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嘻嘻。不嘻嘻

两人就这么沉默地互相看着。

最终是东方玉先挪开视线,他偏过头,“抱歉。有些事情,我目前不能说,需要你自己想起来。”

闻人笙得到这个回答,丝毫不觉得意外。他往后一靠,懒洋洋道,“无所谓,时候到了就想起来了。”

“但我还是想知道,我们之前认识,对吗?”闻人笙的话语中虽然带着询问之意,但语气却十分肯定。

东方玉没说话,静静地点了点头。

闻人笙得到肯定的回答,打了个响指,“OK,那我们这就更有缘分了。我追你,可以吧?”

东方玉表情有些一言难尽,似乎在控诉他怎么这时候还能想到这事。

闻人笙挑眉,“我恋爱脑嘛。”

东方玉:……

东方玉看他那理不直气也壮的样子,突然勾唇一笑,“我有喜欢的人。”

闻人笙:……

“那又不影响。追你是我的事情。追你喜欢的人是你的事情,咱俩各论各的。”闻人笙脑子一转,振振有词道,“谁先追到手是谁的本事。”

东方玉一噎,扭头去检查躺在地上的海蛮师了。

闻人笙招手示意艾维过来弄醒虚怀。艾维见气氛缓和了才颠颠地跑过来,一巴掌糊在虚怀光秃秃的后脑勺上,狐假虎威喊他:“起来!老大喊你。”

虚怀睁开眼睛,有些迷茫地从地上爬起来。看见闻人笙猛地他想起刚刚的事情,略有些尴尬。

“老大。”虚怀摸摸自己被艾维豁地生疼的后脑勺,有些不知道该说什么。

闻人笙蹬过去一个椅子,示意他先坐。等虚怀坐下去准备好后,他才问道:“先说说你怎么回事?”

虚怀灌了一大口茶水,才缓缓开始讲述这几天他的经历。

——

时间退回到一周前,农历七月十二的下午。

天气比较阴,黑压压的云层堆起来,满是风雨欲来的前奏。

一个灵活的胖子挥汗如雨地踩着自行车在蓟京的七拐八拐的巷道内飞驰,他边拼命踩着自行车,边骂骂咧咧。

“草,这破天气,这破运气,”胖子一边骂骂咧咧,一边念佛号,“阿弥陀佛,佛祖会原谅弟子出口成脏的。”

此人正是虚怀,因为之前选定的渡劫地发生意外,风水被破。他只能让闻人笙帮忙重新推算渡劫地。现在,他必须要在两个小时内横穿整个蓟京城区,到达西郊的山上。

但是,特调处的车也正巧坏了,正在维修。最后还是经验丰富的陆修帮他扫了一辆共享单车。虚怀这才不用跑着去西郊。

万幸,他选的这条路人很少,车也少。所以一路畅通无阻。这算是他今天唯一一件毕竟幸运的事。

虚怀这样想着,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不要再出什么幺蛾子。

但是在一个酒吧街后巷的拐角处,还是出了意外。

一辆灰色的面包车突然从侧面窜出来,尽管双方都同时紧急刹车但还是撞在一起。不过幸好虚怀反应快,迅速扔车跳开,这才没出什么事情。

那个开车的司机直接拉开车门从里面走了下来,对着虚怀破口大骂,“长没长眼睛啊!急着去投胎吗?耽误我的事情,你赔得起吗!”

虚怀闭了闭眼,心中默念两句佛号,压下心头的怒火才再次睁眼。

他看看那人的弱不禁风的个头,又看看自己魁梧的身形,默默从身后抽出一把折叠禅杖,“阿弥陀佛!”

禅杖“咚!”一声磕在地上。

瘦猴一样的司机看着两个人的体型差别,默默将要说的话又咽回去。

这时车里也传过来他同伴的声音:“你干什么?先走,耽误了事情,老板饶不了你。”

司机扭头看看同伴,又看看人高马大,还拿着“武器”的虚怀,灰溜溜又跑回车上,打算先走为上。

“我佛慈悲。”虚怀看着远去的车屁股念叨两句,才将折叠禅杖收起来,扶起车子准备离开。

就在这时,他听到车后备箱里传来微弱的指甲抓挠声和呻吟声,甚至还有丝丝缕缕的鱼腥味从里面流出来。

虚怀敏锐地察觉到不对,他下意识回头看向车牌号和司机。

那个司机的同伴察觉到他的视线,隔着玻璃恶狠狠地投来一瞥,带着警告的意味。他们走后,虚怀也跟着离开。

虚怀本意不想惹事,因为他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但灰色面包车的后备箱明显不对劲。

走在路上,虚怀越想越觉得不对,最终还是把车一掉头,拐了回去。

他猛蹬那辆破破烂烂的自行车,飞速回到原地。

仔细搜查一圈后,虚怀在原本停车的地上看到有什么东西在反光。

他弯下腰捡起才发现,那是一颗珍珠。

一颗色泽、圆度都极好的珍珠。

不是虚怀把人看扁了,只是看那个人的面相气度,很明显十辈子都用不起这等品相的珍珠。那么珍珠从哪里来的……

虚怀此人,向来十分信奉直觉。

现在明显察觉到不对劲,他直接循着面包车的痕迹跟踪过去。

还好,那辆车没走远,就过一道街,停在酒吧街尽头一家酒吧的后门。

虚怀远远看到那辆车停在那里,就把自行车放好,蹑手蹑脚地跟过去。

只见那个司机正在和他的两个同伙做贼心虚一般,鬼鬼祟祟地四周看看,没发现什么才打开后备箱,从里面抬出一个盖着破布的笼子。

随着笼子被抬出,虚怀紧张地屏住呼吸,但还是闻见空气中的鱼腥味儿更加明显。除此之外,他还看到,笼子的缝隙里漏出一点银蓝色的尾鳍。

那是什么东西?虚怀比划着笼子的大小,发现装一个身型瘦弱的人进去刚刚好。再联想到那颗品相极佳的珍珠,和巨大的鱼腥味儿。一个想法在他脑中浮现。

不会吧,难道是……虚怀心中想道,鲛人!

不不不,不可能,鲛人族一直都在南海呆着,怎么会出现在蓟京。

虚怀心里想着,却还是偷偷跟了进去。

该说不说,虚怀虽胖,但着实灵巧。他一直跟着那三个人从后门进了酒吧。

——

这家酒吧白天不营业,空荡荡的。

一间灯火昏黄暧昧的包厢里。

“这次带来的货质量不错嘛!”

穿着花衬衫的男人弯下腰,掀开破布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夸道。

男人肤色白皙,眼带桃花,粉色印花的衬衫穿在他身上,显出几分阴柔之感。盖着笼子的破布被他嫌弃地丢开。

狭窄的铁笼子里蜷缩着一条人首鱼尾的鲛人。他被突然而至的亮光晃到眼睛,不舒服地扭动几下,却挣扎不开狭挤的笼子。

鲛人漆黑的长发裹着身体,分辨不出男女。银蓝色的鳞片排列整齐,从尾鳍到腰部逐渐变小,身上只裹着一条微微湿润的旧衣服,漂亮的长尾因为缺水而干燥开裂。

鲛人被锁在笼子里丝毫不能动弹,此时察觉到有人靠近,还是努力仰起头,凶狠地盯着眼前的人类。透过漆黑的头发勉强可以看到他荧绿的眸子,闪着野兽一般的光芒。

“呦呵,”花衬衫男人见此,抬脚踹踹笼子,“还挺凶。”

鲛人被踹动,凶狠地蹭过来咬人,却被笼子拦下,他就挥着爪子要挠人。隔着铁笼,可以看到他锋利如刀剑的牙齿和尖锐闪着寒光的爪子。

“欸欸欸,”那个司机劝道,“华哥,别别别,这条鲛人可能打了,你看那爪子,还是离远点好。”

华哥冷笑两声,“再凶,不也是落到我手上了。”说完他拿起一边的皮鞭,就朝着鲛人挥去,那皮鞭上还带着细小的倒刺。

“啪!”皮鞭落在鲛人身上就是一道长长的血痕。他痛苦地扭动身体,张张嘴却不发出一点声音,眼角沁出的泪在落地的一瞬变成晶莹剔透的珍珠。

“啪!”

“啪!”

“啪!”

华哥接着又连挥三鞭才停手。他丢开手里的鞭子,走上前捡起那颗珍珠,举在灯光下欣赏。

“啧啧啧,真不愧是鲛人。瞧这色泽,多好看的珍珠啊。”华哥说完随手将珍珠丢给旁边的瘦猴司机,“赏你了。”

瘦猴司机接住珍珠揣进兜里,恭维道:“多谢华哥,华哥出手真大方。”

华哥没理他,绕着笼子慢悠悠踱步,欣赏着笼子里浑身血淋淋的鲛人,“这样多好看。知道你们鲛人皮糙肉厚,我这鞭子可是特别制作的,瞧见没有,”

华哥蹲下身子,将鞭子递到鲛人眼前,“这上面的倒刺,还有把手上的符篆,都是针对你们鲛人特意制作的。”

“这鞭子上的符篆,就是让你们发不了声的;这鞭子上的倒刺,能一下子勾住你们的肉。扯下来的时候,唰啦,撕下一整条皮肉。”

那条鞭子上不仅有泛着寒光的锐利金属倒刺,把手上还刻着繁复美丽的符文,但却莫名透露出隐隐的压迫感。除此之外,皮质的鞭身上布满早已干涸的荧蓝色血迹,整个皮鞭都透露出血腥的气息。

华哥欣赏着皮鞭,陶醉地嗅闻了一下皮鞭上的气味,“看,这条鞭子可是布满你同族的气息。”

鲛人似乎是被血腥的鞭子刺激到,愤怒地扑过来,伸出爪子挠他。

华哥后退两步,离开鲛人的攻击范围,露出一个同情的表情,“真可怜。”

“不过,还有更可怜的。”说完他不再理会那条鲛人,对身后的人挥挥手,“带下去吧。”

两排黑衣保镖应声走上来,将那条鲛人抬走了。

那个司机见状谄媚地递过来一条毛巾,“华哥,您擦擦手。”

华哥很满意他的有眼色,接过毛巾擦手,“你们仨,这也是撞大运了,能抓到鲛人。”

“诶,是是是,”司机点头附和道,“多亏了华哥给我们兄弟仨指了这条明路。您看……”

华哥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晃着一杯酒,“你想要多少?”

司机比了个手势,华哥看看他,轻笑:“你小子,挺会掐啊。”

司机兄弟莫名觉得心惊,三人吞了吞口水。就在司机一咬牙,打算再让一成的时候,一个黑衣保镖突然推门而入。

他急匆匆走过来,附在华哥耳边汇报。

“什么?”华哥勃然大怒,砸了手中的杯子,“那条鲛人被人抢了!”

“还不快去追!”

一时间,华哥也顾不上司机三人,整个包厢里一阵兵荒马乱。

闻人笙:耶,我们是天生的缘分。嘻嘻。

东方玉:我有喜欢的人。

闻人笙:不嘻嘻。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闻人笙:头脑风暴,强行辩驳。

笑容会从闻人笙脸上,转移到我们脸上。

可以猜猜东方玉喜欢谁(应该不用猜就知道吧

(尺v尺))

谁说东方不爱他,他超爱。逗闻人也蛮有意思嘞。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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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嘻嘻。不嘻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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