贴大红喜字窗扉的闺房里,一个娇羞女子对镜相照,从平滑铜镜里映衬出一张千娇媚态的容颜,此人正是袁青云。
她头戴凤冠,脸遮方巾,内里穿着红娟衫,外套有绣花红袍,纤长脖颈套着一把金色项圈天官锁,肩披霞帔,挎着个子孙袋,纤瘦手臂缠着定手银,下身穿有红裙、红裤、红缎绣花鞋,一身吉祥大红,看着相当欢喜红火。(标注:新娘服装参考百度。)
宋绵绵和喜娘在旁梳妆打扮,门外袁骘勋换了一身华服守候在侧。
由于在康都城内,袁青云鲜少结交朋友,宅中吃酒宾客少之甚少,主要是察坊司同僚祝贺。
顾明渊携袁海澜带着礼物奉上,两人坐在宾客席位,等候开席。
期间袁海澜肚子不舒服,欲要去茅房方便,顾明渊想要跟随,被袁海澜推辞谢绝。
在旁人的引领下,找到茅房,出恭回来,看着相似的房间,迷失方向,远远看到一男子靠在门上,往前走去,欲向其问路一番。
袁骘勋余光瞥到拐角有女子靠近,许是前厅误入的宾客,伸出右手,指着前厅方向,喉结滚动,声音低沉:“宾客席位在前厅。”
袁海澜走近见男子带着黑面刺身面罩,并未直接看向自己,却是兀自伸手,指着某个方向,说出自己要去的前厅。
她刚一转身,心头隐隐约约觉察男子嗓音奇怪,好似在哪里听过,却又没有印象,恐觉自己多疑,摇摇头否定,往前厅方向踏步。
“勋儿,你且进来,看看小姑这身打扮如何?”袁青云在屋里喊着袁骘勋。
靠在门框的袁骘勋抬眸眼睛一亮,忽又暗色,垂首丧气:“我是男子,进不得女子闺房。”
袁青云踱步出到门口,略微不喜:“可你也是我的亲人,我从小呵护长大的子侄,有何不可,世俗理鉴,在我们家,没有这些束缚!”
踏步在空中的袁海澜听到袁青云喊出勋儿名字的时候迟疑一番,才缓缓落下脚步,可后面女子一番言语,不就是小时候堂妹袁青云常说之话:世俗理鉴,在我们袁家,没有束缚!
她眸底带有惊奇错愕,心头砰砰敲击:太好了,他们都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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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海澜眼里闪着不住幽光,站在卷宗室里环顾四周,借着顾明渊的关系,趁着卷宗室程佥事出恭不在里面的时候,偷偷溜进卷宗室。
卷宗室空间甚大,外面是平常案件卷宗,往里走是一间上了钥匙,紧紧关闭的房间,袁海澜想着,袁家案件卷宗定在里面,要搞清楚其中原委,得先拿到相关卷宗。
她一日晚上假托心情不好,饮酒无度,归家的顾明渊看着自家夫人如此,询问一番,自然问不出所以然,只能陪着袁海澜借酒消愁了。
顾明渊就这样被轻易灌醉,醉醉熏熏,袁海澜引导他说出卷宗室里间的钥匙藏于何处,可顾明渊愣是没说出口,只是想要帮夫人解愁,一句玩笑话脱口而出:“夫人,今天,我们……玩些新花样,如何?”
袁海澜蹙着眉头,咬唇试探:“你想玩些什么?要不我们玩捉拿犯人游戏,现在你作犯人,我做大人……嗯,我就作记录卷宗佥事,书写罪状,存放卷宗于卷宗室里,怎样?”
“你是佥事?我是犯人!有趣的游戏……得有些工具还原场景!”
顾明渊糊里糊涂走向里间,翻箱倒柜一番,终于找到一根黑色鞭子,递在袁海澜手里,把自己身上衣服脱掉,身无一物,两颊红晕,醺醺作态:“大人……小的证词如此。”
握着黑鞭的袁海澜愣怔不已,嘴角发颤:这顾明渊要做什么?我是要问着钥匙藏于何处?半天张不开口。
跪在地上的顾明渊半晌见站着手拿鞭子的袁海澜毫无反应,抬眸嘟嘴,指着袁海澜手里的黑鞭叫到:“夫人……我们还在游戏中,该下手得下手,现在你应该拿鞭子抽我……快点!”
处于震惊中的袁海澜战战兢兢提着鞭子,诧异询问:“我真下手了……夫君!”
提在半空的黑鞭迟迟没有动静,惹怒顾明渊督促起来,“快些……大人用力抽打小的,不然,我不会承认自己的罪行,更不会让你完成卷宗,放置卷宗室里!”
一听到卷宗室,袁海澜反应过来,闭着双眼,提着黑鞭,摔在空中,朝跪在地上的顾明渊甩去,“啪——”鞭子与皮肉接触的声音响彻空间。
“啊~~大人下手真狠!”顾明渊不住感慨。
袁海澜吓得丢了鞭子,呐呐作语:“明明是你叫我抽你的!”
被一鞭子抽爬在地上的顾明渊及其妖娆,眉头一挑,嘴角一扬,脸上奇诡得意笑容,“大人……现在该为夫好好疼爱夫人了!”
站在地上的袁海澜双唇发颤,这顾明渊又想着那些事情。
来不及反应,顾明渊从地上起身,晃晃荡荡朝着袁海澜走来,一把捞起她抗在肩头,往床榻走去。
被倒扣在顾明渊肩头的袁海澜只觉胃里泛着恶心,看着横躺在地上的黑鞭,只觉今夜无眠。
床榻嘎吱作响,袁海澜喘息不断,勾在顾明渊的后脖颈,她被折腾一番,还是不忘未完成的任务,昏沉的眸子瞬间清明,柔声细语:“你个盗贼……可否认罪!”
“小的……啊昂……认罪!”
顾明渊亲吻袁海澜的耳垂,舔舐不断,仿佛那里传出体香一般,尤其这样做来,身下的女子喊声悦耳。
“既……既然……嗯昂……认罪,交出偷盗卷宗室的钥匙出来,从轻发落。”
“小的这就告诉你藏在何处!”
“在哪儿?”
“备用钥匙在我办公柜子。”顾明渊轻轻撕咬袁海澜耳垂起来。
探听到消息的袁海澜眸中瞬间惊喜,“口(晋江不让发的音)……口口(晋江不让发的音)……太(晋江不让发的声)了,顾明渊!”一股强劲气压直顶袁海澜天灵盖,仿佛整个人要升天一般。
“你不喜欢吗?夫人,那我(晋江不让做得动作)出来。”
“你混蛋!”袁海澜说完抱着顾明渊后脑勺更加贴近自己,两人厮磨一夜。
第二日起床去审刑院做事的顾明渊对着还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袁海澜轻言交代:“夫人,今日我可能会不回来了,积压的案件还没处理完毕。”
袁海澜半阖着眼,轻哼一声:“哦!”
待顾明渊转身之际,她嘴角轻扯,溢出一个得逞的笑容。
晚霞时分,提着食盒行到审刑院察坊司位置,进了顾明渊办公地点,偶尔询问一句其他同僚,顾明渊回答都下工回家了。
袁海澜心喜,打开食盒,端来饭菜出来,叫着顾明渊来吃食,两眼含情脉脉看着他吃掉饭菜。
手指轻轻敲击在桌面,袁海澜倒数三二一,顾明渊随即倒下,被袁海澜用手支撑,靠在桌面。
她轻喊几声,见顾明渊没有反应,轻手轻脚在办公几案翻找,终于搜出一把钥匙出来,她提着灯笼,幽幽烛光,朝着卷宗室奔去。
尘封的卷宗室木门再一次被打开,袁海澜细致查找,翻到袁九霄通敌卷册,就着烛火,细细查看,泪水簌簌而下,不相信自己的堂哥会犯下此事,儿时,甚至渴望嫁给袁九霄这样的人物。
她阅尽卷宗,沿路返回,发现顾明渊还趴在桌上安然入睡。
她把饭菜收拾妥当,从一旁寻来薄被,披在顾明渊的肩上,左手提着食盒,右手打着灯笼,朝夜色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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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檐挂着大红灯笼,袁海澜抬眸看着灯笼下的两位俊人,轻声喊出:“可是青云与勋儿!”
站在门口的袁青云移开视线,挪到不远处的袁海澜身上,见她周围没有旁人,转头对着宋绵绵说道:“绵绵,你带喜娘去前厅找找你上次送我的木梳,我好像遗落在桌上了。”
“来喽!”
“新娘真是不小心,这个节骨眼还丢三落四!”
宋绵绵架着喜娘胳膊往外推走,朝着前厅方向行去。
待那两人走远,袁青云迈步朝着袁海澜奔去,泪水在眼眶里不住打转,呼唤而出:“海澜姐,我好想你!”
袁骘勋则紧随其后。
袁海澜还不敢相信此刻相聚时光,眸中隐隐约约模糊一片,踏步朝着袁青云方向走去,渐渐失控,奔向前方。
两人相拥而泣,袁海澜赶紧捧在袁青云的脸颊,拇指轻轻按着她眼眶里留下的泪珠,“你们还活着……真好!大喜之日,妆容美丽,哭花了妆可就不好看了!”
“嗯……”袁青云微微仰头,听话止住要留下的泪水。
袁海澜伸手摸着袁骘勋的额头,有些不敢相信,“勋儿,都长这么高了!以前,还是个小屁孩,喜欢跟在姑姑们身后玩耍。”
“大姑……我……”袁骘勋猩红眼眶。
袁海澜看着袁骘勋渐渐泣血的红眸,听着袁青云沙哑不同以前甜美嗓音,想来大家,这些年来,生活艰辛,摸着两人的头靠拢,三人紧紧相挨。
门外传来敲锣打鼓的喜气洋洋奏乐响声,袁海澜松开手自然垂下,轻扯嘴角,淡淡一笑,“要开心一点,今天是我们云云的大喜之日,我们娘家人,要风风光光的把她送出门,不可让别人看瘪!”
“海澜姐……”袁青云鼻腔堵塞,鼻音浓重。
袁骘勋在一旁郑重点头。
三人朝着通往前厅拐角看去,冒出一个熟悉的身影出来,正是顾明渊焦急的面容,他看见袁海澜在此,解颜舒笑:“还怕你找不着回去的路,过来接你!”
“借过借过……青云阿姐,没找着木梳,表哥已经在门外候着了,我们得抓紧时间,免得误了吉时。”
宋绵绵拉着喜娘,从顾明渊身旁路过,往袁青云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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