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淮湳为了这场比赛,换上了新的服装,不再是平日里的格子衫直筒牛仔裤,换上了运动裤和素色长袖,虽然整体搭配起来还是非常土气,但所谓——时尚的完成度靠脸,江淮湳的身材除了有点过瘦,骨架还是长成的非常不错。
从正面看起,剑眉星目,显得十分清纯秀气,透出浓浓的直男味。
程喻还是那套不久前在训练场穿过的运动装,比起江淮湳,他的体态看起来会更加修长,长手长腿的,肩宽腰窄,黄金倒三角比例,在速干衣的包裹下,禁欲又色气,简直是极品中的极品。
如果外表也能成为攻击手段的话,那程喻绝对是当之无愧的巅峰高手。
拉伸的时候,因为过于纷杂的视线,导致江淮湳非常不自然,但幸好,热身运动还是完美达到效果。
而且程喻时间掐得很好,刚好江淮湳最后一个动作做完起身,广播就喊道:“请第二十三组前往候场区做好准备。”
为了防止有选手漏听,广播一连重复三遍,江淮湳的心跳在这三遍中,一遍变得比一遍紧张,心跳咚咚的跳,鼓膜充血,呼气急促。
“要开始了……”江淮湳叹了口气,转头对上程喻的目光,底气莫名变强,嘴角缓慢上翘,“我们一起加油!”
程喻当然不紧张,他笑得轻松,推着江淮湳的背往前走,满怀希冀地,语气肯定淡然地说:“会赢的。”
程喻对这场比赛没有期待,但是对江淮湳在这一个月里的进步非常期待。他有预感,这个人一定会给人出乎意料的惊喜。
或许……距离上次训练已经大变样了。
两个人站到赛场边,场上还在进行着上一场比赛,江淮湳目视前方,程喻则侧着脸看江淮湳,刘海挡住程喻的眼神,没人知道他此时在想什么。
这是江淮湳第一次离比赛场地如此之近,有些时候,他甚至以为那些发着亮光的能量要冲到他脸上了,但没有,一切宏大的波动在触及场地边缘的时猛然消失。
仔细打量,这一切都源自一个——近乎透明的保护罩,在光下泛着淡淡的彩色流光。
江淮湳再往边边看,却又找不出任何痕迹,场地只是普通场地,泥土做的台,到现在承受了千万次攻击都没有开裂的……奇特的土?
程喻看出他的疑惑,低声解释:“别找了,不是土的缘故。”
这人是肚子里的蛔虫吗,这都能猜得到自己在想什么?
江淮湳震惊,骤然被这么提醒,脑子还有点短路,磕磕绊绊地反问:“那……那是什么?”
“是台子里的法阵。”
“保护阵吗?”
“嗯,这个阵法存在已久,是从前的魔阵师布置的。”
从程喻这几句话,江淮湳捕捉到了一个非常怪的信息,也不知道是不是敏感,但出于好奇,他接着问:“为什么说是以前?”
“因为……”
一张脸凑到江淮湳面前,阳光从侧面打来,他首先注意到程喻那双漂亮的眼,还有左眼眼睑处那一枚被放大的痣。
痣是浅红色,非常淡,远看不引人注意,近看却觉得太过抓人。
程喻的眼里含着戏谑,流氓地挑起一边眉:“江哥,你活到现在,难道见过活生生的魔阵师?”
江淮湳沉默,思考良久,回:“……好像没有。”
程喻站回他旁边:“那不就是了?理论上、历史上、现实生活中,魔阵师这类职业早已消失,只有传承下来的魔法阵证明他们曾经的存在。”
随着程喻转回去,江淮湳的视线重新恢复开阔,他正十分羡慕地开口夸道:“你懂得真多……”话刚落,他的视线就不巧碰到一个脏东西。
一瞬间,那种又怒又恶的反胃感涌上喉咙,江淮湳的面色很差,第一反应是去捂程喻的眼。
但来不及,他举起的手被程喻握住。江淮湳转头,看着冷若冰霜的程喻,心里不是滋味。也许是见惯了程喻弟弟般爱撒娇的一面,再看到他这副年少老成、浑身是刺的样子就会觉得难受。
江淮湳家里还有个妹妹,受到成长环境的影响,他真的非常舍得对这个善良的小男孩好一点,再好一点。
在江淮湳的潜意识里,程喻无论再怎么样成熟,再怎么样实力强大,总归还是个年纪比自己小两岁的孩子,是需要保护的。
任何一个哥哥姐姐,在看到自己的弟弟妹妹被欺负时都很难不气愤。
但这种感情更类似于——养了一只流浪猫。
养得亲人的猫受到刺激时变得应急,呲牙吼人,难受的是饲养者,心疼的也是饲养者。
无论是出于哪种情绪,江淮湳都觉得程喻不应该受到这种待遇。
漂亮不是一个人被骚扰的理由。
“别看了。”江淮湳紧了紧程喻的手,觉得很无力,他甚至无法做出什么实际的帮助,只能徒劳地安慰程喻。
程喻此时戾气很重,周身气场压抑,他没有冲动地发作脾气,咧出一口森牙,笑得十分灿烂:“不啊,要看。”
上一场比赛尘埃落定,落败和胜利的人依次走下场,裁判宣告结局,举起的手落下,他们被招呼进场。
程喻整个人在阳光下发光,灿烂明媚,好看得让人挪不开眼。
江淮湳看着他往前先走一步,发丝飞扬,衣衫摆动,语气是截然不同的咬牙切齿,“要好好看看是怎么被我打到求饶的。”
程喻笑脸迎敌,这让江淮湳不禁打了个寒颤,头一次觉得这个小孩有点吓人,但当他看到对面的那个长脸男,又觉得——
恶有恶报,都是罪有应得!
“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天高云白,秋风送爽,在程喻登上舞台的那一刻,底下爆出前所未有热烈的躁动,议论纷纷,万众瞩目。
随着裁判感情饱满的宣读,程喻根据赛前礼貌走到长脸男面前,垂眸扫了眼他伸出的手,轻笑,“这位叔叔……”他停顿,然后问,“你是想要我的联系方式吗?”
长脸男能跟自己的春梦主角说上一句话,顿时脸都羞红了,眼睛笑成一条缝:“小喻,我们一样大,如果你愿意和我认识的话,那我愿意原谅你刚刚无理的行为。”
这种人,估计到死都不认为自己在进行骚扰,而是“礼貌”搭讪吧?
程喻也懒得解释,顺手打掉一旁江淮湳准备和另一个人握手的手,掀起眼皮,语气满是不屑嫌恶:“就你?”
他学着长脸男当时对江淮湳说话的样子,先上下打量了一番此人,随后作呕道:“碰你都嫌脏。”
江淮湳在心里为程喻点了个大拇指,跟屁虫似的附和:“就是就是,丑八怪!”
长脸男手停在半空,脸已经气绿了,他生平最讨厌别人说他丑,说他脏了!
裁判在这坚守职位好几年,也是小刀剌屁股——开了眼,头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一时间愣在原地,也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样了。
“开始。”程喻皱眉,看了裁判一眼。
裁判吓得一抖,嘴巴下意识宣布:“比赛开始——!”等退出场地,站回审理塔,裁判才后知后觉地疑惑,程家大公子,传闻里好像没这么凶啊??
即将爆发的长脸男求之不得,几乎瞬间完成兽化,好巧不巧,他和狮衡的朋友,黄褚和是一类兽化——风虎……
几秒钟后,江淮湳面前站定一只极其高大的老虎,完全形态......!
“!”江淮湳腿有些软,咬紧牙关,摆出准备闪躲的姿势,与此同时精神进入专注状态。
即便体型高大,风虎的速度却仍然快速,一点也没有笨拙的迟钝,巴掌每每拍在地上,都像一场小型地震。
一眨眼,一道带风的残影直冲江淮湳头顶,快到不可思议,等江淮湳意识到的时候,那个巨大的爪子已经自上罩下阴影,风将脸上的发丝吹到胡乱飞扬,刺痛似乎已经落到脸上。
如果……如果被击中,那是不是会血肉模糊、粉身碎骨?
求生本能使得江淮湳撒腿狂奔!幸好长年的搬砖生活为他打下结实的身体基础,再加上开学将近一个月的突击训练,使得江淮湳的速度提高了不少。
电光石火之间!
虎掌落下,尘土飞扬!
模糊的黄沙中,一个灰头土脸的身影随着落地的灰浮现。
程喻这边刚和长脸男的搭档交锋完,回眸看到这一幕,瞳孔剧缩,挡下一记攻击后,足尖点地,迅速飞回江淮湳身边。
长脸男穷追不舍,程喻顾不得迎击,弯腰单手环住江淮湳的腰把人拎起,瞬步闪避的同时判断局势——精神异化者和兽异化者肉搏本就不现实,两类人擅长和实施拳脚的手段、领域都各不相同。
再次躲过长脸男的踩踏,对面的攻势减缓,程喻趁势将人放下问:“江淮湳,你现在还好吗?!”
伤倒没伤到什么,除了精神有点受击,加上被当物品拎来拎去有点想吐外,江淮湳别无大碍,忍着不适站直身子回话:“我没事!”
比赛不比训练,对手可不会等你休息,对面的攻势仍然进行,程喻一边在前挥拳接住,一边语速极快地吩咐:“听着,我们不能分开战斗,必须逼对面和我们2v2,不能被分割战场,不然你对上哪个都不讨好。”
这句话,话里话外在江淮湳听来基本一个意思:你拖后腿了。
可现在可没时间给他羞愧,再怎么样,抱大腿也要抱出个名堂,听好腿子的话!
“我们在舞台边缘打,注意不要出界,这样可以防止后背防备不及,你现在和我建立精神链接,开启精神共享。”程喻语气严肃。
江淮湳绝对服从命令,没有一句质疑地将手贴到程喻的背上,将神识潜入程喻对他开放的精神海里,这样的链接训练的日子里,他与程喻做了许多遍,动作非常熟练,并没有耽误太多时间。
精神共享开启的瞬间——程喻视线变得十分清晰,仿佛有炼化之气净化了身心,整个人变得十分轻盈!程喻顿时用余光诧异地瞟了江淮湳一眼。
果然没猜错吗?
这个人真的带来惊喜了啊。
精神力居然可怕的强……能给自己提供帮助的精神力……这个概念,程喻都很难描述,他只知道自从出狱后自己再没遇到过这样的精神异化者了。
“除了那招,让我看看你还学会了什么!”
江淮湳凝视程喻逼人的背影,舞台上的程喻不再是平时那个糯在自己身边的团子,和那天训练一样……帅气的有万丈之高!逼得人不得不追随,逼得人想拔腿狂奔,不顾一切地与之并肩!
这就是程喻。
一个实力深不可测,自信又张扬,永远勇往直前地领导者。
江淮湳的心跳滑过耳畔,忽地变大声。
大家别看江哥现在还弱,三十年河西,三十年河东,莫欺少年穷!将来江哥会变的超级厉害!!!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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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上场·第一战,冤家路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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