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选择了靠落地窗的位置,正好可以俯瞰楼下的雪景,等到锅里‘咕噜咕噜的冒着热气’。
程鸢拿起自己面前的盘子倒进红锅里,待看着食物在沸腾的锅里翻滚,便拿起筷子在锅中穿梭,捞出早已让自己馋的流口水的食物与油碟共舞,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嘴里包着食物满足的发声“下雪天果然和火锅很配。 ”
她俏皮的语气落在他的耳中,更像是可爱的撒娇,惹得他眉心微动,目光透过氤氲的热气停到她嚼动的嘴巴上,嘴唇笑意分明。
他转而拿起桌上的汤勺,在锅里捞着煮熟了的菜送到了程鸢的盘子里“马上放寒假了吧,你有什么打算?”
“计划去海边,有腹肌、有海鸥、有沙子、还能冲浪。”仿佛自己身临其境般,眼神中透着期待与向往。
“那寒假计划里我可以占比吗?”男人看似漫不经心的把菜下锅,手中捏筷子的指节有些发白。
程鸢挑眉放下筷子,手指交叉放在下巴目光审视着看着他玩笑般的问“那你准备投资多少?”
“我可以全部投给你。”郯念墨手指交叠在桌上认真的回望她,两个人仿佛是人事的面试,以至于程鸢觉得周围安静的没有一点儿声音。
程鸢脑海里自动带入霸总小说里的‘包括我也可以’,不禁打了一个寒战,便想着终止话题“所以律师也可以有这么多的假期喽?”
“攒年假或者当老板?”男人有些漫不经心。
“你不是才开的律所?”
“合伙人不变只是移了一个窝。”
“喔”点头继续埋头吃。
程鸢用纸擦了擦嘴角沾染的油渍“上次说的元旦给你回复哇。”
她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准备喝茶缓解辣的郯念墨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比我预想的快很多。”
“那再等等?”拿起已经喝到底的杯子递给了郯念墨。
“所以元旦你怎么过。”自然的接过给她添水,好似这个问题无足轻重。
“等联谊会结束再说吧。”程鸢接过水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男人生怕错过什么精彩的表情。
“嗯。”
“你好像并不惊讶。”并没有等到对方意料之中的反应,不免有些失望。
“那天去法院有听他们在吐槽,然后就看见那边有名单汇总,不过没想到名单上有你,看到工作单位才确定就是你。”他后面两句说的很慢,咬字清晰,尾音却拖得很长,程鸢听着他哀怨的语气感觉自己像是家中有娇夫却外出相亲的渣女。
程鸢连连摆手,就像自己晚一秒解释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这和我没有关系啊,他们和‘强抢民女’没有区别,法院没人管吗?”
“也是。”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
“因为我有更好的人选,联谊什么的质量应该不好,效率也不会太高。”看着男人有把握的表情,程鸢就是想刺一下他。
“也是,毕竟是要给五--个--男人安排调休的,备选不要太多。”郯念墨咬着牙道。
“你”程鸢被噎住,怒瞪男人,心里嘀咕小心眼,又不想让自己落下风“打工人最讨厌什么调休的了,所以啊五个哪够,要七个。”
被男人的眼神直勾勾盯着心里有些发毛,于是瞪了回去“看什么看。”有些慌张的拿起筷子。
“在膜拜这么有商业头脑的老师?”他眸光微动,声音是带着些许沙哑的玩笑口气。
“我觉得你有些自来熟了。”程鸢努力努嘴。
一顿饭零零碎碎的吃了一个半小时。
程鸢正站起身整理着袄子,低头闻着手中靠过来的袄子。
“等会儿一起去看场电影?”男人的声音让她闻袄子的动作一顿,闻到没有异味松了一口气。
程鸢摇了摇头“那多没意思。”男人的眸子暗了暗,却又因为她后面的一句而染上欣喜“雪天跟酒屋很配,那家热红酒非常非常好喝,一起去喝一杯?”程鸢明亮的双眸似夜空中的流行,隐隐带了些许的期待。
郯念墨拿起她钩处的帽子,走到她面前给她戴好,透过帽子摸了摸她的头“好。”
满是圣诞气息的酒屋里,他俩对坐在了壁炉前,桌子上是两杯冒着热气的红酒。
程鸢拿起面前精致的杯子嗅了嗅“嗯,就是这个味,这家店的热红酒仅冬日限定,尝尝吧!”
“怎么样,好喝吧。”看见男人喝了一口后,迫不及待的问。
“所以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培养自己微醺的爱好的?”细品温热的红酒,微微摇晃着杯子,
“从觉得自己应该需要让自己快乐、自己拯救自己开始?”程鸢不痛不痒的说着,说着又喝了一口酒。
“从大学开始的?”男人语气带着试探,眼睛里满是心疼。
“那倒没有,那时候应该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不快乐,好像是工作稳定后,有时候会失眠,累的时候会小酌,可以睡得很好,有助眠的作用。”
“所以就有了你家满墙收藏的空红酒瓶?”
“嗯,不过你不要用这种眼神看我,不需要同情、不需要可怜、也不需要心疼,人不是都要慢慢长大的吗?”说完拿起酒杯轻碰他面前的酒杯,而后一饮而尽。
“时间真的会改变很多东西,比如以前珍视的东西现在可以毫不在乎,以前重视的感情也没有那么想要。”
没有给嘴巴微张的男人说话的机会“我用了很多年捋清了自己在亲情里怎么可以不受伤,虽然知道爸爸妈妈爱我,但是和程辰比是不一样,而我又反复的反复的证明会是一样的,但每次的结果又会反复介意为什么会不一样,然后一次次的证实就是不一样,他们就是没有爱他那么爱我,逃避就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程鸢侧坐看着不远处的壁炉,吸了吸鼻子,原来说出来鼻子还是会酸酸的。
“而我们…呵”喝了一大口红酒,深呼一口气眼眶微红“你知道吗?其实大二那年我还是有些幼稚了,我抱着美好幻想--,幻想和你有一个家去,当时去找你我做好了和你组成一个家的打算,你知道吗?--现在回想当时确实很大胆,不过还好没有成功,也还好当时没有把这么大胆的想法说给你听。”程鸢时不时的给自己灌一口酒,眼睛有些迷离的看着对面的人。
“鸢鸢-”郯念墨想去拿走程鸢正要喝的杯子,被程鸢躲开“要是不喝,可能有些话我说不出口,所以你还要拦我吗?”
“郯念墨”程鸢直视他,看着他回望自己浅浅一笑,“我像个你说只有你回来的那天我想过逃避,不想面对,后面再见面时心里就没有太大的起伏了,所以我想捋一捋自己,还有啊前段时间不联系不是在逃避,是在让自己静下来,如果最后”
“如果最后……”突然地出声打断了程鸢的话
张了张嘴想了很久,在挣扎中还是说了出来“那我们还可以是朋友对吧。”郯念墨对她勉强一笑,眼神带这些期待和无助,语气也有种说不出的无力感。
程鸢只是静静地望着他没有说话,看着突然有些颓废的他,心想如果结果还是一样,以现在的自己怎么可能想再和你有交际?
“现在的我们生活里爱情只是调味品,甚至可以说是可有可无?”
“当然不是,对于我来说生活的调味品可以是工作,可以是其他,但是和你有关的是必需品。”郯念墨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辩解。
酒吧驻场声音适宜的响了起来。
‘那个雨天和你一起
撑过的那把伞,
过了好久依然泛着
潮湿的想念,
不记得当时你穿什么衬衫,
只记得伞柄始终向我倾斜
可以的话就这一生
我们慢慢纠缠
……’
程鸢轻笑出声变转头看向驻场,不自觉的一起哼了起来‘在所有道别里我最喜欢明天见,在所有情话里最想听你的晚安,你不必很特别,我无需多耀眼’。
一曲结束后,程鸢起身有些晃荡,双手撑着桌子俯身看着抬眸的他“所以郯念墨,虽然我还没有想清楚,但是我们明天见。”
“嗯,我们明天见。”郯念墨跟着起身扶有些醉意的她嘴角笑意加深。
无论过多久那天晚上程鸢都不会忘,刚从酒屋出来漫天飘雪,洁白无瑕的雪花纷纷扬扬,犹如一群美丽的银白色蝴蝶,在一黑一白的两个人中间飞舞着,并肩走在路灯下,身影越来越长,就像是他们的故事也会越来越长。
压马路到家酒意也别冷风吹散了很多,待到程鸢洗漱完毕躺在床上已经十一点半了,看到消息框显示郯念墨发来的信息‘晚安’,放下手机美美的睡去。
梦里,初夏。
初三的傍晚,下午还是太阳西沉,晚自习刚上没多久外面就已经是瓢泼大雨了。
程鸢听到外面的雨声不经有些懊悔,自己为了书包轻一些,于是十分相信天气预报,把伞放到了书桌上。
放学时,“你没拿伞,你跟我一起?我爸今天应该会开车。”秦莎莎收拾着书包,“真巧我也没拿伞。”
“嗯--”程鸢摇着头鼻音回她“你爸太严肃了,我害怕,而且我家和你家两个方向,而且还是下雨天。”
“那你怎么回去?”
“你别管我了,我有办法,你快走吧。”
“走吧,就知道你没拿伞。”郯念墨出现在教室后门,扬了扬自己手中的伞。
“办法来了,那我走了。”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初中开始郯念墨的身高像是雨后的竹笋般蹭蹭的往上长,他打着伞,因为伞小的缘故,让步调不一致的两人有些拥挤,程鸢的头总会撞到他的肩膀,而他的伞也会朝她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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