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店的人逐渐多了起来,
新鲜的五花肉片碰到灼热的铁板,
迅速变着颜色,缩在一起,吱吱冒着热气,萦绕在鼻尖,
柏君禾夹过吃下,烫的一激灵,
柏君禾烫的难受,抬手一口气喝完杯中的酒,龇牙咧嘴的放下,拿手扇着风,
“慢点,都不知道吹吹,想什么呢?”
“没,没,中午没吃饭,饿得要死。”
“很忙。”
“还好,中午那会太冷,懒得出门。”
她找着借口,其实是她中午收到杜政霖的转帐,有些心事烦扰到胃口,哪是什么天气冷啊。
总觉得心里亏得慌,柏君禾一个劲的劝着许攸喝酒,
“好不容易一起吃饭,我们可要喝好吃好,这不是你说的么。”
想到杜政霖柏君禾心虚道:
“来,学姐,碰杯。”
许攸端过酒杯,
“来,一醉方休。”
“不醉不归!”
你来我往,倒是不少酒水灌下去,
两人脸上微微挂着红晕,似乎已有醉意,
许攸吃着饭,突然道:
“吃饭的时候问了一嘴,杜政霖正好在附近,他说有事在忙。”
“正好一会问下他有没有时间,顺便接下你,”
“别,别别。”柏君禾吓得瞬间清醒,“别。”
“别……”
“不用麻烦他。”
许攸明瞧着她慌成这样,“怎么了你俩。”
“吵架了?”
柏君禾摇摇头,
“那是怎么了?”
“我俩只是同学,这样不好。”
“不能老麻烦他。”
“我知道啊。”
“你们就是同学。”许攸语气淡淡的,显然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对啊,同学啊,我这样不合适。”
见柏君禾的表情,
许攸语气一紧,换了个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她。“柏君禾,你也知道你们是同学啊。”
“啊?”
柏君禾没沉默着没开口,像做错事一样,挂着内疚的神色看向她,“我知道,我有些过分。”
“我在改着了。”
许攸两眼一白,放下杯子,
“杜政霖是没有边界感的人么?他会随便对一个同学像你这样么?”
“柏君禾,那么忙的一个人,整天围着你转,你就没想想为什么?”
“简直暴谴天物。”
许攸替杜政霖惋惜,
他的各种操作对上柏君禾,简直是,抛媚眼给瞎子看……
许攸不解,她觉得喜欢就在一起,什么家世外貌都是虚的。
“他是很好,可你也不差啊。什么叫耽误?”
“别说笑了,我跟他,可差多了,我喜欢现在的状态。”
柏君禾一想杜政霖,像在觊觎不属于她的东西。”
自尊心和自卑感就又会跑出来,一遍一遍的提醒着我,不知好歹,不自量力。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找不到自己的感觉。”
说完,换成她长叹一口气,
许攸气笑,
“你说我们俩,一个困在感情里徘徊不进舍不得离开,一个困在感情外,犹犹豫豫不敢进去,还真是患难姐妹。”
柏君禾扑哧一笑,“你别说,还真是。”
“哎!”
二人同叹口气,
心情瞬间低落,筷中夹着的烤肉似乎突然失去灵魂,变得索然无味,
爱情啊,真是折腾人,
她倒是说不上来在乎亦或是不在乎,就是每每想起来的时候,心间忍不住发酸发涩,
做事情也没有了力气。
柏君禾摇摇脑袋,把杜政霖甩在脑袋后面,
想趁着还算清醒,拿过手机给学姐看几个中意的投稿处,让她分析下投哪个更好,利于以后发展,
许攸接过,放下杯子,认真查看一番,
对着给出的三个选项,一一作出分析,优劣对比,
柏君禾在不自觉的抬脸看她,她明明醉了酒,可此刻讲解起来,条例清晰,通俗易懂的…
柏君禾想,如果,她是自己的老师,她很乐意听课,
她专注认真的做一件事情时格外的有吸引力,眼睛错不开,
她的普通话带着些许鼻音,娓娓道来,舒缓悦耳……
不知为何,柏君禾总觉得的有一天,
许攸会回到她该有的轨道上,
许攸抬脸,见她愣怔,道:
“发什么呆呢?”
柏君禾道:“你讲的太好了,我听得有点入迷。”
“少拍马屁。”
“没有,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许攸递回手机,
“行,遇到什么问题,可以随时给我打电话。”
柏君禾笑得灿烂,“谢谢啦……”
“来,喝酒。”
“来。”
炭火有些燃尽,柏君禾招手加了些新炭,
火势渐渐上来,烤板上的肉肉在炙烤下吱吱作响,再次发出浓郁的香气,柏君禾想,要觉得肉香才对么。
柏君禾脸上红晕散开,脸色变红,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不知不觉间,聊到深夜……
二人路边等车的时候,陈学长还是来了,
看着醉酒的二人,脸色十分不好,
见柏君禾在,两个人都在压抑着情绪,没在马路上吵起来,
柏君禾脑袋发晕,也不太想参与她们的感情,
有些事情,需要他们自己看清楚。
正好出租车来了,她跳进去,冲着许攸拜手,让她放心,
许攸扫了眼出租牌照,
转身和安排交代两句,然后拜拜手放她离开。
柏君禾透着后视镜看着仍在拉扯的二人,
显然,还在冷战中,
柏君禾坐在出租车上,脑袋越来越沉,刚才酒喝太急,胸口阵阵反胃,
司机看着她,吓得半死,生怕吐车上,不自觉把脚上油门踩到底。
以最快地速度抵达小区门口。
柏君禾下车,
看着落荒而逃地司机,有些好笑,发现个很好的催快方式。
柏君禾转回脸,脚步蹒跚,走进小区,
酒精操控着她大脑,感觉晕晕乎乎的,走起路来轻飘飘像踩在棉花上,甚至消散了今日疲惫,
冷风吹拂在脸上,她也不觉得冷,心情颇好,
路过保安厅,还敲着窗户跟叔叔问好,
吓得正在听相声的叔叔吓一跳,抬脸骂她淘气鬼,
柏君禾咯咯笑个不停,
叔叔有经验的酒鬼老江湖,看出来她醉酒,
真切嘱托她,“喝了酒快回去。”
“外面冷。”
“小区最近一直在修水管,你回去可要注意脚下,”
柏君禾还傻呵呵乐着,手掌离开趴着的门窗,
也不知道听进去了没,
保安叔叔瞧着她摇摇晃晃的背影走远,
又坐回去继续听相声,
他说话的片刻,柏君禾已经迈出数步远,
醉了酒,加上晚上路灯没那么清楚,很快,
柏君禾变成了保安叔叔口中,
眼瞎的受害者…
空坑旁边的指示牌不知是否被风吹到,斜在水坑边,
等柏君禾发现的时候,
脚下已经踩着松软的泥土,连人带包一起滑进去,
坑有半身高,周围是断裂的砖块,柏君禾约莫着磕到上面,疼得她是呲牙咧嘴,
扶着坑边反应过来,低头发现脚边一片清凉,
坑中的水已没过小腿肚,不知是错觉还是眼花,
看到腿边在池中晕染出血色,迅速散开,
柏君禾一瞬感觉自己不能呼吸了,
脑袋晕乎乎的,一片空白,
恐惧袭来,她手间发颤,儿时受伤的记忆也随之而来。
她慌得半死,
嘴巴像打结一样,发抖到说不出来完整的话,
努力挥舞着手臂试图呼救,
保安厅离的不远,
夜深人静,很快听见她的呼救,
保安叔叔慌忙拿着电筒赶来,
吓得一惊,
这不是晚上跟他打招呼的小姑娘……
小区内人也统统闻声赶来,伸着手,试图进行救援,
奈何坑边打滑,视力和力量有限,现场一片慌乱,
最终在小区保安叔叔们的帮助下,及时救出来,
柏君禾已经快要吓晕了,
看着突突往外冒得血,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敢扭脸看,最后还是保安叔叔伸手给她摁着往外涌血的伤口,等着救护车来,
后来,救护车和消防,包括施工队都来了,
对于几处施工地方,
连夜进行了维护,轧起了围栏。
就差把柏君禾照片打印出来,
贴在护栏上,起个警醒的作用。
医院内,打了少剂量的局麻,
医生开始缝针,柏君禾,
甚至能看到针线在腿间穿梭的触感……
看一眼便慌忙错开,
心间突突直跳,
感觉自己都要晕厥过去。
晚间喝了酒,医生有些药也要避着用,
有些药品价格是贵了点,医生询问着医保地等信息,便于她以后报销,
整天酒鬼见多了倒是不足为奇,
只是这小小的姑娘大半夜的摔成这样,倒是少见,
这一问不知道,一问倒还是个名校的学生,
医生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八卦的心思终究是没放在脸上,给她处理完,
松了口气,见她一直绷着,
为了放松她,故意八卦道:“你们学校,学习压力很大?”
柏君禾反应过来意思,羞的要死,缓缓低着头,
“没,没。”
柏君禾知道他误会了,甚是不好意思,
“我闺女这马上高考,还想着考你们学校来着……”
柏君禾脸更红了,
为了不给母校丢脸,
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
“我们学校挺好的,学习压力也不大。”
“主要是为情所困不足挂齿,不足挂齿。”
“真的,真的……”
越说声音越小,医生也不禁笑出声来,
“你这个脚踝受过伤,这次还好是往上一点,还好不是新上垒旧伤,不然就麻烦了。”
“一定要注意。”
处理完一切,柏君禾躺在病床上,
医生还不让走,说是观察一晚上,
明天挂完水再走,最好是让家人来办住院,陪同一下,脚上刚缝完针,不宜腿部用力,伤口还正好在脚腕往上一点。
柏君禾挠挠脑袋,酒意这么一折腾,早就散尽,
红着脸一个劲的说着好好好,
收拾妥当,躺在病床上,柏君禾再抬表看已近凌晨,
脸上妆容早已花掉,皱巴巴的贴在脸上,
好想起来洗个热水脸,
她脑袋昏昏的,困意逐渐来袭,想着忍一忍吧,
就一天,周围也没人,不好再麻烦护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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