头，“而且，他也是极好的实验材料，说不定能让您融合的更好。”
“哼，我谅你也没这个胆子。赶紧把他拖走。”
“那这个女人……”
“送去后宫。最近‘她’越来越暴躁，女仆少了不少，正好能用。”
“是。”
下属小心翼翼地退下后，国王只觉胸口一阵灼热——刚消退的红肿又起来了，像是出现了排异反应。他紧紧攥住那个快要滑脱的圆形物体，嘴里不停念诵着另一段咒文。脸上、身上的青筋暴起，将那个“物体”重新吸回体内。这一次，他感觉胸口的“洞”似乎更深了些，包裹着物体的部位，正不停跳动。
[三花猫头]轻喷轻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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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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