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清之铺子迎来了贵客-郁林侯李仁,清安见到忙带着灵雨他们上前跪拜,李仁说:“都起来吧。”清安带李仁到二楼包间,李仁开口道:“林姑娘托吾妹之事,本侯这几日把长安城所有的杂耍班戏班子这些三教九流的地方都找了一遍,没有画上的女孩,可能根本就不在这些地方。”
清安听了紧锁眉头,李仁问:“这小女孩是何人?为何要找她?”
清安答道:“她是我店里小伙计的妹妹,本不该叨扰郡主和侯爷,可是这对兄妹实在可怜,便想着帮忙找一找。”
李仁听了便问:“他们兄妹没有父母?”
清安答:“有父母,其母亲看着有些不太正常,神神癫癫的,父亲是哑巴。”
李仁又问:“女儿丢了怎没听你提过她父母,反而是你这个外人看着着急一些。”
清安听了也不隐瞒把苍林村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讲给李仁听,开口道:“刚开始觉得他们父母实在奇怪,好像有什么隐瞒,后来听到村长说的,便觉得可能是他们隐瞒把女儿卖掉的事。”
李仁若有所思说道:“我看林姑娘画艺精湛,为何不画出当日的那两个男人,只要还未出长安城,便可以很快找到人。”
清安听了点头说道:“眼下没有其他办法,只能如此了,不过,还要感谢郁林侯帮忙。”
李仁摆摆手说道:“不要谢我,这可是郡主给我下达的命令,”说完便起身离开。
当晚,平康坊芸娘房间里,来了一个黑衣人递给芸娘一封信,对芸娘说:“这是主人给的任务。”说完便翻窗逃走。芸娘打开信,见内容后迅速把信烧毁。
清安这边与众人商议后决定带着狗儿陈久陈实再去一次狗儿家。
第二日,清安他们本打算帮忙卖完点心后驱车前往狗儿家,不料芸娘带着小丫环来到了清之铺,清安见了忙喊灵竹出来,灵竹一见是芸娘,眼泪止不住的流,跑上前跪在芸娘面前,芸娘赶忙扶起灵竹,清安让二人到二楼叙旧。
灵竹哭泣的说:“要不是芸姐姐冒险帮忙,翠儿这条命早就没了。”
芸娘也擦着眼泪说道:“是你命好,遇到了林姑娘,以后你要好好生活。”
二人又是一阵低声的抽泣,芸娘抬头对灵竹说:“今日一是来看看你过得好不好,这下我就放心了,二是林姑娘托我找人,我有点眉目了,去帮我把你家小姐叫来。”
灵竹赶忙下楼去找清安。清安一听有消息了也马上上楼去见芸娘,芸娘见清安进来便开口说道:“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平康坊的生意一日不如一日,昨日去我那的客人喝醉了对我说,长安城新开了一家赌坊,每日络绎不绝的客人,外人看来就是个普普通通的赌坊,内里却干着下流的肮脏事。”
清安忙问:“什么肮脏事?”
芸娘稍有迟疑的说道:“听说那里有很多十几岁甚至不满十岁的女孩子男孩子,给那些权贵提供……芸娘没有说下去。”
清安已经全身战栗,震惊的不知所措,芸娘摇摇头说道:“唉,我劝你还是不要找了,那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你一个小姑娘惹不起的,这事还是算了吧。”
清安愤怒的怕了下桌子道:“天子脚下,竟如此龌蹉!”
芸娘起身安慰清安:“这世道本就多有不公,只是那些孩子太可怜了,还不如那富贵人家的猫儿狗儿呢。”说完便告辞离去。
芸娘的到访打乱了清安的计划,现在两边不能兼顾,她留下一封信,详细写明了新开的极乐赌坊可能隐藏着达官显贵龌蹉之地,拜托陈易之有机会可以一探,自己也快马加鞭去狗儿家。
就这样一行四人飞驰出城,车中清安惴惴不安,生怕狗儿妹妹被卖到极乐赌坊那种地方,狗儿看着清安脸色不好问道:“小姐,你是身体不舒服嘛?”清安看着狗儿,勉强挤出点笑容说道:“嗯,昨晚没休息好,现在重要的是画好那两个男人的画像,这样找你妹妹就容易一点了。”狗儿听了也重重的点头。之后一路清安都紧闭双眼,芸娘带来的这个消息让她一时无法全部消化。狗儿看清安闭着眼睛便觉得小姐累了想休息,便不再发出声音。
马车一路驰骋,趁着天黑前赶到了狗儿家,狗儿带着他们三人进到屋里,狗儿父母见到又是清安他们三人,便没了好脸色,问狗儿:“你又带他们来干嘛?”
不等狗儿回答,清安走上前拿出五十两银子扔到了断了一条腿的矮桌上,狗儿父母见了银子眼冒金光说道:“哎呦,这么多银子是……给我们的?”
清安也不客气,冰冷的说道:“听说杂耍班买一个孩子是五十两,我来问你们买狗儿妹妹。”
狗儿父母听了大惊失色,银袋子上的手像被烫了一样马上撤了回来,狗儿母亲说:“可是,狗儿妹妹失踪了啊,她没这个福气跟着贵人。”
清安强忍怒气说道:“我知道狗儿妹妹不在,你们是把她卖了!今日我来是像让你们回忆当日买狗儿的那两个男子长相。”说着又拿出一荷包银子扔了过去,狗儿父母见这么多银子互相对视了一眼。
狗儿则是跪在地上,手住着母亲的手哭着说:“阿娘,您就告诉我们吧,妹妹自小就体弱多病,去了那种地方怕是要了她的命啊。”
陈久这时已经拿出笔墨纸砚,铺再那断腿的桌子上,说道:“我们小姐让你做什么就做什么,识相一点!”
狗儿母亲说:“已经是多日之前的事情了,自己哪里记得那男人长相?”
清安说:“既然记不得长相,那其他特征呢?比如穿的什么衣服,佩戴的物品,口音……你把你想起来的都说一遍!”
狗儿娘见清安态度如此强硬,便开始狂喊:“没有王法了,光天化日竟要逼死人了!”便不停的哭喊,狗儿父亲从一旁的墙上抄起镰刀就要与清安他们拼命,混乱之间,那张桌子被掀翻,昏暗的灯光下,清安还是看到了桌子背面的暗红色血迹,清安看准时机,拖着那张小桌子往门外跑,夫妻二人本就不会武功,不久便不再挣扎辱骂。
陈实回头看到清安站在院子里,手里拖着桌子,他跑过来问:“小姐,这桌子?”
清安在陈实耳边说道:“桌子上有血迹,再加上狗儿父母的态度,我猜狗儿妹妹很可能已经不在了。”
陈实听了一惊问道:“这下怎么办?”
清安说:“你把这张桌子搬到马车里,等下配合我就行!”说完陈实把桌子搬到了马车里,返回后站在清安身前,清安喊狗儿过来,在刚才的混乱中,狗儿被父亲砍伤,胳膊上鲜血直流,清安撕下裙角给狗儿包扎好,让他到马车里等着,狗儿也被刚才的一幕吓傻了,呆呆的被陈实送到车上。
清安冷冽的对夫妻二人说:“我们马上去报官,走!”
狗儿母亲阴狠的说:“我卖自己的女儿和你有什么相干?你尽管去报官,这天底下有多少卖女儿的事,触犯了哪条律法!”
清安转过身不紧不慢的说道:“你女儿真的被卖了嘛?等天亮官府来了,好好搜一搜!”说完几人驾车离开。等到了村外,清安让陈久偷偷回到狗儿家附近,暗中监视他们夫妻二人,同时又让陈实把狗儿带到村长家里,再请村长过来。
村长家门被敲开,见是陈实,旁边站着狗儿,胳膊上渗出丝丝血迹,村长问:“你们这么晚了有何事?”
陈实说道:“狗儿这孩子受伤麻烦村长夫人帮忙照顾一下,还有,我家小姐与曹县令熟识,帮忙调查狗儿妹妹的失踪案,现在发现点情况,我家小姐请村长跟我前来。”村长被突然造访的陈实和狗儿弄懵了,愣了数秒赶忙让狗儿去屋里,让陈实稍等片刻,自己和夫人嘱咐一下,随后村长跟着陈实走了。
等了好一会儿,夜色更浓,陈久急匆匆跑回来,清安掀开车帘,陈久了然小声地说:“那夫妻二人果然有鬼,他们在后院挖出了一具尸体,扛着尸体去了后山。”
清安回头对村长说:“村长我们去后山。”村长一把年纪跟着清安他们一路小跑赶往后山,清安见村长跟的有些吃力,便扶着村长往前走。
这时村长还一头雾水的问道:“找狗儿妹妹怎么大晚上进山啊?”
清安说道:“事情有点复杂,等以后再和您解释。”村长无奈只能拼了老命跟着。
陈久在前面抬手示意,清安明白这是到了,便示意村长,四人放慢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躲在草丛后看到这狗儿父母在地上挖出了一个大坑,旁边还有一个麻袋,看到这场景,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村长被吓得差点发出声音,还好清安反应快,用手捂住了村长的嘴。
狗儿父母很快就埋好尸体,二人慌乱的往回跑,嘴里还念着:“莫怪,下辈子投生到好人家。”
清安松开手,村长被刚才的一幕吓得呆在那里,陈久轻咳一声,村长缓过神,颤颤巍巍的说道:“他们杀了狗儿妹妹?亲生闺女?”
清安顾不得安慰村长,对身旁的陈久陈实说道:“陈久你一会先送村长回家,陈实你去盯着狗儿父母,你们俩不要让他们跑了,迫不得已时就绑了他们,我骑马回长安城请曹县令。”
陈久说:“大晚上的小姐一人太危险,不如我去找曹县令....”清安不等陈久他们反驳,直接起身下山。
清安卸好马,一路飞驰,到了城门口,城门已关,想着即使现在进去,也不好夜闯曹县令府邸,眼看马上就要天亮,还是等会,希望陈久他们那边不要有事。就这样清安牵着马在城墙根下靠着休息。一晚上的颠簸让清安疲惫不堪,不一会便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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