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孩子……”女人伸出手，想抚摸涅莫的脸，可看清他的眼神时，动作顿住了，最终还是抱住了他，泪流满面。很快，她松开手，颤巍巍地让涅莫坐下，自己则退回了躺椅。
“莎莉亚太不懂事了，就这样莽撞地把你们带回来。”
“才没有！哥哥不会怪我的！”名叫莎莉亚的小贩换回了女装，梳起辫子，给两人各倒了一碗水，坐在涅莫身边，挽着他的胳膊撒娇。
洛特看得震惊——原来这小贩是女扮男装？他实在不解，可莎莉亚却毫不在意，自顾自地说：“哥哥没了音讯后，家里的经济来源就断了。女人们不许赚钱，母亲又因为生产和伤心生了病，我只好扮成男人出来卖东西，才能换点食物。现在好了，哥哥回来了，母亲的病也有钱治了——毕竟哥哥可是内城的士兵啊！”
涅莫平静地听着，洛特却哭得稀里哗啦。自从变了性，他的泪腺就不受控制，可莎莉亚只当他是为“伊戈尔”回来而开心，对这样的生活早已习惯麻木。
“对了，大姐姐，你是谁呀？看起来比哥哥大不少呢，哥哥还没到结婚的年纪吧？”莎莉亚上下打量着洛特，露出小商人的算计模样，“不过你身材倒不错，看起来很能生的样子。”
“哎呀！”女人用藤条轻轻打了莎莉亚的屁股，“不许胡说！这位是你哥哥朋友的……朋友。”她和蔼地收起藤条，莎莉亚撅着嘴坐在母亲身边，抱起小妹妹，一边悄悄说他们坏话，一边逗得小妹妹咯咯笑。
“不过姑娘，你在外不穿罩衫，很容易被执法队抓的，那可就麻烦了。”女人突然开口。
“为什么？穿成这样还要被抓？”洛特十分疑惑，又拱了拱涅莫，眼神里满是怨怼——都怪这家伙把自己变女的。
“你应该是外地人吧？”女人叹了口气，“二十年前有个魔法师来到这里，国王听信了他的话，认为女人在外抛头露面、露出皮肤就是不洁，是男人的耻辱，会带来灾难。起初不许女人出门，后来又‘开恩’，说只要把自己裹严实就能出门，但不许社交、不许工作，否则就要关进大牢，甚至处死。”
她说着，眼泪又流了下来，伸手摸了摸身边的女儿们，哭得更凶了。洛特听得汗毛倒竖，却还要故作镇定地安慰。
片刻后，洛特把涅莫抵在门外的墙上，压低声音怒吼：“快把我变回来！！！”
涅莫只是侧过脸笑了笑，用手推开他的脸：“我会的，但不是现在。”
“不是现在是什么时候？！你没听见她说的话吗？还有路上那些老男人的眼神，我汗毛都竖起来了！我现在只想做个贞节烈女！！”
“放心，暂时你不会有危险的。”
“暂时？什么叫暂时？这已经很危险了！”洛特急切又慌张的样子，逗得涅莫忍不住笑出声。
自此，他们总算有了暂时的安身之所。可正如洛特担心的，即使躲在莎莉亚家，日子也处处充满危险。母亲维塔里借了件罩衫给洛特，洛特日常跟着做些家务、缝缝补补——可他从没做过这些，总是搞得一团糟。没事的时候，他就待在最顶层的阁楼，看着外面发呆。
而涅莫则跟着莎莉亚去内城。内城的景象与外城天差地别：鲜亮的建筑、干净的街道、新鲜的食物和布匹，还有各种漂亮的花卉与饰品，看得人眼花缭乱。
“谁让你们进来的？”突然，一声质问传来。一个穿铠甲的士兵走了过来，满脸厌恶地盯着莎莉亚。莎莉亚愣了一下，赶紧躲到涅莫身后。士兵抬头看向涅莫，眼神缓和了些，却仍带着怀疑：
“你小子又是谁？怎么跟个小叫花子混在一起？”
“我是外派遣送犯人的士兵伊戈尔，她是我……弟弟，就是来城里看看。”涅莫伸手护住身后的莎莉亚，脸上带着客气的笑，试图向士兵示好。可对方只扫了他一眼，听到这话后，脸色更不耐烦了：“外派遣送犯人？我们在城外根本没有监狱！”他上下打量着涅莫，眼神里满是怀疑，“我看你倒不像外城那些穷鬼，身上的衣服该不会是偷来的吧？”
话音未落，士兵伸手就扯住了涅莫的衣领，二话不说就要搜身——显然是想找些值钱的东西。莎莉亚见状，顾不上胸前装商品的箱子正往下漏东西，猛地扑上去抓住士兵的手：“放开我哥哥！”
“死小鬼，滚开！”士兵不耐烦地挥手。莎莉亚本就瘦弱，被他一推，瞬间摔在地上，头上的帽子也掉了，长发散落在满是尘土的地面，露出她慌乱的脸。
士兵这才发现，眼前的“小叫花子”竟是个女娃娃，眼中顿时闪过不怀好意的光：“原来还是个女的，你们胆子可真不小啊！”他松开涅莫，转身就朝莎莉亚走去，伸手就要抓她。
莎莉亚害怕地闭上眼，仿佛已经预见了自己的下场。可下一秒，只听“嘭”的一声闷响——她睁开眼，只见那士兵已经翻着白眼，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啊！”不远处有人猛地发出一声惊叫。他们的举动彻底暴露了，涅莫立刻拎起莎莉亚，朝着城外的方向快步跑去。
他们离开后，惊叫引来一群围观者，众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几个巡逻的士兵很快赶过来，向周围人询问情况。人群中，一个脑袋悄悄探出来，混在围观者里听着讨论——那双眼睛咕噜噜一转，突然闪过一丝阴狠。趁着人群混乱，他像只偷跑的小老鼠，悄悄挪到外城门附近，一溜烟溜了出去。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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