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好意思。”苗昂抬手拍了下额头，苦笑着说：“我这些年积攒的够格的人脉就这些了，要还是不行，我再去找找关系。”
话是这么说，苗昂心里其实没底。
国内有名有姓的导演她刚才都报了，若还是不行，她真不知道还能找谁。
“误会了误会了。”虽然想不通苗昂这般“地主傻女儿”般的行事风格从何而来，但徐进感受到了苗昂的真实心意，所以不再周旋，很快痛快接受了。
徐进挑了国内一位以拍摄文艺商业片出名的陆姓导演，说：“辛苦引荐。”
他一说完，就看到对面的苗昂和武聪同时松了口气。
苗昂笑了一下，这抹真心实意的笑让整个套间亮了好几度。
纵然徐进见过无数俊男美女，这一刻还是抑制不住的心动了一下。
他看着苗昂唇畔上扬的弧度，想：“能在人山人海的国内演艺圈，走到今天的位置，果然不一般。”
只见苗昂站起身，握着手机说：“我去打个电话，约陆导时间。”
说完，就拿着手机出去了。
苗昂今天穿了一身黑色休闲运动服，扎着高马尾。
走路的时候，头发在脑后随着脚步频率甩动着，像是在诉说主人的轻松与喜悦。
“她看起来很高兴。”徐进从苗昂背影收回视线，意有所指的笑着问武聪：“你今天就请她一个吧，还整这么大阵仗。”
外面那一大桌不是纯浪费么。
“房间不是我订的。”武聪朝外面包间挑了挑眉：“苗儿订的，说是第一次见你，要正式一点儿。”
以前想要通过他见方疏棠的人也没少摆这样的阵仗，徐进都习惯了。
“这次是我求人帮忙。”徐进笑着说：“一会儿我来买单。”
“随便。”武聪不在意，大剌剌的坐着：“反正我买不起。”
徐进给武聪和自己分别倒了茶，边喝边问：“你怎么会认识这么大的明星？”
“初高中同学。”武聪得意的说：“我们几个以前关系可铁，所以才说是自己人。”
“一会儿你们加个联系方式。要是还有啥需求，就直接联系她。”
徐进听过方疏棠和苏桓语的往事，这会儿看着武聪，突然就明白了，苗昂也认识方疏棠！
他下意识紧张起来，低声问：“她知道了？”
徐进问得没头没尾，武聪却听明白了。
他“嗯”了一声，补充：“问过小语了。放心。
苗儿比我嘴巴紧，没事儿的。”
苏医生说可以，那徐进就放心了。
他感概：“你们班还挺厉害，出了这么多厉害的人。”
“那是的。”武聪果断点头：“那是因为我们有个好班长。”
“其实我特别难想象。”徐进难得正经，一张脸严肃，像是在拍证件照：“棠哥以前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量？
我一直以为他讨厌交朋友呢。”
“别说你，我也一样。”武聪叹了口气：“我怎么都想不通，他怎么就成现在这样了，和以前一点儿都不一样。”
徐进警惕地问：“小语哥没有告诉你？”
“没有。”武聪笑了一下，一点儿都不介意：“能知道他的消息，就够了。”
“也对，反正会越来越好的。”徐进接话。
俩都是乐观的人，习惯性往前看。
把沉重话题抛在一边，徐进身体前倾，向武聪打探苗昂的消息：“苗儿姐有对象没？”
“没呢。”武聪挑眉看着徐进，警告：“别打她主意。”
说完，又摇头笑着补充：“她眼光高着呢。”
“怎么？”徐进不是听人随便一说就放弃的性子，坚持求证：“她有喜欢的人了？”
“一直都有。”说起这个，武聪沉沉叹了口气：“最开始喜欢小棠，后来这些年，一直喜欢小语。”
徐进早就看出了武聪对苗昂的心思，本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反而被武聪口中巨大的狗血八卦震聋了耳朵。
“啥，啥意思。”徐进愣了老半天，才问：“喜欢过俩人？”
“嗯。”武聪摇摇头：“长大了，喜好会变的。”
徐进关注的重点可不是这个，忙问：“他俩知道吗？”
“知道啊。”武聪笑着说：“苗儿这性格，从来都是有啥说啥。”
这段关于青春爱情的往事，季路没有说过，徐进这还是第一次知道。
他身体前倾，看着武聪催促：“快给我讲讲。”
这副模样，比之前求人帮忙时急切多了。
“讲完了啊。”武聪喝了口茶，掏出手机看时间：“时间不早了，我去叫服务员上菜。”
“别啊。”见武聪放下杯子就要起身，徐进忙拉住他的胳膊：“不着急吃饭。先具体说说呗，他们知道了，然后呢？
都和苗儿姐在一起过么？后来都为什么分手呢？”
“就只是知道了。”武聪拨开徐进的手，站来说：“都没在一起过。
那会儿小棠只知道学习，小语又自闭，除了小棠之外谁都不愿亲近。
也就苗儿不怕他的冷脸。”
“你坐着，我去叫菜。”武聪说着便往外走，边走边说：“我真饿了。有啥话咱吃饱再说。”
武聪和苗昂都出去了，房间里就剩了徐进一个人。
他喝完杯子里的茶，起身在房间里慢慢走。
他身处的这个小套间大概有15平米，整个房间地板都铺着正红色地毯。
地毯毛不长，但密。
走在上面很舒服。
靠窗的位置放着一张圆桌，三张沙发，就是他们刚才谈话的地方。
武聪坐的那张沙发旁边还放着一张木制茶台，造型古朴简约。
茶台上摆着一套牙白色骨瓷茶具，素雅精致。
除了谈话区，房间内另一半空间摆放着三排整齐的双面书架。
书架上满满当当的都是书，走在其间，像是到了图书馆似的。
这种风格的餐馆徐进是第一次见，他随手从书架上拿了本精装版《西游记》，翻了两页。
心想，这地方棠哥应该会喜欢。
有应酬的地方，有私谈的静室，还有能沉心阅读，暂离现实的空间。
他默默把武聪发给他的地址点了个收藏，想着以后若是有商务安排，可以带棠哥来这里。
正想着，就听到苗昂笑了一下。
他一扭头，看到苗昂靠在书架一侧，正朝他笑。
见他看过去，便笑着问：“这地方不错吧？”
问完，不待徐进回答，又抬手摇摇手机：“都约好了，三天后还是这个时间，这个地方。”
自打知道了苗昂和方疏棠的关系，他瞬间觉得与之关系近了不少，言谈举止也撤下了伪装。
“太好了！”徐进合上书，把书放到原位，朝苗昂走过去，真心实意的说：“谢谢苗儿姐。”
“和我瞎客气什么。”苗昂笑了一下，扭头朝外面包间走，头发差点儿甩徐进脸上。
徐进往后躲了一下，还是闻到了一抹淡淡的花香。
清香，微甜，特别好闻。
苗昂边走边说：“先点了我和聪子喜欢吃的，你看喜欢什么再加。
这家上菜快，味道也不错。”
徐进跟在苗昂身后，开口的话却与饭菜无关。
“苗儿姐，你用的什么洗发水啊？”
这问题挺逾矩的，要让方疏棠和苏桓语听到得好好教育他几句。
他很小就出了国，在D国从来都是有什么说什么。
不知道在国内这么说话是大大不妥的，有调戏美女之嫌。
好在苗昂在名利圈了混了很久，什么样的人都见过。
闻言，只是略显诧异的回头看了徐进一眼。
可能是诧异方疏棠为何会选这样一个人当助理。
出于礼貌，她还是报了一个洗发水的品牌名。
当初她选择这款产品代言，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味道。
淡淡的茉莉花清香，和少年时代那两个少年身上的味道很像。
她快步走出套间，挑了张背窗的椅子坐。
抬眸间，看到那个穿着花里胡哨的小助理正拿着手机低头认真打字。
边打还边问：“云”是哪个字，白云的云么？
这是洗发水品牌里的一个字。
徐进这副认真求教的模样，分明是真的对洗发水感兴趣，主观层面没有任何想冒犯苗昂的意思。
憨憨的，直直的，这倒像是方疏棠会选择的人了。
苗昂笑了一下，解答小助理的疑惑：“是温庭筠的筠。”
徐进自小没读过什么书，温庭筠三个字听着耳熟，组在一起他却觉得陌生得厉害。
好在手机功能他很熟，果断点开语音识别重复了一遍：“温庭筠”。
然后把页面里的“筠”字复制了下来。
“没事儿多读点儿书。”武聪见状，打趣了徐进两句：“以后要在国内发展，没点儿文化底蕴可不行。”
“好嘞！”对于为他好的建议，徐进从来都虚心接受。
他想到套间里的书架，便笑着说：“我看这餐厅就不错，不仅能填饱肚子，还能填满脑子。
我以后得多来两趟。”
“这地儿可贵啊。”武聪环视着室内低调又高档的装修，真诚建议：“一盘菜都够你买十本书了。”
说完，又对苗昂说：“第一次见面也就罢了，以后咱自己人可不兴再搞这套形式主义了啊。”
武聪当着徐进的面这么说，一是给双方交底，今天在场的都是自己人；二是让徐进记得承苗昂的情，不是找资源的情，二是郑重对待第一次见面的情。
言外之意就是希望徐进将这份“郑重”在合适的时机转述给方疏棠。
整整十五年，盼着方疏棠回来的，从来都不是只有苏桓语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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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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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狗血八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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