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第 197 章

鲁王当夜就收拾了行囊,这一次皇上的信的是密信,鲁王犹豫了很久,还是招来自己最信任的幕僚只是说了自己要外出。

虽然幕僚对于鲁王要离开有些意外,但是鲁王不肯说出自己是要去哪里,而此前鲁王在南疆处理各项事务都十分妥当,幕僚只当鲁王是有了心上人,恐怕是要做一些不好意思对外人说的傻事,也便不再多问,只是说:“鲁王殿下将这王府托付于我等,自然老朽会竭尽全力。只是殿下孤身在外倒是要多加小心,只在南疆境内,可万万不得离开,以免在皇上那儿犯大错。”

听到这儿,鲁王心念一动,倒是有心要将实情全盘托出,却又想起了那林公公临走时候说的这是皇上密信,若是叫太多人知道,反倒是不好,便还是没有说出声。

将王府的一切安排妥当,鲁王便连仆婢随从一概不带,只是换上一身玄色衣裳,轻装骑马。

而这边鲁王刚刚离开王府,就有个乞儿将看到的这一幕告诉了藏在暗处戴着斗笠的人。

“知道了。”那人只是轻声说,听声音倒是个俊俏小公子哥儿,乞儿讪笑着却不离开,直到那人从衣袖中拿出一吊钱,却是直接掷在地上,乞儿慌忙蹲下去捡,一地碎银响动,等到乞儿将钱捡好收在怀中,抬头看时那人已经走远,只能看到一个背影,乞儿便啐一声:“呸!什么玩意儿!在老子跟前拿乔,多少年前,老子的祖上也是当官儿的!”啐完便就地躺在街角,又拿出一只破碗放到面前打瞌睡了。

那人转过街角,径直地走进一家酒楼,店小二弯着腰来招待,那人便要了最好的包间:“将你们店里最好的酒菜全都上一遍!”

等到店小二后退着出了包间关上门,那人才在屏风后头取下斗笠,却原来是本来应该离开的林公公。

林公公是个贵客,酒楼里紧着林公公的先做,不过一炷香的功夫,酒菜就陆续地上了,摆满了一桌子。

林公公自己斟一杯酒,下肚时候便先是辣得皱起眉,又将一筷酸辣肚丝放进口中大嚼起来。

真是快意!林公公有了两分醉意的时候想起这些年的不容易:打小自己就被指派在了太子身边,因着怕仆婢们吃食不对误了差事,又怕出虚恭、气味难闻等在主子跟前失了仪态,这些做仆婢的都是吃的清淡,不敢吃那些口味突出的,更别提饮酒作乐了。

自己又打小跟着寡母吃尽苦头,便是将那些月例也都悄悄存起来。其他的太监们,在不当值的时候会打二两酒,弄些有味道的下酒菜打牙祭,可是林公公一直都不。他怕主子临时有吩咐,自己却不能及时效力。

就这样,数年如一日的过来了,林公公现如今是皇上身边最信任的太监,也是后宫太监们的首领,林公公却是更加的以身作则了。却没想到,自己攒了那许多的银子,还没等到自己享受一二,便再无机会了。

思虑到此,林公公又将一筷红彤彤的牛肉放进口中,像是发泄般地嚼起来,牛肉不易嚼烂,林公公囫囵地用酒水送进肚中,被呛得泪眼朦胧。

鲁王自是一路披星戴月,紧着赶路。他的怀中将那封皇上的亲笔密信收得极好。这一路上,虽是着急赶路,却终究是有些心慌,每每这个时候,鲁王便会拿出皇上的密信看上两遍,再将那信放回怀中,安慰自己说:无妨,皇上的密信便是圣意。自己若是不幸被人发现,有皇上的圣意也是不用担心的。

随后又想着,等到自己进了都城,先是拿着密信去见母妃。皇上命身边最信任的林公公来送信,没准儿皇上也会召见。若是等到宫中事毕,还不急,自己倒是想去见见表弟······

一路上怀揣着种种心思,鲁王脚程倒是越来越快,除非是马儿实在疲累便停下休整,不然便是一直在路上。

终于,到了都城外。

鲁王远远便看到了城门,这熟悉地城门让鲁王的眼睛蓦然一湿。

城外便有小河,等到马儿停下脚步要喝水时,鲁王翻身下马,对着河水,先是将手放在初秋带着凉意的水中洗净,又将包袱里早已备好的一盒枣色膏脂拿出涂匀在脸上,对着镜子细看,原本白净俊朗的人便有了似是风吹日晒后才独有的枣红脸儿。又拿出一副络腮胡贴在脸上,左右看了看似乎还有不妥,又将头顶的束发解开,胡乱一扎,好一个草莽汉子便活灵活现了。

鲁王想着林公公将这个包袱交给自己时候说的话:“殿下届时,以膏脂涂脸,变做枣红脸儿,再贴上络腮胡,直奔宫门西角处,到时候自会有小仆婢接引殿下先去看望陆太妃。这些都是皇上安排好的,殿下拿着密信不必担心。”

鲁王不知为何,心跳的有些快,嘲笑自己倒是近乡情怯了,便起身牵着马儿进了都城。

一路经过都城街道,似乎一切还是原来的样子,鲁王心绪浮动:不知道母妃是否还是当年的样子?想到这里再难缓步,便加快了脚步。

果然如林公公所说,到了宫门西角处,那处是偏僻的地方,只有四五个太监守着门。

见得鲁王装扮,便果然有一个太监直奔自己而来:“可是林公公托付而来?”

鲁王便想这些低等的太监自然是没有机会直接听皇上的指令,想必都是林公公吩咐的,便答道:“正是。”

那太监便恭敬地说:“请随仆婢来。”

说罢便带着鲁王进了宫门,进门时候对着一个太监点头示意。另有一个太监上来牵了马而去。

鲁王跟着这太监向前走了十数步,突然那太监便带着鲁王向右隐进了林木中。

鲁王不解其意,那太监将一根手指放在唇上示意鲁王不要说话。鲁王不解,可没过一会儿就听到巡逻的侍卫手持刀剑经过的声音。

等到那巡逻的侍卫离开,那太监才带着鲁王继续向前快步走去。那太监埋头走得倒是极快,鲁王不得不快走几步追上他,心上却有了异样的感觉,便开口问道:“公公何必如此?本王奉了圣意进宫,如今既已入宫门,何必如此小心?”

那太监却只说:“再快上几步,就到太妃宫殿了。”

鲁王听到这话,便只好按耐下不安,继续跟着向前。

只是那太监却没说错,果然向前又走了一些,就到了一处看起来带着些偏僻的宫门口。

那太监引着鲁王继续向前,直接进了正殿。

陆清溪正在就着琴娘的手喝药,却不想未经通传闯进来一个枣红脸、络腮胡的莽汉,琴娘登时站起身拦在陆清溪面前,还不及尖叫,殿门就被人关上了。一时之间,殿内只有她们三人。

琴娘镇定下来张开双臂护着陆清溪,那莽汉却并不上前。倒是陆清溪瞧出些端倪:“来者何人?可知此处乃是后宫,若是有歹意,便是得了金银也不得善终的。”

话音未落,那莽汉却双膝跪地,口中嗫嚅着说:“母妃,你怎的憔悴成这样了?”

声音熟悉,琴娘却难以置信回头看陆清溪,两人皆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恐惧。

虽是心心念念鲁王,可此时鲁王在眼前,她们心中却是恐惧大过了喜悦。

陆清溪心急之下,就着琴娘的手竟然起身离了床榻,一边细细端详着来人一边向前,鲁王双膝挪动向前靠近,两人距离越来越近,陆清溪终于瞧清了,却是以手作拳,打在了鲁王肩上:“你怎的在此?还做这样打扮?你怎的不在南疆待着?”

鲁王只当母妃是思念过甚,还安慰着说:“母妃还在家书中骗我说自己一切安好,若不是孩儿亲自见过,怎知母妃病的这样憔悴?”

陆清溪却在刹那之间觉出了不对,连忙强撑着一口气推搡着鲁王:“快走!快回你的南疆去!快啊!”

琴娘也反应过来在旁边说:“是啊,殿下,快回去!快走!”

鲁王只觉出这两人十分不对,便想向她们解释:“母妃,琴姨不要慌张,这次来是有圣意的。”说罢刚想从怀中拿出那密信,就听得殿外有仆婢高喊:“太后娘娘驾到!”

陆清溪便急着要将鲁王藏起来:“快,快藏起来。”

鲁王不解地说:“孩儿何须这样躲藏?孩儿是有圣意的。”

陆清溪急得直说:“一时半刻与你说不清楚,皇上有对你不利之心!”

一语说罢,殿门却已经被“砰”地一声撞开,太后的声音冷冰冰地响起:“哀家来看望妹妹,怎得妹妹却不愿意?”

再接着便是太后惊慌失措地声音:“啊?!这哪里来的一个汉子?怎得还与太妃拉扯不清?妹妹你糊涂啊,怎的能在殿内行这等事?”

听出这些话句句是要将母妃订上耻辱柱,鲁王赶忙开口说:“错了,太后娘娘,我并不是······”可是话未说完,早已经有太监上来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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