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过场也好事实也罢,必须熬过才能安排后续。
“把饭菜端进去。”
胡嬷嬷喝一嘴,率先走进抱山堂,摇晃着身子走到冷元初面前,“郡王妃娘娘,用膳之事关乎身子安康,岂是能随意轻慢的?可得听老身一句忠告,您这金枝儿般的身子不止是您自个的,是要为郡王殿下开枝散叶啊!这几日怎就非得忤逆天道?”
“忤逆天道?”冷元初脸色本就白,听胡嬷嬷这几句话又是冷汗津津浑身刺痛。
“这几天您不好好用膳,郡王是知道的,娘娘,可不能惹郡王和亲王妃生气啊。”胡嬷嬷直接按着冷元初肩膀要她坐下,又用戒板打了她的腿和背,让她坐有坐相。
“娘娘初来乍到,有些烦心事正常,但想要在这王府里立足,没个好身体可不行。”
胡嬷嬷夹着腔,拿起金汤勺道:“今儿您用膳太少,老身特意吩咐膳房烹制您爱吃的。娘娘先喝这个四件汤暖了身子,再用这烧鸭血滋养肾气。”
再抖两下翡翠箸,“老身知道娘娘爱吃鲜花饼,特让膳房几个膳妇挑了整日鲜花,就为了做这几块香饼,莫要辜负下人的一番心意。”
一面说着,一面夹起一只面筋肉,轻轻送至冷元初唇边,“张开嘴,老奴喂您。”
“不……”冷元初完全反抗不得,被迫用了一整桌江宁菜。
这饭菜奇迹般的能吃,但随着胡嬷嬷一勺又一勺不容反抗的灌进她嘴里,原本平坦的肚子逐渐撑到鼓起,直到开始干呕,胡嬷嬷才敛起眼神,厌嫌挥手要侍女将空盘子端走。
嘴没停,开始与她讲那伺候男人的技巧。
胡嬷嬷语速极快,生怕眼前人没伺候好郡王惹他不悦。她边用戒尺敲打冷元初的腿根,边端详眼前人。虽说是国公家的贵女,初见时笨手笨脚的,一点江宁府大家闺秀的仪态都没有。
唯一的好处,就是这位主儿从不会拒绝,又看不懂她多加的功课,总是笑盈盈的,白嫩嫩的小脸嵌出一汪梨涡,漂亮的眼睛藏着星子,哪怕不睡觉也要完成她布置的规仪女德。
“行过房后不要急着洗身子,拿枕头垫在腰下将腿抬起来,有助怀孕。”胡嬷嬷见窗外郡王稳步而来,急忙低下声音,“老奴讲的话娘娘记住了吗?”
“记住了。”冷元初苦苦笑了一声,眼眸无光。
当真荒唐,要在这么多人面前听房中术……
“殿下来了!”屋外侍女话音未落,温行川走进内室。
“那老奴先告退了。”胡嬷嬷在温行川面前迅速换了副嘴脸,语气谄媚道“湢室的热水已经烧好备好,殿下、娘娘早些休息,有事传老奴。”随即带着侍女们碎着脚步退下。
内室里独剩冷元初面对温行川。
“今夜本王在这边安寝。”温行川把带过来的书放平,掀起眼睑见冷元初眸中含水似是茫然,补充一句。
视线下移看到冷元初紧紧相攥的手指,温行川不由想起昨夜他在短舟躺在冷元初身边时,那贴紧胸膛的冰凉。
温行川拿起冷元初用过的茶杯,视线凝在残留杯沿的燕支,又想起她唇间的温度。
喉结轻滚,温行川转身走进湢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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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怔怔注视温行川身影消失门后,只觉得肚子愈发痛起来,脸色越来越差。
她扶着墙奔到外面,把卡在胸口的食物都吐进一株绿松盆景里。抱膝蹲在抱山堂外,冷元初麻木望着天上的弦月。
与温行川成为真正的夫妻,她本该高兴的,但现在,她站都站不住……
丫鬟们都被胡嬷嬷叫走,她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胃肠像是被刀子刺进去搅动,痛到痉挛抽搐。
冷元初喘着粗气跪在踏垛旁,默默流泪。
温行川洗好走出来时,视线在内室各个角落梭巡,不见冷元初身影。
正准备出门,他看见冷元初垮着脸回来,俏丽白皙的脸颊写满了不乐意。
“殿下,我实在不行……”冷元初说着跪了下来,咬紧牙关就要晕厥。
等她痛过了劲,温行川早已离去。
之后一连几天,冷元初再未见到温行川,但她已没有力气去想他。
一连几日饮食不调,腹痛愈演愈烈,直到羸弱躺在床上。府医来看,说是染了风热。
寸寸骨头都在喧嚣痛意,身体衰微时,更渴望得不到的真情,体温越烫,头脑越清醒。
她想见温行川,但他已经好几日未出现在仰止园了。
刘皇后也病了,指名要儿媳入宫照顾。温行宁几乎日日过来,带着她做的各种机关小物哄嫂子开心。
“你哥哥去了哪里,我想见他。”冷元初病得声音软糯,听得小姑子心都软了下来,接过帕子为她擦脸退热。
“嫂子好好休养,别想太多。”温行宁眼看冷元初吹弹可破的脸颊遽然蒙上一层灰,一点血色都没有,顿时紧张。
太医来过,说是外感风邪内生五邪,郡王妃原本身体不足,已有凶险之兆。
林婉淑得知儿媳病重,想方设法出宫到仰止园陪冷元初,这才知道,儿子已有十日未在府内。
盘问所有家仆,都说郡王是到扬州府,寻什么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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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元初感觉自己快要死了,羸羸病躯竟似回到十年前那场中毒之后,她支配不了四肢百骸,只能在睡梦中安静等待黑白无常光临。
却只梦见冷元知把她抱在怀里一点点喂药。
“太苦了,我要喝糖水。”
冷元初想起从前知哥哥最喜欢躲医官的目光悄悄在药汤里放糖,再翻出那山海志怪的书册哄她:“把元儿吓出汗,病就好了!”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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