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安听到城门吱~的声音,便马上惊醒,起身上马进城,直奔县衙。县衙的官差见来人是清安便走上前询问:“林姑娘,找我们县令?这还太早呢,还未到时间。”
清安双眼布满血丝说道:“能否帮忙通传一声,就说林清安有事关人命之事禀报。”官差一听事关人命便也不敢多耽搁,顾不得许多,去向县令禀报。
不一会曹县令急急忙忙的出来,见到清安便问:“哪里又出命案啦?”
清安:“曹县令,请跟我前往苍林村,我已拜托村长和陈久陈实在那看守。”
曹县令听了马上对身边官差说:“叫上仵作速跟本官前往苍林村。”
就这样一行人快马加鞭赶往苍林村。曹县令见清安一身狼狈,让其到马车里休息,顺便了解一下情况。清安也不再推辞,遂进马车把小乞丐的事讲给曹县令听,曹县令听了不敢置信:“本官为官十几载,第一次遇到如此有悖人伦之事,那虎毒尚不食子,本官定要为那幼女做主!”
清安:“有曹县令乃是百姓之幸。”
曹县令起身道:“林姑娘在车内好好休息,本官去车外看看。”
清安一听便知曹县令用意,忙说道:“清安不累,万不可让您在车外。”
曹县令向清安摆了摆手便掀起帘子出去了,对赶马车的衙役说道:“林姑娘连夜奔波,身体吃不消,你驾车平稳点。”
衙役痛快的答道:“是。”
很快便到了苍林村,路上来往村民看到来了这么多生人,便驻足在远处议论着,清安带着曹县令一行人来到狗儿家门口,不远处隐藏的陈久陈实见清安他们来了,便上前迎接,他们一夜未睡,不敢眨眼,生怕那对夫妻偷偷溜走,上前道:“草民见过县令大人。”曹县令让二人免礼。不一会,狗儿家门口便聚集了很多村民,大家都在小声嘀咕。
清安问:“那夫妻二人可有异常?”
陈久回:“那夫妻二人早上起来到地里干活,中午吃了饭,现在正在屋里休息。”
清安看向曹县令说:“先让陈久把村长叫来。”曹县令点头应允。村长听说长安县令来了,他哪里见过这么大的官啊,慌忙的整理自己衣服,匆匆跟着陈久来见县令。村长见到县令,害怕极了,跪下忙解释道:“草民拜见县令大人,草民是这苍林村的一村之长,几十年民风淳朴,不想竟发生如此恶事,草民实在难辞其咎。”旁边围观的村民听到村长说眼前的人竟县令,也都被震惊到,跟着跪下。
曹县令命人将村长扶起,也让众村民起来,之后便对衙役说:“你们去此农户家里把那夫妻二人绑上来见我。”
此时外面的声音惊动了屋里的人,夫妻二人如临大敌,仓惶跳窗逃跑,他们哪里跑得过衙役,最终被五花大绑的提到县令面前,所有人都到村长家小院里。
曹县令对众人说:“本官生平从未遇到如此令人愤怒之事,今日便当着乡亲面亲自审判此冷血夫妇。”转身对村长说:“麻烦村长带着衙役去找那狗儿妹妹的尸体。”
村长说:“二位官差请随草民来。”周围村民皆是震惊互相议论着:难道狗儿妹妹被他们害死了?
这时站在房门后面的狗儿跑到清安身旁问道:“清安小姐,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抓我阿爹阿娘,县令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妹妹死了?”
清安拉着狗儿,俯身对他说:“你妹妹不在了,县令大人一定会为你做主!”
狗儿眼含泪水声音颤抖地说:“是阿爹阿娘害死了妹妹?”
清安看着狗儿,不忍再说什么,沉默的点了点头。这对一个十一二岁的孩子来说是难以接受的,亲生父母害死了一手带大的妹妹,狗儿大喊:“这不可能的,你们是不是搞错了?”跑向父母,哭着质问道:“阿爹阿娘,这是真的嘛?我不相信。”狗儿父母低头不语。
曹县令开口质问:“昨夜你们埋尸时有林姑娘及其护卫和村长均亲眼目睹,你们休要再妄图狡辩!你们身为亲生父母,为何要杀害亲生女儿?如是招来!”
当围观的村民亲耳听到县令如此说,有愤怒的村民冲上前便用脚踹那夫妻二人,被衙役拦下,其他村民也开始咒骂那夫妻二人烂了心肠……
曹县令见场面要失控变高喊:“本官知道大家愤慨,请大家安静,本官定会为那枉死的孩子作主。”村民安静下来,但眼神恶狠狠的盯着二人。
曹县令:“你二人快如实供述。”
狗儿阿娘说道:“都是那死丫头不听话,人家出五十两买她,她死活不去,非要跑出去找她哥哥,我就打了她两巴掌,没想到头跌到桌子腿上,摔死了,这都是意外,哪家人家遇到不听话的孩子不打骂两下?要怪只怪那死丫头命薄,从出生到现在三天两天生病,活着也会拖累全家!”说完便转头恶狠狠的对狗儿说:“你也是个没良心的,妹妹找不到就找不到好了,非要拖着我和你阿爹去死,这下你满意了?全家被你害死!”狗儿呆呆的瘫坐在那里,就像被突然抽走生气一般。
还不等曹县令开口,一旁的村长夫人便站出来说道:“狗儿娘你说只打了两巴掌?那日我分明听到很长时间的打骂声,平日里,你就打骂他们兄妹,我们越劝,你们打的越凶,你们为人父母怎么如此心狠,”说完便也低头抹泪。刚安静的村民也附和着说:“这对夫妻平日里就打骂狗儿兄妹,我们说一次,他们就再打一次!”
狗儿娘反驳道:“我生的孩子,我打几下怎么了?他们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曹县令抬手示意大家安静,便继续问道:“那日只有你一人打狗儿妹妹?还是你们二人一起动的手?”说完走到狗儿爹面前问道:“你有没有动手?狗儿爹点了点头。”
狗儿娘说道:“狗儿爹是后回来的,那死丫头那日居然敢跑,我看到狗儿爹正好回来,便喊他过来按住她……那丫头力气大得很,我都打累了,她还说不想去杂耍班子,我一听就过去打她,她就摔到了打翻的桌子腿上,当时流了很多血,然后就断气了……”(2180)
陈久和衙役他们匆匆赶回来,陈久脱下外衣披在狗儿妹妹身上,这几日天气热,尸体已经有些**,把尸体轻放在那夫妻身边。
狗儿娘像发了疯般躲避,被衙役死死按住。曹县令对命仵作验尸,狗儿扑向妹妹的尸体号啕大哭,众人皆动容,低头不忍看这一幕,清安上前拉住狗儿抱着他安慰。
仵作很快便验好,便对曹县令说道:“此幼女生前后脑撞到硬物,应该是流了大量的血,休克了,后被活埋导致窒息。”
短短数语再次让众人震惊,村民淳朴,一辈子可能都遇不到这样的事,当他们听到狗儿妹妹是被活埋的,他们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冲到前面便对夫妻二人殴打。衙役几人勉强控制住大家,夫妻二人已被打的鼻青脸肿。
曹县令问狗儿娘:“你们埋尸时是否知道狗儿妹妹还未死?”
狗儿娘矢口否认:“大人啊,我们不知道那丫头还活着啊,以为死了,就直接给埋了。”
曹县令转身问狗儿爹:“你来回答,是或不是。”
狗儿爹呜呜的哭泣,不停的点头。
曹县令对狗儿娘说:“你夫君已承认埋尸时还活着!”
狗儿娘更加疯癫了,朝着狗儿爹吐了一口口水骂道:“你是要拖着我去给那丫头偿命嘛?我这辈子全被你们毁了,我被爹娘卖给你这个窝囊的哑巴,饭都吃不饱,受尽委屈,”说完便恶狠狠的对曹县令说:“对,当时那丫头满头都是血,我们以为她死了,就到后院挖了坑打算埋了,没想到她居然活过来了,哼,活着还要给她看郎中,吃都吃不饱了,还不如死了,哑巴还不肯,我就以死相逼,”说完便狂笑不止。
狗儿再也支撑不住晕倒在清安怀里,清安让陈久把狗儿抱回马车里,案件已经明了,押着犯人打道回府。
狗儿在马车里醒来,清安假装没看到,想让狗儿安静的待着,这种巨大的重创不是一般人可以承受的,何况是一个孩子。回到长安城天已黑,清安带狗儿回到清园,灵雨他们都焦急的等着,看到清安他们回来了,便放下心来,清安让陈久把狗儿抱到原来他住的房间,灵竹早就准备好饭菜等着大家,清安端着一碗粥到狗儿床边说道:“我知道你醒了,吃点饭吧。”狗儿紧闭的双眼流出泪水,清安轻轻为狗儿擦去眼泪,狗儿放声大哭,门外的灵雨他们听到也红着眼眶,清安轻声说:“狗儿,你爹娘不爱你们,我们爱你们,”说完便把粥放在一边,轻声离开。
出来清安对陈久陈实说道:“你们也累了几天了,先去休息,”又对陈十一十二说:“今晚你们二人轮流照看一下狗儿,不要让他做出伤害自己的事。”
几天后,陈久对清安说:“小姐,听说狗儿爹娘在公堂上自尽了,狗儿爹是撞柱而死,他娘咬舌自尽。”
清安帮忙埋葬了狗儿妹妹,给狗儿起了一个新名字:灵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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