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小半个月,”明菊解答,“加上这个,已经是小姐气走的第四个老师了。”
“啊?怎会如此严重?”栾沧云轻皱眉头。
四人齐齐点头。
栾沧云:“……”
远处传来打更声,栾沧云闻声拨开枝叶,捶着腿起身:“到时辰了,我前去侍奉小姐了。”
秋月含笑送她:“小姐在西厢房的院子里头呢。”
轻而薄的帐子被清风扬起,散发着皂角的清香气息。
栾沧云连跑带跳地来到西厢房的月洞门前,一眼便瞧见院子中坐在石桌旁的虞旧愔。自家小姐的身影在挂于树枝上正在晾晒的帐子后若隐若现。
她走进,将手放于腰侧,半蹲行礼:“小姐。”
虞旧愔抬起睫毛帘子,脸色不太好:“嗯。”
“小姐可是心情不好?”栾沧云面露担忧与心疼,“金钏为小姐跳舞,哄小姐开心,可好?”
“不值得。”虞旧愔拾起针,打量这针眼子。
“怎么不值得了?”栾沧云疑惑。
“一点小事,不值得你这样做。”虞旧愔叹气,目光再次放到石桌上的物件上,沉默好半晌,“你说,这个女红怎么就这么难学呢?”
栾沧云见自家小姐眉眼之间的几分倦色,又联系了下方才那个破口大骂的女人所说的话,心下了然:“小姐可是不懂刺绣?”
虞旧愔抬眼望下小侍女,似是默许。
而后,她便见小侍女不晓得从哪儿摸出一把团扇,白花花的扇面如同正午阳光一并晃了她的眼眸,明艳得逼人。
那把团扇的扇面是清纯的白色,可行刺绣,亦可作画。
“小姐看我罢。”栾沧云拈起一根针,眨眼间便穿好线,捧起扇面惬意地刺起了景。
“哟,好生轻松。”虞旧愔看着小侍女行云流水的动作,针尖以及丝线在上面之间灵巧的穿梭,语气不明情绪,“可惜我手拙,刺绣技艺不及金钏半分。”
“小姐说笑了,”栾沧云停下手中的动作,尊敬地望向自家小姐,“刺绣并非一时半会儿便可学成的技艺,还需长期打磨,刻苦练习。”
“那我是永远也别想学成了。”
“小姐不要气馁,坚持就是胜利。”
虞旧愔抬起眼眸:“真的假的?”
栾沧云回答得坚定:“当然是真的呀,小姐做事一定会成功!”
“那还是罢了。”虞旧愔不动声色地将工具收起,“我不喜欢。”
栾沧云善解人意:“既然小姐不喜欢,便不让别人教了。”
随即,她一把拉过自家小姐,强硬地将针塞进对方手里:“我来教小姐,定然能让小姐喜欢上刺绣!”
虞旧愔垂眸看着手中的针,针尖在午后的阳光下闪着光芒:“……”
指尖轻擦的触觉仍在。
虞旧愔妥协:“好。”
栾沧云眉眼弯弯:“小姐最好了!来,从穿针眼子开始。”
…………
“小姐,这针眼子……还是金钏来穿罢。”
…………
“小姐拿针的姿势不对。还有,这个针脚……好生乱。”
…………
“小姐,花样不是这样绣的……”
…………
“小姐啊。”栾沧云扶额,发出无奈又疲倦的呻吟。
虞旧愔的表情很是无辜:“怎么了吗?”
她还好意思问!
栾沧云强行压下心中的怒火,语气有些颤颤巍巍:“若是有人问起来你的刺绣是谁教的,你……别说是我教的。”
虞旧愔不理解:“可这就是你教的呀。”
栾沧云破罐子破摔:“小姐,刺绣不适合你,我们不学了。”
“行啊。”虞旧愔见目的达成,眉眼间的疲倦一扫而空,“方才见你刺绣,不晓得你绣的是何花样?”
栾沧云立即将团扇藏于身后:“我绣的花样不好看,小姐还是不要看了。”
虞旧愔敏捷地将其抢过来,迎着阳光欣赏。
挺简单的线稿,绣的是缘起盛世图。
虞旧愔忍不住称赞:“绣得不错。”
“小姐言重了。”栾沧云将团扇抢回来,“我绣得不如咏荷绣得好。”
“谁将你与她比了?”虞旧愔状似懊恼,“在我心里,你是最好的。”
栾沧云掩面:“小姐太看重金钏了。”
脸颊升温。
她也没有那么好罢……
“啊!”
“怎么了、怎么了?”咏荷听闻那个熟悉的声音,立即奔过去。
秋月捂着腿,疼得五官扭曲:“嘶——我不小心将小姐新制的琵琶摔坏了。”
咏荷下意识看向如同没人要的废物躺在一旁草地上的琵琶,又看向坐在地上疼得面部扭曲的秋月,踢开琵琶蹲下掀开秋月的裙子,露出对方的双腿。
一道狰狞的伤疤,盘在白皙的腿面。
咏荷的瞳孔骤缩,也不管什么琵琶有没有摔坏了,背起秋月就向放药的仓库奔去。
“等等!”秋月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的琵琶怎么办?”
“都这种时候了,还管什么琵琶不琵琶的。”咏荷将背上的人儿背稳,“你受伤了,我帮你上药。”
她想了想,找到一个解决办法:“这样,琵琶摔坏了的赔偿金咱俩各交一半。”
秋月享受这般温暖与安心:“谢谢你。”
“你迟早都是要嫁给我的,待我成了你的妻主,你还要如此客气?”
“谁要嫁给你了……”
“什么?你们将小姐新制的琵琶摔坏了?!”
咏荷与秋月双双垂首不语,均装缩头乌龟。
戚凌刚刚结束高强度工作,本来想着好好睡一觉,休息休息,结果,苑内一声巨响,祸事轰隆登场。
戚凌扶额,只觉身心俱疲:“那可是花梨木制成的琵琶啊,就你们每个月那么点工钱,拿什么来抵?”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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