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拟考结束的铃声刚落，林语欢就抱着书包往楼下跑。她在教学楼拐角的奶茶店前停住脚步，看着玻璃门上贴的“第二杯半价”海报，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手机壳——昨天许放歌说考后要请她喝奶茶，现在却连个人影都没见着。
“在等谁？”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刚跑完步的轻喘。林语欢回头，看见许放歌手里拎着两个纸袋，额角沾着汗，校服外套搭在臂弯里。他把其中一个纸袋递过来，里面是杯还冒着热气的珍珠奶茶：“我去给林薇薇送错题复盘，耽误了会儿，没让你等太久吧？”
林语欢接过奶茶，指尖碰到杯壁的温度，心里悄悄松了口气。她吸了口奶茶，珍珠的软糯混着焦糖的甜意漫开，刚想说话，就看见许放歌从另一个纸袋里拿出本数学竞赛题集：“上次你说这道题的解法没看懂，我写了详细步骤，你看看。”
题集的封面还带着点许放歌身上的洗衣粉味道，林语欢翻开时，发现扉页上贴着张便签，上面是他工整的字迹：“辅助线的思路标注在页边了，有不懂的随时问我”。便签的角落画了个小小的奶茶杯，和她手里的杯子几乎一模一样。
“你还会画这个？”林语欢指着奶茶杯，忍不住笑了。许放歌的耳尖悄悄泛红，他抓了抓头发，目光落在她嘴角沾着的奶茶渍上：“昨天路过奶茶店，看见你盯着这个杯子看了好久，就试着画了画。”说着，他从口袋里掏出张纸巾，轻轻擦过她的嘴角——动作很轻，像怕碰碎什么，指尖的温度透过纸巾传过来，让林语欢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
两人并肩往家走，晚风里带着玉兰的淡香。许放歌手里拎着林语欢的书包，指尖偶尔会碰到她的手背，像在确认什么。“模拟考的数学题，”他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些，“最后一道大题，你是不是用了非常规解法？我看你的草稿纸，思路很特别。”
林语欢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还以为你没注意到，我本来想考完问你对不对，结果你一直忙着帮林薇薇整理错题。”许放歌停下脚步，转头看她，路灯的光落在她脸上，把她的眼睛照得亮晶晶的：“你的解法是对的，甚至比标准答案更简洁，我记在题集最后一页了，你可以看看。”
走到林语欢家楼下时，她接过书包，却没立刻上楼。许放歌看着她，犹豫了一下，从口袋里拿出颗薄荷糖，递到她面前：“上次给林薇薇的是橘子味的，这个薄荷味的……我觉得更适合你。”林语欢接过糖，剥开糖纸时，看见他的手指悄悄蜷了蜷，像是在紧张。
“谢谢，”林语欢把糖放进嘴里，薄荷的清凉混着淡淡的甜意漫开，“题集我会好好看的，下次有不懂的，还找你问。”许放歌点头，目光落在她的发梢上，伸手帮她拂掉落在肩上的玉兰花瓣：“早点上去吧，明天早读课见。”
林语欢转身上楼，走到二楼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她看见许放歌还站在楼下，手里攥着空了的糖纸，路灯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像在悄悄诉说着没说出口的心意。进家门后，林语欢翻开题集最后一页，发现许放歌不仅写了她解法的补充思路，还在页边画了个小小的笑脸，旁边写着行小字：“下次，我们可以一起试试新的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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