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了矿山询问掌管苦役的官差,问是否还记得封侍卫,来人答:“当然记得,他昨天不是死了嘛,这人几个月前因为鞭打囚犯,惹得众怒,引发一场暴乱,他这人啊就这样,以前就总鞭打囚犯,这次那些囚犯个个不怕死一样,我就让他先在家休息两天,他一身好功夫,不知怎的就得到了侯爷赏识,他就被调到侯府当差了。”
清安又问:“那场暴乱可有带头人?”
来人答:“有的,是个年轻小伙子,叫杨忠,有点身手,血气方刚,听说最近期满已经被放出来了,大家都传是他杀了封林。”
清安问:“杨忠因何犯案?”
来人答:“据说是个无赖欺负他妹妹,叫赖三,他一气之下把人给打残了。”
清安思量:“一定哪里有疏漏,我们先去会一会杨忠。”
二人到了杨忠家,只见是个身材魁梧,小麦肤色,一脸正气的小伙子,随即二人询问杨忠昨天一天都在做什么。
杨忠见二人便一脸不耐烦说:“你们是谁?都让开,我还要去挣工钱养老娘和妹妹。”
陈易之:“我们是协助官府办案的,请你配合点。”
杨忠不屑的说:“怎么,赖三死了?”
清安闻言说:“不是赖三,封林死了,你听说了嘛?”
杨忠回:“今早听说了,那种人死了活该,你们不会是觉得我杀了他吧!你们有证据嘛?没有的话不要挡路!”
陈易之正色说:“这只是按例询问而已,难道要把你带到衙门才说?”
杨忠不耐烦的说:“别动不动就拿官府压人,我昨天白天一整天都在药材铺子,老板可以作证,晚上我一直在家,妹妹和老娘可以作证,不信你们自己去查。”
刚说完,其老娘就出来,哭着说:“官爷,我儿是个好孩子,当初也是为了救妹妹才犯了错,昨晚一直在家,我可以拿这条命担保,如我儿昨晚出去杀人,我马上全身溃烂而死,不得轮回超生。”
清安闻言忙着安慰解释,这只是正常的询问,不要紧张。
杨忠气愤的说:“你们听到了嘛,还不快走,要是有证据就来抓我,没有的话不要来打扰我们。”
陈易之说:“已经到了傍晚了,我们吃点东西吧,带你去聚鲜楼。”清安点头。
二人路过昨晚的混沌摊时,却不见老板娘。一桌的美食,清安食不知味,满脑子都是案情,让她实在不解的是尹老夫妇与封林的关系,还是一开始就调查错了,两件命案并无关联,这让清安心理更加难受起来,这可是证明自己的机会啊。
陈易之看到清安的样子,便说:“我们回趟衙门,看看曹县令那边有什么发现。”
二人回到衙门,就看到侯府的管家在回话,内容大概是那枚香囊应该不是侯府的,侯府的下人们也没见过这个香囊。清安赶快走上前,问管家封侍卫是如何到侯府的。
管家说:“当时街上有受惊的马匹横冲直撞,直奔侯爷而来,这时封林上前迅速把马制止了,身手很是不错,侯爷问下来才知道是矿山的官差,又问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封林说是矿山有暴乱他失手打伤了囚犯,让他现在家休息几天,等风波平息。侯爷见他身手好,又救了侯爷,问他是否愿意来侯府当差,就这样封林来到侯府当侍卫,平时虽脾气大,但遇到事也是不要命的,颇受我们侯爷赏识。”
清安对陈易之说:“既然香囊不是封侍卫的,需要再询问封侍卫的娘子是否是她的,如不是,那很大可能就是凶手的了,这香囊上的绣工甚是精湛,或许我们可以从香囊上下功夫。”遂向曹县令要了香囊,就像打了鸡血般突然有了方向。
一夜无眠,碎片的案情在清安脑海里不断拼凑重组,次日大早,清安换上女装,清秀可人,向尚书夫人请安后便急急的要先去去封家。
到了封家,封家娘子看了香囊马上说这不是她做的,她技艺粗浅绣不出这么精美的香囊。
随后又到各绣纺,找绣娘问一下是否对此绣工有印象。清安刚问完两处绣坊的绣娘,皆一无所获,没想到竟然看到陈易之在前面,也是急匆匆的,忙着赶上前,笑着在后面拍了陈易之的肩膀,陈易之回头只见一个清丽的少女正笑着看他。
他亦笑着:“原来林姑娘换了女装竟是如此美丽,这么早也是为了案子吧,哈哈,林姑娘也是个急性子。”
清安笑着:“难道陈兄不是个急性子?这么早也是为了案子吧”
陈易之:“昨晚我想了想案情,觉得现在有三个突破口。”
清安答:“香囊、与封林有仇怨的囚犯、还要查一下风评这么好的夫妇为何被人杀了还留下了罪该万死的字,肯定还有隐情的。”
二人相视一笑,陈易之说:“你我二人想到一处去了。”清安亦心想:“还好个帮手,此人玲珑心窍,是个人才。”
随后二人分开行动,陈易之去县衙与衙役一起查案卷,清安则是一家家绣坊的找。很快到了傍晚,二人相约在混沌摊见面,结果混沌摊没开张,二人只能到其他小吃摊随便吃吃,二人边吃边交换信息。
陈易之说:“现在还没有查到与封林有纠纷的可疑之人,等下我再去查。”
清安说:“我这边倒是有线索了,这枚香囊上的刺绣被绣坊的绣娘认出来了,好像是冯二娘的,冯二娘的绣工在长安是屈指可数的,我已打听到冯二娘的住所。”
陈易之听到有线索了一时着急被胡辣汤呛到,咳得满脸通红:“那我们马上去冯二娘家,可算是有点眉目了。”
清安说:“走,陈兄。”二人步伐轻快的前往冯二娘的家。
冯二娘是个约四十岁的女人,虽有岁月的蹉跎,但未败美人,二人说明来意便拿出香囊让其辨认。
二娘说:“这个技法确是和我的绣工及其相似,可能就是学的我的技艺,但针脚还不是很娴熟,不是我绣的。”
清安问:“二娘可传授了哪些人?”
二娘皱着眉想了一会说:“我怎么感觉这个花样是封家娘子在我这绣的呢,我年龄大了也记不清楚了,隔壁就是封家,你们去问问,反正这不是我绣的。”说完便忙转身回屋。二人听到封家娘子的名字被惊到了,接着又是疑惑,难道凶手是封家娘子?
二人马上敲了隔壁封家的门,封娘子开门见是二人,便落泪询问是不是凶手抓到了,清安走上前再次问她香囊是不是她的,封娘子见到香囊,忙说:“这不是我绣的,早上不是问过了嘛?”
清安说:“这枚香囊是在你丈夫被杀的附近找到的,冯二娘说只传授过你技艺,你该作何解释?”
封娘子见无法再隐瞒,连忙解释说确实是自己绣的,之前不敢承认,是怕你们认为是我杀的自家男人。接着又补充:“平时会学着绣一些小玩意,挣点小钱,那晚自己在夫君回来之前一直在绣香囊,他也曾拿起香囊,还说我的绣工越来越好了,可能是顺手他收起来了。自己怎么会杀害自己的夫君呢,况且他武艺高强,自己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说完便一直低声哭泣。
陈易之这时冷冷的说:“忤作验尸说你夫君死之前曾被人下了泻药啊!这药是不是你下的,然后趁其不备把人杀了。”
封家娘子这时已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问什么都只回答我没杀人。
清安见她不肯说实话便说:“可不可以让我们进去看看。”封家娘子点头应允。清安去进厨房看了看,又去卧房看了看,向陈易之摇头,随后对封娘子说:“你不是杀人凶手,但是你有所隐瞒,希望你能如实告知,让我们尽早抓到凶手,还你们个公道。”
封娘子苦笑着转身离开,并说一个香囊证明不了什么,除非你们屈打成招,那我也无话可说,我随时可以跟你们去衙门,放心我不会跑。
二人只能先回衙门,陈易之问:“林姑娘,为何说这封家娘子不是凶手?你可察觉到了什么?”
清安看着陈易之解释道:“凶手惯用手为左手,封家一切物品摆放习惯皆是右手,现在我们只能回衙门继续查看案卷,希望可以有所发现。”
清安不解的喃喃自语:“封娘子到底在隐瞒什么呢,难道她知道凶手是谁?”
说着就到了衙门,二人挑灯看案卷,只听清安一声惊呼:“陈兄快来看,案卷上写着犯案人尹毅因偷盗名画被判入狱十年。”
清安心里计算着,尹毅出狱已经快两年了,这时陈易之也惊呼,手指着案卷中那个熟悉的名字——邹恒。
二人皆震惊,清安激动的说:“终于快要拨云见日了,明早我们再去一趟尹老夫妇家,现在得马上让衙役守在尹毅家,等天一亮就把其娘子带来,我们留好纸条给曹县令,他年纪大了,今晚先不去打扰他。”随后陈易之吩咐好衙役去守着尹家。
次日大早二人约好一起去尹老夫妇家,刚进门就听见打骂声,尹家儿子见是二人便迎上来哭着脸说:“又找我们什么事?”
陈易之说今日只是想向你们打听一个人而已,你堂哥尹毅,他坐过牢?因为何事?
尹家儿子皱着眉,回忆道:“你们怀疑我堂哥?好像是因为堂哥偷了一幅名画,正好被我表哥抓了,坐了十年牢呢,去年刚出来。”
清安接着问:“他惯用手是左手?”尹家儿子回:“好像以前不是,我们全家没有人左手,后来和他一起喝酒,发现他是左手使筷子便问他,他说右手是被官差给打的。”清安转身对陈易之说,我们快回衙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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