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的阴雨天终于等来了放晴,路旁的落叶从零零散散变得多了起来。
在一个工作日的中午,好久不见的秦莎莎打来电话“年底啦,今年过年你准备和之前一样去旅游吗?”
程鸢侧躺在床上抱着一米九的玩偶,来回摸着玩偶的,毛毛“你这是有好玩的地方了?”
“这地方不错,这海滩、这帅哥、这阳光,都是自由的味道啊,不过你这语气是和之前一样喽”透过电话都能感受到秦莎莎的惬意。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我会去的,到时候把你的攻略发给我”
“意外是郯念墨?”
“你还是自由吧,上次跟你说的,今天正式报名单吗,我们园长在我据理力争下,仍然把我的名字报上去了。”有些懊恼的锤着怀里的玩偶
“就是你上次说的元旦左右的联谊会?”
“是的呢,说是时间可能是过年前,我的旅游,我的自由啊-”
“你要不今年回家过年?”
回应她的是对面的沉默不语。
程鸢和秦莎莎有时很像,不管是家庭还是自己。程鸢从大一到现在很少回家,在学校偶尔和程父程母的电话也只是会说些日常问题,总是找着理由不想回去,特别是过年没有再回去过,都已经忘记一大家团圆的热闹氛围,而秦莎莎总是在过年前会去其他地方度假一个多月,然后回家过年。
一个在让自己逃避,一个在给自己打气。
后来程鸢工作后,总是会利用自己的假期去很多地方,过年的时候会去周边的国家,让自己快乐,想自己忘记。在工作的第一年后,她真的变了很多,也快乐了很多,也忘记了很多……
“不想回去,之前我逃避是觉得有些事情眼不见心不烦,自从程辰有女朋友后,感觉有些事情要面对了。”
“大不了我叛逆一次陪你回家过年。”
“你说得对,不过你叛逆的代价太大了。”
“大不了去你家你养我呗。”“看吧就说代价太大了。”
“不过你们俩有新的进展吗?”
“网友?”
“不愧是你。”
“那你还喜欢他吗?”
“是喜欢的呢,才开始就觉得他刚回来只是打破了我原来的生活,只是不习惯,直到上次去他家吃完饭后我想了很久,我以为的不心动、想逃避、不习惯,原来我的心里早就认定只能是他,也只有他,只是想让他多哄哄我?”
“喜欢的网友,还是你会玩啊,你这话怎么不直接给他说?”
“嘁-我主动--是不可能主动滴,我要午休了,你快回来吧,我的厨房想你了。”说完就挂电话梦周公去了。
寒气四溢,白雪纷飞,街边的树木被寒冬剥去了衣裳,光秃秃的站在寒风中,忍受着严冬带来的寒冷。
早上程鸢穿着白色宽大的长款羽绒服,黑色的靴子,戴着毛茸茸的帽子,全副武装的只剩眼睛就去上班了。
“喔~终于要放假了,我的假期要来了,解脱了。”刚到教室门口就听到了刘老师的欢呼。
“跨年那天正好是周末,而周末正好是--,你准备好了吗”程鸢边摘帽子边说。
“一大早姐姐,这嘴我闻闻有没有毒药的味道。”说着跑来就往她嘴巴上凑。
“我昨天还想着什么请假的,结果半夜发的是什么,还贴心的给人安排座位?还有名字?”程鸢有一种要死大家一起的气势。
“姜还是老的辣吧,你没放过我,也没有放过自己。” 刘老师使劲揉着程鸢的帽子。
日落西山时,紧凑的一天也结束了,三人并排出学校。
“鸢鸢”聊着热火朝天的三人朝着声音来源望去。
不远处的郯念墨穿着黑色的长款羽绒服,里面白色的衬衣领可以看出里面穿的西装,双手插着口袋
“我有个想法,你现在带着他,就这黑白配去园长办公室,你周末可以不用去。”刘老师打量着男人。
“看来今天的火锅有些人吃不上喽。”高老师跟着调侃着。
程鸢从口袋伸出手把快要遮住眼睛的帽子往上推了推,看着雪地里的男人。
他好似与映入眼帘的雪白格格不入。
“我们改天再约?”程鸢歉意的对旁边两人说。
“我其实不怎么介意一起的,你也是吧。”刘老师挽着高老师的手对着高老师说。
“我已婚我不介意的,但是这个我害怕我出轨,不利于家庭和谐。”说完对着程鸢挥手拉着一步三回头的刘老师渐渐走远。
看到走远的两人,慢慢的走向站着不动的男人,靴子在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待走到男人身边抬头和男人对视,那双深邃的眼眸黑白分明,似有细碎的光芒,给人无比专注的感觉。
她动了动唇,刚想开口“我们去吃火锅?”低沉的声音在雪地里犹如音响的混响。
程鸢吸了吸冻红了的鼻子,用鼻音‘嗯’。
“我今天没有开车,所以?”询问的看向她。
“走吧,前面不远有家火锅很正宗,而且沿途的雪很好看。”说完便率先带路朝着火锅店走去,郯念墨快步走去与她并肩。
在不远处的台阶上,长廊的台阶上人来人往,让白色柔软的雪变成了透明中带着浑浊的冰。
程鸢小心翼翼的上着台阶,心想不能在他的面前摔跤、不能出丑,却依旧用余光中看到身旁的男人踉跄了一下。
“噗~”
“好笑?”不知是不是寒冷的冬天的缘故,男人的脸骤然升起红润,蔓延到了耳朵。
帽子下她娇俏地挑着眉,表情添了一抹妩媚,话语中充满着俏皮,与寒风不同,似春风般触人心弦“当然,在庄严肃静的气氛下众人唇枪舌战,身着西装的稳重男人仿佛踩在冰面踉跄一下,你会有什么感觉?”跟着话语来回摇着脑袋。
“想的不错,别想了,仔细看路。”抬手便扶着自己嬉笑的程鸢。
“你摔还想拉我一起?”她用劲抽了一下手,男人却没有让她挣脱。
“你”被那人的话噎住,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从扶着的手臂变成了握住她的手。
冰凉的手被温热的手掌包住的那一刻,程鸢想到了学生时代的他们。
记忆中的那天天气晴朗,下午最后一节是体育课,刚准备和秦莎莎去操场上课时,感觉凳子上湿哒哒的,站起来一看椅子上是一大摊红,虽然生物课上老师有讲过,但只知道这是以后每月都会有几天的例假,突然在教室这样,让她很无措。
秦莎莎一边语无伦次的安慰她,一边走向座位去找钱包“你别急等等我,我去买卫生巾。”
程鸢一身灰色套装的运动服,看椅子的一大片也知道裤子后面肯定不成样子了,环视自己座位的一圈,没有找到能用的遮挡物,垂着坐下头两眼呆愣愣的看着桌子上的前面,大脑仿佛失去了思考能力。
下体育课后刚回来的郯念墨手上还转着篮球,看着空着的教室只有程鸢目光呆滞看着前面,郯念墨转身进了教室。
“怎么就你一个人?”郯念墨擦着脸上的汉走向她。
程鸢还是呆呆的,郯念墨得不到回应,感觉不对推了推她,慢慢回神看着他嘴巴张了张,这时候上课铃还响了起来,程鸢眼眶渐渐红了起来,慢慢的里面蓄满了泪水,再也忍不住豆大的泪珠一颗一颗的顺着脸颊坠落。
郯念墨看到这样子的她吓了一大跳,扔掉了手里的球“谁欺负你了?”
秦莎莎用衣服包着东西从外面跑了回来“鸢鸢没事没事,这节课我俩不上了”刚进门就拿出了怀里的东西。
郯念墨看着她扬在手中的东西明白了什么,便转身跑了出去“等我。”
“不哭不哭,等会儿我去跟体育老师请假,这节课我俩不去了”秦莎莎拉过旁边的凳子给程鸢擦着眼泪,拍着她的背安慰着。
郯念墨再次来的时候进门喘着气,程鸢已经止住了眼泪。
“你快回去上课吧,我没事。”
“给你,我回去上课了。”郯念墨便深蓝色的校服外套放在她桌子上转身出了教室。
秦莎莎看到这一幕“哇哦”一声,递给程鸢一卷卫生纸和一个黑色的袋子“你先收拾我去请假,马上回来陪你哈”便起身去关掉了教室的前后门。
教室里格外安静,隐隐的可以听到从隔壁传来老师铿锵有力的声音。程鸢拿起郯念墨的衣服围到腰间,蹲在地上收拾着凳子。
那天放学后等到全学校的人几乎走完后,程鸢和秦莎莎还有郯念墨最后才走。
再往后程鸢每次来例假就和没事人一样,后面秦莎莎都快羡慕死了,即便如此郯念墨也会给她准备许多东西,比如玻璃杯装的热水、暖贴,有时还吵着郯母给他做红糖鸡蛋。
年少时,那时的她会因为褐色饮料气泡的碰杯而欢呼,会因为迷你披萨的拉丝而高兴,会因为暖心的他而愉悦。
会因为他的一句“你明明是只兔子,为什么要把自己装扮成刺猬。”而悸动。
程鸢看着男人拉着自己的手,感觉和雪景配极了,会有一种已经共白头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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