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读课的钟声还没敲到第三下，林薇薇的指尖就触到了课桌抽屉里的异样——不是往常温热的牛奶，而是一片带着淡香的玉兰花瓣，被压得平整，夹在一张浅白色的卡片里。
卡片上是许放歌的字迹，比平时多了几分柔软：“周末去公园捡的，晒干了能当书签。浙大的玉兰，应该比这个更白些。”末尾画的小太阳旁，多了两道细细的弧线，像被风吹起的花瓣边。林薇薇把卡片贴在鼻尖轻嗅，阳光刚好透过窗户落在卡片上，连指尖都沾了点清甜的香。
“在偷藏什么好东西？”林语欢凑过来，眼尖地瞥见卡片一角的太阳。林薇薇没躲，把卡片递过去，看着她故意夸张地“哇”了一声，耳尖却悄悄发烫。正说着，许放歌从后门走进来，手里拎着两个纸袋，走到她们桌前时，自然地把印着“豆沙包”字样的纸袋递给林薇薇：“食堂的豆沙包刚蒸好，还热着。”
纸袋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林薇薇抬头时，刚好撞进他带着笑意的眼睛——他的睫毛上还沾着点晨露的潮气，却把晨光都拢在了眼底。“昨天的便签……我看到了。”许放歌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你的笑脸画得比我好。”林薇薇咬了口豆沙包，甜意混着暖意漫到心口，连说话都带了点软：“那下次，你教我画太阳，我教你画笑脸。”
午休时，林薇薇抱着错题本去找许放歌。他坐在图书馆靠窗的位置，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落在摊开的竞赛题集上。林薇薇轻手轻脚走过去，把玉兰书签夹进他的书里，刚想转身，手腕却被他轻轻攥住。
“等一下。”许放歌从书包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时，里面躺着枚银色的书签——不是复杂的样式，只在边缘刻了朵小小的玉兰，和卡片上的花瓣一模一样。“上次看到你总用作业本纸当书签，”他把书签递过来，指尖蹭过她的掌心，“这个不容易坏，能用到浙大。”
林薇薇捏着书签，冰凉的金属上似乎还带着他手心的温度。她低头看着书签上的玉兰，突然想起妈妈说过的“春天的约定”，想起雪地里那道歪扭的分数线，眼眶微微发热，却笑着说：“那我们说好，到了浙大，要一起捡最新鲜的玉兰做书签。”
许放歌点头，指尖轻轻碰了碰她泛红的眼角：“会的。”阳光透过窗户，把两人的影子叠在书页上，错题本上的小太阳、书签上的玉兰，还有悄悄靠近的指尖，都被镀上了一层暖金色。
放学时，三人一起走在回家的路上。林语欢故意加快脚步，走在前面哼着歌，把空间留给身后的两人。许放歌走在林薇薇身边，手里拎着她的书包，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像在确认温度。
“下周模拟考，”许放歌突然开口，“我帮你整理了错题集的重点，明天带给你。”林薇薇点头，看着他认真的侧脸，突然鼓起勇气，轻轻牵住了他的手。许放歌的脚步顿了一下，随即反手握紧，掌心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稳稳的，很安心。
“其实，”林薇薇轻声说，“我昨天梦到妈妈了，她笑着说，看到有人陪我，她很放心。”许放歌转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把眼泪都照得亮晶晶的，却带着笑意。他停下脚步，伸手把她被风吹乱的碎发别到耳后，声音温柔得像晚风：“以后，我会一直陪你。”
林语欢在前面回头，笑着喊：“你们再不走，食堂的糖醋排骨就要卖完啦！”两人相视而笑，手牵手快步追上去。晚风里带着玉兰的淡香，路灯把三人的影子拉得很长，紧紧靠在一起，像把所有的甜意和暖意，都揉进了这慢慢到来的春天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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