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觉吧……”声音随风而逝，艾维勉强只听到了前半句。
无形的屏障突然被撤销，艾维猛地扑过去差点栽到闻人笙身上。东方玉一手揽着他轻轻躲开，另一只手拉住艾维。
艾维没来得及开口，怀里就被塞进个昏睡过去的闻人笙。
只听见东方玉道：“看好他。”
然后就看到东方玉气势汹汹地入海而去。远远地他手一挥，长枪就自动飘过去追在他身后，亲昵地蹭蹭东方玉。
“vocal！”艾维一时间目瞪口呆，一时间不知道是先该震惊武器有灵，还是该先震惊老大发疯，东方玉开大。
东方玉直接潜入海中，将那个早已经被揍得半死的鲛人捞起来，库库又是一顿扇。鲛人被他打得鼻青脸肿，眼冒金星。
“滚出来！”东方玉低喝，然后就着鲛人的血迹在他前胸后背上勾勒出繁复的符文，接着带着灵力的一掌打出。符文如同刺青一般，深深烙印在鲛人身上。
“呃……”
鲛人皮肤下有什么东西在流动，一涌一涌，逐渐被符文所驱赶。最终，鲛人一张嘴，吐出一团黑气。
那团黑气一脱离鲛人就要逃跑，东方玉眼疾手快直接将它用灵力囚禁住拉了回来。
这团黑气与之前的黑气明显不一样，它更为凝实，甚至隐约能有个人形，看清五官人脸。
一被带回来，黑气反而不慌了。它优哉游哉在水面上坐下，挑衅地看着东方玉。
东方玉一甩手腕将长枪化作黑剑收回，抵在黑气脖子上。
“你不该对他动手。”
黑气咧嘴一笑，“我帮他回忆回忆，鲛人的歌声可是很少能听到的。”说着黑气伸手抵开顶在脖子上的剑刃，“你难道不想他想起来吗？”
东方玉神情冰冷，翻剑下压，“那是他的事情。”
“但你借用鲛人闹事，”说着，东方玉直接挥剑横劈，“当诛！”
黑气霎时突破灵罩化作一阵浓烟扑面而来，东方玉急忙后退避开，但手腕还是被黑烟腐蚀，皮肉瞬间褪去，露出洁白如玉的森森白骨。
黑气再次重聚，“啊哈，我说呢。上次桐山相逢就觉得你不对劲，原来……”
东方玉毫无波动地一甩手，皮肉重新攀骨而生，和之前一模一样。
紧接着就直接挥剑，剑芒毕露，带着金色的功德之力朝黑气团斩去，“你可以闭嘴了。”
黑气团被功德之力裹挟着，逐渐消散。
“但……你杀不死我……”
东方玉处理了黑气，直接捞起鲛人向后掠去。
海和尚见这边危机解除，又拖着海蛮师悄悄游了回来。
闻人笙这时已经醒了，和艾维一起坐在海和尚背上，见他过来高兴地冲他挥挥手，“特顾厉害！没受伤吧？”
东方玉摇摇头，沉默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你……”
闻人笙接过鲛人丢给海蛮师，“艾维都和我说了，多谢东方特顾救命之恩。”
东方玉迷茫地眨眨眼，不太确定闻人笙到底知道多少，“我……”
闻人笙神色如常地拉过东方玉，只是在碰到东方玉右手的时候感觉到，他的手更加冰凉，甚至隐约能摸到骨骼。
“坐坐，待会儿让海蛮师他们带我们进鲛人族地。”闻人笙敲敲艾维脑袋，“边上去去，腾个位置。”
“话说，东方你手怎么这么凉，”闻人笙有些疑惑，还有些心疼，“感觉比之前更凉了，是不是海上风大吹得。而且，我就说你晚上吃一点点不行，瘦得都能摸到骨头了。”
东方玉猛然惊醒，手飞快地缩回来，“天生的。”
艾维看到他过来，嘿嘿干笑两声，“东方顾问，没想到你这么能打啊。我以为你和我一样，都是辅助呢。”
“嗯。”东方玉极其安静地坐在一边，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但其实他心里十分忐忑，他不知道刚才的事情艾维还记得多少，告诉闻人笙了多少，也不知道刚才和黑气的对话他们有没有听到。
闻人笙凑过去，“东方，我刚刚好像……”
“你刚刚被鲛人影响，”东方玉急忙解释道，“那只鲛人也是被黑气附身了。这团黑气和兴桐的那个神秘人一样。”
“哦哦，”闻人笙有些懵地点点头。仔细回想起来，虽然有些细节想不起来，但自己刚刚好像确实是听到鲛人的哀嚎。
随即他就被东方玉口中的黑气吸引走注意力，“兴桐的那个神秘人？我就说那团黑气有问题。”
“对，”东方玉点头，“那团黑气没有实体，很难处理。就算是打散了，还是能重聚。”
就在两个人讨论间，海和尚驮着他们已经穿过结界，鲛人族的宫殿出现在众人眼前。
鲛人族的海底宫殿雄伟壮丽，珍珠圆润，珊瑚瑰丽，墙壁晶莹剔透。门口有两排鲛人守卫。
闻人笙率先跳下海和尚的背，站稳后伸手想要接一把东方玉，东方玉却绕开他自己跳下去。闻人笙颇有些遗憾地缩回手。
只是回想起来，总觉得东方玉站在水里更显得削瘦几分，连身形都显得有几分若隐若现。
但他定睛再看的时候，偏偏又一切如常。
就在这时，宫殿大门里走出来一群鲛人，他们拥簇着一条女性鲛人。她头顶珠冠，头发雪白，身上的鳞片也不是那么富有光泽。女性鲛人领着众鲛人朝闻人笙他们游过来。
“孟……”为首的女性鲛人打招呼道，却又想到了什么，猛地改口，“闻人处长，不远千里而来，是我鲛族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闻人笙见鲛人过来，只能暂时压下心头的疑惑，转头对着鲛人笑道：“鲛人族长，好久不见啊。”
鲛人族长做个手势，“请，我们已经备好茶酒，请闻人处长进去详谈。”
闻人笙三人跟着鲛人族长一路进去，海蛮师和海和尚还有那条昏迷的鲛人,则是被其他的鲛人带走。
“鲛人族长，我们此次前来一件事是接到你们的消息，来带走我的属下。”闻人笙抿了口酒道，“另一件，就是关于你们鲛族躁动的事情。”
鲛人族长叹了口气，歉意道：“您的属下是我们族中小辈误会，带了回来。我这就命人将他请来。至于鲛族躁动……”
“此事已经困扰我们许久，如果闻人处长愿意出手相助，那太好不过。”
说完，鲛人族长一挥手，一名鲛人就游过来。族长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只鲛人就领命而去。
“还有我们带来的这只鲛人，”闻人笙示意道，“他在近海掀起波浪，幸好无人伤亡，又沿途攻击我们。虽然他是被邪祟附身，但……”
鲛人族长看着那只鲛人，目露哀伤，“在下明白，我必定会秉公处理。但他被邪祟附体这事？”
闻人笙拍拍东方玉的肩膀，语气骄傲，“我们特顾处理的。那邪祟已经被打散了。但至于他为什么会被邪祟挑中，或者背后有没有什么缘由，还需你多费心查查。”
鲛人族长接连叹气，“唉，造孽啊。天道这是想让我们鲛族灭亡吗？”
“此事为何？”闻人笙见状忍不住问道，“可能详谈？”
鲛人族长连连点头，“可以可以。这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接着鲛人族长就开始讲述接连发生在他们族中的事情。
最近几个月来，鲛人族中频频发生有鱼口失踪事件。原本鲛人总是四处乱窜，满海域游荡，经常会出现，某条鲛人失联数个月又从其他的海域冒出来的事情。
只要魂灯不灭，并不会特别关注每条鲛人的行踪。所以刚开始没发现这回事。但是，鲛人族长发现，最近失踪的鲛人尤其多。
“等等，”闻人笙听到这里，不禁有些疑惑，“你们不是经常有鲛人‘失踪’吗？怎么发现最近特别多的？”
鲛人族长神色忧伤，“因为，最近几年，外出的鲛人越来越少。很多鲛人可能连续数月都不会踏出族地半步。”
“为什么？”闻人笙继续追问。
“因为，水。”鲛人族长说着，伸出手轻轻在面前划过，带起一阵水流。
“水？”一边不断吃东西的艾维顿时止住动作，“水怎么了？”
鲛人族长说到这里，语气里是压制不住的怒火，愤愤道：“还不是人族干的好事！”
“他们将什么污水废水都排进海里，顺着洋流来了南海。众多海族一接触到那些东西，就被侵蚀。”
“鲛人族本来就因为近些年环境变迁，体内戾气丛生。加上那些东西，生存更加艰难。这些年来，大部分鲛人都聚集南海族地仰仗鲛族圣物——鲛人泪压制戾气。”
“鲛人泪？”东方玉有些疑惑，“我记得这东西，不是碎了吗？”
鲛人族长听到他问话，转过头仔细打量了一遍东方玉，眼神里明显带着一种想认又不敢认的惊讶。
闻人笙注意到她眼中的惊讶，默默压下杯子抿了口酒水，神情若有所思。
“确实是碎了一个，当年……”鲛人族长回忆道，“当年族中小辈顽劣，打碎了一枚鲛人泪。但这东西，其实我们鲛族有两枚。”
“后来那个小辈，”鲛人族长说到这里，神色有些怪异，“被我亲手褪去鱼尾逐出鲛族。后来，他应该是入了轮回吧。不过，即使这样族中也依旧众愤难平。不少鲛人偷偷诅咒他，有众多鲛人的诅咒在，他后面再转世的运气，应该不太行。”
“但是算算时间，这都几世过去了，也该了结了。”鲛人族长道，“待今日之事一除，还得烦请两位帮忙请判官商量，找到那轮回之人，把这诅咒解除了。届时，定当厚谢。”
闻人笙点头，应承下这事。
鲛人族长了却一桩事情，又继续讲述起最近发生在鲛族的事情。
她指指之前那只鲛人被带下去的方向，“几个月前，那只鲛人盗走了仅存的一枚鲛人泪！”
啊啊啊啊，今天刚下新晋，本来以为没啥曝光了，结果还有个神秘富婆姐姐/一群神秘富婆姐姐(应该不是小哥哥吧)，大手笔灌了五十瓶营养液！！！
感谢之情无以言表，感谢感谢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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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换地图。嘿嘿，让我们看看明天轮到哪个倒霉蛋出场了。可以评论区猜猜。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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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鲛人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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