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沉默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表态与隐秘的反抗。它是一种对于真相的坚守,不愿妥协的温和抗争,这是焰观测班级里的一位名叫荻的女生得出的人类抗争虚伪表象的行动逻辑。荻出身于一个父母都是工程师的家庭,她有着梦幻般的淡紫色眼睛,暖棕绿的长发柔顺地披散在身后,时常穿披风和长袍,腰间系着一枚潮汐贝哨。说起话来轻声漫语,语调柔和婉转如念诗。
班级的绝大部分同学都认为荻的性格温柔内敛,认为她没有很亲近的朋友是因为她太害羞,不知道怎么和其他同学相处。因为他们主动邀请荻时,荻很少会拒绝他们的请求,即使拒绝态度也非常温柔。但实际上并非如此,是荻疏远了他们,她的温柔本身就是一种无声的拒绝,她是一位主动选择游离在外的观测者。
荻喜欢独自看书、听音乐、写作,她从不和别人分享自己的爱好,但焰能看出当她独处时,荻的精神状态是最放松的,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当荻参加集体活动时,焰能明显感受到这些人际交往正在不停地消耗荻的精神。即使荻确实有从中收获到片刻的快乐,但很快她就从虚妄的情绪中挣脱中来,并对此感到厌倦。她身处人群之中,安静地却像一个旁观者,默默注视人群狂欢。她的微笑,她的温和状态,都是在自我保护,荻拒绝任何人窥伺她的内心。她很清楚争辩是毫无意义的,在双方认知错位的情况下,任何交流都是无效的。言语可以成为利刃,有时只是客观的描述,都能刺穿人心,因为真相本身就有重量。荻清楚光是陈述现实,揭开表象,就能使那些人崩溃,进而疯狂指责她的“冷血无情”。所以她选择沉默,只维持表面上的温和关系,任由其他人解读她的行为。
荻像是一只处于白鸽群中的黑鸦,格格不入。别人蒙蔽双眼,强行把她当同类。荻却从不认为她是白鸽,她能精准预判别人的行动轨迹,甚至知道他们坚持固有观念的深层原因,但是她又没有强行扭转他们思想的**,而且因为自身拥有感情,不想用任何方式刺伤别人,哪怕是毫无恶意的真相,只能在这种“清醒的僵局”独自疲倦。荻的沉默本身就是一种她能选择的最优解,既不戳穿别人的幻梦,也坚持自己的反抗。
焰认为荻清楚班级里每位同学的真实性格和行动逻辑,包括她和镜,如果荻真的想要获得同学的喜爱,她可以轻而易举地做到,但是荻拒绝改变真实的自我,她放弃了虚伪关系能给她带来的好处,只维持最低的人际交往频度。
荻从来没有主动靠近过焰,焰认为荻知道她在观测自己,但是她能感受到焰没有恶意,选择放任焰的观测。焰经常能看到荻坐在“涣尔”阁顶楼阅读区,离她不远的位置看书,她很少关注周边的人在做什么,只是有时会长时间看着窗外发呆。荻希望有人能看到真实的自己,而不是自以为是的认为她需要安慰,渴望毫无意义的陪伴。如果没有这种人存在,荻情愿一直都是一个人,她无所谓别人在背后怎么评价她,只要他们不在她面前公开议论,她就可以直接无视他们的言论。
焰认为荻像是一只偶尔发出人类听不到的声音的深海蓝鲸,她的呼叫不是为了寻找同伴,只是坚持在和自我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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